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哥哥?”江如画从齐北茗的怀里艰难的抬起头来,他抱的太紧了,就好像要将她抱进身体里一般,但是又很小心翼翼的不想弄疼她。江如画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却似乎能感受到他的身体有些微微的颤抖,仿佛是在害怕什么,恐惧着什么。他宽阔的胸膛能将她笼罩起来,但是为什么却觉得他是那么的脆弱,仿佛一碰就会破碎的花瓶呢?
本来江如画是坐在河流的另外一边的,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他们的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总觉得仿佛能够体会出来一般,但是热闹是属于他们的,她却什么都没有,只能静静的望着平静流动着的水面,那水就好像是知道自己会去往何方一般,走的不紧不慢。而她只是视线触及到了河对岸的他的身影,看到他往那个装忧郁的女子身边靠过去,神情仿佛有些紧张不安,她那时还觉得,难不成这五年的时间他交女孩子的要求都变低了么?
不过之后看到他被那个女子缠上的时候,仿佛所有的真相都大白了,江如画不得不说,她真是从心里觉得自己真是被他打败了,认错人也不用认错的这么离谱吧。她没有志气的笑了,笑完之后来走过桥来帮他一把。
她本来还想好好的嘲笑他一番,但是没有找到他会直接将她抱进怀里,以前就算是关系还不错的时候,也不敢有什么太过亲密的举动,但是他的心情却似乎通过他的体温,渐渐的传到了她的心里。
“画儿,我很想你。”齐北茗轻声的在她的耳边低喃,但是声音里却是多了一丝安心,那种仿佛失而复得的安心,江如画听在心里,突然觉的心脏处在那一刻重重的跳动了一下,她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直白的和她说这种话,心里有一股暖流划过,让她觉得原来自己也能这么幸福,而这份幸福是齐茗给她的。
“我知道。”江如画知道自己不能再往前踏一步了,再往前踏一步,就有可能等着她的是万劫不复,但是她就是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手,控制不住自己向他伸过去,五十年的时光,让早早就不经意落在心底的那一颗小种子生根发芽,每一份思念都让它生长的更加肆虐,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开始,江如画的心已经不再是自己的东西了。
若是等着她的真的是万劫不复的话,她也愿意就此堕落,因为在他身边的时候总是觉得自己是被好好的保护着的。但是她真的能这么贪心得到他的爱吗,明明刚刚还在庙会里的时候,他的身边还有个女孩子,而且按照她的看法,能够很清楚的明白那个女孩子对他一定有意思,这是女人对女人的理解,绝对没有错。
“你不知道,你肯定不知道我有多么想你,你若是知道的话,你就不会忍心抛下我五年,就连见一面的机会都不给我。”齐北茗虽然是这样说,但是他的语气里没有责备的意思,只是感觉似乎是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放下来了一般,松了一口气。江如画仿佛能够想象到他这么多年来的等待,想想自己这五年的时间里的心情,眼泪便不由自主的流出了眼眶,她哽咽起来,手抓住了齐北茗的衣服,埋在他的怀里,哭着说:“对不起,齐哥哥,对不起。”
这句道歉的话,她不知道自己已经藏了多久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自己亏欠了他一些什么东西,只是这份亏欠在她决定要离开他的那一天开始就一天天的积累了起来,当初要不是他帮了她一把,自己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到府上,会不会得到爹爹的原谅,虽然那个时候事情仿佛看起来只是两个孩子之间的玩闹,但是若是真的出了一个什么意外的话,她的下场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
齐北茗听到她的哭声,一下子又慌乱了神,这么多年了,他没有再为谁的哭泣而手忙脚乱,但是到了她的身上依旧会觉得很紧张,以前他也年轻,并不清楚情爱是什么,只是觉得不忍心看到她哭罢了,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已然是一个二十岁的成年人了,怎么可能还不知道自己的感情。
“画儿,你不需要和我道歉,你并没有做错什么,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气不过自己没有早点去找你,你别哭了,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你。”齐北茗俯下身,平视着就算是长大了也依然只到他胸口的江如画,抬手轻轻擦掉她眼角的泪水,虽然有些怀念她哭泣的样子,但是她的脸上还是笑容最吸引人。他希望自己能够看到她的笑容永驻,给她一片只有欢乐没有悲伤的天空。
“齐哥哥,我……我只是……”江如画哽咽着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语言已经没有办法好好的组织了,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子的语言才能表达自己心里的感,即将及笄的她在这个时候突然之间仿佛明白了,自己这么多年到底是为了什么而觉得寂寞,爹地早早的已经为她准备好了几门婚事,让她到了及笄的年纪之后自己挑选,但是她看不上任何一个除了齐茗之外的男人。这是因为她的心里已经被眼前的这个男人占据了呀,这么小的心,怎么可能容得下其他的男人呢?
“嘘!你不用说什么,我现在能感觉到我们之间的心意完全相通。”齐北茗摩挲过她柔软的唇瓣,触感让他觉得留恋,强忍着内心的悸动,即使眼中都是柔情,但是他要等到她及笄的那一天,亲自上门去提亲,到时候自己会用三王爷的身份,迎娶他的三王妃,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比娶到自己心爱的人更加让人觉得幸福的事情了。
“等一下,你不是带了一个女孩子来逛庙会的吗,你来我这里了,那个女孩子怎么办?”江如画突然之间想起了自己好像一下子忘记了还有第三个人这件事情,那个孩子看起来应该是哪个富豪家的小姐,既然齐茗过来了,那么她去哪里了?她和齐茗不应该是一起来庙会玩的吗?
“如瑶的话,我已经让她先回去了,所以我现在是一个人,但是你也看到了,这个庙会里的人都是一对一对的璧人,你不觉得我们两个凑一起也刚刚好吗?”齐北茗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轻柔的捏了捏,虽然比起小的时候是长大了一点,但是对于他来说还是小小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