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你明天要去哪里谈生意。”顾夕晨甩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立马整理了自己的情绪,赶紧问了出来。不管眼前的人的温柔是真心还是假意,她都不想忘记自己的真实的目的是为了能够拜托这些朝廷上的是是非非,她要去找安钰,问清楚双生蛊还有没有别的解蛊方法,找到小七,带着小七远走高飞。天大地大,她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可以容下他们母子两的地方。
“明天?明天应该是去忘川阁谈生意,怎么了?突然之间对我的事情感兴趣了?”齐北逸一般是不喜欢有人管他的事情的,就算是谈生意的时候,自己身边的暗卫也是躲在听不到内容的暗处,只是警戒着周围的情况。若是哪个手下无意中说了一些关于他的事情,当场便会被他杀掉的。他不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不管是身边的人还是不认识的人。所以京城中最多也只是相传着他是个做事冷酷无情的王爷,其他的一概都没有人知道。毕竟知道的人都已经当场死了,死人又怎么会说话呢!
不过对于顾夕晨,他倒是意外的没有反感她,她能够对自己的事情感兴趣,反倒是让他觉得有些开心,非常乐意将她想要知道的所有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告诉她。这对于齐北逸来说也是一种十分神奇的感觉,就好像找到了一个能够一起分享自己事情的人,就算是将自己的事情都告诉她,他反而会觉得安心和轻松。
“你的事情我才没有什么兴趣知道呢,知道的太多对我没有什么好处。不过我想明天和你一起去忘川阁。”顾夕晨的手指上绕着自己的头发玩,低着头没有看他,语气里却是带着一丝的坑求,显得可怜楚楚,让人不忍心拒绝她的请求。
齐北逸走到她的面前,轻轻扶起她耳旁的鬓发,轻柔的发丝一端被他捏在手指间,放在唇边轻吻一下,气氛一下子就变的非常的暧昧,顾夕晨脸上微微浮起了红晕,总觉得这样的场景似曾相似,但是心里的某个地方还是被狠狠的剜了一下。
“只要是你的要求,我都会满足你。但是我希望你能尽快明白,你对我而言到底是有多么的重要。比起我那个病怏怏的七弟,我才会是你最好的选择。”发丝从他的指根根分明的落下来,嘴角的笑容温柔的就好像是一片柔软的羽毛,他揉了揉顾夕晨的头,轻声说道:“今晚已经太晚了,早点休息吧,明天我带你去忘川阁。晚安。”
一个吻轻轻的落到了她的额头上,不像是齐北诺的吻总是那么冰凉,齐北逸的体温是温热的,只是那么一刻,顾夕晨突然觉得这个人也许也没有她想的那么坏,若是只是因为他给自己下了双生蛊而把他完全定义在了坏人的那一边,对于他对自己的那份善良和温柔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难道说坏人就一定要完全坏,好人就要完全的好吗?善恶之别也不过是人心的那么一瞬间的念想罢了,本就没有完全的界线,人不过是按照自己的价值观在行动罢了,齐北诺有自己的价值观,齐北逸也有自己的价值观,就好像她不愿意和朝廷的人有所瓜葛一般。
这样想的话,顾夕晨也觉得自己心里好过一些,这么长时间来的纠结和烦躁渐渐地得到了舒缓,大概是因为想清楚,看开了,没有了什么重大的心事,她这个晚上睡的非常的好,而齐北逸这个晚上也睡的非常的舒坦,只是他一直都很在意从顾夕晨的内心传来的那一阵刺痛的感觉,虽然短暂,但是却非常的真实,她的心里有个齐北诺,他发誓要把那个位置取而代之。
翌日早晨,齐北逸白天的时候就带着早餐去敲了顾夕晨房间的门,今天顾夕晨倒是起的还算早,居然没有赖床,齐北逸只是敲了一下,里面的人便已经将门打开了。齐北逸看到顾夕晨披散着头发里给他开门,穿戴倒是整齐了。
顾夕晨看到他的身后跟来的端着早餐的一群人,感觉好像回到了吃下双生蛊的那个早上,依旧是大鱼大肉的油腻的早餐,她只是看了一看,就一把把齐北逸扯进了屋子里,立马就把端着大鱼大肉的一群人关在了外面。
“我倒是第一次看你这么主动的请我进门啊,而且还这么迫不及待的样子。”齐北逸例行一大早就开始调戏顾夕晨,只不过顾夕晨只是关上了门就给了他一个白眼。
她没好气的说道:“一大早的就吃这些油腻的东西,我会被你弄的以后都不愿意吃早饭的啊亲,能不能那些正常一点的早饭来啊,送吃的一点都没有诚意,想要腻死我不成。”顾夕晨宁愿不吃早饭也不要吃那些东西的。
齐北逸看她有坐回了梳妆镜前,开始手残的摆弄她的那头毛的时候,走过去伸手便从她的手里接过了她的头发,这么柔软的头发都要被她手残的糟践的不好了,明明可以梳好看的发型,因为手残,所以她只能给自己梳些简单的头发,有时候就是直接绑了一根发呆就算结束,完全不顾及头发的感受。
顾夕晨看他接过了自己的头发,便知道这伙大概是想要给她梳头发,能得到当今三皇子的伺候,那不白享受就是傻瓜,能自己不动手的事情就尽量不要自己动手,懒癌晚期就是被她自己和周围的人惯出来的。
“没有想到堂堂三皇子的手还真的挺巧的嘛。”顾夕晨看他游刃有余的摆弄自己的头发,舒服的眯着眼睛说道。
“若是生活不能自理,我又如何在现在的这个世道上存活下去?若是你愿意的话,我倒是不介意一辈子给你束发。”齐北逸的甜言蜜语开关到底是随时随地都能打开,顾夕晨却只是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说道:“人生还这么长,你还能找到更好的,以后一定也会找到值得你为其束发的女子。”但是那个女子一定不可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