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觉得她不会因为我的那些原因而原谅我,她就是这样一个人,讨厌背叛又害怕一个人。”齐北诺叹了一口气,就算自己解释了,她也不一定会原谅他,就算这一切有一半的原因是为了能够为她开辟出了一个自由的天地。
“不过,王爷,一切都在您的掌握之中,您难道还不开心吗?”钱程七觉得现在的王爷没有了曾经的冷酷,多了很多人情味,虽然给人的感觉是亲和了不少,总比以前装模作样的温和更让人信服的多,但是与此同时,他的那份曾经的果决似乎也在渐渐的消失不见,若是以前那个王爷的话,现在他已经走上了心中那条捷径的道路应该是迫不及待的计划着下一步了,但是现在他却看到了他眼中曾经不曾有过的犹豫不决。这是顾夕晨改变了他呀!
“开心,呵呵,我怎么会不开心。”齐北诺大笑了两声,却不知为何,从那笑声中只能听出口是心非的悲凉和一种孤独寂寞。也许只有他知道这其中的原因,他在回到京城之后,便已经预料到了事态的发展,慕容家会试探他,甚至会演这么一出戏来考验他,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是一场戏,那么他便陪他们演到最后而这出戏的结局,是个看起来美好的大结局,而这一切也不过是他的棋局中的一步罢了。
一切都进行的那么成功,他却觉得一份喜悦不会被远在沙漠中的女子所接受,感到有些无力和遗憾罢了。钱程七虽然不清楚齐北诺在想什么,所以他还是悄悄的退出了房间,轻轻带上了门,这才继续干起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因为齐北诺在京城里名声也不小,声誉也不错,所以这会儿听说七王爷要娶王妃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让多少大家闺秀哭湿了手帕,到了大婚那一天,京城笼罩上了一层喜庆的红色,慕容家是个大家族,慕容玲作为慕容家的千金,自然是声势浩大,嫁妆更加是多的让人眼花缭乱,七王爷府一大早的也忙碌起来,好在王府也大,后厨早早的传出了锅碗瓢盆乒乒乓乓的声音,好不热闹。
慕容府中,慕容玲更是兴奋的脸上笑容满面,喜娘为她梳了头发,上了妆容,穿上一身华丽鲜红的嫁衣,一张金色的面具上雕刻着富贵的牡丹,带一点神秘,却一点都不影响她露出来的姣好的容颜,若不是知道的人知道她的面具下是被火烧毁的容颜,一定只会觉得那是一个神秘而美丽的女子。
“儿啊,以后你就是齐家的人了,长这么大,娘也总算是看着自己的小女儿出嫁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以后在七王府里你可要把自己的那些小性子都收敛起来,出嫁从夫,娘希望,在娘的有生之年里,娘能够抱上孙子。”慕容夫人说着说着便已经止不住自己不舍的泪水,这个孩子从小是什么样子的,她最是清楚,没有想到这么快,自己的女儿也要出嫁了,以后不会在自己的面前撒娇了,这样想着,天下哪个做娘的会舍得呢!
原本还非常好心情的慕容玲听到娘亲的话,眼中也开始闪动起了点点的泪光,她哽咽着,安慰道:“娘,您别这样,女儿就算是嫁了,也依旧是娘的女儿,女儿一定会找时间多多来看望您的。”慕容玲说着说着就哭的更加厉害了,母女两相拥在一起,留下不舍的泪水,但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吉时已到,外面便有人来接慕容玲上了花轿。
齐北诺一身喜庆的红色喜服,身着一匹雪白的白马之上,在慕容府外等待着自己的王妃出来,这样喜庆的红色连他略显苍白的脸色都映衬的红润了一些,周围有很多慕名前来看热闹的人群,齐北诺坐在白马上,只是朝着人群微微一笑,就仿佛是春飞驱赶走了初冬的冷清,给人们的内心一股温暖的泉水一般。
人们纷纷在心里赞叹这个七王爷不愧是京城的第一美男,虽然说他的身世背景从来不允许议论,但是他的为人这么多年下来也是被大家看在眼里的,赈灾救民的时候,他总是会帮助有困难的百姓,大家都觉得这是一个人为人和善的王爷。
等到慕容玲从慕容府的门口走出来,纱质的红盖头下是带着朦胧美的容颜,金色的面具遮住了半边的脸,带着神秘的色彩,吃瓜群众们并不清楚慕容玲之前发生了什么,所以除了疑惑和觉得神秘之外也没有太大的反应。慕容玲站在齐北诺的身边,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的时候,当真可谓是郎才女貌的一堆,让周围看热闹的人都不由的看呆了。
齐北诺等到慕容玲坐上了花轿,迎亲的队伍便吹吹打打的上了路,齐北诺骑着白马走在花轿的前面,时不时的回头看看花轿中美丽的新娘,眼眸柔情似水,四目相对之际,就仿佛有温情的火花相交,只是对视,就让慕容玲羞红了脸颊,以前都只能在一旁看看诺哥哥的她,在这一刻总觉得自己仿佛在做梦,若这个真的是一场梦的话,她愿意永远永远不要醒过来。
“新郎新娘到——”当七王府门口的声音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的时候,吸引了早就已经到来的宾客们的注意,大家看到渐渐出现在众人视线中的两道红色的身影,纷纷响起了鼓掌和祝贺的声音。
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非常的和谐而欢天喜地的模样,而谁都看不到的是,齐北诺隐藏在袖口中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在场的宾客中还有他的几个皇兄弟们,这个时候也是各自带着自己的家眷出席这场喜宴,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是友好的,但是早已经开始暗中的较量了。在这种时候,齐北诺没有参与他们之间的纷争,也没有刻意的去和跟随他们的大臣们说话,作为主角的他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只是为这些弟兄们准备好了一个自相残杀的舞台,他只愿意坐收渔翁之利,而这场胜负的胜出者,他势在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