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晚7点。
地点,奉天第一医院505房间。
505病房弥漫着浓重的药水味和血腥味让人喘不过气,与其说是病房更准确地说,它更像是是一个披着白色外衣的监狱。
霞光同志静静的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她脸色苍白毫无生气,连续多次的电流重击已经伤及到内脏,床前悬挂着吊瓶,无色无味的液体正在一滴一滴流入她的血管,而这张病床则充满了血腥味道,这张病床上曾经躺过无数个人,他们都是受到过无数让人难以想象的酷刑摧残的人,这些人很多都失去了生命,有些人还在继续战斗。
505房间除了病人没有其他人,但就在病房外不时有两双眼睛在往里监视。
而在505病房外还有一扇大铁门,大铁门旁还有特务看守,505的病房有一个朝北的窗户,而在这个五楼窗户的正下方,还有两个特务在楼下守卫。
这就是505病房的守卫情况,病房外两个特调处特工,大铁门有两个特务,楼下窗根儿下还有两个特务。
不止是这六个特务,在医院的收发室旁的一个房间,还有一个随时待命的特工班,共六人,配备汽车,一旦有劫人的情况发生,这些特务将会蜂拥而出,另外,医院的隔壁浪速广场西北侧就是满铁警察公署,一旦医院有情况,满铁的日伪警察只需三两分钟就会出动,进行围追堵截,这个看似简单平静的医院病房,实际上是守卫森严风声鹤唳,如同铁壁一样。
7点左右,大铁门前来了两个人,他们是医院的医生和护士。
两个特务立刻进行搜身后才放过去。
两人走进505病房,门后两个特工随后跟进去,这个大夫刚要检查病人,突然一个特务发话了。
这个特务人高马大面带横肉,正是情报科的巴启民,今晚是巴启民带着三个特工当班。
巴启民突然说道:“等一等,把你的帽子口罩摘下去。”
巴启民说着他风衣口袋里的手枪已经握在手中。
医生摘下口罩和帽子,这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人。
“还有你。”巴启民一指女护士说。
护士同样摘下口罩。
巴启民凑上前去,仔细看了看男医生胸前的小牌子。
“主治医生郭家栋。”巴启民念到。
“你是这的医生?这里我也经常来,怎么看你这样面生。”巴启民阴笑着说。
“你要是看我面熟,你的命就不长了。”郭家栋冷冷地说。
听了这话,巴启民顿时火往上冲。
这时小护士说道:“这是心脏内科著名的郭大夫,以前一直都在病房,很少在门诊。”
“郭大夫?没听说过,你这个护士我见过,给我打过好几回针,叫你们藤野主任过来辨认一下。”巴启民对着小护士说道。
小护士嘟囔着出去了,不一会来了个日本大夫,小平头、仁丹胡,个头不高,四十多岁。
巴启民堆笑着说:“藤野大夫,麻烦您了,让您跑一趟,这位是你们的大夫吗?”
藤野看了看郭家栋冷冷说道:“这是我们最好的心内科大夫郭大夫,一年前才从新京调来,有什么不妥吗?”
巴启民忙说:“没什么、没什么。”
送走藤野主任,巴启民放了心,郭家栋白了巴启民一眼没理会他,他走到病人床前进行检查。
检查了胸肺后,郭家栋开始挽起病人的袖子开始量血压,他把听诊器塞进袖带里,用左手搭住患者的脉搏,郭家栋的手指在霞光的脉搏上抖动着。
霞光同志慢慢睁开眼睛,她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这是一种幸福、安慰和希望的感觉。
郭家栋的手指在脉搏上轻轻敲击,优美清晰的节奏,如同一首歌曲在心灵中奏鸣,或如新鲜的血液流进了另一支干涸的血管,这也许是世界上最奇特最美丽的莫尔斯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