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古方和古莲儿
三人跑了整整一夜的路都没找到丑儿,用来暂时居住的房子也被烧毁,没办法只能到了黄坟子岗上的长虫洞住了。去之前黄猛长了心眼,既然东西全部都被烧毁了,那何不把顾老二和老刘头家的东西全部搬运到了黄坟子岗。三个人收敛了两家能用的东西用车子拉到了黄坟子岗脚下,三人劳忙了整整一夜可是都累坏了,一直到了早晨才把山洞收拾好。没有床也没关系,山洞里并不潮湿,要睡觉直接铺上干树叶和柴火就行,村里的庄稼汉子哪有那么矫情。
三人睡觉前本打算再去找一下丑儿,可这么冷的天三人劳累的整整一夜想先休息一下,结果在山洞里点上火盆,展开了床铺一躺下就睡着了。这一睡就是整整一天,洞外面鹅毛的大雪疯狂的下了整整一天,三个人楞是谁也不知道。
一直到下午,正冲着洞口的黄磊才被冻醒了,见那火盆的火早就灭了。而虽然山洞很深看不到外面,可洞壁上映射出的白亮色还是提醒了黄磊外面可能下雪了。他从被窝爬出来从新点上火盆,搓了搓手就走到了山洞外,想看看山上的雪景。一洞口黄磊就眼前一片的白亮打着了眼,他闭上眼睛适应了一下才再次睁开眼睛。
山上的空气和雪景都是极佳的,黄猛张开双臂做了一个深呼吸,他舒服的扭动着腰肢。可忽然有个情形落入了他的演练,就在50米开外有一个人吊在一颗小树枝上,尽管已经被雪覆盖住了全身,可打眼一看肯定就是丑儿。他一下子就想到了王把式,当初王把式就是这么死的,一颗拇指粗细的小树居然可以活活的吊死一个一百多斤的壮实汉子,简直就是匪夷所思。黄磊想着想着后脑勺子就一片发麻了,似乎都能感觉到自己的毛发根根的在竖立起来。
黄磊揉了揉眼睛,没错的确是丑儿仰着脑袋伸着舌头,雪就这样落在他的身上,那舌头上都挤了厚厚的一层了。黄磊这才反应过来,他猛然吸了口气大声的喊道:“猛子哥,建明快点起来,快点起来。”
喊完黄磊大跨步朝着洞内跑去,他摇醒了黄猛和李建明说:“快快,起来,快,丑儿在洞外面呢?”
“那还不让他赶快进来。”
“哎呀!不是,进不来了。”
“怎么了?怎么了?”
“哎呀!你们快起来,丑儿进不来了,外头下雪了,下的太大了。”
李建明揉了揉眼说:“我说那么冷,咱们得在山洞门口装个门。”
黄磊越着急越说不清楚,他拍着膝盖说:“不是下雪,是他和王把式一样了。”
这一说黄猛和李建明很快就联想到了王把式吊死在拇指粗细的小树上的场景,两个人急忙穿上鞋子随着黄磊跑处洞口。李建明和黄猛的眼睛一出洞口也被刺眼的亮白色刺痛了眼睛,急忙闭上眼睛等着眼睛适应。当随着黄磊的手指看到那副熟悉且诡异的场景时,黄猛和李建明也是吃惊不小。
“真的是丑儿。”
“丑儿。”
黄猛撒丫子就往丑儿的方向跑去,紧跟着是黄磊和李建明。丑儿已经把那小树枝子压的很弯了,似乎再增加一点分量树枝就能压断,可这棵小树就是愣愣的把丑儿给吊死了。他那紫黑色的脸上还荡漾着一个鬼魅的微笑,空挡的眼睛里放射出十足的幸福感,那舌头已经被雪淹没看不出颜色。
正在三人想着把丑儿放躺时,“啪”的一声,小树断了。丑儿那称重的尸体一头铺在了黄磊怀里,黄磊吓得“啊哦”一声急忙把丑儿扔向一边。那丑儿的尸体顺着就滚落了出去,当在把丑儿反过来身来时,他脸上的表情居然还是那副表情。猩红的舌头耷拉在下巴下面,可嘴角上扬的弧度明显就能看出来是一个浅浅的笑容。
黄猛说:“不行,要把他送到公安局。”
李建明说:“这肯定就是玻璃花这帮人干的,王把式就是这么死的。”
黄磊说:“没错,我遇到过鬼打墙我知道鬼打墙是怎么回事,他肯定是因为身体不受控制了,眼前看到了不应该看到的事情。”
黄猛看着黄磊说:“这鬼打墙那么恶毒啊,好好的一个人给吊死了,快摸摸那封信还在不在?”
伸手摸到了丑儿的皮肤,他身上冷的和雪一样,掏了半天没有再找到信黄磊就说:“信已经没有了。”
黄猛一拳头砸在旁边一棵大树上,那树紧跟着剧烈的摇晃了几下,下来的雪很快又把三人的头发染白。黄猛愤怒的说:“我一定要让这帮人血债血偿。”
李建明看了看山洞方向说:“不行,咱们得马上销毁掉里面的信,然后回去给黄局长汇报情况。”
黄猛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信说:“是得销毁,幸亏建明要不然这封信真的就落入敌人手里了。”
说完黄猛将手里的纸塞进了嘴里,而李建明却红了眼睛,他抽泣着说:“要不是我出的注意他可能…..可能就死不了了。”
黄磊安慰李建明说:“不怪你,这些敌特份子太狡猾了,就算没有你的假信,丑儿被他们盯上了也活不了啊。”
黄猛一扭头把后背亮出来说:“把丑儿抬到我的背上,我把他背到山下。”
黄磊说:“不行,死人重,我做个担架抬下去吧,洞里有很多绳子可以用。”
说完黄磊就跑向了洞内,他永远是个行动中的人。
用两根胳膊粗细的树枝并排起来,中间捆绑上绳子,这么一个简单的担架就做成了。那丑儿的身体极为沉重,地面又有雪,还是下山的路,所以不好走。费了半天劲下得山来,那地排子车居然还在,也是大半夜又下着那么大的雪谁来山上啊。
仨人轮流拉着地排子车赶往县公安局,可刚过了燕子汪三人老远就看到两个公安局打扮的人在转悠,旁边停着一辆吉普车。
黄猛心里知道这一定是来找他们的,就说:“建明上去问问他们是谁?”
李建明走到了公安干警的跟前先是客套了几句刚想问话,其中的一个公安干警看到地排子车上的死人立刻警觉了起来,他问李建明:“你们是做什么的?从哪里来。车上蜡的是谁?”
黄猛知道这一定是他们引起了误会,就急忙放下把式走向前说:“两位公安我是黄猛,我要没猜错你们是不是来找我的?”
两个公安人员眼睛一亮,其中一个还说:“果然没死。”
不过另一个却对黄猛说:“你怎么确定你就是黄猛?”
黄猛呵呵一笑说:“黄局长没说还有两个兄弟一个叫做黄磊一个叫做李建明吗?是不是还给你说昨天晚上接到了肖飞的电话,说这里有情况让你们赶快过来?”
两个公安干警这才相信,其中一个人说:“我们来到这里看这里已经被烧毁了以为没人了呢,刚打算回去汇报情况呢。”
黄猛指了指后面地排子车上的的丑儿尸体说:“丑儿的尸体,他昨天被吊死在了黄坟子岗,我们才找到。”
一个公安干警掏出白手套带上走到了地排子车跟前,看了看说:“确实是丑儿。”
另一个公安才把手里的信交给黄猛说:“不好意思,刚才一直没确认下来,不敢把信给你们,问一下这房子是谁烧毁的?”
黄磊说:“还要问啊,肯定是玻璃花他们,丑儿也是他们害死的,幸亏昨天晚上我们去村里找丑儿了,要不然昨天非得把我们给烧死。”
黄猛打开信,信上只有一句话:
猛子、磊子、建明:
真是辛苦你们了,这两位是我的信得过的人,有事你可以告诉他们,老黄近日有事脱不开身。
老黄。
黄猛认识黄局长的字,这无疑是黄局长的信了,又看了看车牌确定绝对没有问题了黄猛才说出了这两日的所有事情。
两位干警听完后,其中一个说:“局长说你们很不得了,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回去我一定会传达的。”
另一位说:“你们上车吧,把尸体拉在车的后面,我带你们去他们这里的县公安局,人是死在这里的,应该交给这里的公安局。”
黄猛三人到了公安局是如何交代的,暂且不表,说一下古方道长和刘大侠。那古方当天夜里就知道了三人并没有烧死,知道黄猛他们一定会怀疑是自己所谓,原本想得了手在半截老妈子龙女士那里炫耀一二,却不想反而坏了事。于是连夜的来到了大禹煤矿,与自己的师姊见了面。
那古莲儿此时已经是衣服农妇模样,在家里做饭烧水,嫣然是一副等爷们回来的状态。听闻有人叩门声,便在屋子里说道:“出去这么长时间总算是回来了,死爷们,鬼混吧,回来还吃我的饭喝我烧的水。”
那古方道士倒也配合,在门外喊道:“熊娘们快点开门,别磨磨唧唧的,在家里藏爷们了?”
古莲儿开门看到古方后显然脸色变得有些妩媚,可嘴里却说:“还知道回来熊爷们,十天半月不回来一次,死外头算了。”
这是说给外人听的,古方当然明白,他把手放在古莲儿的屁股上摸了一把悄声给古莲儿说:“今晚我不走了吧。”
古莲儿在门口张望了一下见没人就说:“先进来吧。”
古方此时已经是正常人的打扮,戴着棉帽子遮盖住了长头发,他看上去像是一个拉邋里邋遢的煤矿工人。古方进门见已经做得了饭,就自顾自的把酒杯拿了出来倒上了就,古莲儿回身关门说:“蜡油弄到没有。”
古方倒上酒说:“弄到了,这个刘烂鼻子还真是不得了,整整一桶呢。”
古莲儿说:“嗯,这就太好了,季节也行,等那天我找个地方你把刘桂芝弄过来,先得饿几天,把肚子里的玩意排空才行。”
古方有些担心的问古莲儿说:“莲儿,你对这件事有多大的把握?”
古莲儿说:“没把握,但是我觉得按照师傅给我说的做应该是没问题的,程序上都是一样。”
古方说:“就怕到时候出什么差错,这人抽了骨头和筋,需要在药水里泡七七四十九天才能痊愈,可是到哪里找这么个地方啊,还的是暖和,还得隐蔽。”
古莲儿笑了一笑说:“等抽了筋骨就把她带到我这里来,我在地底下挖好地洞了。”
“真的?”
古莲儿妩媚一笑说:“当然是真的,到时候人蜡一出,一定能在黄坟子岗和死孩子上找到财宝的。”
古方“呵呵”笑着说:“原本想利用那个半截老妈子找到财宝呢,看来这人不行,光知道破坏这破坏那的,一点这个心思都没有。”
古莲儿说:“破坏点也没什么坏处,这样转移了公安局的注意力。”
古方把酒杯的酒喝掉说:“这回不行了,我原本想的把黄猛他们三个人烧死呢,结果这几个小子命太大了,大半夜的刮着那么大的风跑出去了。”
古莲儿说:“这没有关系,等我找到鬼魈就把骨呼哨做出来,到时候你把我养的卵儿给他们种下,等到了日子我就收了他们的命。”
古方叹了口气说:“这几个小子真的没那么容易死,我觉得咱们还是得小心点,一定要瞅准了时机。”
古莲儿“呵呵”一笑说:“方,你害怕了。我已经让人去仙水坑寻鬼魈了,那鬼魈冬天最容易抓,过不几天就可以抓到了。”
古方又说:“我没有烧死他们,想必他们一定是警惕起来了,莲儿要不然就先不动手,我听说玻璃花和常瞎子有什么行动,不如等他们动作完咱们再视情形而定。”
古莲儿说:“那个玻璃花蹦跶不了几天,他出了变态好色就没有什么特长,你看着吧,这玻璃花一定会死在好色上。”
古方又喝了口酒说:“男人不就这点事吗?你不也当过男人呀。”
古莲儿的脸色猛的一沉说:“关于我和谢常常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再说了,不论怎样当初她对我也却是不错。”
古方笑了笑说:“呵呵,莲儿千万不要忘了,当初我们也是为了完成任务。”
古莲儿叹了口气说:“哎!我也只能拿着这个借口来安慰自己了。”
然而此时的玻璃花和常瞎子正在往东沈村去的路上,那玻璃花此时已经化了妆,早就看不出是原来的模样。他忽然觉得背后有些发冷,打了几个哆嗦后说:“谁在说我啊,怎么感觉那么瘆的慌。”
常瞎子笑着说:“福军上尉还是那么敏感啊。”
玻璃花摸了摸假胡子说:“可不是我害怕啊,现在可是非常时期,不谨慎不行,昨天晚上刚刚拿了丑儿,黄猛他们指定是怀疑上咱们了。”
常瞎子假模假式的道:“让那黄猛怀疑又能如何?他可不知你我二人的去向,就算他通告了当地公安,又能怎样?还不是尽快的抓捕米二。你我二人布下的局,他们是识不破的,放心吧。”
玻璃花说:“那这样的话,和米二接头谁来完成。”
常瞎子胸有成竹的说:“此事,我已想好,需在大禹煤矿找一中间人才可将你我二人至于外围。”
玻璃花猛地站定住说:“你怎么不早点说,这条路上通往东沈村的。”
常瞎子道:“去往东沈村却是为何?”
玻璃花生厌道:“你说找谁啊,不是找米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