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儡木蝎加拉瓦手里操控着的傀儡人口中飞出飞蝗一般的飞镖,飞镖仿佛生了眼,镖镖指着屋顶上的古水儿。
古水儿只好放了屋里的大力神林术慌忙躲避,而大力神林术猛地扔出链子锤,链子锤突破屋顶从下往上砸向彩戏师古水儿,古水儿没办法,只好口中念念有词道:“灯下人如鬼,屋中鬼似人。天地同生引我令,我令万物归吾身。婆娑娑,人影薄,以我血肉喂阎罗。四肢归躯,五脏归位,七巧寻诸命。”
念完,他化为一道闪电顿时消失。
而师爷刘崇则面如古井一般面对着骷髅鬼三疯子。
骷髅鬼三疯子率先发力,袖中射出骷髅丸一枚,骷髅丸离了袖子直击刘崇的胸膛。
师爷刘崇功夫了得,一个后滚翻轻易避开,随即双脚左右晃动,人影如虚幻,霎时间就跑到了骷髅鬼三疯子的面前。
三疯子急忙抽出短刀和他近距离搏斗,可师爷刘崇的功夫只比骷髅鬼更出色,几个回合就一脚踹到了骷髅鬼的肚子上。
骷髅鬼三疯子嘴里默念有词,只见地面上忽然发出了暗绿色的光,很多绿莹莹的鬼火从地面上升腾了起来。
师爷刘崇知道这可是骷髅鬼三疯子的拿手绝技,被这些鬼火烧到了那就只能等死了,他脱了衣服一甩,让衣服自然的搭在肩上说:“骷髅鬼三疯子我知道你的手段,你可别犯傻,和官府作对你只有死路一条。”
骷髅鬼三疯子二话不说,双掌合一,眨眼间手决已经变换了十几下,就见那些鬼火如有了性命一般纷纷扑向师爷刘崇。
师爷刘崇见状不好,急忙将衣服甩了起来,那些鬼火纷纷扑向控儡木蝎加拉瓦,加拉瓦正在操控着傀儡人对付屋顶上的彩戏师古水儿,没留神一下子被鬼火附到了身下的六脚游蝎上。
加拉瓦的六脚游蝎是木头做的,关节处镶嵌有铁板和齿轮,那鬼火附到木头上之后开始燃烧,加拉瓦的六条腿烧着了三条。
控儡木蝎加拉瓦急忙来回的踱步,想把鬼火从木头腿上甩下来,这一来那能发射匕首的傀儡人可就没人控制了。
彩戏师古水儿一见有了缓和的时间,急忙口中念念有词,霎时间整个天井里被雾雨笼罩,紧跟着一声声闷雷而下,把天井里的人劈的是人仰马翻。
就听骷髅鬼三疯子嚷道:“哎呦,师叔你劈到我了,小心点啊。”
彩戏师古水儿假作听不到,继续让闷雷滚滚而下,骷髅鬼三疯子只好抽空一个飞跃飘向空中。
可天井中的鬼火却并未熄灭,不断的扑向师爷刘崇、控儡木蝎加拉瓦以及屋子里的大力神林术。
大力神林术被烧的疼痛不止,他“嗷嗷的”叫着冲到了屋外,可屋外的鬼火更多,见师爷刘崇把衣服脱了下来来回的甩能把轻飘飘的鬼火赶跑,于是两个人也学着他脱下了衣服赶鬼火。
这个办法很奏效,不一会儿所有鬼火就被扑灭。
大力神林术“哈哈”大笑道:“还想烧我们,哈哈哈,就你这点小伎俩,哈....啊.....他们人呢?”
鬼火过后,杠子头铁佛爷、彩戏师古水儿和骷髅鬼三疯子已经不见了踪迹。地上有几具尸体,还有几个半死不活的人。
大力神林术见被戏弄了,当即火冒三丈,刚好看到旁边有个被铁佛爷撞断了筋骨的人正哼哼唧唧的躺在地上。
大力神林术低头拿起这人的腿就往地上砸,左砸右砸前砸后砸,直到把这人的上半身砸成了肉泥。大力神手中只剩一条握着的腿还算是比较完整,他扔了人腿说声:“娘的,走。”
千手佛金展离开夜里虎许蛮子的宅子时,夜里虎和他二房依旧还活着,只是夜里虎的双腿已经成了摆设,腰部以下更是没有了一点知觉,而他的二房更是凄惨,两个乳房生生的从身上拉扯下来了挂在了墙上,下身早就烂成了肉泥,牙齿被瞎猫全部打掉,喉咙也被捅破。
两个人和死人没什么两样,要说这样的活着还不如马上死掉。
千手佛金展和瞎猫临走时还将许宅上下屠杀了个干干净净,将宅子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搬空。
清晨十分,夜里虎许蛮子的眼睛恢复了,他能看到一些物件的轮廓了,他见到床上躺着的自己二房正在微微的抽泣。
夜里虎许蛮子看了看外面反而咧开嘴笑了,他说:“胖婆子,外屋的地砖下面还有一箱银子没被人发现,那以后可就是咱们的养老钱了,唉,还好留下了这个宅子给我们住。”
却见那堆肥肉颤颤巍巍的走下床对夜里虎许蛮子说:“就......就你个废人,哼,我还有手和脚,我一个人还能过日子,你就不行了,夜里虎啊,咱们就到这里吧。”
说完,这女子就要往外走,一个人挖出银子后独享后半生。
那夜里虎听闻胖女人这么说心中恼怒,见身旁有一个千手钩,便拿起来勾住了胖女人的肚子,他往后一拉“哗啦”一声,胖女人的肠子就落在了地上。
夜里虎许蛮子“哈哈”大笑道:“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没给我留下一男半女反倒是抢夺我的家产,看我不杀了你。”
胖女人死死的看着夜里虎许蛮子,她最终只说出了一个字:“好.......。”
杠子头铁佛爷跟着古水儿和三疯子来了唐赛儿的住宅见到了唐赛儿和宾鸿,唐赛儿看着一镶着钢牙的铁佛爷说:“铁佛爷仇可报了?”
杠子头铁佛爷点头道:“还有一个人。”
唐赛儿问:“日后有何打算?”
杠子头铁佛爷道:“等我把这个人杀了,我就跟着你们。”
唐赛儿道:“这个人不好杀。”
杠子头铁佛爷:“哼,我已经会了他两次了,他功夫怎么样我心里清楚。”
宾鸿道:“铁佛爷,金展现在已经是惊弓之鸟,你恐怕再难以得手。”
杠子头铁佛爷道:“你有何办法?”
宾鸿道:“我和佛母商量了,那金展一定会被派去打理砖窑,你只需要托人让我和唐莲生还有铁柱子进去就行。”
杠子头铁佛爷道:“可济宁城到处都是你们的肖像,你们在砖窑里能行吗?”
宾鸿道:“我们自然有办法。”
杠子头铁佛爷道:“既然你这么说,我可以找人,但是我有一个要求,我要亲手宰了金展。”
宾鸿道:“没问题,到时候里应外合。”
唐赛儿看了看杠子头铁佛爷的牙齿道:“杠子头,你硬生生把牙拔了下来然后安上了虎齿难道不疼?”
杠子头铁佛爷这才摸着有些肿胀的脸说:“疼,但打起来就忘了。”
唐赛儿递过一瓶药说:“每日服用三次,钢牙便会长在你的口中,你若不用,不日你的嘴便会腐烂。”
杠子头铁佛爷接过了药水没有道谢,反而是说了句:“我晚一些出去,会带个人回来,到时候他会安排你进砖窑。”
杠子头铁佛爷安排的人就是顺喜,当他知道是大名鼎鼎的宾鸿要见自己后便将自己收拾的和新郎一样。
杠子头铁佛爷引着顺喜见了唐赛儿和宾鸿,唐赛儿问:“现在地下砖窑是怎么样的情况?”
顺喜说:“古狐带着他徒弟古尘在砖窑,有时候大力神林术也会去,但大多数时候都是都是古狐师徒,另外官府拍了很多人来巡查,每个小队大概十人左右,每隔一个时辰就要巡查一次。”
宾鸿道:“我想进砖窑,你只要把我带进砖窑,给我找个安身的地方其他就什么不用管。”
顺喜道:“那可太简单了,宾鸿大哥别说你自己,就算是你们都去也能安置下,只是你们不能四处走动,我可以给你们送饭。”
杠子头铁佛爷一听骂道:“娘的巴子的,老子在的时候你不是没那么多黑户吗?”
顺喜为难的道:“师傅啊您那时候确实没有那么多的黑户,但是现在收的税太高了,没办法了,老百姓买东西都是背地里交易,现在的地下砖窑完全就和您那时候是两码事。”
杠子头铁佛爷恨的是牙根痒痒,他说:“古狐这个老不死的。”
唐赛儿道:“既然这样你不如把我们都弄进去,到时候只要时机对了我们就宰了他们。”
顺喜道:“不如先让宾鸿大哥跟我去看看,到时候我再来接您老。”
唐赛儿一听皱着眉头道:“我老吗?”
顺喜一呆说:“不老,我......我是说佛母。”
唐赛儿这才点头让顺喜离开。
顺喜带着宾鸿、唐莲生和铁柱子深夜从下水道进了砖窑,他们仨都穿着厚厚地斗篷,把脸盖的死死的。
宾鸿是头一次来地下砖窑不免有些贪玩,这里没有白天和黑夜,到处点燃着篝火和油灯,各种耍把戏的、唱戏的、卖吃食的、玩故事的应有尽有。唐莲生甚至还买了几只巨大的黑色蝎子说回去泡酒喝,但是付了钱才知道这样的蝎子不能泡酒,只能观赏把玩,气的唐莲生一脚一个,把蝎子踩成了肉泥。
顺喜带着四个人转悠了大半个砖窑,已经是用了多半天的时间,宾鸿才知道原来这地下砖窑居然如此之大。
顺喜说:“现在的地下砖窑已经比以前扩大了一倍还多,几乎整个济宁城的人都在这里交易和买卖,就算平日里没事,也会有人闲逛看看故事听听曲儿。”
顺喜带着他们来到一处极为偏僻的地方说:“这里是没人知道的,除了我们几个兄弟偶尔来这里赌一把其他人是不敢来的,你们现在这住下,我给兄弟们说让他们分别给你们送饭。”
宾鸿道:“这些人能信得过?”
顺喜道:“他们都是跟着我师傅的,你看到了他们就相当于看到了我。另外,你留意一下卖布匹的摊位前的那盏油灯,每次油灯烧到没油的时候,就是官差快到的时候,他们会来加油,也会过来查看商户们是不是私自买卖。”
宾鸿道:“每次都会这么准时吗?”
顺喜道:“几乎每次都会这么准时,他们怕商户私藏油,所以这加油的活就交给官差了,这可是个肥差,整个地下砖窑一天下来用油很多,这些官差都是轮流值班。”
宾鸿又问:“那这些放火油的库房你可知道?”
顺喜道:“知道,他们就在古狐屋子的隔壁。”
宾鸿道:“好了,我知道。”
顺喜道:“恩,那行,那您几位休息一下,我去给你们置办点酒菜。”
宾鸿扔给他一锭金子说:“酒菜不要太好,切记不要太过声张。”
顺喜应了一下就走出了屋子,于是,宾鸿三人就在地下砖窑里住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