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个吉田菊二的确有些不幸运,他操控纸扎人想用细刃袭击了邢勇,可没想到邢勇的动作居然如此之快,动作不但迅猛更是敏捷如仓鼠。
吉田菊二万万想不到警察队长邢勇出身于武术世家,他的父亲邢烈奎年幼曾拜师崂山道观的清风长老,清风长老是在62岁时收下的邢勇的父亲,又在78岁收下了邢勇做关门弟子,所以从伦理上来说邢勇和他的父亲实则是师兄弟的关系。
沉静下来的邢勇回忆着刚刚听到的声音,声音婆婆娑娑像是一种很轻的东西踩在地上行走,而且这东西在出手时会听到风吹纸片的声音,况且袭击物非常的轻。他心中一想便忍不住后背发凉,什么东西很轻又能行走,又能发出风吹纸片的婆娑声呢?邢勇想来想去只有一个物件那就是纸扎人。
想到师父曾经说过在民间有一种杂耍,青岛当地人称呼这种人为:花帮。
说白了,花帮就是卖艺艺人的一种类型,一边唱故事一边用手提着两个纸扎人表演故事,所表演的内容有历史故事,有生活故事,还有一些寡妇单身汉的故事,后来由于各种原因这种手艺艺人逐渐凋零,邢勇小时候还曾经看过,可十几岁之后就再也没能见过大街上花帮的杂耍。
邢勇曾看过赵子龙七进七出的故事,那纸扎人大概一米多高,手里握着一杆长枪在马上纵横驰骋。当时刚刚拜师的邢勇手巧的很,于是也用竹片扎了一个小人,哪想到对自己严苛的父亲出了习武不准自己玩手工,便拿起一根短小的竹竿轻轻一扫便把小邢勇自己做的纸扎人给一扫为二了。
邢勇想到这里,便把手枪塞进了自己腰间,转而从旁边的树下拿起了一截木棍。他在道馆时学过用剑和用刀,所以木棍在手就相当于刀剑了。
邢勇心想:若对方用的是纸扎人那手枪一定不管用,木棒好过手枪。
吉田菊二躲在树上看的是一清二楚,这会儿他将纸扎人拉上了树冠,而邢勇便在纸扎人的正下方。
吉田菊二心里默默的说道:这个蠢货笨蛋,怎么想到可以用木棒,让我来偷袭他,一鼓作气杀死他。
邢勇还有一个技术非常能耐,应该说是他从小练就的童子功,那就是耳聪目明。邢勇拜师后,一上来学的不是体能训练,而是站的很远用眼睛在沙粒中找蚂蚁,晚上夜深人静后用耳朵来听物辨向,所以邢勇的耳朵非常好用。
偏偏这扎纸人只要一动便会有婆娑声传来,又是在大半夜,所以任何一点声音都会穿的很远。
吉田菊二却并不知道邢勇的本事,他只看到了邢勇身着警用服装腰后插着警用手枪,鞋子还是警察穿的三接头皮鞋,更重要的是他住在警察宿舍,所以他认定这个人无非是个普普通通的小警察而已。他哪里知道,邢勇是崂山警局里唯一一个不是红色革命出身的警察,当初老领导就是看中了他的一身功夫才把他留在警局的,而邢勇则在任务中不断进步,最终当上了副队长的职务。
吉田菊二很有把握能杀掉邢勇,站在树冠上,他盯着邢勇异动的脚步,在邢勇走到纸扎人正下方后他十指快速抖动,那高高吊起来的纸扎人手中握着一柄细细的剑刃冲向树下的邢勇,打算用剑刃刺进邢勇的脑袋里。
可纸扎人一动身上的纸便会响动,邢勇也在第一时间听到了声音,他终于知道敌人躲在正上方,明白此时不能抬头,一抬头不但浪费了时间反而还会将目标扩大,于是急忙就地打滚离开危险之地。
邢勇快速离开后,眼见道一道黑影闪过,于是不假思索右手的木棍横扫而出就听“咔嚓”一声,被竹片做成的扎纸人便被邢勇的木棍给打成了破烂货,然后邢勇又踹出一脚将那纸扎人的脑袋踢飞,可纸扎人毕竟是用丝线控制,这丝线似乎经过专门的浸泡改制,十分的坚韧耐用,缠绕到邢勇的脚踝居然无法挣脱。
树上的吉田菊二一见“哈哈”大笑道:“踢坏了我的傀儡人你可是要陪的。”
邢勇这才知道真正的坏主在树冠顶上上藏着呢,他心想:刚才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纸扎人必须要有人来控制才能完成一系列的动作。
想到这里懊悔至极,于是急忙想从后腰掏出手枪,可忽然感觉头重脚轻,还未等做出反应他整个人就被高高的吊了起来,手枪也随之被甩了出去。
邢勇大叫:“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可是人民警察,你知道袭击警察有什么后果吗?”
树冠上的人知道这里距离警局宿舍很近,急忙把手放在嘴巴旁小声的说:“嘘,嘘,不要说话,小声说话,来,一会儿就不疼了,嘿嘿嘿。”
邢勇总算听出来这是一个日本人,他大叫着:“吉田菊二,你是不是吉田菊二。”
吉田菊二一边往上拉着邢勇沉重的身躯一边说道:“不错,不错,嘿嘿,聪明,知道就知道吧,反正你今天得死。”
邢勇的一只脚被控制纸扎人的绳索缠绕住,另一根腿和两只手却是自由的,他用另一只腿蹬住树杈两只手牢牢的抱着树干,身高马大的邢勇本身就很重,再加上一身的腱子肉,这下吉田菊二用尽吃奶的力气也拉不动了,就听邢勇说道:“吉田菊二,和人民为敌你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路,快放开我,跟我回警局争取宽大处理。”
吉田菊二眼看着自己弄到了一个警察,还差点杀死了他,却想不到这小子有点能耐,居然两次偷袭都未能如愿,现在好容易捆住了他的脚踝岂能让他轻易的逃脱,可警察的嘴里不断的说话,眼目前可就是警察宿舍了,万一把人吵醒出来的可全都是警察,到时候不但杀不死眼前的警察或许还能被出来的警察把自己给一锅端了。
可这警察死死的抱住了树干什么也提溜不上去,于是吉田菊二便干脆从树冠上往下爬,他着急爬到警察身边用东洋刀一刀刺死警察。可他忘了一件事,他太过于矮小四肢又没有缚鸡之力,所以才刚刚离开藏身的树干就被邢勇看出了破绽。邢勇心道:妙极,被捆住的腿猛然往下一拽,吉田菊二顿时感觉一股庞大的力气把自己往下一拉扯,随后重心偏移。吉田菊二心中大喊:完了,要摔下去了。
也算是吉田的命大,刚巧在身体下方有一个斜着突出的树杈,这吉田菊二刚刚离开树冠就一下子撞到了树杈上。吉田菊二岔开双腿刚好就坐在了树杈的中央,他顿时感觉自己裤裆里传来一阵疼痛,直疼的忘记了呼吸,他长着大嘴憋红了脸想夹着腿,可身下的邢勇已经看出了破绽,于是又是一拉,吉田再一次从树枝上掉下来。
吉田菊二直愣愣的从树冠上摔落,而邢勇此时也顺着跳了下来。邢勇落地后一个鲤鱼打挺就站直了身体,可吉田菊二站起来后却双手抱着裤裆脸上痛苦万分。
邢勇“呵呵”一笑说道:“吉田菊二你没走我很奇怪,莫非你们大日本帝国的皇帝不要你了?呵呵,行,不要就不要把,你跟我走,我管你饭,还给你找住处。”
吉田菊二知道邢勇说的是蹲监牢,他强忍着疼痛掏出怀里的东洋刀说:“八格牙路,少他娘的给废话,今次,就让你尝尝我大日本帝国的剑道。”
邢勇刚刚掉落的木棍就在脚下,于是蹲下捡起来说道:“小日本鬼子,来吧,我试试。”
吉田菊二涨红着脸骂道:“你......你敢骂我小日本鬼子,啊,宰了你。”
看的出吉田菊二是懂刀法的,怎奈潜伏了那么久刀法早就忘了个差不多了,再加上裤裆里伤上加伤,行动起来更是迟缓的不得了,怎么可能是邢勇的对手。
邢勇看到吉田菊二手里的东洋刀缓缓且无力的落下,他心道:这小子跳舞呢?或者用这一招打掩护用来示弱其实他还有个非常强的后招?不行,我得谨慎一些。
于是邢勇往后一闪躲开攻击,没想到这吉田菊二根本没有后招,劈下一刀后顿了一秒钟,仿佛再问:你干什么要躲开。
吉田菊二横着又是一刀,邢勇一跳,又躲开了,吉田菊二又停顿了一秒钟,仿佛又再问:你不能躲开,只能让我砍下去。
经过两次的交手,邢勇已经知道了,并不是所有的日本人都那么凶狠毒辣,也不是所有的日本人都会武士刀,最起码眼前的这个货就是个废物。
于是邢勇把手中的木棍顺势丢过去,正好就砸向吉田菊二的眼睛。
吉田菊二用刀一挡说了句:“八嘎,算什么英雄.......啊。”
原来,邢勇这一招只是迷惑,扔出去了木棍后他紧跟着一个弹腿直接踢向了吉田菊二的裤裆,吉田菊二“啊”的一声浑身汗毛竖起,他感觉时间已经停止,整个世界的空气仿佛一下子抽走了,直疼的他如雕像一般愣愣的站立在了那里。
邢勇“哈哈”一笑刚要从怀中掏出手铐,那吉田菊二忽然从怀中扔出了白石灰夹着腿逃跑了。
邢勇的眼睛进了白石灰无法睁开眼,所以没法去追吉田菊二,他听吉田逃跑于是自己就凭借记忆摸索到了警察宿舍的门口。
他敲开了一家人家,开门的正是他的同事,见邢勇满脸的白石灰急忙说道:“邢队长你这是怎么了?”
邢勇道:“家里有没有油,我眼睛里进了石灰需要用油来清晰。”
半个小时后邢勇满脸油腻的敲开了自己屋门,他老婆开门后闻了闻说道:“谁家香油罐子打了?”
刚才发生的事邢勇不敢说,他简简单单的说了一句:“楼上掉下来个香油罐子砸中了我的脑地,你看看把我耳朵都砸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