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我把杨祥愿意去相亲的事告诉老婆。
老婆非常高兴,立刻打电话给王小琳,要她安排个好日子,再约表姐去她家里吃顿饭,安排两人见个面。
王小琳过了会打电话来说,后天是好日子,表姐曾霞有空,约在中午去小琳家里吃饭。老婆说:“小琳,这是我表哥相亲,中午饭我安排吧,我们买菜去你家。”
王小琳说:“婷婷姐你太见外了吧?一顿饭妹子请不起么?就是家常菜,你们11点来吧,我约了表姐也是11点,先见个面,然后边吃边谈。”
我们答应下来,我立刻打电话通知了杨祥,他一口答应,提出应该由他请客,我婉言谢绝了。
第二天傍晚,我们一家早早吃了晚饭,下楼去散步。
三个人都戴着口罩,老婆拉着儿子去小区后门,河边健身跑道散步,我却想出小区去转转。
刚走到小区门口,手机响了。
拿出来一看,是钱兴国打来的,就按了接听,问他:“二师兄,想我啦?”钱兴国声音微弱地说:“你有时间出来吗?我在第一人民医院住院,明天要出去治病,可能我会失明,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大吃一惊,忙问:“怎么了?是不是酒喝多了?并发症犯了?”
钱兴国说:“不光是喝酒,还有劳累。昨天打了通宵麻将,早上吃早饭眼前发黑,一个跟头栽倒!”
我叹了口气,说:“你总不肯保养自己,我骑电动车去,马上到第一人民医院。”
挂了电话,我回头骑车,想想不能空手去,就去水果超市打算买个西瓜。营业员似乎看出来我买水果看病人,问我朋友什么病?我告诉她糖尿病并发症,营业员说:“这个病不能吃糖分高的水果啊,你还买西瓜?不如买个榴莲,今天搞活动呢!”我问了价格,打折下来不到300,咬咬牙买了下来。
到了医院住院部,我犯愁了,门卫不让进!我扫了健康码、行程码,还有小区两天做一次核酸的证明,门卫还是不让进,说探视病人一律先做核酸,阴性才许进。
我犯愁了,这一来,岂不是要等几个小时?于是拿出手机打给钱兴国。
钱兴国好一会才接电话,说:“对不住啊,我眼睛不大看得见,摸索着接电话的。”我说:“没事,我到住院部了,门卫不让进,小区做的核酸他不认账......”钱兴国说:“你在那等会,我让我姐姐去接你。”
挂了电话,我心里有点纳闷,你姐姐钱若梦,能够指挥医院保安?
过了不到十分钟,钱若梦穿着一身紫色旗袍,袅袅婷婷地过来了,身后跟着一个浑身白衣服的医生。那医生走到我跟前,拉起我的手,带我走进住院部,门卫装没看见,问也不问!
到了病房,我看见钱兴国无精打采地倚在病床上,连忙过去问长问短,把榴莲交给钱若梦。
钱兴国挤出一丝惨笑,说:“老弟,这次二师兄怕是要挂了,血糖奇高,眼前发黑,视物不清。我姐跟院长熟,刚才带你进来的就是办公室主任,但院长回我了,要我转院去省城治疗,说我的眼睛有失明的可能!”
我难过地说:“你为人厚道,应该不会失明的,治疗加保养,应该可以康复。”
钱若梦插了一句:“危险呢,视网膜要脱落了,本地都不敢手术,去省城手术风险也很大。现在又闹该死的疫情,出门还要隔离,烦死了!好在我老公有本事,请他战友联系了省城的军医院,直接入住,住进去再测核酸,怕是有好长时间和你见不了面。”
我说:“钱姐要我帮忙吗?我现在放假,可以陪你们去省城。”
钱若梦犹豫了一会,说:“你要上班呢,本市几轮全员核酸做过了,没发现阳性,应该很快恢复正常了。”
我想想也是,钱若梦说:“我去把榴莲弄给你们吃,你陪兴国坐一会。”
我看见钱兴国一脸难受的样子,心里一阵心酸,说:“老钱,你听不进旁人劝,早就跟你说要保养身体,酒要少喝,不能劳累,你就是不听......”
钱兴国说:“随他去吧,人活百年也是死,树活百年劈柴烧!我这一生也没有遗憾了,吃喝玩乐嫖赌都经历够了,还有你这样的好朋友,我也五十多岁了,死也死得了。”
我顿觉悲哀,说:“最近这两年,我对你也不好,我自己明白。”
钱兴国说:“那不怪你,是我家‘魔鬼’发火的,谁跟我喝酒喝死了抬他家去,所以朋友们都不敢靠近我......”
我问:“那你这次病了,要出去看病,‘魔鬼’去吗?”
钱兴国叹了口气,说:“不瞒你说,我和‘魔鬼’早已貌合神离,住在一个房子里,难得说一句话!以前儿子在家,偶尔我们夫妻还沟通沟通,现在儿子出去当兵了,我直接不跟‘魔鬼’说话,干脆住到‘春风茶餐厅’了。”
我说:“多想想她的好吧,上回你出去看眼睛,不是‘魔鬼’一路伺候你的?”
钱兴国说:“那时我和她刚离婚,是为了保住房子留给儿子,假离婚。但后来弄假成真了,她嫌弃我不务正业,又经常喝得醉醺醺的,早就不让我碰了。其实我心里透亮,她跟她一个同学早就勾搭上了,我也懒得管,都离婚了,管她干嘛?”
这种事我不好插话,我拿起床头柜上水瓶,倒了杯开水端给钱兴国喝。
钱兴国喝了几口,说:“不说这糟心的事了,你现在怎么样?袁校长答应你的享受副校长级,兑现了没有?”
我说:“没兑现,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给我解决?我也不好问他。不过我觉得苗头不对,前任教育局长跟袁校长关系很好,袁校长分管几个学校,什么事都是他一锤定音,但现在换了局长就不同了。比如说服务员宣爱华,人够到退休了,保险没交满15年,以前是局里通过劳务代理公司给她继续交保险,但换了局长和财务科长,宣爱华的保险被停掉了,她到处上访也没有用!袁校长之前跟我说,他明年退休还会返聘,估计到那时给我解决待遇吧?但现在看来,明年他能不能返聘,还没底。”
钱兴国说:“你放心,老弟。袁校长这个人说话是算数的,很讲信用,我年轻时就认识他了。他是我爸提拔上来的,我爸退休后有事找过他,但凡他答应的事,全做到了!”
我沉吟道:“这一说我想起了一件事,当年我和夏剥皮斗,夏剥皮故意使绊子,我们五个主持工作的副科长应该一年试用期满转正的,但拖了十六个月也不转正!后来局里分工调整,夏剥皮不管我们学校了,袁校长全面负责,不但给我们五个人拨正了,还补发了一年工资!沈副校长悄悄告诉我,局里不同意补发工资,袁校长因为答应过我,从别的地方化缘,发了现金给我们,其他四个科长是沾我的光。”
钱兴国说:“是啊,所以你放心,袁校长答应你的事,会办到的,因为他跟市领导关系好!前几任有位教育局沈局长,跟袁校长关系好,现在沈局长已经做到常务副市长了!”
我说:“我又想起件事,三中是后来收归国有的,当时工资定不下来,是袁校长亲自跑去市里,找沈常务副市长批示,才搞定工资......”
钱兴国说:“对的,所以你好好干,不要因为一时的委屈耍性子。你年纪还小,有能力有资历有学历,不要太单纯,看到不合理的事情就要说!哪个单位没人买官?都像你这样两袖清风,还要反腐做什么?社会就这个社会,你改变不了它,只能适应它!”
一番话说得我如梦初醒,钱兴国平时看上去稀里糊涂贪杯好色,但心里透亮,看透了这个社会,就玩世不恭,图个感官享受......
钱兴国继续说:“你这个人有才,我早就知道,但有才的人都犯一个毛病,你知道不知道?”
我问:“话多了些?”
钱兴国说:“你爱逞才,什么事情都爱发表自己的看法,有话藏不住。遇到袁校长这样大度的人,不会计较你,但遇到夏剥皮这样的小人,会计较你。所以言多必失,管好自己,不要去议论别人的长短,有点城府。你看,袁校长在你面前说过谁不好吗?”
我想了想说:“还真没说过。”
钱兴国说:“这就是做官的城府。不要太相信别人,什么话都告诉他,今天他跟你好,明天他就可能对你不快,所以逢人只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
我肃然起敬,说:“二师兄你早知道这些道理,为什么一直不跟我说?”
钱兴国微微一笑,说:“你听得进去么?就像你一直和五老玩对联,别人插不上嘴,你以为别人真的愿意听?我快去去省城做手术了,生死未卜,这才跟你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要不然我还是不说的。”
我心里一阵感动,说:“那我明天陪你去省城吧,反正现在放假。”
钱兴国说:“不用了,有我姐姐姐夫去就够了,那边军医院有熟人接呢。你不如打个电话给袁校长,主动请缨参加一线防疫,这样领导对你的看法就不同。这个世界,呆事都是聪明人做的,做聪明事的全是假聪明,哈哈。”
这时钱若梦送来剥好的榴莲让我们吃,我站起来说:“姐,我吃不惯榴莲,明早你们几点转院?我来送送老钱。”
钱若梦说:“好意心领了,我跟老公商量过了,宜早不宜迟,我们今晚就开车出发了。”
我怅然若失,拿起手机,悄悄转账一千块给钱兴国,然后对他说:“老钱,那我先回去了,你做完手术无论如何要打个电话告诉我一下。我就不来送你了,发了个红包给你,买点水果,聊表心意。”
回到家里,老婆儿子已经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了,我把钱兴国发病的事情告诉老婆。
老婆说:“二师兄其实是个好人,只是身体不好,他老婆又不大讲理,我不敢让你跟他喝酒!他劝你的一番话,都是金玉良言,你要好好体会!人嘛,都是看得清别人,看不清自己,只有好朋友才肯劝你。”
我说:“那你平时怎么不劝我 ?”
老婆白了我一眼,说:“我才认识你吗?你一直这个德性,我说你你听得进去?”
我莞尔一笑,说:“钱兴国劝我打电话给校长,主动请缨去一线防疫,其实我之前已经打过了,现在才想起来。”
老婆说:“今天你听得进话,我再劝你一句!人至察则无徒,不要太清高,团结你的手下,自己做得好没用,要别人说你好才行!”
我说:“可那些服务员和厨师都是人精,不严厉点怎么管得住?”
老婆说:“还听不进去?厨师的儿子开饭店,他拿点调料回去,怎么了?拿的你家的?服务员都是女的,爱占小便宜,你就多进点水果给她们吃,不是人人都喊你好?”
我说:“这么一来,成本必定飙升!”
老婆说:“袁校长跟你说过几回了,你用,钱用多了报不了他去局里给你报!”
我说:“现在局里换了一把手,财务科长也换了,袁校长已经好久不这样说了。我觉得吧,小心驶得万年船,厨房里有监控录像的,校办也可以查到,万一哪天被发现偷东西,能够开除!服务员也是如此,特别是宣爱华心眼很小,你多进水果,分赃不均又吵架!曾经有一回剩下两个鸡大腿,宣爱华非要分成七等分,这怎么分?只能占便宜不能吃亏,一点不到位就大吵大闹,校长还拿她没办法,一味地包容!”
老婆说:“这样啊,你难做呢......宣爱华工资的事情怎么说了?”
我说:“局里不肯跟她签劳动合同,嫌服务员多!经过袁校长几次协调,肯让她继续上班,但保险坚决不交!”
老婆说:“啊?她患有癌症,不交保险怎么报销药费?”
我说:“局里才不管这些,养老保险医疗保险都给她停了!局里有局里的道理,宣爱华已经超过50周岁了,不应该再交保险。其实问题还是出在换了局长,以前的局长跟袁校长关系好,袁校长做什么事都一路绿灯,继续给宣爱华交保险。现在局长换了,按规定办事,袁校长也帮不了她。不过我看这也是报应,宣爱华为人太顶真,把一点点小利看的太重,为点小事大发雷霆,心眼小了,福报就小了。”
这时手机微信响了,我拿出来一看,我转账一千给钱兴国的,他点了拒收!
我把手机给老婆看,说:“这可怎么办?二师兄要去省城动手术,我转一千就是聊表心意,他现在不肯收。”
老婆想了一会,说:“把你手机给我,我和他说。”老婆拿我手机发视频要求,钱兴国很快接通了,看着我老婆挤出一丝笑容,说:“弟媳妇,你找我做啥?”老婆说:“二师兄,今天你给庄文做思想工作,他回家觉得得益匪浅。我听了他的转述,非常感谢你,你是真朋友,说的都是为他好的金玉良言......”
钱兴国忽然打断我老婆,说:“婷婷你就别拐弯抹角了,人情我不会收的。实话告诉你,我这次出去做手术是有风险的,要是手术失败,我可能就瞎了!你想,一个瞎子请你们吃饭也不方便,以后回你们人情也不方便,所以我一个人情也不收!”
老婆说:“二师兄,你跟我家庄文交往多年,你现在病比较重,我们不表示一下心里不安。你就收下,让你姐买点营养品好了。”
钱兴国说:“不会收的,要是我眼睛治好了回来,请你们吃饭祝贺,到时候你们做个大蛋糕去就行了。就这样啊,我身体不大好,挂了啊。”
老婆无奈地把手机还给我,说:“要么这样吧,你信佛,明天多买点鱼放生,给二师兄祈福?”
我说:“这倒是个好主意,就不知道有没有用?”
老婆说:“心诚则灵,你尽到心意吧。”
我说:“佛教有位大势至菩萨,大势至是因果成熟时必然发生的趋势,任何力量都无法阻挡!钱兴国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平时大吃大喝,不节制饮食引起的,怕是菩萨也帮不了他,因为佛菩萨不能转定业,好比释迦牟尼佛,与这个娑婆世界缘分尽了就得入涅槃......”
老婆说:“你管他呢,尽到心意就行了,但行善事,莫问前程!”
我知道跟老婆说不清楚,也不多说,洗漱睡觉。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出去买鱼放生。一问价格吓了一跳,鲫鱼、草鱼全部大幅涨价!因为闹疫情,有些地方货运停止了,物稀为贵,鱼贩子也趁机涨价。
我正在犹豫,忽然有人喊我:“庄文,一大早来买菜啊?”转头一看是小三子,我就把买鱼放生的事情告诉他。
小三子说:“嗨,鱼还用买啊?我正要去二伯家里拿鱼呢,昨晚他下的笼子,今天早上去收鱼!跟我走,我送些鱼给你。”
我说:“我是买鱼放生给二师兄祈福的,不花钱不行,要不我跟你买吧?”
小三子大大咧咧地说:“跟我走,到了那里再说。”
两人一路骑车,来到碧水市东郊,我看下电动车上的里程,有15里了。
前面有座村庄,小三子忽然招呼我,把电动车停在路边,他也停车,走进路边一家茶馆。
我跟了进去,小三子分支烟给我,说:“稍等一会,我买了一笼点心,一份大煮干丝,打包带去庄上,请二伯吃早饭。”
我说:“看来你对这里很熟悉啊,经常买早饭去?”
小三子说:“是啊,二伯包的是蟹塘,鱼很少,隔壁的鱼塘鱼多呢!我买了捕鱼笼子,二伯要等半夜看鱼塘的睡了,悄悄地下鱼笼,挺辛苦的。所以我每次去,都买好早饭带去,有时候还在二伯那里蹭一顿中饭。”
等了十来分钟,小三子领着我骑车,一直进了庄子,最东边都是鱼塘。
两辆电动车一直骑到二伯承包的蟹塘,老远就看见一群群雪白的大鹅在塘里游来游去。
小三子看了看蟹塘,说:“看见那条小船没有?二伯正在撑船给大鹅喂食呢,我们先进去坐会。”
我也没看清船,跟着小三子低一脚高一脚地走在泥土上,进了一座彩钢瓦搭建的简易房子。进去才发现,这房子还不小,一间是客厅,一间是卧房带卫生间,还有一间厨房。
小三子轻车熟路,拿起开水瓶给我们沏茶。茶刚泡好,外面有个人走进来,说:“三子,早饭带来啦?”我听着声音有点熟,抬头一看,居然是黄二哥!
黄二是本地的一个人物,很早就跟钱兴国合作放水,比钱兴国做得成功!最辉煌的时候,黄二开过高档休闲会所“碧水山庄”,吃喝玩乐一条龙!后来跟黄二合作的钟山跑路了,卷了黄二一大笔钱,而且黄二替钟山担保的钱,也得自己还,慢慢就败落了。因为黄二替钟山还的钱,好多是高利贷,放贷的黄二去还高利贷,也算天道好还吧。高利贷是利滚利,黄二担保的还不止一笔,自然还不起本金,只能先还利息,稳住债主。而利息也是很可观的,黄二事业萎缩了,赚的钱不够支付利息,就阴天拖稻草--越拖越重,最后开的健身会馆也办不下去了,冲的会员卡也不退钱,人躲起来了。因此我好久看不到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
我迎上去分烟,黄二气色还不错,声音依旧洪亮:“庄老师,现在你混得不错啊,哪天二哥没饭吃了,去你那里吃饭?”
这一说我想起来了,食堂刚办那会,钱兴国带黄二来吃过几次饭,但他不是本单位的人,不符合规定,我对他不热情,后来他就不来食堂了。
我笑道:“二哥,现在身体还不错嘛,每天锻炼?”
黄二哈哈一笑,说:“还行吧,比钱呆子强多了,听说他住院了?”
我说:“二哥消息真灵通,昨天刚住院,今天要去省城看病。”
这时小三子说:“二哥,早饭买来了,茶也泡好了,我们先吃着?”
黄二摆摆手,说:“不急,等你二伯一起吃,我先跟庄老师聊聊。庄文,你看新闻的吧,亚速营是不是很厉害?心狠手辣,有点像二哥我,呵呵。”
我笑道:“现在亚速营兵败如山倒了,警察局局长宣布向俄军起义,协助抓捕亚速营。
自上周以来,一直久攻不下的马里乌波尔形势突然发生了改变,俄联军突然加大了攻势,由俄军使用温压弹进行炮火覆盖打击,车臣部队和东乌民兵、叙利亚志愿军负责后续的清扫工作。特别是车臣部队,本身就十分擅长这种城市巷战,再加上有着俄军在后方的炮火支援,可以说车臣部队就是狼入羊群,亚速营碰到车臣部队只有被吊着打的份。
就这样亚速营在城内被打得节节败退,东部、西部、北部处于全线失守的状态,迫不得已之下亚速营的残余力量只好退守到南部的亚速钢铁厂做最后的抵抗。还有一小部分的亚速营士兵决定留在被俄联军占领的区域,混在平民队伍中趁俄联军不注意的时候来上几枪就跑,如果俄联军发现了自己的话还可以拿旁边的平民当作挡箭牌。
这种作战方式让俄联军和当地平民十分难受,可偏偏又没有什么好办法去解决它,因为城内的平民实在是太多了,十几万的人口不可能全部分清是不是敌军的。
近期情况发生了改变,马里乌波尔的警察局局长波波夫在这座城市被包围时向俄军投降了。对待投降的人俄军自然是很友好的,现在这位警察局局长安然无恙地回到了城内,并且又重新回到了警察局工作,只不过这次是为俄罗斯工作的。
而他的工作内容也很简单--帮助俄军消灭掉亚速营的残余力量。这份工作相比较在前线打仗无疑要轻松得多,他只需要将城内掩藏的亚速营和犯罪分子指认出来就行。
这位局长在本地生活了多年,对这座城市的居民有着充足的了解,并且在警察局的信息系统中他可以轻松地找出那些亚速营的身份信息,当把亚速营的身份找出来以后直接把图像发送给俄联军,在路上看到一个就带走一个。亚速营作为一支军队肯定和警察局有着不少的合作,对于亚速营的具体武器人员配置这位局长也十分了解,那些亚速营修建的军事设施他也知道在哪。俄联军可以通过这份情报来进行针对性的打击,将那些军事设施先用导弹全给炸了,到时候连最后的武器弹药都没有了的亚速营除了等死还能干嘛?
得知警察局的局长居然背刺自己向俄军提供帮助之后,亚速营的人也急了,毕竟他们也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处境,犯下的那些罪行别说俄联军了,恐怕那些城内的平民个个都想弄死自己,一旦被抓绝对没有好下场,于是不断地向外界求援。收到了这一求援信息的乌军也是做出了行动,虽然不敢派兵过去帮忙,不过可以派自己的直升机过去接人,那这一小部分人是谁呢?除了亚速营的指挥官还有谁?
为了援救这帮‘高贵’的亚速营指挥官,乌军专门从西乌地区调来了一架直升机过去救援,结果这还没飞到马里乌波尔上空呢,就被远处的俄军防空导弹给打爆了!在这次救援行动失败之后乌军还偏偏就和俄军杠上了,又连续几次地派出直升机过去接送,结果要么被打爆了,要么就直接被吓得飞回去了,让这帮指挥官白高兴了一场......”
黄二听得津津有味,说:“我也看新闻了,亚速营突围无望,只好聚集起最后的力量来进行殊死一搏!但这种做法显然是以卵击石,在战争初期,亚速营不但人数多,武器弹药还有着充足的供应,就这样都打不过俄联军,还是靠着拿平民当挡箭牌才僵持了这么久!如今自己周边已经没有平民了,还被困在了工业区就算是想躲也没处躲。
不过亚速钢厂是防核打击的,亚速营武装要是躲进地下,俄军也拿他没办法,听说包围圈里有大鱼?”
我说:“马里乌波尔的战斗仍在继续,俄顿联军继续缩小包围圈。守军目前被分割在了两个区域,一部分在亚速斯塔尔钢厂,另一部分则在港口附近,人数大约有3000人。
在马里乌波尔被包围之初,算上临时抓的壮丁,据说守军达到了15000人左右,虽然坚持了一个多月,但损失不可谓不大,已经被消灭了上万人。
不过即便只剩下3000人左右在抵抗,对俄方来说,仍然无法轻易啃下这块硬骨头。
俄罗斯战地记者报道,有北约军官被困在包围圈中,据说还有拜登的小儿子!这也使得俄军无法对钢厂进行大规模狂轰滥炸,只能一点点打。虽然北约军官已经成为了瓮中之鳖,但想要抓活的,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一方面,死人对俄罗斯没什么用,反而会为西方提供栽赃陷害俄罗斯的借口,在一定程度上,俄罗斯还得保护这些人的安全。因此,俄军没法放开了狠打。另一方面,各方都在组织营救,单单乌克兰方面,就已经多次派出直升机救人。
此外还有北约国家在推动开放人道主义通道,试图让北约军官能够混在其中撤走。根据俄罗斯记者的说法,北约军官甚至要求俄军放他们离开......”
这时二伯戴着个斗笠进来了,冲我们笑笑算是打招呼了,然后说:“三子,把早点弄进大碗里,我洗个手,边吃边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