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话题,就到这里,我先去洗澡了。”顾夕晨往后退了一步,他的气息不像齐北诺那般,对她来说,齐逸的气息太过陌生,陌生而带着冰冷的危险,她的本能在他过于靠近的时候就会做出反应。不过,齐逸的脸色在她躲开之后就变的非常的阴沉,心情变反而很不好,顾夕晨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什么理由为自己开脱,也只能尴尬的笑笑。
惹恼这个人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聪明的人应该为自己的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还要能懂的周转这些尴尬,但是顾夕晨从来都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的人,就算自己再怎么小聪明,到这里该慌张的时候,就是会慌张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所以她只能赶紧趁他还没有发火的时候,赶紧脚底抹油快点溜。
“这大概是王爷第一次在女人这一方面吃瘪吧。”等到明明应该装作不知道浴室在哪里的顾夕晨轻车熟路的往浴室的方向走去,身影消失在大家的视线里之后,一道清丽的声音突然说道。
说话的人是这个馆子里的如今的红牌,长相干净而且帅气,在这群看起来像是女子一般的人群中应该算是最接近男人的了,虽然依旧是接近中性的面容,阴阳难分,但是却笑容却一点都不输给齐北逸的妖治。
“叶檀,你管的是不是太多了一些?”齐北逸看向摇着折扇,笑得正开心的叶檀,白了他一眼。这个家伙明明说好是来帮他收集消息的,吃他的用他的,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他陪几个客人。
“不要生气嘛,这个小猫咪上次来的时候一身男装,亏得你只是几天没有见她,现在好不容易把她找回来了,人家又是有夫之妇了,你又是何必这么作践自己,要喜欢一个有夫君的女子呢?”叶檀和他说话的时候从来都不会对他有什么客气的,有什么就是说什么,毕竟他又不是他的手下,不需要对他恭敬客气。
“谁告诉你我喜欢她的,怎么说,我都是一个王爷,家里妻妾都可以斗蛐蛐了。再说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的喜欢什么样的女人,这样的,你觉得我看得上吗?”齐北逸一点都不打算给他反驳的机会,说他喜欢这个女人?喜欢着两个字,在他看来当真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用的东西,既不能果腹,也不能实现愿望,对于没有用的东西,他一向都是抛弃放弃的。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呗。但是我作为挚友,劝你一句,既然早就已经舍弃了爱人的权利,就不要把谁捆在身边,不然最后受伤的一定会是你自己。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叶檀说完便上了楼,回了自己的房间,也许那一席话是说给他听,也许也是在说给自己听。
齐北逸回到自己的房间,这才算是将自己身上的一身血腥味洗干净,一摊血水,换了好几桶才算是没有了血腥味。今天杀的差点刹不住手,若是没有触碰到她那双透出害怕的双眸,可能他真的会杀红眼。
他揉了揉太阳穴,太多的事情都挤在自己的脑海中,让他非常的头痛,唯一还算是能够让他高兴的,大概就是终于找回了顾夕晨吧。本来以为她可能只是和朝廷里的什么人有什么仇,所以借着齐北诺的马车进了皇宫,但是没有想到居然是齐北诺的侧妃。慕容玲自小就喜欢的齐北诺,一心想要嫁给齐北诺,没有想到为了嫁给齐北诺,居然会绑架他的两个侧妃,若他不是在她绑架出来顾夕晨的时候被他的手下发现了,他托了那么多的关系找到了她,顾夕晨可能就真的逃不过今天晚上的这一劫了。
不过虽然波折一些,但是总归还是落到了她的手掌心里,接下来的日子大概也不会那么无趣了吧。不过齐北诺那边当真是不能不小心的,自己的侧妃下落不明,他一定会到处找她,不过他体弱多病,对于他来说也没有什么威胁力,只要将小家伙带出京城,看他那个病秧子也是很难找到顾夕晨了。
这样想着,齐北逸便思考起了,接下来出了京城,要带着这个小家伙去什么地方玩会比较好。她既然敢女扮男装出来的话,骨子里还是一个爱玩的小家伙,这一点无可厚非,这样想来的话,还是带去江南好了,正好他在那里有一匹货要交接,带去玩玩倒是也没有关系。
顾夕晨依旧是在那个巨大的浴室里,身上都是那些人的血,难闻的要死,身上都是黏糊糊的难受的要死。一直都强忍着呕吐,走进浴室的时候,总算是再也忍不住了,趴在一个面盆里吐了出来,一直到感觉自己的胃里除了胃酸就没有别的东西之后,胃还是很难受。她脱掉了被血染红的衣服,走进了浴桶里,桶中的水一下子便被侵染成了血红色。头发上洗下来的水也都是鲜红的血色,让她胃里又是一阵的翻涌。
“顾小姐,您没事吧,需要我们来帮你一下吗?”门外突然传来女子的声音,若是平时顾夕晨也是不喜欢别人伺候她洗澡的,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她觉得自己吐的腿都软了,实在是没有办法给自己换水。
所以她憋了一口气,朝门口说道:“那就麻烦姑娘帮我换一桶干净的热水,多谢了。”若是身上不能清理干净,她觉得自己真的吐到虚脱。在齐逸杀人开始,她就很想吐了,但是一直都忍到了现在,现在一个人的时候,再想起来那个时候的可怕场面,还是会吓的全身都发软。
外面一个女子端着热水敲门之后才走进来,是个长的非常干净的女孩,她默默的帮顾夕晨把那一桶血腥味满满的水放掉又换了干净的热水,脸上浮现出一抹安心的笑容,说道:“顾小姐不要害怕,三……公子他也是为了救小姐,还望小姐不要因为这个而与他疏远了。”
顾夕晨干笑了一下,其实若是真的能和他疏远,当真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