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蛇王

经历了与傀儡人的一战后，黄猛行事就更加小心了，他深知敌人妖魔邪术的厉害。不用黄猛多说黄磊和李建明也加强了防御措施，他俩在天井和屋后的底下隐藏了很多细线，细线上捆绑着瓶子和瓦块，这些细线遇到震动就会促使着瓶子和瓦块互相的碰撞。这一招曾经在排房子里用过，还算好用。

龙头村的村民也听说了这事，而且是越传越邪乎，都说黄猛三人是毛 主 席的侦察兵，来到龙头村调查国民党特务的事情。那黄猛更是不得了，他天生在后背就有一个关羽拿大刀的纹身，妖魔邪祟根本不敢靠近，毛 主 席特意把他送过来调查此事的。而他手里得刀，是从万人坑里刨出来的，传说这把刀砍杀了一万个人头后，随着被砍杀的人一同埋葬在万人坑。黄猛身边的李建明和黄磊则是关平周仓，他们舍生忘死的守护这黄猛。至于老刘头和顾老二通敌的行为，村民们并没有产生太多的愤怒，或许贫困的生活让他们的精神木讷了。

黄猛回到龙头崖是有想法的，虽然冬天到了可是还没下雪，他想趁着下雪之前再去一趟黄坟子岗。那里的长虫洞是他重点调查的地方，他相信长虫洞里已经没有人了，可总会有一点蛛丝马迹。

当夜，龙头崖的北风吹了整整一夜，山根里的风尤为剧烈，那窗户缝被风吹的呜咽着，仿佛在哀嚎一般。屋子里黄猛三个人把火盆烧的很旺，又寻到黄仙姑的厚被子也不管有没有味道了，三个人裹着两层被子睡的倒是暖和。第二天一早风小了，雪依然没有下下来，可天却更冷了，三人换上了准备好的棉衣、棉鞋，顶着风去了黄坟子岗。黄磊临走前，还装了三包硫磺粉，和一捆细铁丝。

冬天下套子不太容易，小动物们虽然行动慢了可出来的少了，尽管如此上山前黄猛三人还是想试试运气，说不定就能套到玩意呢。黄坟子岗上的玩意多，就算是再冷的天也会有玩意在外面觅食。三个人边下套子边往山上爬，他们在寻找着一块朝东的大石头，石头还被一颗大树的根包围着。按照之前遇到长虫的路线爬上去，临近中午三人果然就看到了那块朝向东面的石头。

这石头因为由树根包裹住已经看不到石头的颜色，要不是显得很突兀是不容易被发现的。在石头下面长有半米高的灌木和乔木，因为冬天灌木的叶子掉了，所以石头下面的洞还是很容易找到了，若是夏季走到跟前都不会发现还会有个洞。李建明抽出砍刀把洞口处的植物砍伐干净，就见到那洞口往里有一团团的黑色长虫一动不动的蜷成一团。三人知道这是长虫已经进入了冬眠状态，可三人依然不敢大意进洞前是把硫磺涂抹在了鞋子和小腿处，这硫磺可是驱蛇的好药物。

一开始那些长虫只是聚集在山洞的俩边，中间还有路可以走。可在洞里行进了不到十米大量的长虫层层的叠加在一起，这样可以最大程度上保持热量。这可苦了三个人，没办法还得要往前继续走。李建明用脚把跟前的长虫往路两边归置了一下，见那些长虫行动及其的缓慢，甚至眼睛都睁不开，看来冬天里就算一刀把长虫砍成两节它们都没有直觉。

黄磊在山洞外寻了一根竿子，大着胆子把长虫用竿子驱到一边，好让中间留出走路的空挡来。一开始这些长虫早就被冻僵了，即便再挑动它们也没事。可中间的长虫才刚刚入眠，它们受到惊动后的行动要更加的剧烈。黄磊知道就算这些长虫处在冬眠期毒素也非常厉害，皮肤无意在蛇牙上蹭破点皮人都能中毒，所以黄磊的动作不禁的慢了下来，他尽量的做到不去惊动它们。

长虫一点点的被拨开露出了路，三人缓慢的前行着，再往前走了一段后就黑了，黄猛和李建明将火把点燃。黄磊从一开始十几条长虫一块拨到现在几根几根的拨，可这些长虫太多了至少要有几千几万条。就在黄磊马山刚要失去耐心时，从长虫堆里忽然跃起一根小腿粗细的黑色棍子，这黑色的棍子带着一股腥风直扑向黄磊。

在黄磊旁边的黄猛刚好用火把照亮了前面，忽见一物扑向黄磊，黄猛二话不说，手里的火把“呼”的一声就砸了下去。那物件的皮肤看上去非常坚硬，受了一棍居然毫无感觉。李建明此时的火把也凑了过来，两根火把的照射下才看清楚，原来这居然是一条又粗又长的大长虫。这大长虫原本是被诸多长虫拥挤在中间位置的，它感觉不到寒冷所以入眠的比其他长虫晚，当感受到震动后这长虫就一直埋伏着打算袭击黄磊。可即便比其他长虫冬眠的晚，可冬季的冷空气依然让它迟钝了很多，所以黄猛才瞅到空隙将这小腿粗细的大长虫击打在地。

大长虫被打到地上后并没有立刻反扑，而是竖起一米多高的身体打量着三人，一边看一边从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黄磊扔掉棍子掏出砍刀，想得到机会把它砍成两段。这时大长虫的喉咙处忽然膨胀了起来，黄猛知道它要喷射毒气了，刚忙招呼李建明和黄磊说：“快往后退，要喷毒了。”

三人急忙用小碎步倒退了几米远，紧接着那一股黑烟从大长虫的口中喷出，呈放射状冲三人扑面而来。见躲不开了黄猛大喊一声：“憋气跑出洞。”

三人闭住气扭头朝着洞外跑去，一直跑到洞外三人才张口呼吸，才呼吸了两口就看到那大长虫居然跟了过来。黄磊见躲不过大长虫的攻击，便将手深入硫磺包里抓了一把硫磺朝着洞内扔去，那洞口处立刻弥漫开一股呛人的味道。

大长虫显然是惧怕这呛人的味道，游走在门口就不敢出来了，可门口处的风很大，没一会功夫这大长虫就受不了了。它犹豫了一下打算再回去，黄猛那里允许大长虫出来了再进去。三人一个迈步从新进了洞，黄磊抓起一块大石头就砸向了大长虫，大长虫的尾部被狠狠的砸中。它吃了疼又要反扑三人，可黄磊紧接着又是一把硫磺扔了过去，那大长虫又被阻挡住了前进的路。显然吃了疼的的大长虫愤怒了，它频频的呼出黑色的毒气想冲淡硫磺的味道，可它刚吐出来黄磊就又扔一把硫磺。渐渐的大长虫的毒气开始透明了，而它也受不得这寒冷的天气，动作拙见的迟钝了下来。黄猛知道这大长虫开始露出破绽了，他围着大长虫快速的移动脚步，大长虫一开始摆动头还能跟得上，可后来干脆趴了下来。看上去连续的喷涂毒气让这大长虫气力大受损害，就当大长虫想休息一下再回到原地时，黄猛忽然间从腰间抽出东洋刀并快速的砍向了长虫头。那大长虫似乎知道黄猛要这么做，它不但没有躲避反而朝着黄猛迎击了上去，黄猛万万没想到这大长虫居然懂得兵不厌诈的招数。再回刀已经来不及，就只能顺势的抬脚踢向长虫的腹部。

毕竟是冬天，长虫本身就是冷血动物，又经过了连续的喷涂毒气早就没了力气。所以那大长虫虽然迎击了上去，可还没等张开嘴巴，黄猛的一个正踹就踢在了长虫肚子上。黄猛的腿力极为发达，那大长虫直被踢的七荤八素，那里还顾得上张口咬人。见大长虫蜷缩着身体要逃跑，李建明和黄磊可不干了，抽出砍刀来要将大长虫砍为两半。可就在此时从长虫堆里又爬出一条大长虫，这长虫要比第一条再细一些，可在长虫堆里也算得上是佼佼者了。这第二大长虫突来后并不攻击三人，只是蜷缩起来将第一条大长虫围在身体的中间，看上去像是在保护它。

黄磊将手中的硫磺往两条长虫头上一撒，那两只长虫立刻被呛的头晕脑胀，加上那母长虫早就失去了战斗力，所以两只长虫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了。此时黄磊和李建明手持砍刀就要往长虫头上砍，却见那公长虫突然软了下来，它趴在地上不停的点着脑袋像是再给三个人磕头。

黄猛赶紧制止住李建明和黄磊。

那公长虫见李建明和黄磊的刀不再砍下去了，居然用脑袋抵住母长虫的脑袋，似乎两人在互相的交流一般。黄猛说：“它们好像是一对长虫夫妻啊。”

黄磊放下刀喘着粗气说：“刚才那条粗的是母长虫，这一条是公长虫，这样看就理解了，这些长虫应该都是这两条长虫的孩子。”

黄猛以为第二条长虫是是来给第一条长虫帮凶的，就抽出了东洋刀说：“一条也是砍，两条也是砍，今天就把黄坟子岗的长虫王给灭了。”

那第二条长虫似乎可以听懂黄猛的话一样，它居然扑下了身子与母蛇蜷缩在了一起，脑袋碰着脑袋的互相缠绕着，仿佛两个相爱的恋人一般。黄猛禁不住就下不去手了，他收了刀又说：“难道这条长虫不是来帮它的。”

听黄猛说完，那第二条长虫将第一条长虫卷起来就朝洞里爬去。黄磊见状说：“我知道了，第二条长虫不是来帮它的，是来救它的，看来它们原本也不想和我们为敌的。”

眼看第二条长虫拖着第一条长虫要消失在山洞里，李建明说：“猛子哥，要不要灭了它们。”

黄猛想到了自己的女人汤文静，她是一个多么好的女人啊，如果自己受到了危险或伤害，相信她一定会像这条大长虫一样祈求敌人不要伤害自己的。想到这里黄猛说：“畜生也是有感情的，这次就放过它们吧。”

话音刚落那两条长虫居然双双回头对着三人点了点头，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原本堵在路中的长虫堆居然慢慢的向两边靠拢，原来在中间还有一些没有冬眠的长虫，它们拖拉着长虫堆让出了一条路。李建明欣喜道：“难不成刚才那两条长虫真的是长虫王。”

黄磊点着头说：“肯定是，只有活了足够长时间的长虫才能喷吐毒气，后面那条更不得了，它甚至能听懂咱们说话呢。”

黄猛为刚才的决断感到庆幸，要不是刚才自己善心大发，说不定今天真的过不去这长虫洞了。顺着地洞往前走，再进一点就看到了一个黑漆漆的大厅，正中间摆放了一个桌子，然后几个木凳在两边。见桌子上有一个黑乎乎的煤油灯，不知道用了多久了。黄猛上前用火把将煤油灯点燃，整个空间就亮堂了起来。见四壁还有几个壁灯，三人用火把将壁灯点燃后，整个洞厅一下亮堂起来。三人并没有熄灭火把，只是将火把插在了松软的地面上。

这是个不规则形状的洞厅，看上去有人在这里居住了很长时间，有床、木凳和厨灶用具等，虽然外面很冷可洞厅里居然有一丝的暖意。李建明还说：“真的和老人儿说的一样，地洞里冬暖夏凉啊，这些家伙还真会找地方。”

在洞厅的最靠里的墙上张贴着国民党的党旗，党旗下面是供奉的烟酒和糖果，看上去像是刚刚举办了什么仪式一样。黄磊见有酒急忙走上前拿起一瓶酒就喝，却被李建明一把拉住了，黄磊眼珠子一瞪说：“干嘛！喝点酒还不行啊。”

黄猛却说：“磊子，建明这样做是对的，这些阶级敌人早就想到有人会喝酒了，他就等着你喝呢。”

李建明“哼”了一声说：“我要是他们我就在酒里下药，反正都是烈性酒喝醉里就一股辣味。”

黄磊急忙把手里的酒瓶扔掉说：“对啊，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李建明说：“磊子哥啊，你看见酒就晕头了吧。”

黄磊笑嘻嘻的说：“好久没喝了，就上次在常瞎子那里喝的还算是痛快。”

黄猛说：“行了，幸亏常瞎子光想着打听三清铃的事情了，没往酒里下毒，要不然咱仨还指不定会什么情况呢。”

李建明说：“对啊，这些人可都是下毒的高手，你可得注意别光顾着解馋了把命都搭进去了。”

黄磊很依依不舍的将酒瓶的盖子打开，细细的闻了一下说：“嗯！地瓜干的烧刀子，劲大，这大冬天里要是喝上一瓶那太得意了。”

李建明说：“等卖了皮子就给你买。”

黄磊“嘻嘻”笑着说：“别，还是等你结婚的时候我再喝吧，到时候我得让我弟妹多给我倒几杯，不是她倒的我不喝。”

黄猛可没心思和他们打趣，他在床上、床下、桌子等地方细细搜寻着，想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可他发现除了地上杂乱无章的脚印其他竟再无他物。

黄猛有点泄气的一屁股坐在了床上看着整个大厅，煤油灯映射着三个人的身影在墙上一晃一晃的，黄猛心思：他们在这里呆了一段时间了，应该会留下一些东西的，不可能收拾的这么干净。

李建明走到黄猛跟前说：“猛子哥，按说他们一次次的要加害我们，这一次明明知道我们会找到这里来，应该会给我们用点绊子才对啊，怎么一进来空空如也的。”

黄磊抽出砍刀在洞壁上砍了几下，那生铁打造的砍刀发出“咚咚”的声音，黄磊说：“这就是普通的墙壁啊，没发现…….。”

话还没说完，黄猛在余光里发现暗处的东北角墙壁上似乎有一物件在移动，他急忙看向东北角，却惊愕的发现那处有动作的地方居然没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