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走咱就走,我和何稠雇上两头骆驼,作为我们一路的出行工具。摇着驼铃,晃悠悠,赛过活神仙,放空内心,又开始了新的旅行。
何稠说,自己虽然是西域人,但从来没有去过吐蕃,因为西域不是一个国家,是隋朝人对西方那些小国的统称。
在我生活的时代,生活在亚隆河谷的亚隆部落崛起,逐步征服了邻近的各邦国,建立了吐蕃王国。
何稠很是向往吐蕃,因为他的师傅兼叔父何妥之曾告诉他,吐蕃有许多稀急古怪的东西,值得看看。
一路的艰辛不提,在我们那个时代,出门的确是很难的事,好在自从汉代通往西域、通往吐蕃王国的路就已很顺达了。
在青海湖东南,有一座赤岭,延绵近两百里。这里的土质奇特,多呈红色,草木稀少。是大隋与吐蕃的分界线。这里就是大隋的要塞了。
沿着赤岭的制高点,建着一个个城堡一样的东西,不同于大隋木结构、砖木结构的房子,这些好象是石头砌起来的。听当地人说,这种房子是从西域很远很远的国家传过来的,西域人叫古堡,这里是大隋屯兵之用。
除了古堡,在赤岭上建有烽火台。西域人常常喜欢到大隋抢点东西,若有吐蕃骑兵来袭,这些烽火台点燃烽火狼烟,以便后方防备。
翻过赤岭,我自己也搞不清楚,大约用了多长时间,我们照着史书上记载的路线,来到了一个城池,莫非这种就是向往中的吐蕃城池?
没遇到任何阻挡,我们进了城。
“$£¥……”
在一片吵闹声中,只见一帮身着毡裘衣吐蕃打扮的大人,在追赶一个小男孩,说着叽哩哇啦听不懂的人话。
只见这个小孩子有十岁上下,与吐蕃人脸色紫黑、皮肤粗糙不同,这个小孩子还算眉目清秀,与吐蕃人的穿戴不同,他身释毡裘,袭纨绔,毡裘衣好象穿着我们隋朝人的衣服内里。
也算这个小孩子倒霉,本来他跑的挺快,远远地将一帮子追赶的大人甩在后面,但一不小 心,因为跑得太急,突然被块小石头绊倒在地,不消一会儿的功夫,那帮大人赶到,围着那个小孩子一阵猛揍。
“这小子要废呀!”何稠惊叫到。
不管什么原因,怎容这样欺负人呢?我立即火冒三丈,冲进人群,左右开攻,三下五出二,将那几个围殴的大人打倒在地。怎么说我也是武将世家,当过千牛卫,放倒这几个人,对我来说,不在话下。
那几个人又站起来还手,又被我一阵暴揍,吓得组团夹着尾巴逃走了。
何稠赶快扶起那个小孩儿,虽然我出手比较快,这小男孩还是挨了顿揍,被削得鼻青脸肿的,好在我出手及时,这小子还算没有大碍。
小男孩面向我,趴在地上,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吐蕃下跪礼?
我赶紧扶起他。
小男孩拉起我往后面走,何稠赶紧跟上。这是要去哪呢?不一会儿的功夫,小男孩拉着我进进一个院子。
这个院子平面为四合院式,中间有较大的天井内院,设小花坛,种有树木花卉。内院四周设回廊,石砌外墙用全封闭,除了门洞,墙上开少量小窗。我当时不知道这种院叫什么,后来我们给这种院起个名字叫“碉院”。
再看这家的宅院,三层的房子,比我们大隋的房子牛多了。底层为畜圈及杂用,二层为人居的地方,三层为佛堂和晒台。这个房子的四周墙壁用毛石垒砌,开窗甚少,内部有楼梯以通上下,易守难攻。我和何稠也不知该如何叫这种房子,就给他们起了个名字叫“碉房”。
这个院子、这种房子好神奇,大门一关,外面的人根本攻不进来,就是来了军队也很难一下子进入。这才是真正的城堡。
一会儿,碉房中走出来一个男人,看样子有个三四十岁,着吐蕃毡裘衣,看起面容也是有点白净,不大象本地人,倒有点象我们大隋人的模样。
小男孩跑去上,拉着这个男人,又是一阵叽哩哇啦。
那个男人听完后,紧走一步来到我们的面前,激动地说:“谢谢你们,救了我的孩子。”
哇,他会说我们大隋的汉话呀。
“我是中原人,因为中原不大太平,十年前来到吐蕃谋生,然后在此里定居了下来,娶妻生子。你们救的这个小孩是我的孩子。谢谢你们。”小孩子的父亲道。
“不客气,那帮人为何要打你的孩子?”何稠问道。
“我们在外面卖些梳、锁、奇石、砖这些东西,我的孩子占了别人的地盘,影响了别人的生意,所以被人追打。唉,我是外乡人,在这里不受待见。幸亏遇到了你们,我的孩子免受了一场毒打。”小孩子的父亲说。
原来是这样,从中原流落到吐蕃淘金的老乡呀。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这下好了,我和何稠举目无亲,来到吐蕃,语言还不通,这下可遇到向导了。
小男孩和他的父亲对我和何稠很是热情,热情地给我们介绍了吐蕃的风土人情,当然还有房子、城池,这是我最最关注的。
吐蕃的碉院、碉房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或许是这里人烟相比中原稀少的原因,这里的房子格外的保守、谨慎,时时处于防卫状态,家家的房子都给人一种易守难攻,关起门来就是一个城堡的感觉。
一夜饱餐、香眠不提。
第二天,天大亮,我睡到自然醒,我看了一下同屋的何稠,他竟还没有醒。
我在地毯上坐起,伸了伸懒腰,然后起身下地。
走出碉房,来到院子里,我看见小男孩正在院里里摆弄着一堆东西。
“小哥,听得懂中原话吗?”我问道。
“懂一点点。”
“你这摆弄的是什么呀?”
“我卖的东西。”
突然有一个奇怪的东西入了我的法眼:“这块是什么?”
“这个是我从一个西边很远地方来到我们这里的人手中换来的东西,西边很远地方用的砖。你看看。”小男孩将那物件递给了我。
我接在手上,仔细把玩、细看,这好像的确是一种砖,但尺寸、规格和我们的不大象,不过看砖的个头儿,怎么也得是城砖什么的。
我拂去表面的尘土,细细看来,青中带红,与我们中原的砖颜色明显不同。楞角分明,做工很是细致。
这上面好像有纹印,不过看不大清楚了。
“你这里有水没?”
“有!”小男孩走进屋里,不大一会,拿出了一碗水。
“你喝吧,恩人。”
“我不是要喝,我是想将这块砖洗一下。”
“洗砖,这也太奢侈了吧?我们这里水很珍贵的。那我给你换一碗。”小男孩子返回屋内。
不一会,小男孩又拿出了一碗水,明显是一碗脏水,用过的水。
既然这里的水这么珍贵,也只能这样了。我接过这碗水,小心使用,不敢有一点浪费。水冲、布擦。
不一会儿的工夫,这块砖上的刻印纹路愈发清晰起来。
“哇,太神奇了!”我大叫一声。
“公子,是什么这么神奇呀?”何稠不知什么时间醒了,听到声音,从碉房中走了出来。
“何稠,你快过来看。”
何稠跑过来凑近身子,小男孩也将头凑了过来。
“有图案呀。”小男孩说。
“是的,有图案。你们看这上面画的什么?”
只见砖上刻有纹路不大清晰的图案:图上画了好几个院落,每一个院落都是由一个又高又厚的围墙围起来一个城堡,城堡足足有三层高,看样子是坚固的石头砌筑。围墙内,一群人在欢乐地生活着。
“这估计是墓室里的砖,我们中原人也有在墓室内的砖上刻图案或图画的习惯。这应该是反映了你说的西边那个地方人们的生活。”我对他们俩说。
“围墙这么高大,只有一个门出入,里面的房子又这么坚固,和吐蕃的房子很象呀,但又比这里的房子看着更加壮观。”何稠说。
“有了!”我突然脑洞大开。
“有了什么?”何稠问。
我笑了笑:“噢,没什么。”
在小男孩引导下,我们在吐蕃呆了有三五天。本来能够在这里多呆上几天。但是这一路上,我和何稠每天都要记着太阳的东出西落,记着到底过了多少天了,两个月的打赌期限就要到了,让我不敢多呆。
我和何稠匆匆辞别了小男孩一家,踏上了返程的道路。新的京城的模样已在我心中画好。
它是什么样子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