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蛊虫钻出阿琳体内之后,我便发现阿琳紧锁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当下不由兴奋地拍了拍老赖的肩头。
那老赖对我这番动作倒没怎么在意,反而惋惜的看了一眼地上那段燃香,我鄙夷的看了一眼老赖,说道:“我说,不至于吧,就剩那么一点了你还想把它抠出来咋的。”
老赖怒道:“你个瓜娃子知道个屁,这点香可是我好不容易弄来的宝贝,本来是留给自己保命的,今儿用在这,已经够心疼的了,你丫竟然还过来跟我说风凉话。”
我看那老赖神情不像作假,心里也明白这节燃香想必大有来头,当下不由讪讪道:“我这不是不知道嘛,您大人有大量,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那老赖白了我一眼,还想说些什么,可还没出声,就听见那章凯从旁边颤声说道,“嘘……别出声,你们看,那对面好像有人。”
我当下一惊,心说不可能啊,这来古墓的路不是只有章凯他们自己知道吗?怎么可能还有人。想着,拿起手电就往章凯手指的地方照去,只见在不远处的墓道里面,有一个黑色的人形轮廓,正直愣愣地站在那里,见我们发现了他,转身便往远处跑去。
“追!”那斗眼刘已经被神神鬼鬼的遭遇烦透了,当下阿琳又出了事,见还有人在背后偷偷摸摸地跟着我们,不由怒道。说完,便起身往那身影追去。
我一看这斗眼刘都追了上去,心怕他自己跟上去有什么闪失,便急忙招呼着老赖跟我们一起追。
可追了半天,那老赖便已经累的喘不上气了,两只手更是死死地抓住我的衣袖,示意我等他一会,让他喘口气再说。
也就这么一耽搁,我便发现前方的斗眼刘早已经跑没影了,当下也不由有些埋怨老赖,可一想到刚刚他也救了阿琳的命,所以也没有直说,只是这脸色上,带出了一丝怨恨,心说你要是不行,就别跟上来啊,早知道我就拽着章凯跟我一起追了。
正在我等着老赖喘匀了气的时候,身后的章凯见我们一直没回去,不由也迎了上来,问怎么回事,抓到那家伙没有。
我愤恨地冲他使了个眼色,抬手指了指正狼狈地坐在地上的老赖,说道:“跟丢了,不过老刘跟了上去,估计凭他那两下子,收拾一个小毛贼还不成问题。”
说完,便架起老赖往回走,毕竟身后还有个昏迷不醒的阿琳,独自把她一个弱女子扔在那,我们心里也不怎么放心,再说刚才追的急,我们那些装备都扔在了原地,要真出了岔子,估计也就只能喝风了。
可当我们回到原地的时候,那哪还有阿琳的影子,只有一堆凌乱的血迹和旁边的背包提醒着我们没走错,是这个地方。
我一看阿琳不见了,当下不由暗道一声糟糕,还真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了,随后连忙招呼老赖查看下背包,看里面少了什么东西没有,我和章凯则顺着地上的血迹查看起阿琳的踪影来。
跟着血迹走了半天,我突然发现那血迹竟然消失在一堵青石壁前,伸手推了推之后,便发现那墙壁丝毫未动,想必也是实心的。
章凯不信邪地在周围找了找,也没发现什么机关暗石之类的东西,不由奇道:“还真他娘的怪了,这大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不成?难道这掳走阿琳的……不是人?”
我心头一惊,明白他是指有鬼怪将阿琳带走了,可这鬼怪什么的又不是人,按说如果真遇上了也是直接在原地就生吃了啊,难道……我们遇见的还是个讲究的家伙?非得洗涮一番撒点油盐酱醋调调味才下嘴?
仔细看了半天之后,我便对章凯说道:“不行,咱得回去,要真在这么拖延下去,没准老赖一会也没了,要真只剩下咱们两个……我想咱也可以跟这主墓室说再见了。”
章凯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随后拿起旁边的开山刀在血迹消失的那堵墙壁上画了个记号,便示意我赶紧跟他回去。
等看见老赖之后,我便发现他正焦急的在原地转圈呢,当看到我们两个回来之后便连忙迎了上来,说道:“哎呦,你们两个可急死我了,怎么样,找到那女娃没有?”
我轻轻摇了摇头,老赖看我脸色,当下也知道这阿琳是凶多吉少了,随后便连忙转移话题道:“刚我查了查,东西倒是没少,不过现在就剩咱们三个,咱是先找老刘兄弟还是去找那个女娃子啊。你们两个赶紧给个主意。”
我抬眼瞅了瞅章凯,那意思就是,两边都是你的人,你给出个主意。我见那章凯犹豫了半天之后,眼神便变得坚定下来。
“找老刘,他跟着那身影追过去以后,也许会找到什么线索。”说完,便径自收拾起装备向前走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不由打了个寒颤。虽说我也明白在这种情况下,尽量保持有效战斗力才是最关键的,但如果说让我选择把阿琳独自留在这危机四伏的古墓里,我还真张不开这个嘴,看来,这章凯还真是个人物,至少,他有成功人士所必备的冷静理智。
我摇了摇头,随后便加快步伐追了上去,走了大概有二十分钟,我恍恍惚惚便看见,那斗眼刘竟然坐在一处棺材前面,低着头,手里仿佛还拿着什么一般。
不过这时候灯光实在是太暗了,根本看不清他到底在做什么,章凯喊了他一句,可他就跟没听见一般,还保持着那样的姿势坐在原地。
我看了看他身后那口深红色的槐木棺材,心道糟糕,这他娘的绝对是着了道儿了,章凯有心凑到前面仔细看看,便被走在最后的老赖一把拽住了胳膊,轻声说道:“别去,你仔细看看,这大兄弟一定是出事了。”
章凯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随后我们一行人便悄悄往老刘身前挪了挪,就见那老刘手里,正捧着一张团绣,手里捏着兰花指在上面绣花。
看着这诡异的场景,我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他娘的连老刘都中了招,那我们几个这次不都得玩儿完了啊。
也许是被我们手里的灯晃到了眼,更或者是我们已经靠到了安全距离之外,那老刘猛地一抬脸,我便发现,他那张黝黑的国字脸上竟然不知道用什么东西抹得刷白,嘴上,竟然还涂满了胭脂,红的像血一般。见到我们之后,竟然邪邪一笑,那姿态……像极了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