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大人走了的这几日里,我神情恍惚的过着日子,不准许憨子再出去喂牛或者去学木工活,这可是皇亲国戚啊,真要是有闪失我哪里赔得起,许华同倒是没什么,每日该干嘛干嘛,不过多了一项就是每日早起习武,
半个月后张大人来了,一起来的还有一个队伍:“张大人,这是,这是要干什么啊?”张大人见我如此惊慌微笑着安慰:“小蝶姑娘不必慌张,我乃是奉了皇上的口谕来接憨子入宫与他姑姑徐贵妃相认的,而且贵妃念你和许华同二人一同照顾憨子之功,特叫你二人一同前去”
我一下子就晕乎了,我也要去?连许华同也要去,这时许华同从屋里出来:“卿奎兄,别来无恙啊,我们这就收拾收拾马上出发,”
我扭头看着许华同‘卿奎兄?’他认识张大人不成?就这样脑子一片混沌的被他们拉上了马车,因为憨子尊贵啊,所以独自乘坐一辆皇上指的马车,乐呵呵的他吃着好吃的就上去了,剩下的也只好我和许华同乘坐一辆,在车上我好奇的盯着他问:“你认识那个张大人吗?”
他轻蔑的看了我一眼,笑着说:“你以为我许某人就当真是个病秧子么?”说完竟然还白了我一眼,我也没理会,愣一会儿他自己又说:“卿奎兄和我的师哥是莫逆之交,前些日子叫皇上去咱们那里用餐就是我拜托他的事情,只是就没预料憨子的事,”:“你拜托他?为什么拜托他带皇上去?”
他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我这么做不是为了你吗?”我气结的指着自己,为了我:“你身上的病如果要治好,师兄说只有皇宫才有药引,所以我才想着要是能和皇帝搞好关系,这药不就有着落了吗”
这下换我发问了:“你师兄医术很高吗?怎么就能下这种结论呢?而且,你怎么就能肯定我的病一定会治好呢?”
“你身上的这些是毒疮,虽不能致命,如果没有解药的话一辈子都不会恢复的,”:“呵呵呵,你知道我早已不在乎这些,恢复不恢复的又能怎的”
“你,”气的许华同都说不出话来,憋了半天又说:“哼,我说过要治好你就一定做到,别给我费话说这么多不在乎的话”一扭头人家不理我了,我叹了口气,随他吧,反正将来真的治的话我不配合就好,
傍晚左右我们到了一家驿站,张大人说今夜太晚不宜进宫,明日下了早朝后就派人来接我们,安顿好后他就走了,憨子此时像是有预感一样,一本正经的坐在那里,乍一看,还真不觉得他傻呢,因为给我们安排的是三间上房,憨子那边又有人伺候,所以我早早的就睡下了,许华同见两个屋子的灯都熄了,一个人悄悄的出去了。
许华同瞧瞧的来到了皇宫的城门口,此时那个张大人竟然在此等候:“卿奎兄,你帮我安排好了吗”
张卿奎点了点头:“去吧,今天我已经和贵妃说了,贵妃念你相对诚恳所以才会见你一面”说完两个人一同进入了皇宫。待来到了贵妃的宫里,徐贵妃屏退了下人,开口说道:“许华同,本宫不知道你这般大费周折的是所谓何事啊”
许华同施了一礼:“贵妃娘娘,不敢隐瞒贵妃娘娘,和我们一同居住的牛小蝶想必您也见过,她中了一种毒,这解药只有宫中才有,所以我才贸然前来相求”
徐贵妃挑了挑眉,神态自若的说道:“你又怎知我一定会给你呢”许华同自信满满的说:“贵妃想想刚刚寻得憨子,想必一定很开心。那么草民也会尽力完成娘娘您的希望”
“哦?我的希望?”许华同跪在了地上:“娘娘,憨子虽然痴傻,但是却也是聪明的人,草民与他一起生活数年非常的清楚这一点,但是如今身份不同了,如果小蝶在跟在身边,这叫外人…着实说不过去…所以草民一定会将此事办的异常圆满”徐贵妃点着头,手不停的在敲击着桌子。
第二日一大早,我正准备梳洗的时候有人敲门,打开一看有一个小丫头在门外,见我开门很礼貌地说:“小姐,这是张大人叫奴婢给您送来的衣裳,说是叫您进宫的时候穿,宫里不比外面,奴婢伺候您梳洗,”没怎么见过这阵势的我愣愣的让开一条路,叫她进来,乍一开始她似乎微微皱了一下眉,随即给我换好衣服,坐下给我梳头发:“小姐的脸型很好看,奴婢给您梳一个大方的发饰可好?”
我点了点头:“谢谢了,我的样子那样难看,其实梳什么头都是无所谓的”小丫头没在说什么,麻利的梳起头来,梳好后就退了出去,不一会儿就听见许华同敲门唤我:“牛小蝶,还在里面干什么,该走了”
我答应着出了门,一开门,许华同就愣住了,他只看见牛小蝶低着头打开房门,那一瞬间他觉得牛小蝶简直的美极了,不过等到她抬起头的时候,他才无奈的笑了笑,这个丑女人,还真是能魅惑人啊。
这些个表情我一概不知道,等我抬眼看到他的时候我看见的是他脸上似有似无的笑意:“憨子呢?怎么没见他”他努努嘴:“还在房间里,不过一会儿你可别太激动”
我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等我刚要开口叫憨子的时候他的房门开了,似的我看到这一幕如何的不激动,我一个没站稳的扶住许华同,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憨子:“憨子,你这是做什么?你怎么了?
原来憨子身边还有一个样貌不错的女子在身边,身着有些暴露,就连脖子和脸上的抓痕我都一清二楚,虽然我不懂男女之事,可是今天的憨子却同以往的他不一样,正当我要再次询问之际,旁边的女子福了福身开口道:“小女青藤给二位请安,我是贵妃娘娘身边的侍女,被娘娘派来伺候公子的,”
我张着嘴巴,这也太不可思议了:“那昨晚,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啊?”是啊,我怎么不知道呢,正当我要再次询问之际,许华同附在我的耳边低语:“昨晚整个驿站都能听见的声音,怎么你却像个傻子似的,”等我回过身来的时候,憨子已经神采飞扬的被那个叫青藤的女子扶上了马车。
我坐在车上一路的叹气,许华同倒是很开心,像是看戏一样看着我:“许华同,你说这算什么,正房还在呢,就公然的找小三儿不说,就连两人在隔壁的龌龊事情我都一点也不知道,看来我这绿帽子戴的还真是不亏啊”许华同听了以后就笑呵呵的,也不说话,要不是昨天回来看见往憨子房里送人,怕小蝶听见难受,他至于偷偷的进去点了她的穴吗,整个驿站都听见了,唯独她听不见,自己也算是保护她了,可是现实她还是要面对,不过貌似正合自己的心思。我这一路还真就纠结啊,虽然明义上的夫妻,这会儿真要是看见了,确实有些难受。
到了皇宫,我们几人被人径直的带到贵妃娘娘的住所流霞宫,一进去就看见贵妃娘娘连同一些女婢迎在门口,看见憨子进来,真的是有些激动,憨子一见到贵妃,就跑过去喊道:“姑姑、姑姑”
贵妃激动地答应着,“憨子,憨子…都怪姑姑那日没来得及细想,耽误了咱们团聚,来,随姑姑进屋”然后我们一行人给她行过礼后就把下人打发了,此时的徐贵妃既有贵妃的威严又有长者的和蔼,真的很难看出来曾经朱夫人的一点影子,她拉着憨子仔细的看着:“恩,憨子长的还真是和哥哥年轻的时候一样,那日在草屋里姑姑怎么就没认出来呢,”
说完抬头看了看我很威严的对我说:“你就是牛小蝶?”我起身福了福身:“民女就是牛小蝶”
徐贵妃叹了口气:“嗨,想不到本宫的哥哥家竟然落魄到如此地步,竟然娶了你这么个人回家,你坐吧,”这是什么意思?许华同坐在旁边有点幸灾乐祸的神情,他站起身子对着贵妃恭敬的说:“贵妃娘娘,这小蝶虽说是丑了点儿,可是毕竟您的哥哥去世以后一直都是她在照顾着憨子兄弟,所以您也就担待着点儿吧!”
咦,这话怎么听上去都是那么别扭呢,可是貌似这个贵妃却很受用,这是憨子说话了:“姑姑、姑姑,我媳妇,我媳妇”
徐贵妃笑着拍憨子的手:“好,好,姑姑知道,不过侄儿,姑姑在给你指一门漂亮的媳妇你可愿意?”憨子不明就里,奇怪的看着姑姑,只见徐贵妃指了指旁边一直站着的青藤说:“昨晚上青藤可把你伺候的好?”
这一问不要紧,青藤赶忙跪在地上:“禀贵妃娘娘,青藤昨夜尽心侍奉公子,不敢怠慢,”
此时憨子可能纳过闷来,拍着手拉起青藤对着贵妃说:“姑姑,我要她,要睡觉”徐贵妃捂着嘴吃吃的笑了,旁边的青藤则是红着脸低着头:“来人,去太医院找一个太医过来”
屋外的人领命过去,我不明所以贸然的问:“贵妃,这个,您要给谁看病?”不过显然这个贵妃不太喜欢我这个丑陋的侄媳妇,没搭理我,许华同则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我,吃了瘪只好老实的坐在那里,看着憨子亲密的拉着青藤,我还真是吃醋呢,
不一会儿有一位老者进来,跪拜了贵妃后就听贵妃说:“李太医,给本宫看看本宫的侄儿身体可否康健”李太医起身来到憨子此时坐的座位跟前,给憨子号脉,好一会儿才说:“贵妃娘娘大可安心,公子身体康健,”徐贵妃很开心,大声的求证道:“那就是说传宗接代肯定无碍了”
李太医点点头:“娘娘放心,无碍,而且如果公子加以调养,这思路也会清晰很多”我一听也是很高兴,头脑清晰很多,也就是说可以不是这么傻了,正当我也高兴之际,就听贵妃冷冷的说:“李太医,在给本宫号号这丑女子的脉象,看看她能否传宗接代,”
额,我可真是要倒了,许华同此时也是一副正经的模样紧紧的看着这一切,李太医走到我身边号脉过后,跪在地上对着贵妃说:“启禀娘娘,这女子身体看着虽好,但是身上的这些似乎是病症所致,如若真的传宗接代,微臣以为不妥,”徐贵妃点了点头,太医退下以后,徐贵妃思索了很久说:“小蝶,我家侄儿之前劳你照顾着实很累,况且我看许公子也是一副病容,不如这样吧,本宫先派人送你二人回去,等过一阵子在议吧,”
啥意思,赶我走吗,我起身,结结巴巴的说:“娘娘,我自和憨子从柳树沟出来以后就没有分开过,这,我放心不下他”
哪料贵妃娘娘一瞪眼:“大胆,他在本宫这里难道不如你照顾的周全吗?”我正要开口,许华同拉了我一下:“贵妃娘娘说的是,”
转头对我说:“牛小蝶,别不识抬举,娘娘念你这几年照顾的辛苦,叫你回去休息,还不谢恩,”贵妃娘娘满意的点了点头,我也无可奈何,我死死的看着憨子,可是憨子的眼里现在哪里有我,刚刚经历了男女之事的洗礼,在看着我这一个丑女人,哪里还能看得下去啊,没办法,匆匆一来匆匆又走,不过是三人变两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