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野怔了一下,过了很久才听明白左道陈的话,她猛地摇摇头,就高兴地道:“太好了……小老头在病房,我就彻底没了依托,真的很彷徨无助。左,谢谢你!”
左道陈冲着她笑了一下,西野知道左道陈他们今晚要陪着她,基本就忘记了之前的不快,话也躲起来,除了还是有点担心西野御作。
同时左道陈心中还是很在意骨女逃走时口中最后的一句话,很明显,她所指的小女孩就是西野,随着她拿到了自己的骨头,看得出来她已经恢复了人性,变得跟鬼屋时有所不同,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西野会成为女鬼下一个目标呢?
难道这和西野御作有什么关系,是否是因为西野御作封印过她的关系,所以她要向西野下手,只是问题是她为何那时不当场直接杀了西野御作呢?
左道陈回忆起骨女几乎所杀害的人都是女人,这是为什么呢,作为一个女鬼,如果一定要杀女人的话,最大可能就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嫉妒!
如果河岸传说真的是以骨女为原型的故事,那么骨女杀害女人的行为该不会是为了宣泄她被抢走爱人的痛感吧?
左道陈想来想去,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弄得他脑袋发疼。
于是他就不再想了,看了一眼方志文,发现他在看电视,还不时传来嘻嘻哈哈的声音,真是没心没肺。
西野好像回了房间,他在楼下喊了一声,发现没有人应,就心里一变,该不会是出事了吧,那骨女的行踪不明,要会跳会飞,该不会直接从西野房间的窗户闯了进来吧。
他越想越着急,就赶紧上楼,直接冲到了她的房间。
然而并没有看到女鬼,西野正在躺在船上,似乎正在看着什么东西,此时的她,除了上面一件小背心,小面就一条小内裤。
她看了一眼突然入室的左道陈,眼睛平静地眨了一下,突然露出吃惊的表情,没有叫唤,只是脸颊泛红就像一个红苹果。
左道陈尴尬地笑了笑,就退出了房间。
过了一会儿,只见西野羞答答地走了出来,身上已经穿戴整齐了,对着左道陈咳嗽了一声道:“你……刚刚找我干什么?”
左道陈看了她一眼,竟然有一点心虚,便开始道:“是这样的,我刚才叫了你一声,发现你没有回应,我怕是你有了危险,所以就急着冲了上来,所以说我不是故意的。”
西野听到左道陈刚刚的举动是因为在关心她,脸蛋又红了一分,偷看了左道陈一下就道:“我刚刚在看我的相册,太入迷了,就没有听到。”
左道陈看到她手上拿着一本相簿,就笑着道:“那给我看看啊!我也闲的无聊!”
西野还没有同意,左道陈就夺走了她手中的相簿,西野哼了一声道:“你看把,让你看看本姑娘小时候有多可爱!”
只是左道陈才翻到第一页,面部表情就尴尬了,只见一个可爱的小孩全身裸露着,冲着尽头比剪刀手。
西野的脸蛋一下子就刷的红了,拼命地捂住那张照片道不要看,左道陈就忍不住笑着道:“小时候嘛,有什么不能看的。”
他将相簿高举,以西野的身高,根本就拿不到了,无奈之下西野只好跺跺脚道:“好啦,我不抢了,你好好地看吧。”
左道陈就嘿嘿地慢慢看了起来,照片上大多都是西野的成长照,这个女孩果然和她现在一样,从小就是粉雕玉琢的洋娃娃,总之只要是看到她一眼,就不会说她不可爱。
左道陈一边看,西野就在旁说明着,左道陈也因此看到了西野的爸爸和妈妈,当时他们还没有离婚,爸爸英俊帅气,妈妈也漂亮可人,一家子在一起其乐融融。
西野看到他们家的全家福的照片时,就会露出神伤的表情,左道陈也发现了,就快速翻到了后面,只看到照片已经变成了黑白的颜色。上面是一个英俊的男人,看上去有几分和西野的爸爸相像。
左道陈疑惑道:“这是谁啊。”
西野看了一眼,就有点伤心道:“他现在躺在医院里面呢,就是小老头啊!”
左道陈吃了一惊,没想到西野御作年轻的时候会是这副模样,和他现在倚老卖老的模样简直是千差万别。
他看到了第二张照片,就定了目光,只见年轻的西野御作和两个穿着和服的美貌女子站在一起,只是左边的那个女子却不知道为什么脸庞的部分便减掉了。
“你爷爷旁边的两个女人是谁啊?”左道陈问着西野。
西野指了指右边的那个女人道:“你看不出来吗,这个是我的奶奶啊!”
左道陈仔细一看,照片上的那个女人和西野长得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像,西野如果留个长头发,简直和她一模一样。
只是让左道陈更加在意是那个头部被减掉的女人,她身上穿着的和服怎么会那么眼熟,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西野就看着那个照片上的女人解释道:“我问过家里的人,这个奶奶是谁,但是爸爸妈妈,包括爷爷奶奶都不愿意告诉我,只是说这个奶奶很久之前就已经去世了。”
左道陈脸色一变,盯着黑白照片上的那个无头女人,她所穿的那套和服,脑袋中不断地思考这些天所有的线索。不久他就面色沉重,在旁的西野都不知道他想了什么。
他将手中的相簿还给了西野,就双手扶住她的手臂道:“春香,你记得,这几天在我们还没有灭掉那女鬼之前,你和我千万要寸步不离。”
西野被左道陈这样说着,眼神就变得迷蒙起来,双颊泛红地道:“什么叫做寸步不离啊?”
左道陈怔了一下,就道:“总之我已经想明白了一些事,骨女所有的举动都是为了一件事而来,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
……
几天之后,左道陈他们就接到了医院的通知,通知他们西野御作已经醒过来。
西野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又再次留下了眼泪,可以看得出她是真的很在乎她这个爷爷。
他们出门的时候,就看到龙崎在外面站着,看上去已经等候许久,左道陈就走到他的面前,龙崎便直接道:“很奇怪,这今天骨女并没有再杀人了。”
左道陈听了他的话,样子看上去并没有特别的吃惊。
龙崎就道:“难不成她取回了自己的东西,就心满意足,没有杀念了?”
左道陈不置可否,只是对龙崎道:“我认为骨女之前的杀人,尤其是杀害女人,是在宣泄着自己的不快,现在她停止了杀戮,极有可能是她已经找到了特定的目标了。”
龙崎疑惑地听完了他的话,盯着他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左道陈摇摇头,就道:“我现在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们先到医院吧!我要好好的问问西野御作。”
龙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就不再说话了。
到了医院之后,西野急着冲进病房里面,一去到西野御作的病房之后,见到的场景简直令人哭笑不得。
只见西野御作嬉皮笑脸地,正在和一个貌美的小护士在调情。
西野本来已经想着扑到自己的爷爷怀中痛哭,好好地将这些天的阴霾宣泄一下,看到这副场景,就气的竖起了眼睛,鼓起腮帮。
西野御作见到了左道陈他们,就点点头笑着道:“带了水果什么的吗?”
西野就就再也忍不住了,对着西野御作娇声道:“小老头,刚刚醒过来就这么不正经了。”
西野御作仿佛对他的孙女的话置若罔闻,就笑着对左道陈道:“左小兄弟,那天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将我送到医院中里抢救,恐怕我就已经去向阎王报到了。”
左道陈就道:“老先生,你既是我的同仁,也是春香的爷爷,这都是我应该要做的。”
西野御作还是一副仁慈的笑面,没有多说什么话。
左道陈看了一眼方志文,方志文就立刻会意,对着西野道:“西野小姐,今天接到电话,就急匆匆地赶来医院了,现在想想我们也还都没有吃早餐呢。你对这里比较熟,待会我们俩个就去买早餐吧!”
西野哦了一声,想想今天的确没有吃早餐,就冲着左道陈娇笑问道:“左,你要吃什么?”
左道陈就回答道:“随便,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西野满意地点点头,就跟着方志文离开了病房,方志文走的时候,顺便还关上了房门,只留下左道陈,龙崎和西野御作三个人在病房里。
西野御作就对左道陈和龙崎他们问道:“你们有什么话要和我说的吗?”
左道陈就直接问道:“老先生,直接你曾经说过那骨女就是你所封印的吧?”
此话一出,龙崎立刻瞳孔放大,死死盯着西野御作。
而西野御作便回答道:“是的,这骨女就是我所封印的,而且如你那天所见,我不但封印了她,还取走了她身上的一根骨头。她此番前来,杀了那么多的人,就是为了取回那根骨头。”
左道陈听了之后,却问道:“只是我有一个问题想不明白,就是你当时在降服那骨女的时候,都可以取走她身上的骨头,但是为什么当时没有直接灭了她,而是选择封印,难道你不知道这个骨女性情暴戾,见人就杀吗?”
西野御作听了左道陈这番话后,久久都没有回答他,而且脸色已经变得阴郁,过了半晌,他才道:“当时我在降服她的时候,自己也是道力难续,也只能封印他了。”
左道陈似乎对西野御作这个回答甚是失望,他就道:“你当然可以这么说,只是你再认真仔细想想,那骨女除了真的要取回她的那根骨头,就没有其他的目的了吗?”
西野御作就突然睁大眼睛道:“她能有什么其他的目的?”
左道陈就叹了一口气,看了看龙崎,就对西野御作道:“我只能告诉你,骨女自从取走了她的骨头之后,已经很久都没有在杀人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在你受伤昏倒之后,骨女逃走之前说了一句话,我可以告诉你她现在已经盯上了春香了!”
“什么?”西野御作突然大声道,“她盯上春香干什么?”
左道陈就冷声道:“你自己心知肚明,老先生,你就不要在将过去的事深埋在心中了,也算是为了春香,你就告诉我你和那骨女是什么关系吧?”
西野御作突然抬头看着对面站着的左道陈惊道:“你……知道了?”
左道陈点点头,道:“只是我要你亲自和我说。”
西野御作叹了一口气,就道:“我应该是明白了,她为什么拿走了自己的骨头,却盯上了春香,那时就不应该让春香来找我。”
左道陈就反应道:“你不和春香住,宁愿她一个人呆在一个空空的大房子里,就是因为怕那骨女逃出鬼屋之后,盯上春香?”
老人点点头,就道:“这也算是我的良苦用心了,谁让春香和她奶奶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呢?”
左道陈就吃惊道:“你肯说出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了?骨女到底和你是什么关系?”
西野御作闭上眼睛,将自己的头靠在墙壁上,慢慢回忆道:“那是发生在几十年前的事了,我从小就出生在一个富裕之家,而自然少不了少时有些相配的青梅竹马,季子就是其中一个。”
左道陈听到季子这个名字,就已经猜到了什么,但还是听西野御作继续说下去。
他继续道:“季子从小就和我一同长大,我年少轻狂,而性格桀骜,她却典雅端庄,就像是典型的大和抚子,至少就是我们两个性格如此截然相反的人,在很多方面都极其互补,久而久之,我就把她当做了成一个同龄的姐姐,只是不知道她对倾注的会另外一种颜色的情感。”
“而就在我二十岁的时候,就认识了另外一个女孩,她叫做绘琉香,也就是春香的奶奶,我当时一直都在严厉的家族管教中被压制地成长,那种透不过气的压力经常让我想离开家族,直到绘琉香的出现,她也是一个显赫家族的千金,但是我见过她之后,她的直爽,她的野性,丝毫没有一点富家千金的那种拘谨及静态,就像是开在富饶之土中一朵奇花,我被她所有怪异的言谈举止所吸引了,你们可怎么都不会想到,我会道术就是因为她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