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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了警局,龙霄汉陪着清洗照片的干警躲在暗房里。
龙霄汉看着挂在墙上的一张张照片依旧是久久不能平静,他一遍遍的想着苏小妹的恶,心中的怨恨是越来越深。
他心道:苏小妹啊苏小妹,幸亏是爆破经验丰富的小王去排爆,若非他我一定也会被炸飞,看来,你是早有预谋啊。可你为何要杀我?仅仅就是那天晚上我爽了你?可是一次次要起来没完没了的是你啊。你这个畜生等我抓到了你,我一定把你捆起来狂草一番,让你尝尝这么多年让我憋屈的结果。
想着想着,龙霄汉就感觉到一阵的膨胀。
大概是凌晨一点左右,洗照片的工作接近尾声,此时打了哈欠的龙霄汉刚想拿起电话来汇报工作,却听到了一阵剧烈的敲门声,开门后是一个着急的干警。
龙霄汉问:“怎么了?”
干警着急的说道:“龙局长,罗锅老头不见了。”
龙霄汉吃了一惊道:“什么?不见了?不是让你们盯着他吗?”
干警说:“我们是盯着啊,六个人轮流把守,每两人各两个小时,可是刚刚侯玉强说罗锅大叔的床上没人。”
龙霄汉道:“派人去找了吗?”
“找了,没人,整个警局都找遍了。”
龙霄汉扭头对洗照片的干警说;“所有照片收拾好连同交卷一同交给楼上的老领导,马上,快。”
龙霄汉说完后对干警说:“走,去看看。”
干警说:“邢勇队长把他们安置在五楼的宿舍里,两个人一个岗,换岗时间是两个小时,中间两个人从来没出来过。”
龙霄汉问:“五楼,那从楼上直接逃跑的机会根本不可能,但凡是个人从五楼跳下来也只有死路一条,最次也得把腿摔断。”
干警说:“我们排查了楼后,楼后面没有脚印,也没有人落下的痕迹。”
龙霄汉看了看干警一眼道:“怎么可能?那他怎么跑的?走,先上去看看再说。”
两个人到了五楼,见一个宿舍门口聚集了好几个人,龙霄汉上前问:“侯玉强呢?”
一个干警从屋子里把侯玉强拉出来,龙霄汉问:“你什么时候发现罗锅不见得。”
侯玉强说:“就刚才啊,我起来尿尿看见对面床铺没人我以为他也出去尿尿了,结果在厕所没看到他,就随口问了门口的警察一嘴,这才知道他一只就没出过门。”
龙霄汉道:“换岗的时候有没有不在岗的时间?”
一个干警说:“没有,我们接岗都是见面再离岗。”
“没出现什么情况?或者什么人?”
“没有,要不是侯玉强出来说找不到人了我们也不知道罗锅老头不见了。”
龙霄汉又问:“你来到养老院多久了?”
侯玉强说:“来的时间不久,两年多。”
龙霄汉问:“这两年你发现罗锅老头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没有,他话很少,我们也都是一个人一个房间,我除了睡觉进屋之外其他时间都是在外面和几个朋友玩,所以和罗锅交流的机会很少。”
“一直都是他自己?没人来找过他?”
“没有啊,我就是一个电工,养老院根本没有什么可维修的地方,所以我基本上就是一个闲职,白天我基本不在,就是晚上和早晨在。”
龙霄汉问:“你好好想一下这个罗锅老头都是有过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哦,好的。”
龙霄汉对一个干警说道:“你去一趟浮山所养老院看看罗锅在不在,剩下的你们都出去找,所有可能去的地方都要找一遍,这人不可能莫名其妙失踪的。”
一档子事接着一档子事,龙霄汉心道:可别再有其他事了。
且说在昏暗的路灯下,一个岣嵝的人贴着角落走走停停,路灯落在他的脸上,他脸上有一种诡异的表情。
这人正是失踪的罗锅,此时,罗锅老头子正躲避着行人快速的行走着,他一边躲藏一边鬼鬼祟祟的走向了崂山。借着月光,原本蹒跚着走路的罗锅老头,此时是健步如飞,速度快的宛若一条狗,他快速的穿过崂山下的庄户人家然后走上了上山的道路。
半个小时后后,他在一家道观门口停了下来,罗锅老头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此时虽然是夜黑风管,但是他依旧是警惕性极强,他把手放在嘴上发出了一声鸟鸣。片刻后,道观的门便打开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道士打开了观门鬼鬼祟祟的问:“葫芦张,你怎么来了?”
原来,罗锅老头叫做葫芦张。
葫芦张小声的说:“黑狐爷爷,司令要炸了养老院的计划失败了,我不能再隐藏下去了只能离开了,那个警局局长已经开始在怀疑我了。”
道士伸出手打开了观门说道:“那你先进来吧。”
葫芦张走了进来后又问:“观里没其他人吧。”
道士说道:“放心吧,二十年来这里除我之外再也没有过其他人,唉,计划失败看来他们已经发现了机密?”
葫芦张点头道:“没错,都知道了,连狗头人也知道了。”
道士听闻后叹了口气说道:“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不一会儿司令就会来敲门了。”
葫芦张问:“为何?”
道士说:“机密要是泄露了,那关在监狱里的几个人必定要死,机密才能就此打住。”
话毕,就听有人敲响观门的声音。敲门声音间隔一长两短,紧跟着两长两短,道士一听“哼”了一嘴说道:“说曹操曹操就到”
开门后一个蒙面的人从外走了进来,他解开蒙面围巾后居然是苏小妹。
苏小妹气急败坏的说道:“黑狐爪,你可都知道了?”
这道士居然就是黑狐爪,黑狐爪反问道:“知道什么了?”
苏小妹看到了葫芦张后脸色一沉说道:“葫芦张已经来了难道你不知道?黑狐爪别再装了行不行。”
道士打扮的黑狐爪“哦”了一声说道:“司令说的是养老院没有炸的事吧,我也是刚刚知道,司令的意思是怎样?”
苏小妹瞪了黑狐爪一眼说道:“你和葫芦张明天早晨之前务必把监狱里的那几个人给我杀了,我猜用不了多久警察一定会找到他们的。”
黑狐爪说道:“你不是说警局有一个咱们的眼线吗?何不让他帮帮忙。”
苏小妹摇头说道:“暂时别指望他,总部命令是让他继续蛰伏,等时机到了会他会有大用途的。”
虽然嘴里这么说,可苏小妹心中却莫名其妙的一阵慌乱,她默默的心道:龙墨阳一定会识破我的计谋的,他毕竟是警局局长。他也一定会嗅出危机气息的,可这毕竟也不是她的决定,而是总部的决定。
想到这里,苏小妹说道:“葫芦张,有一个人你需要帮我杀掉?”
葫芦张道:“谁?”
苏小妹说:“我丈夫,警察局局长龙霄汉。”
葫芦张说道:“我杀他?为什么?”
苏小妹着急的说道:“别问那么多了,这两件事你要尽快办,一定要杀了龙霄汉,要快。”
说完后苏小妹喘了口气道:“我今晚哪里也不能去了就在这里对付对付得了,你们快下山准备去崂山监狱杀人吧。”
葫芦张点了点头道:“也好,我去杀你丈夫,那就麻烦黑狐爪师兄去监狱杀那几人吧。”
黑狐爪“嘿嘿”一笑道:“这对我来说简直小意思,我也正想把我师兄救出来呢。”
黑狐爪说完后便告别了葫芦张和苏小妹自己一人悄声的潜入崂山监狱附近,崂山监狱是专门关押政治犯的高等监狱。可之前,崂山监狱却是关押杀人犯、政治犯、土匪头子、变态、强奸犯等重犯的监狱。据说国民党走之前曾经把整个监狱里的人全部都放了出来,警局作为地方上单独的独立单位,面对蛮横的国民党却也不敢声张。在国民党的人走后各区的警局全部出动,这才将犯人再次抓回,可即便如此,也跑掉了三分二的犯人。
却说在崂山监狱中有一个单独的空间,这个空间里有五个独立的牢房,每一个单间设施都比较齐全,有独立的卫生间、餐厅甚至还有书桌台和一面墙的书。这五个牢房平日是不上锁的,每个牢房都有一个独立的空间和自由活动的区域。当然牢房和牢房只见也是可以互相来往的,与其说是蹲大狱还不如说住宾馆。他们是什么人?怎么来的?什么身份?为什么在监牢中还能有独立的空间?这些谁也不知道,就连监狱里的狱警都不知道。
这个机密也只有监狱长和副监狱长知道,这五个人中的四个人是日本的生物博士,另一个人是一个奇怪的道士,这道士年龄不详,能做什么也不详,只是剩余的四个生物博士对道士简直是毕恭毕敬。
这道士平时里是疯疯癫癫但也颇有气势,一言不合就翻脸打人,而且行为举止也蛮横粗野。若那天心情不好发了火,他动不动的就要对四个人拳打脚踢,那四个生化博士也只能是默默承受,谁都不敢多言语一声。
这日,那道士又如往日自言自语起来,他默默的念叨着:“和不和平打不打仗与我无关,我只在乎在这里还是三饱俩倒,这四个畜生伺候着我也算是他们的福分,等哪天老子我不开心了拆了这破烂监狱,咱们说走也就走了,管他娘的什么天王老子,老子就是天王老子。”
扣了会臭脚丫子,他听到隔壁牢房里的一个人拉屎时发出了一声比较恶心的呻吟声,道士顿时火冒三丈。
道士跑到隔壁监牢一脚踹在日本人的脸上,那日本人还未擦屁股就被踹翻在地,急忙提起裤子用恶毒的日本话咒骂起来。
那道士一听反而是“哈哈”大笑,他用中国话说道:“日你娘的小田,要不是我你那狗头人能制作出来吗?日你娘的小田,老子我就是讨厌你便秘的声音,我还得打你。”
边说着边上前又是一脚直接踹在了肚子上,那被叫做小田看上去有五十多岁,生的是瘦弱无比,那里是这蛮横道士的对手,只有抱着脑袋在地上挨打的份了。
其余的三个人却并不上前拉仗,听到后反倒是把监牢的门给关上了。
那道士打了一顿后总算是出了气,他“哈哈”一笑道:“爽了,哈哈哈。”
被打的日本人骂了句:“八嘎”
紧跟着一连串的日语从嘴里说出,而道士却像是听懂了一样说道:“日本人怎么了,你们就庆幸我师兄不见了吧,我师兄若是还在人世间那他杀你们简直如同杀鸡宰鸭。”
就听铁门外传来了“咚咚咚”的声音,一个狱警喊道:“牛鼻子你又再打人啊。”
老道士吸了吸鼻子说道:“打人怎么了?你们也就是不敢进来,要是敢进来,我连你们一块打,告诉你们吧,我师兄可是杀人不眨眼的鬼里人,当年八国联军来犯他一个人就宰了三千多人。”
狱警在外面笑了笑说道:“牛鼻子又在讲故事啊,行啊,你继续,把他们都打死才好呢,到时候就你自己你看你难不难受。”
老道士“哈哈”一笑道:“想死,哈哈哈,想死可没那么容易,他们得陪着我。”
狱警不耐烦的说道:“行了行了,你这都折腾了一夜了,天都快亮了,也不知道你们这些人怎么了晚上不睡白天不起,我是没工夫和你们折腾了,趁着天还没亮我稍微眯瞪一会儿。”
老道士不再言语,却也没有走近自己的监牢里,而是在其他三间监牢门口走了两步,见其余三人都躺在床上做假死状也不知是睡着还是没睡着,老道士就嘟囔了一句:“想我师兄啊。”
言罢,忽闻空气中有一丝淡薄的邪香飘过,老道士一怔随即眼睛瞪得滴流圆,表情那是一个惊喜,他立刻回到了自己的监牢中乖乖的坐在床头上,双手放在膝盖处一动不动的等着。
那狱警听里面没有动静了便打开小窗户看了看,发现五个人有四个已经睡着了,而只有老道士坐在床头上不知道做什么,就笑了笑说道:“你也累了?累了就睡吧,我都上了四天的夜班了早就乏了,哎呦,不行,睡会。”
牛鼻子老道士坐了一会儿后,一只老鼠便蹒跚的从洞中爬了出来,老道士一喜悄声的说道:“哎呀,是师兄吗?”
那老鼠走到了牛鼻子老道的脚底下顺着他的裤腿爬到了他的肩膀上,而后贴在他的耳朵上“吱吱吱”的叫唤了几声后,那老道士的脸上浮现出一个大大的喜色。
老鼠顺着老道的衣服爬下来后迅速又回到了洞里,而后从洞中叼出来一个拇指大小的小瓷瓶扔在地上便回到了洞中不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