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身边守候了这么多年,她甚至都没有正眼看过自己一眼,自己还不是如她一样固执的守候着。
咽下心里的苦涩,他正想出声提醒王爷,却意外的听到一声大吼:“齐北诺,你够了没!放我下来!”不用说,是夫人气急败坏的怒吼声。
众人皆是一愣,齐北诺也不由得停住了脚步,他也是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怀里居然还抱着她。望着胸口那张苍白愤怒的小脸,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赶紧停下了步子,把她放了下来。
他一停下,顾夕晨顾不得其它,挣扎离开他的环抱,感紧冲向门口的位置,扶着门框就干呕起来。她的平衡感本就不好,这样被他抱在怀里剧烈的摇晃,已经到了她的极限。
众人冷冷的看着门口干呕的顾夕晨,久久的都回不过来神,夫人这是,有了?!齐北诺也愣愣的望着,甚至忘了上去扶一下她。心里既高兴又担忧,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齐北铭赶到书房,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幅场景。他俊脸一沉,虽然有些惊讶,但是他还是快速的反应过来了,快步上前,就着顾夕晨的背轻轻的拍打起来,希望能减轻她的痛苦,焦急的唤着身后的小李子:“拿水来!”
小李子赶紧上前,递上了随身携带的水袋。齐北铭结过水袋,凑到了顾夕晨的嘴边。
顾夕晨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实在是难受的紧,只好就着齐北铭递上来的水漱了漱口,等到做完这些,才觉得好了点。她抬头感激的看了看一脸关切的太子一眼:“谢......”
话没说完,就被突然上前的齐北诺打断了。她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自己现在真的不想理他。
反应过来的齐北诺他赶紧上前,挤开齐北铭,把顾夕晨环在了自己怀里:“晨儿,你这是?”
顾夕晨冷下了脸,不理会发神经的齐北诺,她挣扎着跳出他的环保,对着刚才对自己施以援手的太子行了个礼,扬起礼貌的笑容:“谢谢!”
虽然脸上带着笑意,但是心里却打起了鼓。这位太子,她是认识的,想当初,他成亲的那日,自己可是打量了他好一会儿的!当时她还在想,能嫁给这样的男子,她江晚晴是捡到宝了!
可是,她还有一个身份就是江如画,而曾经和太子有个婚约,她不知道他们当初是两情相悦还是父母之命!所以,现在她拿不准太子是不是还记得她,毕竟自己消失了这么几年的时间。而且,现在,他是江晚晴的夫君,就是自己的妹夫!心里无语的哀嚎一声,这都什么事啊!她现在最大的期望就是太子已经忘了自己!
在外人的眼里,自己已经是死了的人,要是被大家知道她还活着的事,还不会知道会怎么样呢!本想就这样过自己的清净日子,现在看来,这样的计划要泡汤了。
她的疏离让齐北铭心里一痛,一张风轻云淡的脸布满了哀伤,一双清明的眸子更是受伤般的望着她:“画儿,不记得我了?”
顾夕晨的头皮一阵发麻,他还记得她!在他深情的注视下,不由的尴尬的摇了摇头:“不,不是,我怎么会不记得您呢!我,我.....”她灵动的眼眸不停的转动着,现在,该怎么办?
突然,她理会到了齐北诺要她搬出去住的原因,自己这尴尬的身份确实不适合呆在府里。她恨不得想狠狠的敲自己脑袋几下,这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呢!
“五哥!”齐北诺适时上前,站在了顾夕晨的身前。他看了一眼顾夕晨,意思是让她站在他身后。
他的出声化解了顾夕晨的尴尬,虽然心里对他不满,但是她还是听话的站在了他的身后,没办法,她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应付齐北铭。
“五哥,我已经让人备好了膳食,我们边喝边聊,你看怎么样?”说完对着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齐北铭握紧了手心的拳头,看画儿的样子分明就是已经不记得自己了,他很好奇,在她的身上,到底是经历了何种的变故!
当初听到回丞相府的消息时,他是无比的惊讶,毕竟她已经失踪了六年的时间!想着去看看她。却不想,母后早就料到了他会有这样的动作。所以派人监视看了他。她拿画儿母子的性命威胁,让他不得不妥协。他深知母后为人的狠辣,她既然说得出,就一定做的到。所以不得不打消了去丞相府看望这个念头。哪里知道,没过多久,就听闻了她葬身火海的消息。从那时起,不管是出于遗憾还是内疚,这件事就如一根鱼刺卡在他的喉咙般,让他日日不得安生。
如今,却在老七的府里看到本该不在世间的她,让他如何不惊讶!他看了一眼有些不知所措的画儿,再看了看眼前固执望着他的老七,直觉告诉他,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会简单!虽然有些不情愿,还是顺着老七的指引朝着外面走了去。一个是他兄弟,一个是他曾经喜欢的女人,他不得不妥协
看着齐北铭的离去,顾夕晨才送了口气,还好齐北诺及时的站了出来,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齐北铭。
同样松了一口气的还有齐北诺,看着五哥的离开,齐北诺转过身,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顾夕晨,气愤、担忧,到后来都化作了一道深深的叹息,不再看她,转身追随着齐北铭的脚步而去。
书房外的树丛后,江晚晴小心的朝着书房探了探脑袋。毕竟做的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她一个堂堂的太子妃,竟然沦落到在别人的府上偷偷摸摸的打听消息!恼怒的瞪了瞪身后低头不语的丫头,要不是她出去打听不到什么信息,她也不至于偷偷摸摸的守在这里!
小心的整理了下自己的头饰,轻声的问着身后的丫头,“你确定看着太子进了王爷的书房?”要不是她实在是觉得太子的态度怪异,她才不会这么狼狈的蹲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