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叫程伯伯帮我收好吃食,免得被人发现。然后跟着下人带着去了书房,一进门就看见这几位均坐在椅子上,观赏一般的看着我:“牛小蝶是吗?”许老爷一脸严肃的看着我,我点了点头:“是,我叫牛小蝶”
“你今年多大了?”额,这个问题似乎是难住我了,我愣了一下如实的说:“禀老爷,小蝶也不知道我具体多大了,应该不会超过20吧”,没成想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和那个白真人对视了一番。我顿时觉得这人怎么回事啊,难道我真的做错什么事情了?
“老夫问你,你这身上是天生的吗?”我摇了摇头,如实的禀告:“我也不知道,但绝对不是天生的,大概因为生病,家里穷没钱看病,所以就如此了”
“哦?你也不知道?”我福了福身子:“禀老爷,我确实不知道,小蝶当然因为上山砍柴磕坏了脑袋,所以打小儿的经历都忘记了”他听后没说话,拿起茶杯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他沉思了好一会儿说了一句叫我差点没背过气去的话:“牛小蝶,老夫有意叫你和华儿成亲,你可愿意?”我惊呆的看着他们,我觉得那个叫华儿的男子眼神中似乎更多的是暗笑的感觉,我心想;这家人脑子不会不好使吧,我这么的丑竟还说要我嫁给他们大少爷?
正在我愣神儿的功夫,那个夫人说话了,一副施舍的架势,气势凌人的说道:“怎么着?叫你当我们许家的大公子少奶奶你还不乐意?就你这样子,啧啧…”
我估计难听的话没好意思说出口吧,我怔了怔神儿后很礼貌的对许老爷说:“对不起许老爷,小女虽然样貌丑陋,可是早在两年前我就已经成了亲,所以您的提议恐怕小蝶恕难从命”额,这一大帮子人显然是没预料我会这么说,白真人似乎眉毛往上挑了挑,嘀嘀咕咕的和许老爷一阵的咬耳朵,完后许老爷对我说:“这样吧,你以后就负责在这里照顾华儿吧,牛场那边可以叫别人去做,成亲一事稍后再议”
我的天,我不知道他们家的华儿是怎么了,为什么非得叫我照顾啊,我福了福身子:“老爷,我不能住在这里,小女的家里的相公还需要我来照顾,所以我不能呆在这里,还请老爷见谅”估计他们没有意识到我如此吧,纷纷的对我都开始刮目相看了。
许老爷明显的不大高兴,抬头问那个华儿的意思:“华儿,你的意思呢,这白真人说的话你还是慎重的考虑考虑,”如果这华儿不说话我还真就以为他是这个家的不祥之人或者是如何的,还觉得这人挺可怜的,要一个算卦之人随意的摆布他。
可是他一说话一点的同情感也荡然无存,他有些虚弱的说:“爹,既然白真人说这人会对我有帮助,既然她不能住到咱们家来,那不妨就叫孩儿随她回家住不就结了,反正在哪儿不是照顾啊”
我的天,我还真是无话可说,顿觉得异常的崩溃,我尴尬的说道:“老爷,小蝶的住处极其的寒酸,我怕公子去了会吃不消的,还请…”谁料我还没说完,许老爷摆摆手打断我:“无妨,这些都是小事,既然华儿已经同意了,那么明日一早就动身吧,来人,带这姑娘回去休息”
不由分说的就叫人把我带了出去,我心思我这叫什么事情,欲言又止了几次,终于还是很认怂的离开了。身后那个病怏怏的华儿看着这个面部表情丰富的丑女人,心里蓦然的亮堂。
此时许老爷命人都离开了书房,对这房间里唯一留下的白真人说:“真人,你说这么做真的能帮着华儿躲过一劫吗?”白真人四下看了看:“许老爷,这里就我们俩个人,老夫不妨告诉你实话,如果这事过去了,则华儿以后的日子是很顺利的,如若不然恐怕整个许家都会有事啊。老朽怎么可乱下妄言”许老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晚上程伯伯做了我好久的思想工作,:“小蝶啊,你就只管尽心照顾好大公子,你放心许家不会亏待你的,这么好的人家,这机会可是难得啊”,我撅着嘴,不愿意的说:“程伯伯,这辈子包括上辈子也没照顾过谁啊,当然除了憨子外,您说要我当个下人去照顾那个大公子,我真是心里不舒服啊”。
程伯伯拍着我的肩膀:“孩子啊,这可是件好事情,再说这事情也由不得你不从啊,许家这势力,你怎么能与之抗衡,早点歇着吧,明日还得赶路呢”说完就走了。
第二日一大早,我被程伯伯拉着上了马车,既然如此我也就认命吧。那个大公子乘坐的是另一辆马车,里面有两个家丁,我还是和程伯伯坐一辆,直接奔着到了我家。马车停住后我掀开帘子赫然看见憨子和李大娘站在家门口在等我,我心头一热,赶忙跑下来,歉疚的说着:“大娘,你们等我很久了吧”
李大娘点了点头:“今天一早憨子就非得要等你回来,拗不过他又怕他出事情,这不我陪着他都快等一个时辰了”我拉过憨子的手:“憨子,不是和你说了吗,以后别老是这么等着我,你这样李大娘也会很辛苦的”
憨子低下头喃喃的说:“等媳妇、等媳妇,”我叹了一口,和一个傻子讲什么道理啊,突然我想起身后的马车上还有大公子呢,赶忙又跑过去,站在马车前:“许公子,请下车吧,我的家到了”。
一挑帘子,家丁把他从马车上搀了下来,他从马车上下来打眼一瞧,心底还真是有点后悔昨天的话,这个家看起来还真是破啊,一时间还真是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公子看来不习惯住着地方吧,要不您还是回去吧,我的家真的不适合您这金贵的身子,本来您身体就不好,在在我家给您耽误了”
许华同低头看着这个不卑不亢没啥情绪的女人,真是好奇嘿,完事扭身对家丁说:“三儿,你去找一些工匠来,两天之内给公子我将这房子修的像样点儿,这样的地方如何能住人”那个叫三儿的人领命走了,剩下的那个人则搀着他往屋里走去,走到门口时不成想憨子一下子堵在那里:“不许进,不许进,我媳妇的、我媳妇的”
这憨子好久好久没说过的这么多的话,不光我吃了一惊,这许华同也吃了一惊,看了看我有些不确定的说:“这人是你相公?”得到我的肯定点头后,又打量了一下憨子好一会儿说道:“有趣”说完把憨子扒拉到一边自己进屋了。
谁也没理他,也没要人搀扶自己进屋溜达一圈后来到程伯伯身边:“程伯,这几日我估计要打扰您了,等这房子收拾好以后我们再回来住”他刻意把‘我们’说的很重,然后又上了马车,程伯伯走到我身边:“小蝶,许家家大业大,惹不起啊,为了你和憨子的生活忍忍吧,这样,你先把憨子放到李伯伯家过几天再接回来,”
我点了点头,看来只能忍着了,我连哄带骗顺带把那袋子吃食拿给他:“憨子乖啊,我还有其他的工作没做完呢,估计一会儿还得走,过两天我就去李大娘家接你好不好?你看这些吃的可好吃了,你带回去吃好不好”好不容易说和了半天才算是和李大娘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有些不舍,好一会儿才不甘心的跟着他们去了程伯的家里。
这一住不要紧,我整整半个月没回过家,更别提见到憨子了。到了程伯伯的家里,我帮着他的下人将他的行李搬了下来,他呢,真不愧是少爷啊,下了马车就连走路都有人搀扶,我背着他的行李走在背后,气鼓鼓的嘀咕着:“哼,病秧子,病歪歪的做给谁看啊”走在前面的许华同一边走一边听到了身后这个有很多不满的丑女人正在悄悄的骂自己,不自觉的嘴角扬了扬。
程伯伯的家虽然不够气派,但是院子还是挺大挺干净的,程伯伯给我们安顿好了后,那个大少爷坐在椅子上懒洋洋地说:“程伯,不用管我了,您去忙吧。这里不是有她照顾呢吗”说完指了指我,程伯伯担忧的看了我一眼:“也好,我还要去牛场看看,小蝶啊,你就好生的伺候着大少爷,不可以掉以轻心啊”我不情愿的点了一下头:“放心吧,程伯伯”
等程伯伯走后,他审视了我一会儿:“牛小蝶?呵呵”然后就不再说话,我也没搭理他,自己倒了杯水就喝了起来,这时他身边的那个家丁说道:“大胆,叫你来伺候少爷的,你怎么能如此无礼的自己先喝起水来”要说我的胆子确实也是小,被他一说,我自觉的倒了杯水送到了他的身边:“大少爷,您喝水”他看着桌子上的那杯水轻轻的说:“这水凉了,去,给我在烧一壶热水过来”我很少能有什么特别情绪激动的时候,可是此时我却真的是有一些气血上涌的感觉,我极力的忍着,拿起茶壶快步的走了出去。
在程伯伯家里,难得的第一夜我睡了一个好觉,昨天给大少爷烧水沏茶后,就帮着他整理卧房,打扫卫生,一直到快要睡觉才肯放过我,所以累得我一夜无梦。
早起一睁眼就听见有人再敲我的房门,我打开门一看,那个家丁,看见我就很机械性地说:“大少爷吩咐今日他想吃瓜子,你得负责给大少爷剥好了皮送过去”我伸手接过那袋子瓜子,无奈的进了屋,刚要准备关门之际,外面的人又开口说:“对了,我家公子交代了,这剥出来的瓜子不能多不能少,203枚即可”说完就离开了。
气得我狠狠的将那些瓜子扔在了地上。这不是变态吗?有谁能这么吃瓜子的啊
就这样,悲催的一早上我就是在不停的剥瓜子数瓜子仁度过的,中午时分我端着盘子里的瓜子颠颠儿的给送了过去,一进屋子就见他歪着身子躺在那儿,见我进来也不出声,我也没理他,‘咣当’一声将盘子放在桌子上:“大少爷吃吧”许华同狐疑的看着我:“你这瓜子仁够数吗?”我没好气的说:“您要是不信,您自己数数吧…小蝶还有事情要做,告退”
看着我气愤的离开,许华同异常的开心,捏起瓜子仁放进了嘴里。
每日他都有不一样的要求,不停的叫我做这做那,要不是程伯伯一直的劝着我,叫他们家的大娘帮着我,我还真想撂挑子不做了。一个病秧子欺负人还真是一绝啊。都一个星期了,还是没有说要回去的迹象,我着实有些担心憨子,这日一早我端着早点送了进去,第一次主动跟他说话,很温柔地说着:“许少爷,小蝶我想跟您告个假,我得回去看看我那个相公,我们都分开一个星期了,真是有些不放心”
许华同看着对面这个丑女人,看着她一副焦急的表情,没由来的就吐了一口血出来,顿时吓的我赶紧去请大夫,这一吐血搞得大家又是几天的忙活。当然我也没能回去看一看憨子。
终于在第16天地功夫他终于在我给他送点心的时候开金口说了一句话,“小蝶啊,一会儿就收拾一下行李,可以搬回去了”听了这句话着实叫我开心了一阵,赶忙应承着去收拾。不一会儿我们就套好了马车,辞别了程伯伯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