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马巫凉看了看闷葫芦谢阿宝说:“师兄,我觉得这个买卖干的过。”
闷葫芦谢阿宝倒不是不相干,也不是怕唐赛儿事后追责,大不了偷出来后给她一部分。
闷葫芦谢阿宝是信不过瞎猫和千手佛金展,毕竟他们是盗贼又身在官府,故而他迟迟的不肯做决定。
瞎猫知道闷葫芦谢阿宝的想法,于是喝干了口中酒说道:“这样吧,几位爷先别撤席,我去找我金爷,等他来了让他给你们表表决心,你们就知道我们是真心还是假意了,几位爷稍后片刻。”
说完,瞎猫起身就离开了,没有道别,更没有去语。
瞎猫一走,杠子头铁佛爷便说道:“师兄们啊,师傅老人家让我去盛府偷财宝,只有偷到了财宝才能让我拜师,若是这次能和他们一块顺着把活干了,那我岂不是走了捷径。依我说啊,咱们就干吧,就当是为了我。”
瘦马巫凉也说:“是啊,大师兄我觉得这个瞎猫还算是挺实诚的,不像洛铁张他们。”
陆地蚂蟥黄二虎喝光杯中酒,食指和拇指捏碎手中酒杯说道:“只要能让我杀了控儡木蝎加拉瓦和妖道古狐就行,其他我不在乎。”
闷葫芦谢阿宝叹了口气说道:“师弟们,不是我不愿意做,只是我怕这后面有什么阴谋啊,虽然官府看不上他们这些盗儿,可千手佛金展毕竟是官府的人,我有顾虑也是应当的。”
闷葫芦谢阿宝说完后,拿起酒杯对师弟三人敬酒道:“不过,既然师弟们想得着这笔银子那我可以愿意和千手佛金展聊一聊。”
说完,师兄弟四人喝掉杯中酒。
此时,一坛酒已经喝光,陆地蚂蟥黄二虎将最后一滴酒倒进自己酒盅还用舌头舔了舔坛子边缘,说了句:“酒没了?”
话音刚落,就听外面穿了一个声音:“酒来了,开门拿酒啊。”
瘦马巫凉怒拿起铁棍横在腰前问道:“来者何人?”
门外的人说道:“巫凉大哥啊,我是金展啊,开开门吧,金展给几个哥哥送来了好酒。”
四头大狼口中发出“呜咽”的声音扭头看向闷葫芦谢阿宝,闷葫芦点了点头,大狼这才安静并原地蹲了下来。
杠子头铁佛爷喊道:“金展,日娘贼啊,你还敢来,你不怕你爷爷我捏碎了你脑瓜子。”
千手佛金展在门口说道:“铁佛爷莫生气,我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你二弟夜里虎许蛮子实在是恶毒的很,我若不答应他拿了你,恐怕我姐就得死在他手里。铁佛爷啊,咱们是一路人啊,我得谢谢你替我报了仇。”
杠子头铁佛爷看了看闷葫芦谢阿宝说:“师兄,让他进来吗?”
闷葫芦谢阿宝道:“好吧,让他进来吧。”
杠子头铁佛爷说了句:“行了,别在外面站着了,手里有酒的话就快进来倒酒。”
千手佛金展门口应了一声:“好嘞,哥哥们,酒来了。”
千手佛金展走进来后,看了看两边的四头大狼,大狼对他呲牙咧嘴,他假装非常轻松的说道:“几位哥哥莫要责怪弟弟来的晚,实属是害怕.......害怕铁佛爷误会我啊。”
杠子头铁佛爷说道:“我今天要听一听你怎么说,如果你说的我不满意我一定一口咬碎了你的脑袋。”
说完,杠子头铁佛爷拿起空了的酒坛子一口将酒坛子咬碎,那口钢牙“咔咔咔”的把酒坛子嚼的是稀碎。
千手佛金展心道:真是一个残忍的家伙,就算你有一口牙又如何,我的铁钩也不是吃素的。
心里这么想可嘴上却说:“哎呦呦,铁佛爷您别这样,我这不是来给您赔罪了吗,虽然上次是您二弟让我这么做的,但是我还是愿意将功补过。”
瘦马巫凉指了指刚刚瞎猫坐过的位置说:“金展,坐吧。”
千手佛金展将手里的两坛子酒放在桌子上说道:“好,那我坐这里伺候哥哥们喝酒。”
酒杯再一次倒满,千手佛金展说道:“刚刚瞎猫已经给各位哥哥们说了吧,想必你们也知道官府三十二辆银车现在就在盛符中,我们想和哥哥们合作,但哥哥们好像不怎么信得过我们,呵呵。”
闷葫芦谢阿宝笑了笑说:“金展,你是官,我们是匪,我们不一路啊。”
千手佛金展道:“大哥说得好,可大哥忘了一句话,自古官匪是一家,官虽然是官可我们也是可是都是匪啊,呵呵,我金展的名号给位哥哥是知道的,我叫千手佛,大小跟着师傅学偷盗,不是匪却是什么?”
杠子头铁佛爷自顾自的斟满了酒说:“你说到底你也是官,我们怎么知道你不是官府派来勾引我们上你们的贼船的,万一,我们入了盛符中了奸计怎么办?”
千手佛金展笑了笑,他自信的用筷子夹起一块羊肉塞进嘴里美美的吃着,一边嚼着一边说道:“各位哥哥,你们想一想就知道了,我若想用奸计何苦等你们入了省府,在这里动手岂不是更容易,就算各位哥哥想跑都跑不掉。”
他见四个人没有反应,于是举起酒杯说:“哥哥们还不信?那我金展只好断手为誓了。”
言罢,他从身后掏出了千手钩,然后把右手往桌子上一放说:“不可盗也,留你何用。”
银光一闪,千手钩就要落在手腕上。
千钧一发之际,却是瘦马巫凉一把握住了千手佛金展砍下来的铁钩,若再迟一下,金展的右手就被切下来了。
千手佛金展说道:“巫凉大哥这是为何?你们不信我瘦马,却为何要阻止我。”
闷葫芦谢阿宝笑着说:“之前不信,现在信了,你说吧,咱们怎么分工?事成之后银子又怎么分?”
千手佛金展道:“好办,你们负责掩护和制造混乱,我和我的兄弟们下手钩财宝。”
杠子头铁佛爷一听火冒三丈,他抓着千手佛金展的领子道:“小兔崽子,让我们送死你们拿银子,我看你是不是太过分了,你不怕你爷爷我一口咬碎你的脑瓜子。”
千手佛金展笑呵呵的说:“铁佛爷您又来了,您要想咬我脑瓜子早就下手了,就像我说我要找官府的人来算计你们早就算计了。呵呵,铁佛爷您要不打算下嘴,就请您松开我继续说。”
闷葫芦谢阿宝道:“行了,听他怎么说。”
千手佛金展道:“三十二量银车在盛府后院的牢房里锁着,共有三道门,每道门都有把守,就算是吃饭都是第一道门的人先吃,第一道吃完再将剩下的饭菜递进第二道门里的人,最后一道门里的人最后吃,他们这样做就怕有人下毒。”
“不光如此,进门还有800精兵,那个牟九号称飞蚂蟥,能飞的一手好镖。他日前差点被鬼香儿和鬼妖王杨二给弄成猪人,现在是憋着一肚子的火气,咱们要是只知道横冲直闯那估计一个都剩不下。哥哥们知道,我们功夫不行,但偷盗的本事绝对是世间绝无。与其让我们和牟九对抗,不如把我们抽出来对付牢房里的人,我们的铁钩子完全可以让他们死在里面。”
陆地蚂蟥黄二虎道:“我们怎么知道你们得手之后会撇下我们离开呢。”
千手佛金展道:“铁佛爷到现在还拿着我的祖传金钩呢,那可是我师傅留给我的念想,就算我能撇下金钩我也撇不下我三姐啊,再者说了,我们偷的可是唐赛儿的银子,就算你们不怕,我们还怕呢。呵呵,我们啊,恨不得你们能分点银子,到时候唐赛儿找我们之前可得掂量掂量了。”
听了千手佛金展的话,师兄弟四个人陷入了沉思。
千手佛金展又夹起一筷子羊肉说道:“怎么了四位哥哥,是怕了官府还是怕了唐赛儿?”
这句话确实说到了点上,他们怕不怕,当然怕,怕谁?当然是唐赛儿。
唐赛儿是鬼王的师傅,跟着她的有宾鸿、铁柱子和唐莲生,更何况她还有一个师弟和三个徒弟,几个人是各个身怀绝技。
不仅如此,唐赛儿所做的事大多都是为了百姓,若是和她成了对头那将会得不偿失。
千手佛金展已经看出来他们的想法,于是说了句:“各位哥哥怎么了?唐赛儿再怎么样那无非也是女流之辈,她为何留着那么多的财宝?原因就是一个,想留起来自己过日子。哥哥们还不知道吧,她和宾鸿两个人在太白楼后面置办了宅院,据说一口气就买下了四个宅院,各位哥哥我问问你们,他们抢了银子却自己过上了日子,这和土匪有什么区别。”
闷葫芦谢阿宝听了后有些不高兴了,他说:“你们不也是偷了别人的东西据为己有吗。”
千手佛金展道:“当然,但是我们和她不一样,我们从没戏耍过百姓,我们得来的财宝就是我们自己的,我们才不会假借劫富济贫的口号来做中饱私囊之事。”
说完后,千手佛金展喝了口酒,又给四位师兄弟斟满酒杯,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说:“这酒真是不错,唉,要是天天喝,那这辈子可是得意了,再夹筷子肉,嗯,那叫一个美。”
肉吃进了肚子里,千手佛金展又道:“哥哥们,我说句不当的,哥哥们听的不高兴也别怪我。当今这个年月,可不是你我当英雄的时候,朝廷也好,官府也好都已经烂透了,多少条汉子都得舍进去,还不如趁早得了银子找个偏壤之地过活一辈子。济宁城是没办法呆了,不过我听朋友说出了济宁往西走,那里可是水也肥,土也肥,听说那里的女子脸上一掐都能出水。”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四个师兄弟开始心中各有盘算了。
闷葫芦谢阿宝却并不稀罕那个财宝和美人,他想的是得点银子带着四个大狼和鬼香儿随便找个村子过活一辈子。
正如千手佛金展说的一样,朝廷也好,官府也罢早就烂透了。
闷葫芦谢阿宝喝干杯中酒说道:“事成之后你们在哪等?”
千手佛金展道:“我们会把银子藏在地下砖窑的下水道里,你们从砖窑里进下水道,在下水道的第二个拐角处有一个能钻进人去的窟窿,我们会把一半的银子藏在里面,到时候铁佛爷你得把我的金钩放在那里,等你们走了之后我就去拿金钩。”
杠子头铁佛爷道:“你要是敢骗我们,小心我......。”
千手佛金展道:“你就咬碎我的脑瓜子,呵呵,铁佛爷,下次咱们再见面就不要说这句话了,因为下一次我们很有可能是兄弟了。”
杠子头铁佛爷“哼”了一嘴道:“我死了也不会和你做兄弟。”
千手佛金展道:“铁佛爷话可别说早啊,咱们一定能成为兄弟的,我金展是拿脑袋来换哥四个的真情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