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朝,掌管外事的大臣上奏:波斯帝国遣使到大隋进献宝物,请求大隋皇帝陛下召见。
杨坚大喜。
魏晋南北朝时期,华夏和波斯间的友好往来比较频繁,《魏书》中曾记载,波斯使臣来华夏北朝达数十次之多,到南朝也有数次。波斯人给北魏皇帝带来了各种礼品,如珍物、驯象等等。
此时波斯帝国叫做萨珊波斯,是波斯帝国最为强盛的时期。自大隋建立起来,波斯帝国这还是第一次遣使臣朝见。
“宣波斯使者进见!”太监宣旨道。
只见一个黑色卷发男子走进大殿,看上去有三十开外,中等身材,皮肤发白,眼睛大而稍圆,向内深陷,双眼皮很双,睫毛弯弯浓长,蓄有圈脸胡,身着白色长袍。
波斯使者走到殿中,行鞠躬礼:“大隋陛下万岁,万万岁,波斯使者进见皇帝陛下,并送上波斯帝国国王陛下献给大隋的礼物。”
杨坚非常高兴,听说波斯也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帝国,今天他们能来朝见我大隋,足以证明我大隋国力的强盛。
“波斯使者,辛苦了,礼物呈上来吧。”杨坚说道。
“陛下,我们波斯人听说大隋帝国人才济济,很是仰慕。今我波斯帝国特向大隋呈上琉璃碗,上刻有我波斯全境图,以表我波斯帝国对大隋帝国的仰慕。”波斯使者奏道。
“太好了。多谢波斯王的美意,虽然我大隋不缺碗,美意我们还是收下了,贡品速速呈上。”杨坚伸出右手指着波斯使者说。
“慢!”波斯使者打断杨坚的话。“波斯帝国、大隋帝国都很厉害,但我们想分出谁是兄谁是弟,不知陛下可否?”
杨坚有点不大高兴:“我大隋地源广阔,你波斯偏在西域,难道我大隋做不了你们的兄长吗?”
“是兄是弟,要凭本事来定。”波斯使者说道。“来人!”波斯使者击了下掌。
三个波斯仆人打扮者各抱着一个坛子走到殿中,一共三个坛子。
“这个波斯全境图琉璃碗就藏在这三个坛子中的一个,但为了试一下大隋人的胆量与智慧,这三个坛子中有两个里面放有波斯毒蝎,这种波斯毒蝎,在它长长的螯尾是带毒液的螯针,当人碰到它时,它会趁你不注意,用螯针刺到你,并释放出强大的毒液,瞬间会令人极度疼痛、抽搐、瘫痪,甚至心跳与呼吸停止。当你的手伸错坛子,就会立即中毒而死。”
“啊!”
朝堂上立即议论纷纷。
“波斯使者,你们也太狠毒了。”大臣们纷纷指责。
此时我看杨坚,满脸的怒气。
两国来往,不斩来使,杨坚此时虽然生气,但也拿波斯使者没有办法。
“谁能在三个坛子中拿出琉璃碗?”杨坚环顾左右问道。
朝堂上突然一片寂静。大伙儿都低着头,恨不得将头埋进衣服里,省得被皇上看到点到名。
杨坚这个气呀:“你,你,你们……”
“谁人可以拿出琉璃碗?”杨坚又环顾了一下四周问道。
还是一片寂静。
“父皇,要不儿臣试一下?”
我们大伙抬头一看,原来是太子杨勇。
“勇儿,你可以拿出琉璃碗的好办法?”杨坚问道。
“父皇,没有。”杨勇答道。“但咱们大隋不能因此掉了脸面呀。”
“儿呀,那也不能白白送死呀?没那个金刚钻,不要揽这瓷器活儿。”杨坚心疼地说。
杨勇沉思了一下,退后,不再吱声了。
“谁人可以拿出这琉璃碗?”杨坚又问道。
还是一片寂静。杨坚这个气呀。
“陛下,我来试一试。”
我们大伙抬头望去,原来是何稠。
何稠此时是御府监,是个正六品的官,但在这金殿上却是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官儿。
“何稠你可有把握?”杨坚问道。
“陛下,我本是西域何国人,对异药有一定的研究,这对付个毒物,我想还是没问题的。不能让这波斯人小瞧了我们大隋。”何稠说。
杨坚点头赞许。
何稠开始围着三个坛子前前后后、左左右右转了三圈。
然后将手伸进第一个坛子了,金銮宝殿瞬间安静了下来,大伙都屏住了呼吸盯着何稠的一举一动。
何稠将右手在第一个坛子中停了片刻,笑了笑又将手伸来出来。
何稠将右手在空中向众人展示了一下,没有伤口,完好不损。
“第一个坛子中没有琉璃碗。”何稠说道。
何稠又伸出左手,伸向第二个坛子。
左手入坛子,何稠满脸微笑。
然后何稠将左手从坛子中伸出,左手举起向殿中众人示意,没有任何伤口。
“第二个坛子中也没有琉璃碗。”何稠说道。“那琉璃碗一定是在第三个坛子中了。”
波斯使者大惊失色:“大隋果然厉害!”
“好!”杨坚鼓掌为何稠叫好,并说道:“波斯使者,你可服?”
“陛下,这两个坛子中并没有什么波斯毒蝎,我刚才只是想测试一下大隋臣民的胆量而已。”波斯使者笑道。“今日一看,大隋果然有勇士,佩服!不过……”
“不过什么,波斯使者,难道你还不服吗?”杨坚说道。
“这勇是有了,可是这智呢?”波斯使者说话间,从第三个坛中取出琉璃碗,放在托盘中。
只见这只碗晶莹剔透、通体透亮,呈淡绿色,上有乳突痕迹,想必那乳突痕迹就是波斯全境图了。
“这只碗叫做萨珊乳突琉璃碗,上面刻有我萨珊波斯的全境图,得到此碗就象得到了打开我萨珊波斯的金钥匙,能得到它的帝国,一定是我萨珊波斯的兄长了!”
“那我大隋今天就要做萨珊波斯的兄长了。”杨坚哈哈笑道。
“陛下,慢!这谁是兄谁是弟,现在还没有结果。”波斯使者说道。
“波斯使者,你还要怎样?”杨坚有点不耐烦。
“陛下,听说在你们大隋,琉璃的手艺已很失传了好久,但我们波斯有,那我要求你们,现在不能称量、不能碰,请问这大殿上谁能告诉我这萨珊乳突琉璃碗的准确重量?”波斯使者抛出新的试题。
大殿上又是一阵议论纷纷,这不能称、不能碰,怎么会知道这个琉璃碗的准确重量呢?这不是难为人吗?
“杨素,你可知道?”杨坚点名问道。
“臣愚钝。”杨素低声答道。
“苏威,你可知道?”杨坚继续点名问。
“臣愚钝。”苏威答道。
杨坚一连问了几个人,包括何稠,都没有办法知道这个琉璃碗。杨坚这个气呀。
难道我们大隋就没有人才了吗?
一片寂静。
“陛下,我知道这个琉璃碗的重量。”
大伙抬头观瞧,我走出来班列。
你没看错,是我自己走了出来。
“宇文恺,你可知道这琉璃碗的重量?”杨坚问道。
“陛下,臣知道。”我回答道。
“原来你就是大隋朝绝顶聪明的宇文大人,幸会幸会,那就请宇文大人亲口告诉我们大家这个琉璃碗的重量。”波斯使者走到我的身边说。
“波斯使者,回答你这个问题很是简单,不过我要向使者借件东西,才可答得准确。”我对波斯使者说。
“宇文大人要借何物?”波斯使者问。
“我想借一下波斯使者的脑袋一用!”我答道。
“你……”波斯使都指着我,气往头上涌。“你这是答不上来了,要耍无赖害人呀!”
大殿上又是一阵议论,杨坚和众位臣工不知道我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宇文恺,两国相争不斩来使,何况我大隋和波斯帝国一向友好,你可不要胡说八道坏我大隋的名声呀。”苏威不满地说。
“众位大人,波斯使者,你们都消消气。我之所以要借波斯使者的人头,是因为我经过测算得知,这琉璃碗的重量和这位波斯使者大人脑袋的重量完全相同,既然波斯使者不让称,不让碰那琉璃碗,为了称得琉璃碗的准确重量,只好委曲波斯使者大人,称波斯使者的脑袋了。”我答道。
“哈哈……”朝堂上哄堂大笑。
“波斯使者,请帮忙借您的脑壳一用。”我伸出双手伸伸向波斯使者。
“你,你……”波斯使者气极败坏地说:“好,这一局算你胜了。”
哈哈哈,哄堂大笑。
“不过,我还有一问。”波斯使者亮亮嗓子后说。
“波斯使者,你还想出什么难题?”杨坚有点不耐烦了。
“听说你们大隋的营造技艺很是了得,那就请你们复制一个同样的琉璃碗,只要你们能造得出,我们波斯人就砌底服了你们,那你们就是兄,波斯就是弟。”波斯使者说道。
华夏使用琉璃的历史悠久,最早在商周时期就有制作琉璃的记载。但之后制作琉璃的技艺在华夏失传了很久。琉璃材料特殊,而且其制作工艺相当复杂,火里来、水里去,要几十道工序才能完成,眼下这波斯使者让我们大隋复制出同样的琉璃碗,这上哪搞去?
“我可以给你们五天时间!”波斯使者伸出五个指头比划了一下,又开始牛了起来。
“谁人可以办到?”杨坚在大殿上发问。
安静!还是安静!
杨坚这个气呀,养你们这帮饭桶有何用,在关键时候发挥不了作用。
“臣可以一试!”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大伙来头一看,原来又是何稠。
“臣愿重新还原这琉璃技艺,复制出这琉璃碗。”何稠答道。
如今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就是何稠了。杨坚充满忧虑地让何稠速速五天内复制完成。
下了朝我问何稠,你行吗?何稠说没事,他有把握,他在何国时研究过琉璃。
何稠马不停蹄地用绿色的瓷器材料制成与真琉璃无异的琉璃碗,此间的细节不再细说。
五天后,何稠上殿,果然复制出一个琉璃碗,颜色比波斯人的碗略绿一点,大伙左看右看,这论做工,只在波斯人的琉璃碗之上。
“波斯使者,你看我们大隋复制你的琉璃碗能否赶上你们的品相?”杨坚问道。
波斯使者左看看,右看看。最后伸出大拇指说道:“大隋胜了,大隋是兄,波斯是弟!”
“哈哈……”满堂喝彩。
华夏失传好久的琉璃又重新回来了我们的眼前。此后琉璃开始在营造上使用。何稠也因此被封为外散骑侍郎(正五品)。
何稠的展露头脚,被一个人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了。她就是独孤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