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脑海里不由得就浮出了下午时候看到的画面,虽.不愿意承认,不过那副画面却依然是那样的显眼。
男的俊美,女的娇俏,他们站在一起,郎才女貌。最重要的是,晨儿想要的生活,周林能够给她,而自己却不行。
努力的压下心里的怒气,他不想在临行前还和她闹得不愉快。
齐北诺俊逸的脸上带着苦涩的笑意,被这漆黑的夜色掩盖了下来。“晨儿,王府也是你的家,带着小七跟着我一起回王府吧?!”低沉的声音,仿佛带着丝丝的乞求。
这是齐北诺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给顾夕晨说话。要不是因为着漆黑的夜色,顾夕晨就可以看到齐北诺烧红的脸颊。
顾夕晨先是被齐北诺的语气弄得一愣,在她的映像里,还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羞涩的样子。先是一愣,然后就不由得苦笑出声,他居然要她就这样的带着小七跟着他回王府去。以什么样的身份?果然是因为自己开始的时候好欺负了么!所以,他才会觉得让她没名没分的跟着他回去是一件多么稀疏平常的事情。
说的多么好听啊,家?她也多么希望能有那么一个地方。可是这名不正言不顺的,让她带着小七如何回去?
先皇的赐婚,到了现在都没有音讯,这新皇一登基,多半也是不了了知。纵然是有了什么变故,齐北诺也只字不提。
经过了一番生死,她已经看清了许多。京城那个地方,看着光鲜亮丽,却不知道到这光鲜亮丽的背后藏着多少人的心酸。她的命只有一条,也不想再经历一次这样的生死。纵然是齐北诺势力再大,他也不能时时刻刻的护住他们母子。比起那些,她更愿意生活在着件简单单的山里。
不知道何时,她已经脱离了齐北诺的怀抱,单薄的身体在瑟瑟的寒风中微微的发着抖。连清澈的眸子变得空洞。吐出的声音可以随风飘散在空气里。
“王爷,你要我以什么样的身份陪着你回王府呢?”
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最在意的,就是他从来没有给过自己承诺吗?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可能也不会有吧?!她悲哀的想着。
齐北诺的嘴张了张,要是以前,他可以很自坦然的告诉她,要她以自己王妃的身份回到王府。可是现在,想到新皇下的那道圣旨,再想想眼前这个女人的倔强。他不禁头痛的抚了抚额。以前要封她为王妃的师傅,她都是十分的不情愿。要是她现在知道了自己的位分是侧妃,而且还要和王妃同时进门的话。还不知道她会闹出什么事情。
按理说,身为侧妃的位置却和王妃一同抬进王府,这样的事情,是给了侧妃的脸。但是,他知道,晨儿是不会这样认为的。她只会觉得这是对她的耻辱!
他现在都还记得她以前对自己说过的话,一生一世一双人!本来以为即使做不到她的要求,也要给她正妃的位置。现在却又出现了这样的变故。
一想到这些,齐北诺就觉得烦闷不已,说话的语气也不由得提高了些:“晨儿你是怎么了?以前的你从来都不会在意这些!”以前那个女子,就算是被人说成是勾结莽汉,陷害王爷的无耻女人,他都没有见过她皱一下眉头。
齐北诺是苦恼的,生活在这样的宫里,早就让他练就了察言观色的行径,可是,他却是第一次看不清一个女人的心。一向运筹帷幄的他烦躁的来回踱步。
顾夕晨不禁握紧了拳头,任凭尖锐的指甲插入自己的手心。她努力的让自己保持清醒,才控制住不至于对着他大吵大闹。心里却是悲凉一片,以前?他还好意思说以前的事情。以前自己的委曲求全换来的是什么?是他的无视,还是他觉得的理所当然!
从进入皇宫以后,她就发誓,不会再做以前那个得过且过的自己。
两个思想不同的人,说得再多都是枉然!顾夕晨敛下了眼:“王爷,你路上小心些。小七是你的孩子,我不会让她不见你,如果王爷得空的话,麻烦多来看看小七!”再怎么说,小七都还是一个几岁的孩子,虽然嘴上不说,但是顾夕晨看得出来,他是多么敬仰这个父亲。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时候师傅和安钰大哥都不同意她生下小七。原来,生下他,又给不了他完整的家庭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都是她对不起小七!想在她想尽力的弥补,就算是做不成夫妻,也希望小七能够健健康康的长大,再多的理由都不能剥夺他们父子的天性。
齐北诺的身体在顾夕晨的背后站定,他背对着她,冰冷的声音缓缓的溢出:“你当真不和我回去?!”
这是他第二次问他。深沉的眸子变得越来越沉,像是看不到底的深渊!不敢相信晨儿真的可以做到这么决绝。半月以后就是他们成婚的日子,他不可能来着马塔山接新娘子吧!这样,这里的人都会全部暴露在人们的视线里。相信,晨儿的师傅是定不会同意的,他也不想把这些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她的亲人少之又少,和丞相府又脱离了关系。如今,宫里已经不安全了,要是回京城的话,她们只有住在自己的府里。住在外面也不放心。慕容那边也自然是知道了王妃和侧妃一起进王府的事情,却没有任何的怨言。要知道,与侍妾同时成亲,这样的事情,对于正妃来讲,说是奇耻大辱也不为过。
本来他是想提出这样的条件,慕容家咽不下这口气,就退了这么亲事。可是慕容家却深深的咽下了这口气。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他们在后面搞小动作。所以,他才那么急切的想把晨儿母子安排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本来还打算告诉她半月后的婚事,不过看到她现在的样子,那句到嘴的话还是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我累了,先回房了!王爷请便!”顾夕晨一脸的凝重,平静的声音不带任何的情绪。在风里站了这么久,早就已经被冻得不行了。要不是齐北诺提议出来消消食,她脑子有病才会大晚上的出来吹冷风。本以为会是一个依依不舍的离别场景,却没成想,弄成现在这尴尬的局面。
眼见着她要离开,恼羞成怒的齐北诺握住了她色手腕,他的眼眸慢慢的变得深沉,刚刚强压下去的怒意再次的浮现在他的眼底,他有些搞不清楚,这个女人的脑子里到底装着什么东西?明明白天的时候,他们还是浓情蜜意的在一起打闹。到了晚上,她却翻脸就不认人了。
下午看到的画面再一次的钻进了他的脑海,齐北诺只感觉胸腹之间一阵热气上涌,没有经过的话不自觉的就说出了口,如果仔细听的话,就能听出他话里浓浓的醋意:“你不想离开的愿意是不是因为你的师弟?!”这样的话几乎是一出口,齐北诺就一阵后悔。
顾夕晨的身体一怔,昏暗的灯光下,她看到了齐北诺不屑的眼神。心里很快的涌上一阵怒意,晶莹的眼眸也深了深。“师弟?怎么会扯到我师弟头上去!关我师弟什么事?”她的师弟为了救自己和小七的性命,付出了那么多。而且这些年来,要不是有她的师弟帮衬着,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要如何生存下去。他倒好,不但不感谢他,还污蔑他,顾夕晨忍无可忍!
她不知道齐北诺的怒气从何而来,也不知道他为何会说出那样的话。难道就是因为自己不跟着他回王府?所以,他迁怒上了别人?
他也不想想,自己为何不愿跟着他回去。纵然是在,马塔山这个地方,他都要对外谎称是她顾夕晨的夫君。难道不是为了他自己的脸面?怎么事情轮到了她这里,他就完全的忽视了呢!
手腕上传来清晰的疼痛,说明齐北诺的用力之大。她甩了甩,没有挣脱他的钳制。
刚才的用力已经牵扯了身上的伤口,顾夕晨忍下了心口的疼痛。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她朝着齐北诺就是一通大喊:“够了!”
齐北诺还握着她的大手一顿。眼里的阴鸷却是越来越深。一提到她的师弟,她就这么的着急?!胸口的怒意加深,他握着顾夕晨的手,不自觉的变紧。
见他依然不放开自己的手,还越握越紧,顾不得也怒了。顾不得自己受伤的身体,用力的挣脱着。他离开便离开,这是发的哪门子的疯!
“你走吧,我不会跟着你回去的!”冰冷无情的话语,钻进了齐北诺的耳朵。他晶亮的眼神,看像黑暗中的顾夕晨。直到看到她那苍白的脸上,已经有了密密的汗珠,才惊觉自己握着她的手是那么的用力!
顾夕晨悠的抽出了手腕,来不及查看手腕上的伤势,就转身离开。冷冷的寒风吹来,她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才惊觉脸上已经是一片湿意。心里不禁苦笑,原来,不知何时,她早就已是经泪流满面。
刚走两步,就被一个大力的拉扯撞进了一具坚硬的胸膛里。顾夕晨刚想推拒,就被一个火热的唇给封住了话语。她想挣脱,可是他的手臂如铁腕一样抱着她的身体!她想喊,却被他火热的唇夺取了呼吸。无奈之下,只能任由他在自己的唇上蹂躏。
男人的呼吸沉重,他用力的吮吸着她的唇,仿佛要把她的灵魂都给吸出来。这样,他就能看清楚她内心的想法了。
渐渐的,他的气息变得紊乱,宽厚的胸膛也不停的起伏着。他是真的怒了,不知如何才能说服这个小女人。
唇上传来的柔软的触感几乎让他发疯,慢慢的,这个惩罚性的吻就变了性质。自己她进宫以后,自己就再也没有碰过她的身体,现在,只是这样轻微的接触,就已经让他想念的快要发疯。
火热的唇不停的在顾夕晨的唇上肆意,却也开始照顾她的心情。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他内心的痛苦,才能让她关注自己。想起晨儿刚才那看着自己陌生的眼神,几乎让他发疯。他忍受不了,她用那样的阳光看自己。对于她,他已经放不了手了!
吻得尽兴的齐北诺突然感觉到了嘴里有着苦涩的味道。湿湿的,咸咸的。他唇上的动作一僵,缓缓的松开了她的唇。借着幽暗的灯光,才发现,她双眼紧闭,一行行清泪,顺着她的苍白的脸颊缓缓的落下。苍白的脸色,映衬着她绯红肿胀的唇,像是被人蹂躏过的洋娃娃般,看着就让人心痛。
他的心立刻就软成了一片。沙哑的声音还带着丝丝的心痛。
“晨儿,对不起,我不该......!”齐北诺喃喃出声。看了她一眼,却不知道接下去的话该如何说。
她这样的倔强,让齐北诺一阵心疼,真的不知道拿她怎么办了。他的晨儿,他一直都想给她最好的,却奈何造化弄人。
可是,难道她不知道,自己最不能容忍的事情,就是她的心里装着别的男人吗?,那种失去的感觉,会让她发疯!她是自己的,从来都是!任何的男人都别想染指。
他的道歉让顾夕晨哭的更加的伤心,答滴答滴的泪水无声的顺着她精致的面颊流了下来。齐北诺不知如何是好,只有心疼的凑上唇,一点点的吻掉到她脸上的泪水。
可没想到,他这样的举动,却换来她更加汹涌的哭泣。
齐北诺无奈,只好把她搂进了自己的怀抱,一般拍着她的背,一边柔情的道:“对不起,晨儿!”
顾夕晨想推拒,想离开他的怀抱,却发现身体已经没有了多余的力气却做这些了。只好把眼泪鼻涕都抹在了齐北诺的身上。
等到顾夕晨终于把心里的憋屈发泄完了,齐北诺才轻柔的抱起了她,来到了她的房间。这些日子,顾夕晨以养病为由,不让齐北诺和自己住同一个房间。齐北诺虽然心里不喜,却还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