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流 车

刘贵如同疯狂了一样拼着命的将小坑毁掉，黄猛的大脚让他暂时的晕厥了过去，可这样的表现更能说明问题的所在。李建明说：“他越是这样越说明这小坑是有问题的。”

黄局长却陷入了沉思，在他的记忆中从没出现过两条腿着地运输大型物件的玩意。黄局长说：“没办法，咱们还的顺着这条线找，看看还能不能寻到这样的小坑。”

几个人就趴在草丛里细细的寻找着，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天所以一些细微的痕迹已经寻不到了，可善于追踪猎物的黄磊还是发现了蛛丝马迹。他在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又发现了一处小坑，小坑尽管已经被掩埋了一部分，可正正规规的四方形说明和刚才的小坑是同一物件形成的。

黄局长说：“快小坑1.5左右的地方在仔细的查找，看还有没有两个或者三个。”

黄磊说：“两个或者三个有那么多吗？”

黄局长说：“刚才刘贵的行动充分说明了这些小坑与刘贵媳妇死有直接的关系，那么刘贵媳妇是怎么遇害的。”

“让人鳏吐的泥巴糊死的。”

“没错，可这人鳏是怎么来的呢？”

黄猛说：“一定是用什么东西运输来的。”

黄局长赞赏的点点头说：“不错，这人鳏其实都是人只不过失去了四肢，而且由于常年的在水中生活已经离不开水了，要运输人鳏一定得有专门的水车。”

众人才明白过来，黄磊说：“你怀疑这些小坑是水车留下的痕迹吗？”

“不错。”

“可是水车不都是轮子吗，要留下也得是留下车辙印啊。”

黄局长说：“并非如此，古代有木牛流马就是四肢行走，我看到了这么规整的小坑就知道一定有制作上的高人帮着制作了一个器具用来承载这些邪乎啦的人鳏。”

黄猛说：“确定吗局长。”

黄局长深吸了一口气说：“其实不是太确定，但是现场我找不到其他证据证明其他或者轮式承载器具的存在，只能把这几个小坑暂时假设为是承载的器具。”

“黄局长我可不可以这样认为，如果能在附近找到三个或者三个以上的小坑是不是就足可以说明了这就是承载工具？”黄猛说。

“对。”

“那咱们争取在找一找。”黄磊说。

几个人趴在草丛里细细的找着，就差一叶一叶的掀起来找了，过了一会黄局长也发现了一个，刚好距离黄磊发现的小坑在1.7左右。又过了一会，木柱子和李建明也分别发现了一处小坑。根据四个小坑的距离测量下来的结论是，这是个长1.7宽1.5的长方形运输工具，很有可能是用四根支柱来行走，看小坑的深度就知道此物件是极为的沉重。

查看中刘贵“哎呦”一声缓醒过来，他揉了揉被黄猛踹疼的脑袋说：“你们，你们谁啊踢我脑袋了。”

听刘贵说了话就知道药酒的瘾下去了，他清醒了。黄磊一个迈步过去，大手一抓就把他抓了起来。

“说，你老小子刚才为什么要消灭证据？”

“消灭证据？消灭什么证据？”

黄局长拉住黄磊的胳膊说：“磊子先放下，我看他好像并不知道刚才自己做了什么。”

黄磊把刘贵扔在地上说：“刘贵，你说，你刚才做什么了？”

“我刚才做什么了？我…..我也不知道我刚才做什么了呀。”刘贵的表情不像是装的。

黄局长说：“刘贵，你把最近几天的蹊跷事给我们说一说吧。”

刘贵这时才嫌弃的对他们说：“你们…..你们什么时候进来的？”

黄猛说：“刘贵叔我们早就进来了，你怎么不记得吗？”

黄磊拿过李建明的铁骨的并撸起袖子来对着刘贵凶恶的说：“你老小子要是不说也行，我那铁锤把你腿打断你信不信。”

刘贵挠了挠头说：“我就记得长虫精大人走的时候给我说让我小心你们，不能和你们走的太近，要不然他…..长虫精大人就不给我好处了。”

黄猛说：“那你说长虫精大人是怎么来的？长得什么样子？”

刘贵支支吾吾的，看上去还想隐瞒什么，黄局长却说话了：“刘贵，你千万不要心存侥幸，我们已经知道了，要不然我们不会再来找你，如果你自己交代了我们会考虑宽大处理的。”

这是黄局长在诈刘贵的，也没想管用，可刘贵似乎是真的怕了。他说：“长虫精是和……是和红眼子野狗来的，一开始是红眼子野狗进来的，进来后红眼子野狗还和我说话呢。”

“说的什么？”

“说让我过段时间……。哦，也没说什么，就是给我药酒。”刘贵显然在隐瞒什么。

急脾气的黄磊可让刘贵一半一半的话给逗恼了，他把铁骨的往地上石头狠狠的砸去，石头应声而碎。刘贵这才感觉到害怕，黄磊把铁骨朵指着刘贵的膝盖说：“刘贵，咱们先从膝盖开始砸行不行。”

虽说这种逼供是行不通的，可黄局长知道黄磊在吓唬刘贵，也就没有制止。刘贵这次是真的害怕了，他点头道：“好，好，行，我说，我说。”

黄磊等着豹子眼说：“你小子再有隐瞒我就砸死你。”

刘贵点头哈腰道：“哦，哦，我知道了，我说。”

“到底说的什么？”

“就说过段时间让我去一趟公安局，看到时机把一瓶药酒洒在…..洒在黄局长的脸上。”刘贵说。

“什么，你们居然敢对黄局长下手。”木柱子生气的说道。

黄局长倒是很平静的说：“我早就想到了，他们会对我下手的。”

刘贵说：“黄局长啊，我…..我是真的不想对你下手啊，可是…..可是那个瘾上来了真的太难受了，就想喝口酒根本是控制不住。”

黄磊说：“给我放屁，什么控制不住，就是你这个老小子自甘堕落。”

黄局长说：“这是玻璃花说的吧。”

刘贵说：“不，不是他，是长虫精，真的是长虫精。”

“那你告诉我长虫精什么时候给你送药酒的？又是怎么送的？”黄猛特别想知道这俩个问题。

刘贵说：“我把我老婆子埋了后家里就剩我自己了，那天晚上我刚要睡下，就听见天井里有动静。我就拿着砍刀出来，第一次我什么人也没看见就回屋睡觉了。”

“第一次？还有第二次？”

“有，我进了屋刚又想睡觉又听见天井里有声音，我第二次出去才看见有两个个头不是很高，但是很瘦非常瘦的两个人，这两个人长得也很奇怪，天黑我看不清楚，但是他俩的下巴特别特别的长。”

李建明一边用两只手比划着一边说：“是不是穿的黑衣服，个头有那么高，那么瘦，说话看不见下巴动。”

“是的，是的。”

“建明你认识这两个人？”黄猛问。

李建明说：“我不认识，那时候黄虎死前的那一夜，我听他们一块赌博的人说的把黄虎叫出去的就是这样的人。”

“什么？就是这种人，这….这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能长得那么瘦，下巴那么长。”黄猛道。

李建明说：“我听人说是狗人，狗学人的样子站起来，然后压低嘴，因为天黑人看不清楚到底是谁还是狗，狗嘴长就看成了下巴了。”

“可说话的声音怎么解释。”

李建明说：“肯定时有玩意迷惑了刘贵叔，或者是有人在狗后面学习说话。”

木柱子没有经历过那么邪乎的事，他说：“可就算是天再黑，人和站起来的狗也能分辨出来啊。”

李建明对刘贵说：“刘贵叔你刚才说第一次出门没看见什么人对吧。”

刘贵说：“对，第一次出门我没看见人。”

李建明说：“这就对了，第一次听见声音出门时这些玩意就已经给他迷住了，第二次再出去看到的和听到的他都会以为是真的。”

木柱子道：“啊！真有那么邪乎的事啊。”

黄局长此时说话了：“柱子啊，农村的斗争与咱们接触的斗争有很大的不同，为什么这些人愿意潜伏在农村，这是有原因的，这里才是隐藏着高手的地方呢。”

木柱子点头道：“说的也是，要不然玻璃花、半截老妈子和古方他们都往农村跑呢。”

黄局长指着地上的小坑对刘贵说：“刘贵，我问你，就算是你被迷惑住了，为什么要跑过来把证据毁灭掉，难道是他们安排的。”

“证据，什么证据？”刘贵说。

黄局长只好叹了声说：“好吧，你按你的继续说吧。”

刘贵说：“就是他们给了我一瓶药酒，说我头疼喝这个药就好。”

黄局长问：“你头疼吗？”

刘贵说：“不疼啊。”

“不疼你为何要喝药。”

刘贵说：“那俩人说我头疼之前我头一点都不疼，可说完后我头立刻就疼了，疼的难以忍受。这俩人就说…..就说你快喝了吧，唉，我一喝真的好了，不过那天晚上我就醉了，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我才醒过来，醒过来后我就特别的还想再喝。”

黄磊说：“睡觉时是不是光做梦。”

“对，就是光做梦，那梦还特别的……特别的真实。”

黄局长说：“你都是梦到什么了？”

刘贵说：“这不，就……就刚才，我梦见有人说让我把池塘边上的小虫子给踩死，结果我过来一看还真的有个闪闪发亮的小虫子，有个人就给我说赶快踩死，要不然小虫子会爆炸。其实我也知道这根本不可能，可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去做了，反正我觉得他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在场的人除了黄磊都认为刘贵说的是假的，只有黄磊知道刘贵说的是真实的，因为他在唱了药酒后也做过梦，梦里面甘愿做别人的傀儡。

黄局长问：“这到底是什么酒？”

黄磊深情凝重的说：“局长，这叫十八层地狱酒，你们可能不信刘贵说的话，可我信，因为我也唱过这个酒，喝了后确实对别人的话言从计听。”

“十八层地狱酒。”黄局长喃喃低语道。

“对，我们仨那时候还从后地河里捞出来一个人头塔和一个大葫芦，听老油头说假阎王的老婆阎王婆子想弄死假阎王的二媳妇就在外面找了个怪人，这怪人手里就拿着一个大葫芦。然后据说就让沈五和阎王婆子开始拜人头塔，拜完人头塔从后背的袋子里掏出一个大的黄鼠狼子，把葫芦里的十八层地狱酒给那黄鼠狼子喝掉后，它就当晚钻进了假阎王二媳妇的喉咙里了。”

“人头塔和十八层地狱酒，看来邪教的玩意不少，要是想把邪教一网打尽看来还是不行。”黄局长说。

黄猛说：“嗯，你看玻璃花在我们身边潜伏了这么多年，我们是才知道他居然就是特务。”

黄磊说：“还有半截老妈子呢，那个什么什么龙女士。”

黄局长点了点头说：“猛子，问问他关于这几个小坑的事和人鳏的事。”

“好。”

黄猛问：“刘贵叔你还记不记得这几个小坑是怎么来的？”

刘贵想了想说：“具体我不知道，但是我估计和那天晚上那咚咚咚咚的声音有关系吧。”

“有咚咚的声音。”黄猛问。

“嗯，很清楚就和木棍子墩地的声音一样，比那个声音还打。”

黄猛说：“你最好说清楚一点。”

刘贵叹了口气说：“当时我以为是眼花了呢，所以你们第一次来的时候我没有给你们说，因为那个物件实在是……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

“我媳妇子在屋子里骂长虫精，不一会玻璃花就来了，说我们骂长虫精会得到惩罚的。我媳妇子不相信就把玻璃花骂走了，玻璃花一走我们在屋子里就听见那个奇怪的声音了，这声音是什么物件敲击地面的声音，一下一下咚咚的和敲鼓一样。我媳妇子就出门看，看了一会没回来我找过去的时候，就在这个位置停着一个大箱子。”

黄局长说：“大箱子？什么大箱子？”

刘贵说：“说大箱子也不像是大箱子，这个大箱子长了四条腿，就和狗一样还有个很大很大的头呢。”

黄局长问：“除此之外呢？”

“除此之外就是池塘里的那些大蛤蟆精了，好几个围着我媳妇吐泥巴，我当时光想着怎么救我媳妇了，没在意那个狗一样的大箱子。”

黄局长陷入了沉思，他自言自语：“狗一样的大箱子，还有敲地的声音。”

过了一会他点着头说：“嗯，我要没猜错的话，这个狗一样的大箱子就是运输人鳏的器具，而刘贵说的敲地的声音一定是这种器具在运输中发出的声音。”

黄猛说：“难道真有四条腿走路的器具？”

黄局长说：“肯定有，具县志记载鬼谷子曾经发明过流车，后来诸葛亮根据鬼谷子发明的流车制作了木牛流马。”

木柱子说：“对，如果是进山的话普通带轮子的车辆肯定就有局限性，可有四条腿的就可以随便走动了。”

黄局长说：“柱子你去附近问一问，这附近的山上既便于隐藏又有水的地方在哪里？”

木柱子说：“局长你的意思是他们会隐藏在有水的地方？”

黄局长点头道：“一定是这样的，要不然这么多的人鳏怎么能活着呢，光指望那一点点水肯定是不够的。”

黄猛总觉着这个场面似乎从哪里见过，可又说不上来，但他的心里总有一幅这样的画面：一个巨大的木制方形屋子长着四条腿，屋门是一个伸出来的大管子，一个个没有腿和胳膊的人就从这个洞里出来。

这幅画面萦绕着他有一段时间了，除此之外，他还梦到过黄仙姑，黄仙姑对他说：“记住，要是有人吃了白色的药丸子就让他喝掉整整一瓢的地瓜干白酒，白酒里要倒三勺陈醋。”

这个梦黄猛已经做过好几次了，可每次醒过来就忘了，今天听黄局长说的流车后他才依稀的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