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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三狗子和老婆

2022-09-21发布 3301字

三狗子还颇有几分得意,滔滔不绝地说了下去。

大家都听明白了,原来门板佟三狗和于秀敏是去年成的亲,虽然没有到县政府民政办去登记结婚,可是喊来了十多个亲友近邻坐了两桌,喝了四壶包谷酒,还有两只鸡两斤泥鳅外带还吃光了一锅红薯米饭。

大家看着他们两个拜了天地入了洞房。

可是那夜于秀敏就穿着长衣长裤睡觉,佟三狗迫不及待地脱得光溜溜的上了床,就急急忙忙地为于秀敏解衣扣。

于秀敏就啪地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于秀敏说:“干嘛那样着急,我今天做好事,骑马拜堂,本来就会家败人亡。你不信的话,就去问问你的老娘。”

第二天,于秀敏还把一片血红的月经布给三狗子看,三狗子半信半疑。

女人来月经,他也听说过,但是从来没有看见过骑马布。

他在心里想,来月经也有人说是做好事,怎么会流这么多的血呀。

三狗子接过骑马布,给他的老娘看,三狗子妈妈说于秀敏的骑马布是真的。

而且她的话也是真的,骑马拜堂是很不吉利的。

三狗子急了说:“那如何是好。”

妈妈说:“别怕,拜堂后三个月莫行房事,我给你们天天向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祈祷,三个月后就好了。”

于秀敏一下就从房门后出来了,对妈妈倒地一拜:“我的好妈妈,我是可以忍耐得住的,就是您这个三狗子,千万别找我的麻烦,惹出天大的祸事来就不得了。”

她又回过头来对佟三狗说:“过了这三个月,我保证夜夜让你足量,尽你的本事来。”

于秀敏觉得和三狗子说清楚了,要和三狗子分房睡觉,三狗子死活不肯

他每天夜晚还是脱得精光光的,还强迫于秀敏脱了上衣,一夜到天明,不停地揉摸着于秀敏的奶头。

于秀敏就常常抽他的大耳光。三狗子脸上的皮挺厚的,抽他的巴掌还笑嘻嘻的,要于秀敏多多抽几下。

三狗子有时实在按捺不住了,要来横的砸明火。

于秀敏奈何他不得,但是她穿着短内裤还罩着长裤,三狗子无可奈何。

就这样三狗子强行忍耐了两个半月。到了第六十五天的半夜里,三狗子按捺不住自己,竟然来撕扯于秀敏的裤子。于秀敏知道三狗子今夜发疯了,无可奈何下,只好大声呼喊妈妈。

聂老太婆在隔壁房子里拿个锤子大敲板壁:“三狗子你想不得好死了吗?你爸爸那年请了个好八字先生给他看了个好黄道吉日,拜堂那天我胯里正垫着骑马布,他也是忍了两个多月就来横的了。结果怎么样,你才两岁多一点,他到山上去砍柴,跌下悬崖,头脑破碎,惨啦。你快快住手,不然我过来了。”

听到妈妈这样说,三狗子才老实了下来,不敢胡作非为了。

在白天,于秀敏总是穿着宽大的中长式女士外衣,深居简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散步也从房间里走到堂屋里,又从堂屋里回到房间里。大多的时间是看看书,做做女式保健操。

可是,还隔几天才到三个月,秀敏便下了崽仔。三狗倒不介意,他只盼望于秀敏早早满月好和她亲热。可是他的老娘聂老太婆却在儿子耳边喋喋不休。总是说于秀敏她肚里怀的不知道是哪只野狗下的种子。

佟三狗子倒是不介意是谁下的种子,因为小孩子大了,还不是喊他三狗子作爸爸吗,没有出什么力气白白地捡了个小子,何乐而不为哟。

但是经不住老太婆的逼问,于是含笑问秀敏。

她没好气地告诉他:“不是狗崽噻,是牛犊马驹。你妈过门仅六个月便下了你这条大黑狗,你可知道老狗牯是哪一个?你家里的事情,别以为我不知道。”

这话呛得三狗贴在砖壁上。用铁铲也铲不下来。三狗子对这话倒是无所谓,可是老太婆听到了这话就五内翻腾,气得差一点吐了血。于是,婆媳结了怨,越结越深。

秀敏现在大大变样了,言语泼辣,对三狗母子没有好声气。

尤其是对老太婆,开口就是老不死的老骚货,死不要脸的。

老太婆受了气,又无处可说,心里别提多么难受了。

这时,老妈妈就对三狗子说,那夜于休敏的骑马布上的血液是假的,那是用红颜料涂抹上去的。

可是现在告诉三狗子还有什么用,三狗子早就听人说过,月子里这两个月是不能够胡来的,要是得了月痨,就是死路一条,三狗子不愿意让于秀敏死去。

如果于秀梅得月子痨死了,是他三狗子胡乱来事弄死的,他也会悔恨死的。

现在的三狗越发恋她容貌娟秀,对她总是百依百顺,因为一满月,他三狗子和她就夜夜有鱼水之欢了,那真让人快活死了,比天上的神仙都快活了。

老太婆为此很是不满,常常对人唱:麻雀子,尾巴长,讨了婆姨忘了娘。但愿大家别像三狗子一样,有了婆娘就不孝顺了。可是任凭妈妈怎么样说怎么唱,三狗子总是装着没有听见。

这不,小子快满月了,三狗四处发信,捉鱼杀猪,张罗要大办酒宴,给儿子作满月酒。

三狗子其实不傻呀,他还是那个想法,不管是谁给于秀敏下的种子,这个孩子长大了,还是喊他为爸爸的,没有费半点力气,就有了一个儿子,有什么不好呀!

那天,亲朋戚友坐了十二桌,吃了一猪一羊十二个大草鱼,晚上还请人放了场电影。

那时放电影好为难,要抬发电机来,在这陡峭的山路上,抬发电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穷山窝里竟然有人放电影,青年小伙子不要工钱,都争先恐后去抬。

当然大家也知道,三狗子哪里来的钱,还不是婆娘于秀敏的钱,看来他三狗子讨了一个很有钱的女人,就是一辈子吃软饭也无妨。

那一天,闹到下半夜才放完了电影,人群散尽了,佟狗子才回房睡觉。

但秀敏还是穿着内衣内裤,对他爱理不理。

三狗仗着酒兴,想要与秀敏亲热时,猛然听到窗外有人喊了一声秀敏。

秀敏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去,三狗子滚落床下,于秀敏也跳下床,便向窗户奔去。

三狗一看窗外,顿时魂不附体:只见一个大团鱼,像人一样直立走来。这团鱼眼睛中放绿光,鼻子里冒黑烟,口中还不时吐红火,那红色的火焰呼呼作响,像一条大蛇一样晃动着,着实吓死人。

可秀敏不怕,她像被勾去了魂儿似的。

三狗子可害怕极了,这样一个在大城市的卖杂耍的地方时不时就可以看到的小把戏,如果其他山民们看到了,也会个个吓得魂不附体,难怪这里的人都谈鳖变色。

当下三狗子拿起挂在床头镇邪的鸟铳,“轰隆”一下,硝烟散处,团鱼精非但没受伤,反而打断三根窗棂跳进屋来,一张口,一团烟雾向三狗喷来,三狗立即昏迷了。

等他清醒过来时,自己被五花大绑捆在书桌上。只见那团鱼精脱下了身上的罩具,成了一个真正的人,浑身上下精光光白嫩嫩的,搂着他老婆于秀敏,正在床上翻来滚去,好不快活。

三狗量度再大,这时心中也火冒三丈。他想喊,可口中塞着娃儿的尿布;他想拿刀去砍,可身子被牢牢捆在书桌上,动弹不得。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婆姨和团鱼精折腾了大半夜,后来,他果真气得昏了过去。

把三狗子气昏过去,正是于秀敏和那个团鱼精的目的呀,把他三狗子气死才好嘞。对付一个没有文化知识,没有见过大世面的山民,她的目的很快就达到了。

第二天大亮了,秀敏才解开绳索放了三狗子。

两人吵吵闹闹了半上午,三狗子说于秀敏是狐狸精,于秀敏说三狗子太没有用,该当戴绿帽子,看着自己的妻子被团鱼精强奸,就话也说不出一句。

老太婆也出面帮着儿子骂于秀敏,那话从聂老婆子口里出来,说多难听有多难听。老婆子骂于秀敏是烂货骚货尽胯流的得杨梅疮的婊子,于秀敏就骂聂老婆子是老骚狗娘,是克夫的扫帚星,是个老祸害……

吵着吵着,于秀敏便气得发疯了,抱着娃儿投了潭。

篮球和铁塔听得入了迷,我却觉得三狗的话破绽很多,并且在内心肯定了这不是什么恶性强奸案。

于是我问他:“你放铳的声音那么大,为何没人来搭救?为何你娘老子也不出来干预?”

“什么叫干预?”三狗子问我奉俊杰。

“就是说,你娘老子也没有出来骂那个团鱼精,阻拦或者打那个团鱼精。”我解释道。

三狗回答说:“在我们山村,夜半听到什么怪异的响动或者看到什么妖魔鬼怪,放铳驱鬼是常事,谁也不敢来过问,怕把鬼招上自身招进自家门。我娘老子一听到是团鱼精来了,用被子把头都严严实实地蒙住了,在床铺里瑟瑟发抖,把老尿都吓出来了,被子上湿了一大滩,哪里还敢出来呀。”

我把这些都详细记了下来。

第二天上午,年轻的古所长带来了县局的几名法医和刑警,拍照解剖忙了一整天。

言秀娟坤包里还有五千元现金。古所长将一千元给乡政府,要乡府想法安葬她,因为她仅有一个妹妹言毓娟,在深圳打工,余下的钱全都封存在乡信用社,等她妹妹回来领取。

“那三狗娘俩,你想该怎样处理?”古所长含笑问我。

我说:“这案子很复杂,三狗可能还有隐情,局里是否要审讯?至于有关我个人受辱的事,我不想起诉。”

古所长笑了,一挥手:“放了。”

铁塔用奇怪的眼光看着我:“看不出你这小子,胸怀还挺豁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