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席台上，神色憔悴的白冰还是顺利完成了她的闭幕致辞。

掌声依然雷动，但白冰并不为所动。她走下主席台，神色平静，落落大方，除了稍显苍白的面容，人们看不出她的任何变化。她姿态优雅地与嘉宾们一一寒暄，道别，叮嘱准时出席晚上的答谢晚晏。

其实她的内心正在经历着前所未有的压力，她的情感正处在洪水决堤的边缘，她的身体正处于即将折断的瞬间。

嘉宾们正在陆续退场，但观众和记者们却几乎没有离去的意思。人潮从主席台慢慢涌向展厅，在那里，那些画还都挂在墙上，那幅《目光》静静地看着人潮涌来，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目光对着目光，但你感觉自己的目光正在被她吸走。人人都知道这只是一种感觉，但人人都真切地在心里记录下了那种感觉。

等待。

不知道何时来。

甚至不知道来者是谁。

甚至不知道他会不会来。

只有等待。

时间在一秒一秒地过去，一分一分地过去。

没有人来。

没有事情发生。

这只是一个玩笑？一个骗局？

人群里开始有人叹息，有人小声说笑，有人四处走动。

忽然，一个女人的尖叫声陡然撕破了空气。

“看！那只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