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画想起这段时间自己由于太过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缘故,很少关注到身边的亲人的神态,但是最近这段时间里,她确确实实是很少看到爹地的笑容,他总是紧锁着眉头,也很少说话了,娘亲愁眉不展的时间也似乎越来越多了,每次她和娘亲说自己要去三王府的时候,母亲总是欲言又止的样子,过了一会儿总是微笑着说:“那路上小心一点,早去早回。”现在想来,娘亲的笑容里已经没有了以前的单纯的慈祥,而是带上了一丝的无奈。
而每次她回到府里的时候,娘亲的身上仿佛都会多一些伤痕,手臂上的勉强还会拿衣服遮一遮,但是有时候嘴角都渗出了血迹,很明显那一定是被谁打的。而整个丞相府中,能对大夫人动手的,也只有爹地了。当时娘亲全然都会找一些借口搪塞过去,江如画想起这些种种迹象,才发现并不是自己猜不到这个结果,只是自己不愿意想,自己沉溺在自己小小的幸福中,却全然没有在乎到原来是娘亲将自己的所有的罪责都扛了下来。
江如画站起身来,小二刚刚上了菜,看到江如画起身了,有些疑惑的说道:“这位姑娘,是小店里的菜不合姑娘的口味吗?”店小二可不想要店里里任何一个客人没有吃东西就走了,这样就等于是白白的失去了一笔钱的收入。
“……”江如画站起身来,无视掉店小二的话语,自顾自的往门口的方向走去,江晚晴也没有阻止她,而是自顾自的吃着自己的饭菜,这个酒楼里的饭菜是真的美味,比家里做的那些都要好吃多了,除了价格是真的有些贵了不说。
江如画走在街上如同行尸走肉,她心里都是沉重的愧疚,是对娘亲的,也是对江家的,都是她的错,这才让江家蒙受了污点,爹爹在朝中一定是受够了白眼,别人一定认为江家想要靠攀附三王爷吧,爹地做事光明磊落,这一辈子就没有想过要靠谁,全心全意的辅佐皇上治理江山,现在却因为她这个女儿变得难做了,是她不懂事,是她太不懂事了。
想着想着,江如画就脸庞便已经落下了泪来,她快步跑了起来,往江府的方向跑去,她发誓绝对不会再和齐哥哥有任何的来往,也不会再去三王府里了,她只要爹地和娘亲能够好好的,本来就是她的错,这些错和责备都应该由她一个人来承担才对。
江如画跑向江府的时候,正好被上街的齐北茗看到了,他看到江如画的时候笑了笑,摇着手上的扇子想要上去找她说说话,但是没有想到她直接从自己的面前跑过,根本就没有看到自己,这让齐北茗有些不太开心,而且他刚刚好像是看到,江如画的眼眶红红的,脸上还有泪痕她是哭了吗?
他走上前了两步,却只能看到她跑走的背影,一下子就被人群淹没了,齐北茗心里疑惑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转身的时候脚下仿佛是踩到了什么东西,他低头一看发现是一个香囊,紫色的香囊鼓鼓的,上面绣着一个端端正正的“茗”字,而背面是一枝梅花的样子,梅花还是含苞待放,并未完全开放,而香囊中散发出来的味道也是淡淡的梅花香,这种梅花他记得应该是江家院子里种着的那颗早梅树上的花朵,算算时间,这个季节那颗早梅应该是开花了。
“三哥,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和齐北茗一起出来玩的齐北诺刚刚只是稍稍的走的慢了一些,因为齐北茗刚刚好像是为了追谁所以快步了几步,所以他便落到了后面,这个时候走到齐北茗的身边的时候,只看到齐北茗拿着手上的一个香囊发呆?确切的说应该是是眼神中带着笑意和春意的发呆。
“啊?没什么,只是收到了一个意外的礼物,到时候我再去问问是不是给我的吧。”齐北茗摇着手里的紫色的香囊,心情还是挺好的样子,不过他没有忘记这次是带着齐北诺来吃酒楼的,这个家伙最近身体好不容易好一点了,可一定要带他来吃点好的,玩的有趣的事情。
“三哥还真是人气十足啊,感觉每天都会收到那么多女人的礼物,小到香囊,大到把自己都送到你的床上,三哥你这么好的精力,七弟受不来,我还是早点回府上休养生息的好。”齐北诺叹了一口气,就想要转身回去,要是被带去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还不如让他死了算了,那些地方的胭脂味都香的让人想吐,要是去那种地方吃饭,还是算了吧。
“哎呀,怎么可能呢!你是我的好兄弟嘛,自然是不会带你去那些地方的,这次三哥也只是单纯的想要带你出来吃点好吃的东西,听说移月楼里的出了新的菜品,所以三哥才没有请别人吃饭,专门带你出来出的。”移月楼可是京城最好的酒店,很多家里有点钱的人家都会选择那里吃饭,因为那里的菜是真的好吃,但是价格也是真的贵。
到了移月楼的时候,店小二刚刚还在为被客人无视了心里有些伤心自己的钱,但是看到有新的客人来了,马上就摆正了情绪,上前热情的问道:“二位是要包间还是找座?”这里的楼上有单独的吃饭的房间,很多有权势的客人来到这里吃饭的时候顺便也是为了讨论事情,所以会选择包一个房间,安静没有人打扰,隔音效果很好,不会担心被人偷听去一些机密的话题。
“既然是带我七弟来吃饭,那自然是要包间了。”齐北茗大大方方的说道,包间的价格非常的昂贵,但是对于他们这些王爷来说一点都没有压力,花钱就和烧纸一样,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店小二听到是包间自然马上就知道这两个人一定是大人物,脸上的笑容就更加的爽朗了,马上在前面带头带他们上楼去包间。而江晚晴也是刚刚吃完饭,结了帐,离开的时候正好和齐北茗和齐北诺擦肩而过,而谁都没有注意到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