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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9-09发布 3679字

当夜,鬼里人驭风让自己飘上了城门楼子,并放下绳索让三个徒弟爬了上来,要说这城门楼子可是无比的高耸,可这三个半大孩子居然毫无退缩的爬了上来。

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三个孩子亲眼看到自己的少年师傅轻飘飘的如纸鸢一般飞了起来,要知道他怀中还揣着那把沉重无比的黑刃呢,仅凭这一招,就把三个人孩子给征服了。

由无常鬼带路,师徒四个人来到了前门楼子,在一处大宅院前停了下来,三徒弟无常鬼指着院门说道:“师傅,这就是金疙瘩的家,他家里的所有银子都是抢来的,这京城几个大户都被他给杀了,杀完还不够,他们还要放火,我爹经营了半辈子的绸缎庄也被烧的精光。另外他老婆也不是个好东西,谁家从他家门口过要是吵到了她,那她就一定会出来骂人,不把人骂哭她不罢休,有好几次我看到过他老婆是领着菜刀出来的。”

鬼里人一听笑了笑说道:“那就让他们一家子人都死吧。”

说罢后,他口中念念有词道:“灯下人如鬼,屋中鬼似人。天地同生引我令,我令万物归吾身。婆娑娑,人影薄,以我血肉喂阎罗。四肢归躯,五脏归位,七巧寻诸命。”

紧跟着徒弟三人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邪香之气,紧跟着就听到院子里的马惊慌的嘶鸣起来,马蹄踩着地面“扑腾扑腾”之响。

不多时,就听里面管家喊道:“这该死的畜生大半夜闹腾什么呢?”

见马匹还在不停的折腾,管家就提溜着灯笼走上前想看个究竟,那知刚刚走到马鹏前那高头大马就一口咬住了管家的脑袋,将管家从地上提了起来,而后不停的甩动粗壮的脖子,那管家没一会儿就被甩断了脖子死了。

管家一死,马棚里的四匹大马便四处冲撞,将马鹏给冲开后四匹大马直奔后院。

后院里整住着金疤拉和他老婆,金疤拉听闻前院有动静立刻从枕下抽出钢刀扑向前院,可还未到前院就被一匹高头大马一下子给撞到在地。

金疤拉想站起来,可那将自己撞到的马一脚踏在了他的胸口,这壮硕的大马至少也有六七百斤重,这一脚下去直接把金疤拉给跺走了半条命。金疤拉想转个身躲开后面的几匹大马,可第二匹大马窜上来对着他的膝盖就是一脚,直接将他的膝盖踏碎,而前腿高高抬起后再一次的落在了他的胸口,金疤拉就觉得喉头处一阵血腥味涌上来,“噗”的一声鲜血喷了出来。

这不算完,第三匹和第四匹大马也纷纷踏了过来,将金疤拉的身体当成了踏板一脚一脚的踏个不停,直到把金疤拉踏成肉泥。

他那肥胖的老婆跑出来一看,顿时吓得是心惊肉跳,急忙想关门自保,可领头的大马一脚把门踢开,一口咬住了胖女人就将她甩到了天井中央。而后,发生在金疤拉身上的事情再一次发生,这个肥胖的女人被踩的血肉模糊,一个活人硬生生的给跺成了肥瘦均匀肉馅,甚至连人脑袋都被踩的不成了人样了。

完事之后,四匹大马冲撞开了紧锁的大门,分别站在两边迎接四人。

鬼里人背着手颇有大师风范的走在前面,而身后徒弟三人紧相随,进了宅子后,见六个刚刚起床的保镖正傻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碎肉,见进来了四个小孩,不由分说就提着刀怒气冲冲的跑了过来。

鬼里人不慌不忙,他掏出手里的黑刃一个滑步便出现在了六个保镖的中央位置,保镖正往前冲,忽然看到眼前一个黑影闪过,停下来一看,却发现刚刚有个孩子已经到了身边。

一人喊道:“此人不一般,小心啊。”

话音未落,其中一个保镖的脑浆子就已经飞了出来,紧跟着又一个保镖的身体齐腰而断,上半身落在了地上,而两根腿还黏在地上呢。

其余四个保镖见状不妙欲要逃跑,结果被鬼里人三下五除二杀了个精光,黑狐爪、牛鼻子和无常鬼看的是心惊胆战,牛鼻子直接吓尿了裤子,可当进了屋看到一桌子的酒肉后三个人顿时如恶狼进羊群,那里还在乎血淋淋的天井,四个人在金疙瘩家疯狂的吃喝一顿才盖着舒服的被子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晨,四个人睡足了觉才起床,起床后四处翻腾居然搜刮出几千两黄白之物。四个人欣喜若狂,便干脆在京城随便寻了个民宅住了进去,师徒四人真的每日习武每日背诵口诀。

这日晚间,鬼里人检查完三个徒弟的功夫后便自行离开了,他想寻找到恭亲王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想杀自己?

他来到恭亲王府邸见四下灯火通明,知道此处高手如云不便于行刺,此时他想到师傅鬼王曾传授他夜游神术,可以将自己化为器物之影,想到这里他口中念念有词,整个身体如变色龙一般的隐入了夜色里。不多一会儿,见一小队巡夜的兵丁路过,便身形一晃与最后一个士兵的影子化为了一体。

第一个士兵只感觉眼前一花,随即一愣说了句:“嗯,什么东西?”

身后的人一推他说了句:“别神经,哪有东西啊。”

第一士兵揉了揉眼睛说:“难不成我看错了?”

第二人说:“什么情况?看到东西了?”

第一个士兵说道:“好像看到了,又好像没看到,就感觉眼膜前一花有个黑影子朝我身后跑过去了。”

第二个士兵就扭头问:“你们看到什么东西了吗?”

身后几个士兵道:“没有。”

第二个士兵就责怪道:“昨晚是不是又去嫖了,给你说过了,嫖多了伤身子你可不信。”

第一个士兵笑嘻嘻的说:“你是不知道那小翠有多浪,叫唤起来如狼似虎,太爽了。”

后面的几个士兵纷纷问起来各种问题,比如:“人在哪里?多少银子一次?多大岁数啊?哪里大不大啊等等下三滥的问题。”

就听第一个士兵严肃的说道:“都别说了,进后院了,让队长看到小心挨训。”

于是队伍安静下来继续往前走,走着走着,最后一人的影子忽然间拉长了很多,比前面其他士兵的影子拉长了足足一倍还多。紧跟着,黑影忽然如贴在地面飞行的布口袋一般一下子又与天井里大缸的影子化为了一体,就这样这黑影子一点点的靠近了恭亲王的住处,整个天井里来来往往的士兵居然没一人发现。

鬼里人靠近那间最大的屋子,此时屋子的门已经关上了,鬼里人就听到屋子里有个声音很雄厚的人说道:“显宇,我是把孩子送给了你,可你也不能给我送到日本去啊,再说那日本那么远一个女娃娃去那么远的地方不合适吧。”

另一个人的声音显得很着急的说道:“我说我的善耆哥哥来,你怎么还不明白啊,那个川岛浪速虽说是日本浪人可是他家在日本地位显赫,不仅如此,而且川岛浪速也明确表态说想要收东珍为义女,名字人家都已经起好了,叫什么......什么川岛芳子,对,就是川岛芳子。你放心,她一定会再回来的,到那个时候她可就真的成了咱们东方的珍宝了。”

雄厚的身影叹了口气说道:“我对不住他们姊妹俩啊,想当初因为我得失误让奇莲把宪东给.......,唉,要不然这个孩子今年也得十五岁了。”

另一个声音道:“哥哥啊,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说句不当的话,日本人是有打算的,要不然他们回来个老佛爷谈......。”

“贤弟,在我家里不准说那件事,你我都知道日本人肯定会先打的,可是老佛爷既然假装不知,那你我何必多嘴呢。”

“唉,哥哥啊,眼看着我大清朝就要被日本人给.......唉,我是真不知道老佛爷是故意假装不知道还是真的不知道。”

“不瞒你说,我已经秘密的找了义和拳,日本人和印度人要是想进犯我大清朝,那义和拳必当首当其冲。”

“哥哥啊,你这招妙啊,双方彼此克制彼此,哈哈,老佛爷一定会同意你的想法。”

“唉,只是我那小女儿远去日本,我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啊。”

“哎呦我的哥哥啊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已经说了吗,人家川岛浪速喜欢这个小闺女呢,现在人家在日本过得比咱们好呢。”

“好,好就行啊,盼望着她回来能做成一番事业吧。”

两个人聊了半天后,其中一人便站起来告辞离开了。

送走了弟弟,恭亲王的脸上布满了忧愁,他自言自语道:“想想你已经去了日本有几个年头了,当爹的我心里啊是七上八下,可能是老了,嗯,就是老了,心里总想着那时候的你们。要说起来啊,宪东要比东珍小两岁,这时候的东珍应该有十六七了吧,唉。”

一声长长的叹息落下,恭亲王打算吹了拉住上床就寝,可烛光一闪忽然灭了,只听房间角落里传来一个声音道:“别声张,小心我抹了你脖子。”

声音很幼稚但是极其的冷漠,恭亲王就感觉这个声音似乎百听不厌,他颤抖着问道:“你......你是谁?”

按正常道理来说,听到屋子里有个声音,第一反应是这人是如何进来的才对,可他偏偏问了一句你是谁?

角落的声音冷漠的说道:“人中之鬼,鬼中之人,似人非人,似鬼非鬼,我乃鬼里人是也。”

恭亲王“呵呵”一笑说道:“好长的名字啊,那你姓人中之鬼还是姓人中之鬼,鬼中之人啊?”

鬼里人怒道:“少啰嗦,给你个东西看看。”

说完,将杀手身上搜出来的信条扔给恭亲王,恭亲王拿在手里借着月光一看脸色大变,他猛地朝黑影走去,却听黑影说了句:“再往前我杀了你。”

却见恭亲王此时已经是眼泪连连,他说了句:“宪东,宪东,我的宪东,是你吗?”

鬼里人心道:宪东?他为何叫我宪东?

听恭亲王道:“孩子........孩子啊,我......我是你爹啊,呵呵。”

最后的笑声却是带着浓烈的哭腔,鬼里人借着月光看到了恭亲王脸上的泪水,他喃喃的道:“你是我爹?”

恭亲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是啊,孩子你就是.......就是我的宪东啊,我找了你七年啊,七年啊,孩子。”

鬼里人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恭亲王道:“这个手帕是当年你娘送给我的,上面的字是两首诗句,分别是;午日吾庐含六律,只为今生念善耆。孩子,善耆就是我的名字啊,因为诗文里已经有了我的名字,所以落款处你娘直接写了恭亲王三个字,孩子,我真的是你爹啊。”

说完后,恭亲王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