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老鸹救人
黄二虎和加拉瓦来到了蒲台县，虽说县里比不得济宁城，可自己的哥哥便是县城的父母官，这可让黄二虎有了靠山。本来他就是一个街头的泼皮无赖，沾住谁谁就要放血，不然他可是会不依不饶。今日来到了粉香楼，却发现这里果真有个极其美妙的女子，女子娇羞无比见到黄二虎就把自己关进了屋子。黄二虎一眼就相中了这女子，可这女子居然如此的顽固，黄二虎亮出了身份都不能得逞。
陆地蚂蟥黄二虎心情越来越糟糕，这女子似乎是瞧不上自己，他抬起脚就踹屋门，声音大的把粉香楼睡觉的姑娘都吵醒了。
“哎呦，这谁啊在这里，大上午的让不让人睡了。”一个女人披散着头发打开门。
“呦，姐姐，起来了啊，那不，那新来的小妮子被人看上了。”
“那踹门的人是谁啊？怎么这么不懂礼数啊。”
“呦，姐姐，快别多说话了，那可是新来知县的弟弟，千万别得罪了他啊。”
“哼，我说呢，那么蛮横，来咱们这的哪有这样的客人啊，真是的。”
.“看来今天新来的那个小妮子算是完了，唉，真是可怜的人啊。”
粉香楼的人议论纷纷，可是谁也不敢上前多询问，毕竟旁边还有三个兵勇，再加上黄二虎的身份，所以不好得罪。
一个女人招手把杂役招呼过来，杂役小跑着过去后道：“呦呵，梨花姐姐你也起来了啊。”
这个叫梨花的妓女道：“你怎么不去叫妈妈啊，让他在这里胡闹腾到什么时候啊。”
杂役道：“我看着这个时间妈妈应该快来了，就没出去。”
“笨蛋，你傻啊，万一有什么事情让你你吃不了兜着走，还不快点去找妈妈。”
“唉，好嘞，我马上去，马上去。”
说完杂役放下手里的东西便跑了出去，老鸨妈妈在县城有好几处房子，可是平时在粉香楼住。唯独这几天碰巧了家里来了亲戚也就便住在家里，这样也方便照顾人。那杂役并不知道老鸨子的具体位置，他只是大体知道方位，想跑过去打听打听。拐过了几道弯越跑越糊涂，杂役就有些蒙了，他自言自语道：“难不成我跑错地方了。”
说完就要回头，可不想一下子踩了一个人的脚，这人“哎呦”一声喊了出来。
“哎呦疼死了，你……你正走着走着猛地回什么身啊，踩死个我了。”这人揉搓着脚面道。
“哎呦呦，哎呦呦，对不住了，对不住了，我找人呢，可能跑错地方了，这地方看着眼生的很。”杂役说。
“哦，唉，我看你面熟，哦是你，你……你是粉香楼的那个伙计吧。”
“啊，是我，是我，您是…….是哪位啊？我怎么没从粉香楼见过您啊。”杂役想：这人的容貌很容易辨认，可我却一点印象都没有，难不成是我的一个旧相识？
这人自然是看出了杂役的心思，他“呵呵”一笑道：“这市面上的人没有可没有我不认识的，你们老鸨妈妈确实不在这里住。”
杂役心一惊：“哎呀，你怎么知道我要找我们家的妈妈。”
这人想：这点事情还看不出来，你一个妓院的伙计改忙活的时候不忙活，偏偏这么着急忙慌的跑出来，肯定粉香楼里是有事了，他处理不所以来找老鸨来了。
这人就说：“呵呵，我名叫鬼王，一般人我拿眼一看便知道他的将来的过去，呵呵，你这般模样的人是最容易辨得。”
杂役刚要说什么，就看到旁边一门内闪出一个绝妙的美少女，美少女一出门便快速的将大门关上了。回身一看少女见鬼王的人正在和什么人说话，心中不免有些恼怒的心道：我在里面杀人，你却不在这里找人聊天。
于是就对鬼王道：“鬼王，你怎的又和人瞎扯皮，让你办正事呢。”
“哦，师傅啊，呵呵，开玩笑，我和他开玩笑呢。粉香楼里好像有事了，所以我……。”
“粉香楼有事？什么事？”唐赛儿关切的问道。
在妓院忙活的人都有八个心眼，这杂役见少女虽然年龄不大，可是面露深沉之色。又见鬼王对此女子如此恭敬还叫这女子为师傅，便知此女子一定非同寻常。又仔细一看鬼王，发现鬼王手指比平常人粗大很多，眼睛里荡漾着精明之色，就连着叫鬼王的人也非一般人物。心里便想：刚才这女子从屋子里悄声出来，生怕是被人看到一样快速的关上大门。再看这两人的气质，平日里哪里见过这种气质的人物，备不住这几日发生的一些地痞流氓死伤的事和他们有关系。
想到这里，杂役急忙对女子施礼道：“哦，小子是粉香楼的伙计，这会儿新来县太爷的弟弟在我们那里呢，可姑娘们都还没起，他……他在粉香楼里闹腾呢。”
这女子正是唐赛儿，这会儿她只想尽快的离开，不想掺和其他事。便道：“哦，你忙活你的吧，我们有事先走了。”
说完拉着鬼王就要走，可杂役却拦住道：“哎呦，姑奶奶慢走，慢走，我想给这个爷打听点事呢。”
唐赛儿看了看刚刚出来的大门心道：嗯，这里一时半会还没事。不过，这个新来的县令一回来就开始收税了？
想到这里便道：“你有什么事就尽快说吧。”
杂役道：“是这样，我们那里新来了一个小妞，小妞就是不接客，打死也不接，可是被县太爷的弟弟看上了，非得要进屋子把小妮子要了不行。这不眼看着就要闹出人命来了，我着急来找我们家妈妈，可是…..可是我不认路啊，我想我问问路。”
唐赛儿一听火就上来了，她俏脸一绷道：“什么？人家姑娘不同意，你们…..你们居然强行……。”
杂役见少女面露怒色，急忙摆手道：“哎呦，姑奶奶别生气啊，这事儿可是和小的没关系啊，这是…..这是那个…….那个客人的事情啊。这不，那小妮子关了得有个好几天了，这几天是一点的饭都没吃啊，我今天早晨看她饿的慌，还给了她两个肉包子吃呢。可那个大爷不依不饶，小的真害怕他一生气再把那小妮子给杀了。”
唐赛儿脚一跺道：“好了，我知道了，你自管去叫你的老鸨妈妈去吧。”
鬼王听唐赛儿这么说便对杂役道：“你往前走有条岔路，顺着岔路走到底左拐便是你家妈妈的住处了。”
说完扭身便随着唐赛儿离开了，走了几步，鬼王扭头见杂役走远了这才问：“师傅，那人怎样了？”
唐赛儿摸了摸腰间的小葫芦道：“放心，已经死了，吊死在了床头上，估计下午街面上的人就能知道了。”
鬼王笑了笑道：“那泼皮流氓看来又少了一个，可是他们杀了肖掌柜。唉，肖掌柜可真是可怜呢。”
唐赛儿道：“可怜又当如何，那个肖掌柜欺行霸市死了也活该，这是从他家搜的财宝，你收着。”说完扔给鬼王一个沉甸甸的小牛皮包。
鬼王接过牛皮包又问：“那粉香楼里的小妮子怎么办？”
唐赛儿一下子站住了，她恨恨的躲着脚道：“这县令的弟弟实在是可恶，人家不从他反倒是硬来，不行，咱们要救她。”
鬼王道：“那可就得罪了知县了，我听说他从济宁城带回来了一个奇特的人，那人坐在一个巨大的木头螃蟹上，用六条腿走路，走起路来跺着地砰砰的响呢。”
“哼，我可不管什么怪人不怪人的，欺负咱们老百姓我就要拿了他命，走，跟我去粉香楼。”
鬼王道：“是啊，师傅，咱们这才刚把街面上的小混混给收拾个差不多了，可是新来的知县又来捣乱了。”
唐赛儿道：“看来咱们得想办法会会这个怪人了。”
鬼王道：“师傅，咱们还是先看看这个县令的弟弟吧，我听说此人也会功夫呢。”
唐赛儿莞尔一笑道：“他会，他会我可不会？哼，先救了那小妮子再说。”
师徒二人快速的来到粉香楼，粉红楼下已经聚集了一些人，这些人正抬着头对二楼的某个房间指指点点。唐赛儿就听里面传来一声清脆的惊呼声：“呀，你…..你别过来，你要过来我可就…..可就自杀了。”
一个粗鲁的声音说道：“好啊，好啊，哈哈，你二虎爷爷借给你刀。”
“你…..你不要在过来了，再过来我真的…..真的要死了，我会从窗户里跳出去，做鬼也不放过你。”
“哈哈，你二虎爷爷的名字叫陆地蚂蟥黄二虎，就算是鬼来了，我也能嘬出二两血来，哈哈哈。”
紧接着就听到一阵茶碗打破的声音。
唐赛儿怒道：“这人真不要脸，大白天就那么耍蛮横不讲道理。”
四下看了看，见无人注意自己便后退几步离开人群，然后袖口猛然一挥舞。一阵邪风便吹了起来，那本来站着看热闹的人一闻到味道马上就捂住了鼻子，一些体力较弱的甚至开始晃荡身体。其中一人道：“哎呦，这里怎么有股怪味，闻了头疼，还是回家吧，这也没什么好看的。”
“哎呦，不行，我头晕。”
“不行，这个味道太邪性了，还是回家吧。”
人群里的人纷纷说着话，摆了摆手立刻散开了，原本聚集的人群只剩下的唐赛儿和鬼王两人。
唐赛儿见四处再无人了，便躲在一棵大树下，抬头一看那大树上正栖息着两只黑老鸹，当下闭上双眼，手里捏决，嘴中开始念念有词。
鬼王见唐赛儿闭上了眼睛，急忙从怀中掏出一个精妙的小药瓶，打开药瓶一股邪香迅速的蔓延开来，那树上本来栖息的两只老鸹闻到味道后猛然间睁开了眼睛。
而此时的唐赛儿也睁开了眼睛，她喃喃道：“我命即你命，你命即我命。”
话音刚落，鬼王便将手中的小瓶子扔向了空中，那小瓶子到了空中后，翻了个一下子就稳当当的落座在了树枝上，落座后居然不蹦不跳。
两只老鸹见小瓶子掉在了树枝上，马上飞了下来，尖尖的嘴巴伸进小瓶子里喝起了里面的酒，没几下后这两只老鸹的眼珠子就变红了。
“嘎。”
“嘎，嘎。”
两只通体乌黑的老鸹瞪着血红的眼珠子疯狂的叫着，狂躁的在树枝上挥舞着翅膀。
唐赛儿见老鸹已经喝足了地狱酒，嘴角处就浮现了一个冷笑，她道：“快将里面的人眼珠子给我哚瞎。”
两只老鸹似乎听懂了唐赛儿的话，震动翅膀“呼”的一声飞向二楼的窗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