汉斯摇着头道:“真的神奇啊,只是有些想不通的是,既然洛克去木里就是为了这幅神路图,为什么自己却不亲自送这幅图走而是找个人来送走?”
我想了想道:“或许当时他拿到神路图已引起了纳西族的注意,这样对纳西族非常重要的神路图,自然是不会让它被带离木里,洛克当时难说也是压力重重,无奈之下只能搞了个李代桃僵之计,找人代自己把东西送回美国,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资料是带出去了,船却沉了,天算更算不过人算,船是沉了,资料却被史密斯偷了。”
汉斯叹道:“这只是我们猜测的,事实真相是不是如此,除了当事人知道外,其他都没有一点佐证啊。只是这八九十年,当事人都不在人世,怎么也不知道事实真相了。”
我笑道:“别说,很可能我们猜测的事就是最接近真相的,如此也才能在逻辑上说得通。”
我又想到一事:“不过有一点说不通的是,史密斯如果偷了那箱珍贵的资料,当然他就是为了那张神路图,他也应该知道神路图要与《东巴往生经》一起才能发生作用,但为什么他一直不来寻找《东巴往生经》?而这张神路图就再没有一点踪迹出现过。”
扎西接道:“或者不是他没寻找《东巴往生经》,而是来找过了,一直没找到而已,要知道《东巴往生经》只有有限的几个东巴才知道有这么回事。”
我点点头道:“很有可能,反正这么多年来,除了被西方封锁那几年外国人不能进入中国外,其他时候外国人跑滇藏川也是很多的。”说到这我一愣然后想起,史密斯弄了画后,没多久就到了抗日战争,那八年就不是一般的乱啊,才干完这仗,接着又是国共内战,这才乱完呢,红色中国成立,西方进行封锁,对于美国人那是相当的反感啊,然后是大革命,直到七十年代中美邦交正常化,美国人才能不受太多限制地进入中国,很可能史密斯就被这乱七八糟的中国命运憋出内伤:泥麻这个国家咋一直乱没个安生呢,我想去啊!到可以进入时,自己却隔屁了。
既然这样,那这幅木里《东巴神路图》还真可能是在人世,最有可能继承的就是史密斯的后代,只是不知道汉斯他们在美国时有没调查到史密斯后面有没与亲人接触。
我把这事一说,汉斯又打电话到美国问这问题,那边速度也快,没管时差的就把资料发来了,只是看得我们大为光火,这史密斯就是个快乐的单身汉,全家就他一人。
汉斯道:“这真成了谜了,史密斯如果没有死,他是如何在那样的年代在中国生存下来的?想着都觉得不可思议,一个外国人在乱糟糟且排外的红色中国生活下来。”
我笑道:“在民国时代是如何我不知道,在红色中国时代外国人在中国生存下来也有可能的,比如他变成苏联国籍,或是任何一个东欧共产主义大家庭的国籍都可以让他在中国生活下来。咦,如果我们从这方面入手难说可寻找到史密斯的踪迹。”
汉斯看着我道:“哪方面?”
“你想啊,在战争时候,他要调查《东巴往生经》那是基本不可能的,而在建立红朝后要进行调查工作,他只有换个身份。史密斯是国家地理的编辑,那如果他要在中国生活,估计只能从事与此有关的事业,一最好的就是教书,但教书可不方便到处跑去寻找调查;二最好的就是搞与此相关的科研;三是要能自由来往中国,最好是能长期在云南生活;四么自然是共产主义大家庭成员的身份,虽然在中国的外国人不少,附合这些条件的人不会太多,如果照这个去外事部查找的话,难说会找到条件相符的人。这是一。”
我接着又道:“按年龄来说,史密斯肯定是已翘了辫子的了,那后面继承他遗志的人可能已得到了神路图,也在默默地寻找着有关灵魂往生的这些资料,找到史密斯相关的那些人,如果谁此后常往来于云南,那就可能是继承了神路图的人。关键啊,找到史密斯。”
汉斯笑道:“大胆猜测,小心求证!咱搞科学研究的人不就如此吗?呵呵,这也算是给了我们一个思路,我这就找外事部的人了解了解。我想按当时中国的独特性,外国人在中国生活就像生活在放大镜下,对于他们肯定会有非常详细的记录,用点心应该不难找到,前提是,他就是按我们所猜想的那样在中国生活着。”
我也笑道:“反正我们找这些东西都是像大海捞针般,找他,我想不会比大海捞针更难。”
“那这段时间也没啥多余的事了,毛驴你就先去帮阿玛开工作室,我这儿给外事部的人电话,然后等他们的消息,上次我让查的那个买去八张照片的人也没查到,这次一并我让他们抓紧些。”
我点头应是,既然暂时没我的事,我可以好好去帮阿玛开工作室了,这个工作室我打算也是要好好弄的,未来没事干的时候,我也可以在里面忽悠些人。现在忙《东巴往生经》的事,先让阿玛忽悠出名声来,我是很看好这老神棍的,要知道不是哪个神棍都能活到一百多岁而不死,以一个不死之妖的能力来忽悠,能扛住的估计不多。
我打了个电话给阿玛——回来后为方便配给他的,才拿来很快就会用智能机了——问清了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很巧,他们才到古城晃不久就见到有院子要出租,这正跟房东在院子里谈呢。
我到院子的时候,正听到阿玛说道:“依卦象辞义,此卦大吉啊,杨兄弟,此乂词曰远山赴晴天,云散雾开时,说的就是你此去永胜,现虽然是孤伶一人下放,却未尝不是柳暗花明之意,很可能就是你重得重用的时机啊,你放心去赴任吧。”
我看向那房东,四十多五十年纪,大肚威仪,应该是在官场上混的,想必是被下放到下面县上,所以顺便就把院子租了。这老神棍如此忽悠,怕是直达他的本心而去了。
果然那房东一听,本来还有些愁容的脸上浮现出了笑意,听着阿玛一套套的话语,不住地点头称是。
阿玛见了我就歇了他的八卦说道:“杨兄弟,你看看这房子的租金什么的,可不可以再谈谈?我这小兄弟来了,只要合适,马上可以签合约。”
那房东手一挥道:“谈什么房租啊,你们这些大师,平时我请都请不来,这次机缘巧合能得您算上一卦,我已是万分感谢了,您都没收我的费用,我哪还能收您租金啊!”
拷,这也太厉害了吧?这个院子虽然不大,但位置好啊,就在木府边不远,这到哪都方便,还靠近官院巷,租金随便收个十万一年都不会觉得贵,现在就要送了?这老神棍的功力居然高到这些官油子们都要五体投地了?
租金自是不能不收,那签的合约保障性可就小太多了,在杨兄弟的一再要求下,房租一年象征性地给了一万元,签了十年合约,一共十万,找了个打字的地方把合约一打,我把十万元一次付了,在房东的千恩万谢中,这小院就成我们的了。
我感叹着,如果不是丽江古城的院子不能卖给外地人,我估计再忽悠下我们就能几十万买下这院子,这阿玛忽悠的能力太强大了。
签完到了院子,我单膝跪地给阿玛跪下了:“大师,收下小弟吧,我看出来了,跟着你我肯定能吃香喝辣的!”
阿玛呸了我一脸洗洁精:“别跟我来这套,你小子就想把我拿话说死了,这辈子就帮你守着这破院子忽悠人是吧?”
我讪讪一笑,只有站起来:“我也是为了阿宾好啊,你看他这样,能吃不干活,咱不好好赚点钱,未来您二老可还有上百年可活,这花花世界大好河山在等着你们享受,你们不会又想着回你们那山顶去住吧?我可打算着每年都要带着你哥俩去浏览这大千世界的,现在这交通、食宿,就连景点门票都一涨再涨,没点钱哪行啊!还有,阿宾同志现在正值那个啥壮老年,很有必要给他找个媳妇,这也是花钱的事啊。”
我斜眼看着他:“您这老当益壮的,也可以找个小媳妇来跟您探讨人生啊。您这身体,怕要如狼似虎的才承受得了。”
我头上又挨了一计:“拿我老头开涮,我都一百多岁的人,对于这看得开呢。不过你说给阿宾找个媳妇,这倒是可以考虑下,我们帮他改的身份证年纪就三十六七,像他现在这么纯真的,找个小媳妇应该不难。”
我马上接上茬:“对啊,所以,您老人家这忽悠功夫,那要再多精深精深,丽江来玩的那些千亿万富翁太多了,忽悠到一个两个把您老供奉起来,还会愁找不到好人家的?这个咱好好合计一下啊,到时我去那些高端客栈去跟管家们谈谈,他们那些地方才有高端客源,到时给他们提成就是。”
“嗯,这个你看着办吧,我只做我的神仙。”阿玛手抚三缕三须,仙风道骨中两眼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