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脸上神态自然,当下也就狐疑着往那边凑去,同时不忘回头瞪了一眼正忙不迭地提裤子的老赖,“我跟你说啊,要是你指的这没有,这顿揍你是跑不了的,也让你尝尝忽悠老实人的后果。”
老赖摆了摆手,随后便再次跟那根裤腰带奋斗起来:“行了行了,屁话这么多,赶紧的。咋地,还想看我提裤子啊。”
当下我也不理这老赖的烂话,直接几步凑到那墓壁之上,抬眼这么一敲,我不由在心里冲老赖竖了个大拇指。
还别说,就在我胸口位置,正雕着一个狰狞的烛龙纹,而跟两旁不同的是,这个烛龙纹的眼珠位置一片空白,就像是忘了点睛一般。
我探手在龙鼻上面轻轻点了点,见没有任何反应之后,不由渐渐加力,可摁了半天之后仍没有半点反应。
就在我仍啧啧称奇的时候,老赖晃晃悠悠凑到我身边,见我不停跟那龙鼻子较劲,不由轻笑了一声:“你就不会点点那两只眼睛试试?”
我恍然大悟,这处烛龙纹跟其他最大的区别就是这处眼睛,那机关既然不在整体上,自然就是在这不同之处了。
可这时候,我也不想被老赖看出刚刚自己没反应过来,不由回头白了他一眼:“看吧,像你这种第一次下斗的白丁要是没人跟着非得栽在里面不可,这烛龙纹目分左右,我要是摁下去就得用两手的食指来摁,如果这样的话,那我胸腹间不就暴露在这龙口之下了吗,到时候从这里面弹出些什么机括暗石,我不就死这儿了嘛。”
老赖惊讶地看了我一眼,仿佛对我能说出这番话来感到一丝诧异,就在我打定主意如果他说出什么鄙视我的话之后就一拳打上去之后,只见他伸出右手在那烛龙纹上比划了一下,随后便支在了我面前:“这两只眼睛离得就三寸左右,你单手一掐就行了,干嘛非得两只手一起去摁呢?”
听了这话,我脸盘子瞬间就红地跟猴屁股一样,直接一把将老赖比划着的手拍到一边,随后一把摁在那两只龙眼之上,等我感觉指下两颗圆球微微陷下去之后,直接往旁边一窜,心说咱还是谨慎点的好,那玉门我碰都没碰就中招了,这回开门,咱可不想重蹈覆辙。
我这触电般的一动,倒是直接把老赖吓了一跳,就听前面墓壁里传来一阵机括移动的闷响之后,我身前的那块墓壁便缓缓向两侧划去,随着激荡起的灰尘露出一个两米见方的洞口。
我屏气看着那墙壁缓缓在我面前打开,当下也不理旁边老赖投来的诧异眼神,脸上露出一个成竹在胸的微笑之后,便目不斜视地看着那黝黑的洞口。
这他娘宁死也不能说我是怕开门杀才躲到这边来的。
不过这么装酷也不是没有代价的,我直接被那飘散的尘土洋洋洒洒沾了一身,在老赖的哄笑声中随手拍了拍头上的灰尘之后,我便示意老赖跟我一起进去。
不过这时候,我心里已经把这设计人的祖上骂了个遍了,如果算上章凯口中的那个,这已经是第四重了,天知道那帮古代权贵们干嘛这么喜欢在自己坟里修密道。
这处密道也不是特别长,在我骂道工匠们的爷爷辈儿的时候,墓道就已经来到了尽头,我看着里面散乱堆放地古代兵器,不由破口大骂:“这算什么事啊,弄了半天就一冷兵器?还非得弄个密道干嘛,那陈完真是闲的没事干了是吧,一帮子破铜烂铁还怕被人偷了?”
毕竟在春秋战国时期,人们的冶炼技术还不是太过关,根本做不出一千度以上的熔炉,铁矿中的杂质根本没办法完全冶炼出来,再加上过多锡元素和杂质之后,兵器都偏软,经过氧气氧化后上面早已经长满了铜锈。甚至这里面一些摆放比较密集的那些,铜锈早已连到一起了,整个看上去就像一团奇怪的锈块一样。
我随手拿起一把青铜长矛,舞动了两下之后矛杆就直接断折而下,砸在了下面的锈堆里。
我撇了撇嘴,直接将手里的半截矛杆扔到一旁,随后便拍了拍老赖的肩膀:“哎,这里面都是一堆生锈的玩意儿,那位冒牌阿琳是不是睡的时间太长了,忘了这里面的东西会生锈啊。”
听我这么一说,老赖一双细长的鼠眉直接拧在了一起,沉吟了半天之后才哑着嗓子说道:“我看不一定,你想啊,那阿琳自从从棺材里起来之后,不管是手电还是压缩饼干都玩儿的门清,根本不像是睡傻了的样子。而且如果是普通的兵器,陈完也根本没必要将它们单独摆放在这密室里,既然是宝贝,就一定有其不凡之处。”
说到这,他还停顿了一下,仿佛思索了一番之后才说到:“别忘了那把越王勾践剑,那可是六五年出土的东西了,一样锋利如初。”
“嘁,那你也别忘了,中国多少代诸侯皇帝,就出了这么一把被时间放过的宝剑,像秦皇汉武那些哪个不是一代人杰,可又有活到现在的吗?要我说啊,这就是一巧合,前几天电视上不还说珠穆朗玛峰几千年前还是个大海沟呢吗?”
我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不由鄙夷到,虽然我也盼着能有什么稀世宝贝,可这种狗屎运我是从来不信会降临在我身上的,因为爷爷跟我说过,上天都是公平的,当他给了你什么之后,自然也会在你身上取走些等同的代价。
嘴上说着不信,但看老赖那副样子,我也不由继续弯腰在那一堆堆青中带黑的铜锈里翻找起来,毕竟要是找不到些什么,一会回去了在那位要人命的大奶奶面前也不好说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