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乡政府后,就把这次探查九龙山阴河溶岩里的事情,首先向乡党委和派出所作了汇报,领导们一致认为这是一桩大案要案,要抓紧查。但是一再嘱咐我,千万要注意保全自己,只有保全了自己,才能够破这弥天迷案。
我休息了三天,在这三天里,他的身体在休息,可是头脑没有休息,总是翻来覆去地思考这奇诡的案情,可是把头想痛了,也没有理出个头绪来。他自己很失望了,觉得自己不是当福尔摩斯二号的料子。
三天后,公安局卞局长就召他和田所长到局里。
卞局长十分仔细地听取了我的汇报,他思考了片刻,对案情作了精辟的分析。他说这是一起了不得的大案要案,里面有着深深的玄机。要想侦破此案,需要十二分的机智和勇气。如果你我觉得困难啊太大,局里可以派人替换你。
我就说,无论如何,都不会退缩,就是身首异处,也在所不惜。我认为局长是在用激将法,所以回答得很坚决。
局长对他的话很不满意,他要的不是这样的结果。他说:“既要把案件搞个水落石出,你还不能够脱落一根毫毛,如果有一个身首异处的结果,我就不要你办了,我的手头再紧,就是向上级要破案专家来,想必也是办得到的。”
田所长急忙圆场说:“你出身武林世家,舅舅又是举国闻名的将军,如果为了在家乡破案而身首异处,你就没有资格再去破案了。”
我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于是纠正说:“好吧,我保证能够破了这个案子,还能够保全自己。”
卞局长笑了:“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到这一点,其实局里已经研究了,对于这桩奇案,你是最佳的探案人选。但是我还想反复强调一下:你一定要做到保全自己。”
回到九龙山斧削岭乡后,我就又准备第二次下潭探案。
乡党委要派一个熟知水性和溶洞地形的本地干部做我的副手,我坚决拒绝了。
岩洞中凶险无比,那个扑朔迷离的魔鬼一样的女郎,诡计多多,千万别再带上一个人枉自送了性命,而他我自己,为了侦破这错综复杂的案件,早就准备豁出一切。
虽然,他在局长面前做出了保全自己的承诺。但是就是在向卞局长作这个承诺时,他的心中还在暗暗念叨着:此身既许侦迷案,不辞马革裹尸还!
当然,这第二次下潭,我又在无底潭第八棵柳树下跳进水中。
一切和上次一样,我再一次到了宝塔石鼓旁边。还是老样子,一到这里就想到石鼓上坐一会儿。这是惯性使然,还是别的原因,自己也搞不清楚。可是屁股还没有沾上石鼓的细腻的面子,就听到阴河里岩洞中传来一声声凄惨的男中音的呼救声,男子汉的声音很大,一声声喊救命的哭叫,在岩洞里轰响,催人肺腑,令人心酸,他哪里还坐得下去。
我立即快速向前走去。才走了一百米,洞里就又悄然无声了。
我不想和任何女人男人去做捉迷藏的游戏,既然他一下喊人救命,一下又杳无声息,如果去找他,就一定是唐僧去救红孩儿了。
所以,我现在想排除一切干扰,努力找到新的洞穴。找到那个杀害言小姐的地方。只有下决心寻找到新的洞穴,才有可能找到坏人们在岩洞中居住的地方。可是转来转去,又到了中字路。
这次我可不怕钢板铲龙门了。局里给我配备了一颗手雷,不过局长分析说,你就是再到中字路去,他们也不会用钢板这一招了。
我就说要是发现了过不去的地方,就可以用手雷炸开,那就省事多了。可是卞局长再三嘱咐,手雷不是好玩的,在大山的肚腹中玩手雷要特别当心,那爆炸声会震聋了自己的耳朵,还要防备气浪把自己冲到岩壁上,那样是有生命危险的。
说话间我又到了他掘开的那个洞穴下面,但是已经没有大水冲下来,因为掘的洞穴已经被乡政府干部用速凝混凝土堵上了。
因为村民们发现村边的溪水的流量大大减少了,那样会大大影响农业生产的。再这样下去,天旱的时候,那么斧削岭村的人们的饮用水都会发生危机了。
乡政府根据我的汇报,明白了是他把阴河的石板底床搞穿了。所以我在县公安局的那几天,乡政府就派人把阴河底堵上了。果真,村边的小溪里,又和以前一样,有着潺潺的清亮流水了。
我到了这阴河河床下,发现和以前比,滴滴答答落下的水珠也很少了。
我在这段路上再也发现不了新的路径了,只好回转身,果然,一如卞局长的判断,钢板没有再铲下来。
他陷入了迷茫中,这岩洞他已经走了第二回了,到哪里去寻新的洞穴啊。
那块能上能下的钢板,怎么就没有露出一点痕迹了,总要有一条槽子,从凹槽里伸出来,缩进去呀。
他小心翼翼地查看着,就没有看到任何痕迹,也没有看到用水泥填补凹槽的痕迹。
看来,这洞穴里的人,有着高科技手段,让人看不出破绽来。
我心中想:“从这块奇异的钢板就可以看出来,这是明明白白地告诉我,杀于秀敏的人就在岩洞中,这中间说不定还有什么更加大的阴谋,说不定有很多的坏人聚集在这里啊商议什么毁灭世界的阴谋。可是居住在岩洞中的那些人的巢穴在哪里?”
我简直是在胡思乱想了。
他思考了很久很久,突然,一道灵光从脑际中升起,突然觉得:自己是从无底潭的潭水中进来的,那么就还得到进洞的阴河水中去找这个极为隐蔽的洞穴。
我反复询问自己,觉得这是正确的判断。
我走到阴河之中,走了二华里,进入一个大大的拱洞,像一座宽大的桥拱。过了桥拱,又是一堵绝壁,绝壁和桥拱之间只有二米多宽。在这个二米多宽的缝隙里,哗啦哗啦的水珠不停地洒落下来。
走到绝壁下,河水从绝壁脚下咕嘟咕嘟地冒出来。
我潜入水中,摸索着这些咕嘟咕嘟冒水出来的孔穴。大的只有饭钵子大,小的只能够伸进一个拳头。看来,没有孙悟空把身体变成小泥鳅的本领,任何人是无法进入这些冒水孔的。
我又走上河岸,爬上拱桥。桥面距洞顶只有一米的空隙,越往上爬,空隙越小,最后桥拱和洞顶融为一体了。
我匍匐在那一米多高的空隙处,用电筒反复地观察那条二米多宽的缝隙。看着看着,他觉得有了一些名堂。就又依照上次的法子,又把系着绳索的军用镐头奋力向缝隙上面掷去。
镐头飞上了那条缝隙,可能是牢牢地挂在一条钟乳石柱子上了。
我拉扯了好几回,镐头没有掉下来。就拉紧绳索,荡进缝隙里,双脚居然能够抵住对面的绝壁。他很快就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