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屋子里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哭腔和一个男子的恶毒咒骂声,所有人就听一个男人破口大骂道:“狗日的,有本事宰了我,有本事宰了我,你要宰不了我,我就操你们家八辈祖宗,来啊,往这里捅刀子,我张富还没怕过谁呢?”
片刻后,一个赤裸着上身的中年男子被扔了出来,这男子站起来刚要继续骂,忽然看到面前的黑甲军顿时软弱了下来。紧跟着一个妇人抱着孩子也跑了出来,她哭着跪在地上给刘崇磕头道:“老爷,老爷啊,我们是正经八百的生意人家啊,没做什么亏心事,也没犯什么王法,您这是要作什么啊,收的税我们也按时按量的交了,这怎么还不放过我们啊。”
大力神林术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一脸莫名其妙的道:“额,这个,这个回大人,里面......里面就这么仨人。”
飞蝠栾亦怒道:“怎么可能?”
转而他怒瞪着秦博甄问道:“秦博甄你到底什么情况?昨夜到底看没看到唐赛儿和熊王古水?”
秦博甄一听立刻从马上下来单膝跪地的说道:“大人,我昨晚的的确确在这里看到了唐赛儿和熊王古水,而且林术兄弟一路都是跟随的,想必一定是刘大人已经知道做了手脚吧。”
飞蝠栾亦摸了摸胡须叹了口气道:“算了算了,呵呵呵,看来是我误会刘大人了,刘大人啊,您可大人不记小人过啊。”
知府刘崇看了看笼子里的朱砂红说了句:“就这一句就给我打发了?”
飞蝠栾亦又是“哈哈”一笑道:“哦,对不起了对不起了,快,把这个兄弟放了,放了。”
知府刘崇“哼”了一下看了一眼大力神林术后驱马离开。
知府刘崇一走,大力神林术立刻给飞蝠栾亦跪了下来,他说道:“栾将军,我们真的没有骗你啊,昨夜那个唐赛儿确实就在这一家啊,而且......而且我也挺暗稍说了,那个熊王古水吃了这家的男主人和女主人还有孩子也没放过,可今天怎么......怎么就......。”
飞蝠栾亦道:“去把这两个人叫过来。”
大力神林术走到张老板和他老婆面前一手提溜一个将两个人提溜到栾亦跟前,飞蝠栾亦下了马然后盯着他俩问:“昨夜可是有个半截女子来过?”
张老板吓的双腿直发抖,他一下子跪在栾亦跟前说道:“这位将军啊,这位将军我们......我们真的就是普普通通的百姓人家啊,真的听不明白您说什么,要不然我们多交点税银就是了。”
飞蝠栾亦哀叹一声道:“滚,滚滚。”
张老板和他老婆吓的屁滚尿流的回到了屋子,然后“咣当”一声把门关上了。
随即,飞蝠栾亦对秦博甄说道:“昨夜没看错?”
秦博甄摇头道:“没有,看的一清二楚,真的就是唐赛儿本人。”
飞蝠栾亦道:“看来这个刘崇不简单啊。”
知府刘崇一人前面走,一个拇指大小的黄纸人趴在他的而后,黄纸人道:“刘崇,这次算是我欠你的,不过我想知道你有什么阴谋?”
知府刘崇左右看了看,见无人,便“呵呵”笑了一声说道:“阴谋?自始至终你都没看出来吗?我无非就是为了银子而已,可那总督王烈已经有了杀我的心,唐赛儿若咱们联手可得银车的话你愿不愿意和我一伙。”
黄表纸人拖着腮帮子思索了一下说道:“刘崇,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还是假?”
知府刘崇道:“你是不是想问你怎么知道我会不会利用完了你,然后再把你卖了吧。”
黄表纸人“嗯”了一声。
知府刘崇道:“其实我也怕你把我卖了,毕竟你和你那徒弟都想要我的命,可是唐赛儿你自己不想一下,你的银子从哪里来?还不是从盛青盛府那里从来的,就算是我不惦记,那王烈能绕的聊你们?毕竟你们害杀了他的亲妹妹和亲侄子啊。”
黄表纸人说:“那你到底什么意思?”
知府刘崇道:“我的意思很简单,咱们不能说抛弃前嫌吧,但至少彼此合作才能将银车运出来,所以,我建议咱们一起合作,昨晚的事情算是我给你表决心了。”
黄表纸人说:“也好,那你有什么计划?”
知府刘崇说道:“计划先把飞蝠栾亦宰了再说。”
黄表纸人“咯咯”一笑说道:“那还不是简单,一切交于我处理,你今晚只需要让他们四人中的一人进屋喝酒即可。”
知府刘崇道:“不慌,我想先宰了大力神林术。”
黄表纸人又是“咯咯”一笑道:“这也好办,就交给我了。”
说完,黄表纸人顺着知府刘崇的脖子滑落到了马匹身上,再伸着马匹跳到了地下,而后躲在墙角“砰”的一声燃烧成了灰烬。
白日,刘崇和栾亦各自忙活,不再多言,很快就入了夜。
却说白日失了手手的飞蝠栾亦也不懊恼,带着一坛好酒来到了知府刘崇的衙门后院,有门子想去通禀却被栾亦制止,他道:“我与刘大人喝酒吃肉,不便通知,只是许久而已。”
那门子也就不再多问,将栾亦引入后院便自行离开。
飞蝠栾亦见门子走开后“呵呵”一笑说道:“刘老弟啊,要说你也真是怪,放着唐唐的盛府不住偏偏住在衙门后院,我听说前几日你是在盛府住过的,为何搬到了这里?”
知府刘崇早就听到后院里来了人,又听栾亦这么讲便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他叠手作揖道:“哎呦,栾将军这是又拿酒又拿肉的,呵呵,太客气了啊。”
飞蝠栾亦道:“唉,白天误会了,这不晚上过来给刘老弟说说话,看看刘老弟是不是还生气。”
知府刘崇道:“呵呵,栾将军太客气,太客气。”
飞蝠栾亦又问:“刘老弟啊,这衙门后院又拥挤又破烂的怎么放着盛府不住偏偏住在这里?而且,这还在衙门放了一个门子,说宅院不是宅院,说衙门不是衙门的。”
知府刘崇心道:看来你是要问我关于银车的事情啊,我偏就不说。
知府刘崇道:“衙门后院方便,呵呵,方便,来请进。”
飞蝠栾亦把酒肉放在了桌子上,栾亦说道:“刘老弟啊,这可是我从京城拿来的杏花啊,来吧,尝尝。”
知府刘崇道:“且慢,栾将军,喝酒之前我有话要说,却不知道当讲不讲啊。”
“哦,有话自管说。”
知府刘崇道:“不如把大力神林术也叫来,呵呵。”
飞蝠栾亦“呵呵”一笑道:“怎么了刘老弟,这是真以为林术要投靠我?给你说吧,没这回事,就算有,我也得经过你的允许啊。你说对不对。”
知府刘崇脸色不悦,他“哼”了一声道:“栾将军,还是叫来吧,有些事情说透了或许更明白。”
飞蝠栾亦道:“行,我让人去叫。”
知府刘崇这才点头道:“唉,这就对了,把事情说明白了也好劲往一起使。”
飞蝠栾亦拍了拍手,立刻有十名黑甲军走了进来,飞蝠栾亦道:“快,有请林术兄弟来这里饮酒。”
门子自告奋勇的给黑甲军引路,虽说济宁城也是个大城市,可不知为何今夜的济宁城尤为安静。门子指来指去的就走到了一处大宅院门口,门口写着两个字:许宅。
黑甲军的小队长问:“不对吧,林大人的宅院为何是许宅?”
门子说道:“哦,这宅院之前是一个叫做许蛮子的人用的,后来这个许蛮子......呵呵,反正现在是林宅了。”
黑甲军小队长也不再多说话了,上前就砸门,一人开门后问:“可是找林爷?”
黑甲军小队长道:“没错,请问林大人可在?”
这人笑了笑说道:“您先进来休息会,我去找林爷。”
黑甲军小队长说道:“不必,大人有请还是尽快吧。”
大力神林术听闻知府刘崇有请心中不免有些慌张,他有些后悔白天时说的话太过于激烈,收到了邀请后便从家中带来了一副徐渭的画夹在了腋下。
大力神林术走在最后面,前面是分为两排的十个黑甲军,走着走着,一股邪香忽然坠下,众人就感觉一股透彻无比的感觉袭入脑髓,紧跟着一种从未有过的视觉浮现在眼前,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无比的真实,无比的立体,无比有质感。
那黑甲军的小队长愣了愣刚要说什么,就听引路的门子说道:“六爷听闻您最喜爱堵一手,这不,我家的大人说来的路上路过赌坊要六爷进去耍一耍。”
黑甲军小队长心道:这个刘崇怎么知道我排行老六的。
于是就说:“哎,不用了不用了,还是及早回去吧。”
哪知门子却说:“来都来了,再说了,您先玩,我把林大人捎回去就得了。”
门子说完就扭头对大力神林术道:“林爷,咱们走吧,我带您去衙门,刘大人还等着呢。”
大力神林术道:“去衙门不好听,还是说去赴宴的好听。”
门子急忙道歉道:“哦,对不住对不住,是去赴宴。”
黑甲军小队长这才“呵呵”一笑道:“要不我和兄弟们玩一会儿?”
门子从怀中掏出几锭银子放在小队长的手里说道:“六爷随便玩,输了算我的,呵呵,不过可别输的太厉害,万一再把肠子、心肺、肝脏、眼珠子给压上那就不合适了,对吧,哈哈。”
黑甲军们“哈哈”大笑,其中一人还说道:“你这门子还挺搞笑,输了顶多把衣服兵器压上,也不至于把心肝肺眼珠子给压上吧,这要是输了他们也没用啊,哈哈。”
门子点头道:“没错,没错,可是就怕对方是卖猪肉的,哈哈。”
“哈哈哈,哈哈。”
“就算是卖猪的也没事,大不了我们把自己炖了,直接把自己炖好了卖给他们,哈哈。”
黑夜中,就看到十个黑衣人扔掉了黑刀并脱掉了黑甲、黑衣、黑鞋,而后各自掏出腰后的短刀将自己的肚皮剥开,并笑嘻嘻的将自己的心、肝、肺、肠子拉扯了出来。
拉扯时表情居然没有一丁点的痛苦之色,反而是一脸诡异的喜悦,十个人把内脏拉扯出来后扔在地上,空空的皮囊里血哗哗的往下留着。
有一个黑甲军点着了火,将自己的腿砍下下来,而后把自己的腿放在了火上一边烤一边味着味道。
烤着烤着他还说了一句:“嗯,我真香,要不是这些肉得卖,我就自己咬一口了,可惜咬了的肉卖不上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