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王爷齐北诺接旨。”公公尖锐的声音在见到齐北诺的时候响了起来,不阴不阳的声音听着有些刺耳,让人的心情都变的不是那么的好了。但是齐北诺还是在听到公公说这个话之后,马上就恭敬的跪在了地上,见了圣旨如见皇上,谁都不敢怠慢,马站在齐北诺后面的下人更加是跪在地上,连脑袋都不敢抬起来一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翌日,宣七王爷齐北诺于卯时前进宫面见圣上,不得有误,钦此。”公公说完之后,便将手上的圣旨收了起来,齐北诺依旧是跪在地上,恭敬的说了一句:“儿臣接旨。”说罢,便将双手举起,将圣旨接了下来,这才得以能够从地上站起来。他心里想着,之前去江南之前,皇上的身体还能面前上朝,处理朝廷事务,但是没有想到这么点点的时间过去,身体居然变的这么差了,就连上朝宣他们进宫都已经没有力气了,看来是命不久矣了。
齐北诺对这个父亲并没有什么感情,自从出生有记忆以来,一直都只有那个懦弱又脆弱的母亲,没有什么身世背景,却是将他生了下来。没有了母亲之后的他,可以说是无父无母,无牵无挂的人,除了名义上有那些额娘之外,别的似乎也对他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
而这次,皇上将战场设定在了京城,那么这场大战是绝对不可能被阻止和平息的了。朝廷下面的暗流涌动的十分汹涌,各个官员都在和皇上所剩无几的时间做最后的拼搏,在和各个皇子走关系,拉轰距离,若是能够助自己拉拢的皇子上位的话,那么对于他们来说无非就是能够成为皇上面前的红人的了。
不过齐北诺也十分清楚,自己平日里就是和朝廷里的人拉开了距离,因为那些在朝堂上装模作样的人实在是没有一个是好的,道不同不相为谋,齐北诺一开始也没有将那些人放在眼中。不过另一方面,他自从给齐北茗寄了信到现在也没有收到一封回信,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他的这个和自己的年龄相仿的三哥,才是最最让人操心的家伙。
但是这种关键的时候,按兵不动才是明智的选择,所以他的这个三哥的性命应该还是好好的待在他那里的,明天应该是所有的皇子都会别传进宫中,到时候就是真正的明争暗斗要来开序幕了。
“王爷,今晚要早点盥洗吗?”钱程七走到齐北诺的书房门口,敲了敲门,对着里面的人恭敬的说道,眼看着天色渐渐要暗下来了,今天王爷也已经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一整天了,就怕会出什么事情,明天对于王爷来说是个非常关键的日子。
“恩,你去叫人准备一下吧。”齐北诺想想明日的战争,眼底就划过一抹精锐的光芒,就好像是已经胜利在握的雄鹰,和他显得有些病态苍白的模样非常的不相符。经营了那么长的时间,他私底下也是派了不少的人去搅浑这摊浑水,等了那么长的时间,总算是等到了这一天。
翌日清晨的时候,齐北诺早早的便起了床,洗漱完毕之后,便在卯时之前便去了皇宫,到达皇宫的时候,正好是卯时时分,掀起轿子上的帘子的时候,就能看到城门的两旁站着不少的士兵,就好像是有什么重大的活动一般,其实也就是迎接所有的皇子,这一天应该可以算的上是民间的一家团圆的日子了吧。
齐北诺只会看了那么一会会儿的功夫,自己的马车已经被身后的不少马车超车了,而且看到马车上面的字就能知道,都是他的那些依旧鲁莽不成熟的皇兄弟们无视了他的马车,毫不犹豫的超了他的车先一步进了皇宫。
“被流放了这么多年,居然还是没有学乖。”钱程七小声的嘀嘀咕咕着,但是却被一向听力就灵敏的齐北诺听的清清楚楚,他轻声说了一句:“程七,不得无礼。”
发现自己说话被马车里的主子听到的钱程七有些尴尬,悻悻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说了一句:“是。”便继续专心的保持着马车的速度,就算旁边依旧有不少的马车超车,他也没有加快步子,这让他们显得有些悠哉悠哉,比起那些看起来匆匆忙忙的马车,完全不是同一个速度的。
齐北诺到达皇上的寝宫的时候,那里已经塞满了人了,他虽然不算是迟到,但是比起那些超车所以快他一步到这里的人来说确实是姗姗来迟了。一个不小的寝宫里塞满了后宫里的妃嫔,还有他们的儿子女儿,就算是被流放出去的,现在得以回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应该也算是得到了皇上的原谅了。
“呦,这不是七弟吗?这么多年没有见了,居然一点音讯都不曾捎给我,我差点还以为你出事了呢!哈哈哈!”第一个和齐北诺搭话的是二皇兄,虽然不是嫡出,但是早些时候因为想要谋害嫡出的齐北茗而被皇上流放到了边疆,几年不见,脸上都是被风沙摧残的痕迹,尖锐的话语却是一点都没有变过。
齐北诺也没有和他计较,就算知道他是诚心想要挑事情,但是他也全当不知道的模样,微笑着说道:“二哥才是,这么多年没有见了,杳无音讯,不过本王倒是对二哥非常的有信心,二哥绝对不是那种会淹没在沙场上的人。”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都是笑着的,就好像是说的都是出自真心的话一般,不是贬低他而是在夸赞他,这让二皇子又中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发泄不出这么多年的气愤和不满,但是现在当着皇上的面,自己的态度和他的态度已经明显出现了差别,再吵下去可能会变成他的不是了,保险起见,他还是选择了不再说话。
齐北诺看他不说话了,自然也知道他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他走到病卧在床上的皇上的床边,恭敬的跪在地上便说道:“儿臣来迟了,还请父皇责罚。”
“咳咳咳……罢了罢了,都是一家人,又何必如此为难。”皇上其实已经虚弱的连说话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但是他还是努力的看向他的这些孩子们。这么多年了,死的死了,活着的也只剩下了这么几个了,放下所有的结缔和心结,能再好好看看这些孩子,也是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