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刘崇的心腹回到监牢,然后和人打了招呼后秘密的潜入刘崇屋子。
知府刘崇将一包银子递给他说道:“人找到了?”
心腹暗自掂了掂银包心道:还是老爷疼我。
嘴上却说道:“爷,找到了,您猜我还在暗中看到他和谁接触过?”
知府刘崇道:“怎么肖大还和其他人接触过?”
这位心腹说:“老爷,我从昨晚就一直盯着王虎,发现这小子很有想法不太老实。”
知府刘崇似乎有些不太耐烦,他说:“到底怎么回事,说明白点。”
心腹就说:“这个王虎一直在寻找帮手,但他并不和其他人一样找绿林帮忙而是找官府当差的。”
知府刘崇道:“哦,这小子有这个贼胆?”
心腹说:“老爷,他找到了肖大他们。”
知府刘崇一听急忙站起来说道:“什么?他们这是要里外勾结?”
心腹说:“嗯,很有这个可能性啊,而且肖大兄弟好像已经动摇了。”
知府刘崇道:“你可知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心腹摇头说:“这个没听到,他们去了二楼,整个二楼就只有他们两帮人,我不敢上去怕他们发现,但是那个王虎走后肖大的脸色非常明显起了波澜,他身边那八个兄弟也各有喜色,大人,您说这是不是说明他们已经有了想法。”
知府刘崇拿拳头砸了一下梨花木的桌子,然后恶狠狠的说道:“这些人都该死,你马上告诉加拉瓦,就说九兄弟反了,让他做更多的傀儡人,毕竟九兄弟可不是一般货色。”
心腹点头道:“是老爷。”
“回来,你找几个信得过的兄弟继续给我盯着肖大他们,一言一行都要给我汇报,另外,你也要找人给我盯着加拉瓦,看看他有没有和别人接触,一定记住,用的人必须是最信得过的人。”
“好的老爷。”
心腹说完要走。
知府刘崇将他叫住说道:“回来,你给我把盯梢的名字记下来,回头给我一份。”
心腹点头道:“知道了老爷,老爷,这回没事了吧。”
知府刘崇一摆手,心腹就离开了,留下一个老谋深算的知府和一盏孤零零的青灯。
知府刘崇心道:肖大啊肖大我对你可不薄啊,当初你来投奔我的时候我可信你比信别人更多,还让你给我守银车,这下好了,你们自己把自己给葬送了,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刘崇诡诈又多疑,不论和他多熟,刘崇都不会轻易的信人的,一些边缘的人他更是使用各种手段来监督和盯梢。所以九兄弟的一言一行早就被人看在了眼里,可是他们并不知道这些,他们还以为自己做的足够的机密。
肖大和兄弟们最终商定了结果,他们打算和二把刀王虎联合偷盗银车。于是肖大让老九去太平楼找王虎,让老九传达九兄弟的意思。
尽管老九带着黑斗篷出门可一出门还是被人给认出了,这些暗稍可谓是眼尖人灵,为了不被人辨认,他们会准备三套不同款式或者颜色的衣服和鞋帽,还会通过简单的易容来改变自己的容貌,他们手中有一个镜盒,内有须和发,黑痣和膏药,关键时候只需要将这些东西贴在脸上就成了另一个人。
老九尽管也是机灵的,却依旧没能逃过这些诡诈无比的暗稍。
匪在太平楼里设宴款待官,这本就是不应该的事,太平楼里人来人往,实在不是讨论事情的好地方。可草莽英雄哪里会考虑那么多,他们江湖义气当头,只知道声势越大对来客就越尊崇。
不过二把刀王虎却是稍微有点头脑,他早早的定下了一间大屋作为会客的宴厅,这可难不倒暗稍,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听到里面的内容的。
老九进了太平楼,早就有个在门口候着的人起身迎接,他双手叠起施礼小声的道:“请问可是九爷?”
老九左右看了看,这个老九虽说也很精明,但实在不是做暗探的料,他左看右看的道:“你们当家的可是王虎?”
这人道:“九爷,我家当家的在楼上呢。”
老九左看右看的多余动作早就被人看在了眼里,他还什么都不知道,老九指了指前方说道:“走,带路。”
二把刀王虎早就在门口准备迎接老九了,老九一进门王虎就扑了上去一个熊抱对老九说:“哎呀,好兄弟啊,早就知道你们一定会来。”
老九脱下斗篷道:“有劳........。”
话刚出二字就停顿了,因为他看到在酒桌前还坐着一个陌生人。
王虎急忙关上门介绍道:“九兄弟别慌我给你介绍一下。”
他引着老九到了陌生人跟前,陌生人急忙站起来双手叠起施礼,王虎道:“九兄弟,这位其实也是你们官府中人。”
老九一听心道:莫非此人和我们一样也是为了银车?
想到这里老九就试探着问了一句:“不知阁下在哪里......?”
后面的话他刻意不说出来,那意思是让这人自己说,可王虎沉不住性子他大咧咧的说道:“这位曾在张千手下干过内院的管事,后来张千死后被刘崇撵出了内院安置在了守备军里,一直以来在盛府前院做守备。”
这样一介绍老九心里就有数了,他道:“哦,难怪没见过。”
这人道:“九爷 ,小的倒是听说过你,小的名叫米满仓,九爷可以叫我小满。”
老九抱拳道:“哦,幸会幸会啊满仓兄。”
王虎拉着老九入座说道:“兄弟知道吧,咱们这个事一定能成,为啥?咱们知道了一个机密。”
老九一听急忙问:“什么机密?”
王虎看了看满仓道:“小满,你来说一下吧。”
满仓给老九倒满了酒说:“咱们这里也没人,那我就给你说一下。”
老九道:“好的,洗耳恭听。”
满仓道:“九爷,您和肖大是知府大人选定的内卫,您和大爷他们我们这些外宅的兄弟那是又佩服又嫉妒,但是九爷,内卫的事你们懂,可外面的事情你们可一概不知啊。”
老九一听急忙问:“外面?外面什么事?”
满仓道:“后院没一个时辰换一次把守,而你们不同,你们属于内卫中的内卫,你们要六个时辰才能换班,可是在你们换班的时候也恰好是我们换班的时候,而这时候只要有一方不在那你们就可以把银车拉出来了,神不知鬼不觉的拉出来。”
老九摇头道:“不行啊,外面有层层把守,银车又重,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离府。”
满仓道:“九爷,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些层层把守和你们都在一个锅里吃饭,你们和他们的饭都有单独的人给你们做,可给你们做饭的人呵呵,却是我的人。”
老九一听心中一喜,他心道:都在一个锅里吃饭那可就太好了,做饭的人要再是自己人那就好上加好,弄点蒙汗药一放,那整个盛府后院还不都是我们自己的。
想到这里,老九就家装糊涂的问:“那你是什么意思?”
满仓道:“别慌啊九爷,就算是一捧蒙汗药把这些人都迷翻了,可出来盛府还有一道关键的暗稍呢。”
老九心道:看来这人的确很懂得盛府后院的事,他既然能把这些都告诉我,或许是有真心想和我合作。
满仓似乎看懂了老九的心思,他道:“九爷,我可是实诚人,真心真意想要里面的银子,九爷,我说句不当的您可别怪我。”
老九道:“你说。”
满仓道:“九爷,您可别卖我,毕竟您是内卫,是知府刘崇的红人。”
老九心道:若不是为了银子你是不会给我说这么多的。
老九道:“小满兄弟,都是为了银子,也都是为了自己,要是卖你能拿到银子我还真想试试。”
二把刀王虎听到这里知道自己必须要站出来缓和一下气氛了,他端起酒杯说:“呵呵,二位兄弟,话也聊了一阵了,不如喝杯酒润润喉咙。”
老九和满仓也知道二把刀的意思,于是断酒喝掉,满仓笑了笑说道:“九爷,满仓我是个直性子人,我想得着银子,九爷也一定想得着银子,但是咱们毕竟是才刚刚相处,所以有些话可能说多了您可别怪我。”
话说到这份上了,老九也不能多说,就继续问:“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满仓道:“其实守卫们好处理,蒙汗药一放就行,可是外面的人不好对付,所以啊,就得有个指令让这些人在某个时间里一块离开。”
老九道:“那用什么办法?”
满仓道:“我自幼便跟着老父亲在私塾里习字,所以模仿知府大人的笔迹那是一绝,不信,我给您看看。”
说完,满仓用筷子沾着杯中酒在桌面上写道:今日午时,所有暗稍去丁家羊肉铺。
老九认字,但却并未见过刘崇的字,却是二把刀王虎说道:“像,真像,简直绝了。”
满仓一把将桌上字抚去,说道:“这样一来,后院所有的人可就人去楼空了,到时候九爷可就是您和肖大爷的天了,我们在外面给您帮衬,到时候咱们一块运到城外分银车您看如何啊?”
老九心道:我怎么会知道你们说的是真是假,真要到时候你们两帮人合起来把我们九兄弟给绞杀那也不是不可能啊。
这个满仓似乎又看懂了老九的心思,他说道:“九爷要是不放心咱们可以分批行动啊。”
老九问:“什么意思?”
满仓道:“你们九个兄弟可以分成两帮,一帮协助我们把银车拉出城,另一帮埋伏起来,尚若你们拿不到银车那埋伏起来的一帮随时可以来找我们报仇就是了。”
二把刀王虎“哈哈”笑着说:“满仓兄弟啊你说多了,咱们既然想在一起做了,那一定就要互相信任,再说了,一车银子有多少你们不会不知道吧,咱们一帮人得一车那就已经不得了了。”
老九听到这里这才笑嘻嘻的说道:“好,那我回去和我大哥知会一声,到时候等你们的消息?”
满仓道:“九爷和虎爷有所不知啊。”
老九和王虎问:“什么?”
满仓道:“这事九爷应该知道啊,前几日丢失了几辆车的银子,知府刘崇大发脾气他正想着这几日从京城调人来把银车运走呢。”
老九道:“这事我知道啊,可军队迟迟不来啊。”
满仓摇头道:“正因为军队迟迟不来,所以刘崇才有了心思要把银车转移的想法,到时候恐怕他会杀掉所有人,整个天下之忧他自己知道埋银子的地方,九爷说句不该说的,那么多银子足够一个人活好几辈子了,就算是天上神仙又如何?”
老九心道:不错,一个人若真得了几十辆银车的银子,就算是给个皇上也不干啊。
想到这里老九就问:“兄弟,你就不用藏着掖着了,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就是了。”
二把刀王虎也说道:“对啊,急死了,现在又没外人,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满仓道:“好,那我就给两个哥哥说了。”
说完,他撸起袖子道:“我看最好今晚就动手。”
老九和王虎一听齐声说道:“今晚?”
满仓道:“此事事不宜迟,若迟了,恐怕咱们不但得不到银子,九爷您和您兄弟们或许也会被知府刘崇给害死啊,毕竟你们可是内卫啊,只有你们才知道银子的去处”
老九想了想一拍桌子道:“娘的,好,今晚就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