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杠子头铁佛爷回到屋子后看到墙壁上的“甲乙丙丁”四个牌子,其中“甲”字牌有非常明显的被拉动过痕迹,他又想到入口处的牌子同样也有被拉动过的痕迹,不免心生疑惑。
他叫来一人问:“二爷呢?”
来人道:“二爷回去了,说今晚有事。”
杠子头铁佛爷心道:不说的明天才有事吗?怎么今晚就回去了。
他问:“你把李老八给我叫过来。”
“哎,好嘞大爷,您稍等。”
不一会儿喝的小脸通红的李老八走了进来,他道:“大爷好,嘿嘿嘿。”
杠子头铁佛爷道:“小八喝了多少?”
李老八道:“回大爷,没多少,也就一斤多。”
杠子头铁佛爷有些恼怒道:“我不是给你们说过吗?不让你们喝酒吗?留着酒钱回家伺候老娘去。”
李老八道:“大爷,我们可没拿自己的银子买酒,这是给阿宝爷和二虎爷的酒。”
杠子头铁佛爷一听更怒了,他拍案而起道:“混账东西,谁给你的胆子偷喝阿宝爷的酒?”
李老八道:“爷,您看您别生气啊,他俩不在家啊,两个爷上午出去后就一直没回来,这中午饭都没吃,晚上饭也没吃,我们就收了怕浪费了酒菜就自己吃了。”
杠子头铁佛爷急忙问道:“什么?两个人一天没回来?”
李老八道:“是啊。”
杠子头问:“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
李老八道:“谁也没注意,反正就是中午去送饭时就没人了。”
杠子头铁佛爷心道:中午就没人了,没错,那两个人就是中午来的,看来闷葫芦和黄二虎一定是发现了他们,从另一个方面来说,来的这俩人一定不是夜里虎内弟的老家人。
杠子头铁佛爷道:“那两个人长得什么样子?”
李老八道:“哦,一个是大概50多岁道士,腰间系着花花绿绿的腰带,长着尖嘴猴腮,说起话来头头是道。另一个个头那么老高,不爱说话,瓮声瓮气的,手很大,大的吓人,比蒲扇都要大一圈。”
杠子头铁佛爷听闻后暗自后悔,为什么不当时就问一下这两人的长相。这两个人他是认识的,正是古狐和刚来的济宁城的大力神林术。
杠子头铁佛爷道:“你说你来找我没找到我,然后就去了戏园子对吗?”
李老八道:“是啊,屋里一个人都没有啊。”
杠子头铁佛爷心道:一定是两个人拉了“甲”字牌,然后夜里虎一人去接待,发现他们是古狐和林术后就有了自己的心思。然后夜里虎一个人招待了他俩,再送他俩时被闷葫芦谢阿宝看到以为是和官府串通,故而和黄二虎两人离开了。
杠子头铁佛爷道:“走,去闷葫芦谢阿宝哪里看看。”
“哎,好的大爷。”
李老八杠子头铁佛爷走在去闷葫芦家里的路上,这时候已经晚了,但窑洞里的夜市才刚刚开,要比白人更红火。
李老八在人前面开道,杠子头走在后面,转悠了几个圈后便来到了闷葫芦谢阿宝的住处,这里十分隐蔽几乎没人。
李老八在门口喊道:“阿宝爷,二虎爷,两位爷咱家的大爷来看您二位了。”
停顿了片刻,里面无人应答,李老八就对杠子头道:“大爷,好像还没回来呢。”
一路上杠子头铁佛爷都在想:前几日这些人刚刚火烧了衙门口,今天古狐他们就来了,看来这些人已经得到闷葫芦和黄二虎住在这里的消息,这个老二这时候不在这里看来是故意躲了出去啊。
杠子头铁佛爷越心思心里越是个事,这个老二怎么能这么对我呢,既然得到了消息为何不通知我一声,难不成他想协助衙门口断案。
想到这里,杠子头铁佛爷后脊梁一片发凉。
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他杠子头算是走到头了,唯一一个办法那就是投靠闷葫芦谢阿宝。可杠子头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夜里虎许蛮子会背叛自己,那么多年自己都把他当亲兄弟来看,什么事都会叫着他,可他为何变成这样。
就听李老八说:“大爷,大爷,大爷您怎么了大爷。”
杠子头铁佛爷总算反应过来,他道:“哦,我想了点事,打开门看看。”
李老八打开屋门,屋内空荡荡的,外屋里还有几泡狼粪还没有打扫。
杠子头道:“把这个屋打扫打扫吧,打扫的干干净净的。”
李老八点头道:“哎,知道了大爷,您请好吧,一会儿您过来查,保证和新房一模一样。”
杠子头铁佛爷心中烦闷没有回答,他背着手打算去戏园子听听曲儿,却感觉自己后背一阵莫名其妙的恐慌,可他心里却并不相信夜里虎会背叛他,思来想去他决定试探试探。
杆子头找来自己最信得过的徒弟,对他说:“顺喜你去一趟二爷家,但别进去也别让二爷知道,你就在门口等着,看看明天一早二爷家有什么事吗。”
顺喜一听就明白了,这是让自己去干探子。
顺喜道:“我懂了大爷,放心吧,我谁也不说。”
杠子头铁佛爷点了点头道:“去吧,千万别让别人知道。”
顺喜去了夜里虎许蛮子的宅子门口,在门口的老槐树下蜗了一夜,清早起来街面上依旧无人,他就爬到了老槐树上,这样可以看到夜里虎家的内院发生的事。
不一会,顺喜就看到夜里虎刚刚纳的三房走了出来,这三妮子确实是水灵,她拿着尿罐子出来将尿倒在一个大桶里就进了屋子,不一会儿,外院的几个下人也起了床,第一件事就是去内院把大桶倒掉。
又过了一会儿,三妮子梳洗打扮出来并招呼下人进了内院,她指指点点吩咐着下人做事。顺喜发现这个三妮子持家的确有一手,吩咐下人做事也是极有手段的。
但顺喜发现她的手里始终是捏着一封信,等下人走个差不多了,管家才最后一个进了内院。三妮子把手里的信递给管家说:“宋二哥啊麻烦你把这封信找个人送到我乡下的弟弟。”
说话的功夫,三妮子的手还指着屋里,那意思是当家的还在里面睡着呢。
说完又从怀中掏出几锭碎银子递给了管家,管家四下看了看,见无人在内院,便大了胆子上前将手伸进了三妮子的裤裆里。
三妮子往屋里看了看听到屋里还有鼾声,便放心的让那宋二哥使劲的揉搓,口中也
“哼哼唧唧”的发出淫声荡调。
顺喜不禁开始羡慕起管家宋二哥了,心道:我要有机会一定想办法坏了你们的好事。
小三妮让管家宋二哥败坏了够,宋二哥才拿着银子和信出离了夜里虎的宅子。
顺喜偷摸的跟着宋二哥,见宋二哥进了另一个院子,对院子里的人说:“我是许爷许宅的,麻烦你把这封信送到信上的地址,收信人叫沈三清,别忘了啊。”
一个很瘦的人结果信道:“好嘞,等会儿就起程。”
一袋烟的功夫,这瘦子系着一个口袋从屋里出来,出来后他关上门就走。
这时,顺喜假装跑的气喘吁吁的走了过来道:“哎呦,总算赶上了,总算赶上了。”
瘦子就问:“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顺喜道:“我尸许爷许宅的,宋二哥刚刚给你送来封信,那封信有句话没写上让我过来写上。”
瘦子嘟嘟囔囔道:“我这都快出门了,你幸亏来的及时。”
顺喜道:“我们家老爷的虎皮大氅想让人给捎回来,这不是忘了写,你给我信我补上就行。”
瘦子将信从包里找出递给顺喜道:“你可快点啊,别耽误我出门,一会儿衙门口要是来人收税了你可得帮我担着。”
顺喜打开信,见信上写了几行字:
三清,收信后速来济宁城,带你手下所有兄弟一块来,你姐夫给你安置了差事。
顺喜看了一眼道:“这不是写了吗,你看,把你姐夫的虎皮大氅捎来,唉,这个二哥真是的,明明写了还让我跑一趟。”
瘦子不耐烦的说:“你看看你们这些事,赚你们点钱真够麻烦的,一会儿官差了怎么办,真是的。”
收了信,瘦子快速小跑着走了,原来这个瘦子是专门给人送信的。
顺喜喜滋滋的道:“原来二爷有自己的小九九啊。”
顺喜一刻不停的回到了地下砖窑,他找到杠子头铁佛爷道:“大爷,刚刚二爷送出去了一封信。”
杠子头急忙问:“信?什么信?”
顺喜道:“信上说让他兄弟三清来济宁城,说二爷给他某了个差事挺好的。”
杠子头铁佛爷一听这才放下心来,心情也随即好了很多。
他心道:看来自己是小心眼了,二弟之前是说过要把他内弟叫来,这不今天就去叫了。
杠子头又问:“没其他了?”
顺喜想了想道:“有,他那个三房和管家宋二哥不干净,两个人摸来摸去的都被我看到了。”
杠子头铁佛爷笑着弹了他脑袋一下道:“这还叫事。”
顺喜道:“可是那宋二哥实在太丑了,比我还难看,他怎么就能把二爷的三房给弄到手的呢。”
杠子头铁佛爷心情大好,所以不免多言了几句,他说:“哎对了,你那个打烧饼的女娃呢,你不说那女娃挺好的就是黑了点。”
顺喜说:“是挺好的,我这不是又相中了唱戏的小梨花了么。”
杠子头铁佛爷“哈哈”一笑道:“滚蛋,那小梨花也是你能相中的,别说你了,就算你大爷我去了她都不一定拿正眼看我。”
顺喜道:“那我就去喜欢赛喜鹊,反正赛喜鹊也挺有女人味的。”
杠子头铁佛爷道:“顺喜啊,你这么地,你再去街上转悠转悠,看看能不能打听到闷葫芦谢阿宝和黄二虎还有瘦马巫凉的消息。”
顺喜道:“大爷,我听人家说这两个爷爷在咱们这里住着呢,这是真的假的?”
杠子头铁佛爷道:“当然是假的。”
顺喜道:“那瘦马巫爷呢?前几天他不是还在咱们给咱们看场子的,怎么烧了衙门后就不见了?”
“滚蛋,这是你打听的事儿吗?给我上街上找人去。”
“哎,好嘞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