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丑一夜也没怎么睡踏实,因为白天他带许雪红去爬了趟小珠山的偏山,当然爬山的目的并不是为了爬山,而是为了看那一山洞的财宝。
当许雪红看到一山洞的财宝时,许雪红激动的两眼发光,在山洞中又是蹦又是跳,许雪红当即就选了一件美玉给自己佩戴上,两个人回到家里后虽然已经是累坏了,但是依旧亲热了整整一夜,这一夜许雪红梦里都在笑,时不常还踹丁丑一脚,让刚刚睡着的丁丑一个激灵却再也睡不着了,他只好打开床头灯看着许雪红带着欢喜入睡的样子。
清晨起来,依旧是很多人来吃早餐,爱丽舍的海鲜烩饭已经成了名吃,见多识广的许雪红更是把海鲜烩饭提升了一个高档水平,用了上好的磁盘还得配上一碗鲜美的海鲜汤,每天早晨必须满满的十大锅海鲜烩饭,就连大堂经理阿莱也得亲自下厨去端盘子端碗,爱丽舍酒店因为出名的早餐再一次成为外国人必须要来的地方之一。
许雪红清早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送小月亮去上学,就在许雪红刚走不久肖老三就来了,丁丑“嘿嘿”笑着说:“怎么?来我这里蹭吃的,我可给你说啊,虽然咱们是熟人但是熟人吃饭也得交钱。”
肖老三笑了笑说:“小爷,您都那么富了,政府都让您的酒店接待外国人了您还差一碗两碗的海鲜饭吗。”
丁丑说:“差,可是差,没听人说吗,越地主老财越抠。”
肖老三说:“小爷,您可别这么说,前段时间农村里斗地主,斗的可恨了。”
丁丑说:“斗吧,反正我不是,我虽然算不上无产阶级,出身也不是很好,但政府用的着我,政府也用的着我干妈,出口和进口的事宜得只望我干妈呢。行了,你快去吃吧,这顿饭我请了。”
肖老三笑着说:“嘿嘿,谢谢小爷,哦,对了小爷,昨天夜里发生了件事,在鬼别墅哪里传来了枪声,还不是一两声呢。”
丁丑问:“什么时候?”
肖老三说:“昨天夜里得三四点钟。”
丁丑说:“那就应该是凌晨了。”
肖老三说:“那就是凌晨三四点钟,我没表,只能估摸个大概,但是地点我很清楚一定是那个鬼别墅。”
丁丑指了指说:“你去盛饭然后过来给我边吃边说。”
肖老三说:“哦,行,小爷吃了吗,我把小爷的饭也一块盛过来。”
丁丑说:“我干妈每天让我喝牛奶吃鸡蛋。”
肖老三盛了满满一盘子的饭坐在丁丑的对面,丁丑看了看后说:“老小子你可真实在,让你自己盛就盛了那么多?”
肖老三“嘿嘿”一笑说:“少了不够啊,我这饭量小爷您不是不知道。哈,哦,对了小爷,你知道鬼别墅的事吗?”
丁丑摇头说:“不知道。”
肖老三说:“我给你小爷说说关于鬼别墅发生的邪乎事,不过小爷,我说的可是真的,老青岛人都知道。”
丁丑说:“我倒是多少听了一点,你说说这鬼别墅到底鬼在哪里?”
肖老三说:“小爷,其实我说的都是真的,那地方就是有鬼,从前青岛老棉纺厂的工人很多都见过的,而且隔三差五老棉纺厂的工人就会莫名其妙的失踪,是隔三差五的就丢一个,隔三差五就丢一个,我也是听说啊,有个常老头子是老棉纺厂看门的,有一次他亲眼看到一个女人领着两个纸扎人硬生生的把一个大活人给活吞了,从那之后他的腿就残废了,常老爷子说看的那是真真的,那女的要多漂亮有多漂亮,说还会唱歌呢。”
丁丑笑了笑说:“真的?”
肖老三说:“你看了吧小爷,我就知道你不信,你要不信走,我带你去找常老头问问,他家不远啊,距离我家也就一里地。”
丁丑说:“行啊,我刚好没事,走,去玩玩也行。”
见丁丑说这话就往外走,肖老三这才吃了没几口,眼看着盘子里还有两个八带鮹急忙三口并作两口将八带鮹和大虾一股脑的划拉进嘴里也不擦嘴就大嚼着跟着丁丑走了出去。
牛犊子般大小的小狗子见到了丁丑也没有任何讨好的表现,依旧是蹲坐着如麒麟一般的威武,丁丑见状骂道:“你他娘的到底是不是狗,人家的狗见到主人不是摇尾巴就是过来舔手指的,你倒好见到我和没见到一样。”
小狗子听闻这才不自觉的摇两下子尾巴算是意思意思,丁丑也知道小狗子不是一般狗也不和它生气,嘴里说:“走,小狗子跟我去玩。”
小狗子一听猛地从地上窜起来,然后摇晃着尾巴就跟了上来,丁丑一脚踢在屁股上说:“就等着我说带你出去玩呢吧。”
大清早的两人一狗走在街面上,肖老三还不停的剔着牙,想从牙缝里弄出点海鲜烩饭来尝尝味道,俩人走了好一会儿才到了一个四层小楼跟前,小楼比较的朴素还有人在楼上下来倒尿罐。
肖老三问那倒尿罐的人说:“问一下这是老毛纺厂宿舍不?”
那人说:“是。”
肖老三说:“怎么才起床不用上班?”
那人又说:“刚接到通知,工厂停一天,说有特务在我们老厂闹事呢,领导怕新厂这边出师就放了一天假,你说这些特务也是好好的日子怎么就不能好好的过呢。”
肖老三又问:“常老爷子在哪个屋呢?”
那人又说:“老厂看门的老常?”
肖老三说:“还能有几个?”
那人指了指一楼最西侧的一间房子说:“在里面呢,动不了了,哎呦,你这狗可够了大了,这一顿得吃多少啊。”
肖老三带着丁丑敲响了最西侧的房门,听里面有个沙哑的声音说道:“谁啊?”
肖老三说:“常老爷子是我啊,还记得不?我是老肖啊,头几年咱们喝过酒呢。”
常老爷子显然对来客非常感冒,他的声音都有些兴奋了,在屋里说道:“来来,快来。”
常老爷子的屋子十分狭小,或许就他自己的原因吧,棉纺厂领导把最小的屋子分给了他,不过常老爷子想来性情乐观,见来了朋友后坐在床上的他急忙伸手说:“带了领导来看看我啊,呵呵,我常老头子可不是阶级敌人。”
丁丑忽然很喜欢这个开朗幽默的老头,他见老头神采奕奕,便说道:“老爷子身体挺好吧。”
常老爷子说:“好,就是腿不好,也不知怎么了,从那次之后啊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丁丑把手按在常老爷子的手腕处,食指和中指往前一送按在了常老爷子的虎口处,感觉虎口脉搏跳动非常有力,随即又将手按在了常老爷子的胸口和双肋第十一根肋巴端,最后又将手全部展开游到后腰处,片刻后丁丑吃惊的心道:不对啊,明明没有问题为何站不起来呢,哦,除非是中了某种幻术,从心底以为自己双腿残废了。
又想到常老爷子刚刚说了一句话,他说:从那次之后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丁丑不动声色的说:“常老爷子,听肖老三说你腿有问题,所以让我来看看,老爷子啊我想问问你腿是怎么残疾的?”
常老爷子“哎呦”一声说道:“年轻人啊,你们可能都不信,可是我老常啊是亲眼看到的啊。”
肖老三说:“对,小爷,我给你说过,常老爷子亲眼看到了一个女鬼。”
常老爷子点头说:“嗯,真的看到了一个女鬼,那天不是十五就是十六我忘了具体那天了,就记得那天的月亮啊那个亮啊,亮的都能看见报纸上的字。我那天晚上没事就一个人喝了点酒,我和老肖啊有事没事就喝点酒,那天晚上他走了之后我喝多了点,大半夜把我渴醒了,我就起来烧火泡茶,这刚刚泡上茶就听见值班的人在屋里哭,我们那时候厂子效益好,国民党定点采购单位,晚上仓库里总会有那么一两个值班的,就怕大半夜军队来拉货。”
常老爷子清了清嗓子又说:“我听见了值班的人在仓库里哭就过去看看呗,结果一看可把我吓死了,我看见一个女人身后头还跟着两个扎纸人,那两个扎纸人的脸上白的和摸了洋灰一样惨白惨白的。那个值班的呢就站在她的前头,也不知为什么值班的就是不走就好像是被定住一样,感情那女的是孙悟空的变得会定身术,呵呵呵。”
“那女的把手指头放在值班人的脑袋上划了一下子,那值班的就把自己的人皮给脱了下来,唉,可吓死人了,我现在一心思啊我这浑身鸡皮疙瘩就起一身呢,那女的是个妖怪她居然把值班人脱下来的人皮给穿在了身上,然后让两个纸扎人活生生把人给吃掉了,哎呦,那真实太可怕了,那个妖怪还唱歌呢,可别说唱歌还挺好听,呵呵呵。”
肖老三说:“常老爷子那女的唱的什么?”
常老爷子说:“嗯,我还真记得,我给你们学学啊。”
他清了清嗓子唱道:“西山下,点油灯,烧热水、剥人皮、剥了人皮穿新衣,呵呵那女的是反反复复的唱这几个字啊,可渗死个人了。”
肖老三说:“你就是那时候腿不能动的?”
常老爷子说:“可不,我后来啊就晕过去了,领导上班后把我叫醒问我值班的呢,我说让人吃了,领导骂我让我滚,可我怎么也站不起来了。”
此时的丁丑陷入了沉思,因为老爷子唱的那几句话他似乎从哪里听到过,他反反复复的想着:西山下,点油灯,烧热水、剥人皮、剥了人皮穿新衣.......,我为什么对这几句话那么熟悉呢。
想了很久丁丑都没想明白怎么回事,他摇了摇头想到:算了,不想了。
丁丑说:“常老爷子来我给你治病,你这根本不是病。”
说完,丁丑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将瓶子盖打开后往常老爷子的鼻口一送,常老爷子顿时感觉一股浓烈的邪香刺入脑袋深处,他顿时失去了知觉。
片刻后,丁丑将常老爷子摇醒然后对常老爷子说:“老爷子,来站起来试试。”
常老爷子似乎不信,可他却分明感觉到了双腿上传来了一股酸麻酸麻的感觉,他吃惊的道:“我......我的腿有感觉了,有感觉了。”
随即,常老爷子缓慢的下床,一步一步的走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