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北京城市的一隅，某间别墅的书房里。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的背影站在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前。他正在用手机打电话。

“你已经去认领了自己的作品了？”

“是的，我去了，我感觉在我出现之前，她就已经猜到了，她一点都没有意外。”电话那头是一个年青的声音。

“她怎么说？”

“她把作品还给了我，什么都没有说。”电话里的声音有些失落。

“她生气了？换作谁都会生气，是吧，我们做得有些过了，呵呵。”

“不，她不是生气，我们相处了这么多年，我知道她没有生气。”年青人的声音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她很伤心，这是我的感觉”。

“不要去想了，如果这样多愁善感，当初就不应该答应。”

“是啊，不去想了。”那边的人长呼了一口气。

“该想想我们下一步的展览了。”中年人提醒他。

“好的，我已经找过高馆长，尽管他有些生气，但他还是同意了，就在下个月的十号，就在白冰画展的那个展区，我的那作品《你偷走了我的目光》，就打算放在原来《目光》所在的位置上。”年青人说。

“很好，你是一个有天分的雕塑家，我相信趁着这个时机、这个展厅，这件代表性作品，你的展览一定会引起无法想象的轰动的。”中年人鼓励道。

“你也一样呀，你真的打算参加保利秋拍吗？”

“是呀，《目光》是三年前拍卖来的，时机已经差不多了，我打算先在保利拍掉。年初刚拍卖来的另外两幅还要再等几年吧。”男人的声音里充满了得意。

“好吧，祝贺你，祝贺我们。还有，那个开幕式上表演自残的演员下午打电话给我了，他终于拿到了心仪的男一号角色。”年青人说，然后，他略带玩笑地说：“你觉得我的展览会顺利吗？会不会也要出现一个什么惊世骇俗的意外，或者表演？”

“一切皆有可能，”男人淡淡地说：“谁知道呢！”

“是啊，一切皆有可能，”年青人停了一下，壮起胆子接着说：“有你的地方，就有惊奇，不是吗？”

中年男人什么也没有说，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慢慢地转过身来。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