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快下班时，突然接到老婆电话。

老婆说：“庄文，你下了班，赶紧骑车过来一趟。”我紧张地问：“出什么事了？”老婆说：“什么事也没有，葫芦娃想爸爸了，这个理由行么？”我笑道：“怕是没这么简单吧？儿子想我，你为什么不带他回来？”老婆说：“告诉你吧，我爸听到消息，疫情防控又紧了，明天开始，镇上封闭，有健康码也不让出入。今天还没封，你过来看看儿子，另外给爸妈买点常用药带来，镇上的药店，有些药已经不许卖了。”

我欣然答应，下了班赶紧出去买常用药，又卖了条软中华带给岳父，一路骑车......

岳父在门口散步，葫芦娃也紧跟着，手里还拿着一串糖葫芦在吃。

我停下车，葫芦娃敏锐地看见了我，欢笑着奔跑过来，我放下东西，一把抱起他，亲了又亲。

小家伙“咯咯”地笑，老婆走了出来，问：“你洗手了吗？就敢抱孩子？”我赶紧把儿子放下，葫芦娃走过去踢了他妈妈一脚。

我进屋把带来的东西放桌上，先去洗手。岳父跟过来分烟给我，说：“带烟给我干嘛？又不是买不到。”我说：“一点心意吧，平时我也难得来，尽尽孝心。”

回到客厅坐下，岳父问我 ：“庄文，镇上形势越来越紧，明天就封闭不许进出了。蔬菜价格也涨了，你们食堂进货，涨价了吗？”

我说：“暂时还没涨，涨也没办法，天天要吃饭。”

岳父叹了口气，说：“这几年都是灾年啊，新冠还没结束，美国在乌克兰的生物实验室又曝光！世卫组织发声了，建议乌克兰销毁存放于该国公共卫生实验室的高危病原体，以避免战火导致病菌外泄，危及大众健康。国际社会纷纷质疑：美国到底在干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

我说：“俄国防部公布了文件，美国及其北约盟友在乌克兰境内开展生物武器研究，其中包括研究‘通过候鸟传播高致病性禽流感病毒’、‘从蝙蝠传播给人类的细菌和病毒等病原体’等多个项目。俄方还称，美国在乌克兰进行的生物军事活动，‘类似于侵华日军731部队’。

更蹊跷的是，自从俄方日前曝光相关事件后，美方多名官员的表态存在矛盾。比如，在美国国会参议院日前举行的听证会上，副国务卿纽兰承认乌克兰有‘生物研究设施’，称美方正同乌方合作，防止那些‘研究材料’落入俄军之手。国家情报总监海恩斯也说，美国‘正在’或‘至少曾经’向乌国内存在的生物实验室提供过协助。然而，国务院发言人普赖斯却拒绝承认美方在乌拥有或运营任何化学或生物实验室，并指责外界在散播‘虚假信息’......”

岳父微微一笑，说：“不奇怪，蓬佩奥就承认过，撒谎、欺骗、散布虚假信息是常用手段，还以此为荣！

乌克兰境内几十座生物实验室是按照美国国防部的命令运行的，美国对这些实验室活动的投入已超过2亿美元！美方还曾在乌克兰实验室进行过将蝙蝠作为生物武器载体的项目，经证实140多个装有蝙蝠体外寄生虫的容器已从乌克兰哈尔科夫生物实验室转移至国外。联合国生化武器委员会前成员尼库林指出，乌克兰已经变成美国的‘生物武器试验场’。”

我抽了口烟，说：“乌克兰助纣为虐，自己也付出了代价！2016年该国哈尔科夫市暴发猪流感导致20名乌克兰军人死亡、200多人住院；2017年乌克兰发生肉毒中毒事件被疑为源于‘人为制造的’研究用生物材料；2020年初新冠疫情肆虐时，乌克兰政治人士质询美国：乌境内的美国秘密生物实验室在做什么？

美方在乌克兰从事生物研发活动的证据是确凿的，这或许能解释，为何俄乌冲突爆发后，美国驻乌大使馆紧急删除了官网上有关美国生物实验室的相关文件。

岳父说：“美国是全球唯一一个仍然拥有化学武器的国家，20年来一直独家反对建立联合国《禁止化学武器公约》多边核查机制！所以新冠的起源，很可能是美国研制出病毒，有意或无意泄露了......”

我掏出香烟递给岳父一支，说：“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场疫情给全世界带来的灾害不可估量，至今还未平息。俄乌战争也是美国一手唆使的，居然还对我们中国泼脏水，说我们没有劝阻普京。我就不明白了，佛经上说恶有恶报，美国的恶报在哪里？”

岳父笑道：“孩子，你会看到这一天的！现在美国正在衰落，这次制裁俄罗斯也有很多国家反对，这就是征兆！”

我说：“美国还是愚昧不化，拜登宣布重大决定，要取消俄罗斯最惠国待遇！”

岳父说：“我知道，但这样做没什么大用。最惠国待遇是相互的优惠，你美国不给我优惠了，那么我俄罗斯可以提高税率，多收你税！俄罗斯是能源和农产品出口大国，手里有资源，我还怕你不买？美西方的牌已经出尽了，但没伤到俄罗斯的筋骨，普京是条硬汉，说不会主动要求西方取消制裁，看来这事难以善了......”

这时老婆端来一盘香梨让我们吃，老婆说：“别关心外国的事了，谈谈疫情吧，现在吉林和上海确诊的人不少，究竟这疫情什么时候是个头？”

我沉吟道：“上海出现疫情，我有点意外。上海是中国市民社会相对发展成熟的城市，也是防疫的优等生，如果上海也出了问题，那么除了疫情本身，伤害最大的是两个：人心和政策。

起点人文的牧之野先生，写了篇《给上海一点时间》，文章很透彻！他说：一是中国已经无法从整体上消除这个病毒。

即便四月中旬这一波主要城市能有所好转，我相信，很快就会在其他地方出现。根据病毒的传播方式以及传播能力来说，我们已经无法具备把病毒完全‘赶出去’的能力了，这是一种挫折，但我们必须承认。

本地病例溯源的问题已经没法再提了，因此，未来我们可能要习惯病毒‘打地鼠’一样的出现。但是，并非非黑即白，无法消除不代表要躺平，而是需要要智慧的面对。

二是我们目前还没想好完全的对策。

我们只有一个初心目标‘从实际出发、从人民群众生命健康出发’。但因为欧美已经躺平，死多少人都不管了，我们只能自己去判断疫情的基本情况。

美国一直在告诉我们要‘与病毒共存’，说奥密克戎是最后一波，并且香港也已经如愿被搞定了。那其实我们对新冠病毒知之甚少，外部情况已经看不到真实数据，但从香港的情况看，如果这个死亡率到了大陆，那将是21世纪人类历史上的一次巨大灾难！等待我们的，可能不是共存，而是动乱。

根据目前统计的数据，奥密克戎大流行来，虽然病死率在下降，但死亡人数却比德尔塔期间还多。而如果按照中国目前的医疗资源、文化、以及社会治理模式，极大概率会引发剧烈社会动荡。

但因为疫情已经极大影响了中国的经济，叠加大宗商品上涨，14亿人要活命要吃饭，于是我们进退维谷。提要求可以‘既要.......又要.........’，实际基层治理难以达到两全。因为可能担责而导致的不敢犯错误，导致了四处静默，担当这个词，提要求不难，真正做到的，不容易。

三是我们的基层力量使用已经接近极限

大家是不是都在看上海笑话，让你优等生，让你3000个专职流调，让你精准防控，看这回你撤职谁。

这是不对的。如果上海和深圳这样的都市都出现混乱，我们不要随意指责，指责别人总是很容易，封城谁不会？一道命令，恰恰，去做难的事情，才是最不简单的。

不是上海做得不好，我感觉当前防疫已经完全超过我们已有的资源能力维度。全世界都跪了，只有中国还在战斗，跟朝鲜战场小米加步枪打美国难度是一样的。

大家所看到的，现在发生在上海有些地方基层人员的一些疏漏，真的，他们真的已经尽了这辈子最大的努力......”

老婆说：“分析得挺有道理，现在形势是个什么情况？”

我回忆说：“文章也说了，新冠不是什么狗屁流感，真的很严重。可能年轻人风险要小一些，但是大家都有父母，都有爷爷奶奶姥姥姥爷，真走几个，大家日子真没法过......

这一波奥密克戎不简单。BA2现在的情况有反复，欧美又出现了大面积的感染，并且死亡人数不少，有统计，现在死亡里面，青少年占了很大比例。也就是说，还没完呢。

莫德纳（美国疫苗公司）老总说了一句话，出现比当前变异株更加危险的新冠病毒变异株的可能性大体为20%，会出现更严重的变种而不是‘更温和’。要知道，三个月前英美已经宣告了奥密克戎是最后一个变种。回头看，都TM是忽悠。

前些天有部门说‘经济不好别怪防疫政策’，这话我是不赞同的，因为逻辑和事实都对不上，当然肯定不是百分之百联系，但是影响比重至少在70%是客观的吧。

现在经济情况的确很不好。实事求是很重要，我们不能对身边发生的变化视而不见，只有看到了，才能更好的给中小企业和受疫情影响的个体、个人纾缓。我知道中国不适合直接发钱，但是我现在觉得，很多地方发钱没啥问题。

几乎可以肯定两点：疫情还有更严重的时候、经济比想象还难。但是战略目标也很清晰：这是生死存亡的战役，必须相信国家的判断，我们必须坚持下去。”

岳父说：“这个人说的话报纸上看不到，似乎有些道理，他给出解决方案了吗？”

我说：“提了几点建议：一是宽容一些。既然防疫难度很大，那就不必太苛责。很多时候处分再多的人，只会让‘既......又.......’的目标越来越远，地方主政者更多选择明哲保身，去一刀切去封城，到时候经济那块的影响按下葫芦浮起瓢。

二是鼓励多一些。我们看得很清楚，如果按照这个形势发展，严防死守迟早必死无疑，放开也必死无疑，不如鼓励上海、吉林、深圳这样的地方探索一下，怎样既防疫又保经济，这种试错是值得的，大家不要去苛责，多鼓励，多支持。

三是实惠多一些。大幅度提高基层人员和医护人员待遇，增加他们的信心，说一千道一万的精神引领也需要物质奖励，特别是伤亡情况不小，疲劳程度累积的情况下。”

老婆说：“确实大家都感到累了，本来专家都说新冠今年结束了，谁知又来这么一出？”

这时岳母走了过来，说：“我刚听邻居说，封镇时间要提前了，赶紧让庄文走吧，别出不去就麻烦了，他天天要上班呢。”

葫芦娃本来站在旁边玩，一听走过来抱住我的腿，说：“爸爸别走，宝宝想你。”

我抱起葫芦娃亲了一口，说：“儿子听话，爸爸要赚钱给你买鸡大腿呢，呵呵。”

我离开岳父家，赶紧骑车回去，刚到家就接到杨祥的电话。

杨祥说：“庄文，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不知方便不方便？”

我说：“直接说呗，只要能帮上忙。”

杨祥说：“浴室不让开门了，疫情紧了。我原来都是去浴室洗，现在住的房子装了燃气热水器，但没装浴霸，不懂。这个天在家里洗澡有点冷，所以我想带我父亲去你家洗个澡？”

我笑道：“欢迎啊，我在家呢。晚上就在我家吃个便饭，现在去饭店吃也是人心惶惶，我买点菜在家里吃吧，还有陈酒‘杏花村’等你......”

杨祥说：“好吧，晚上要喝酒，我就骑电动车带我老爸去，大约二十分钟到你家。”

我说：“不急，我刚好出去买点菜，在家等你。”

我下楼买了些卤菜，回家又炒几个蔬菜，杨祥来敲门了。

我赶紧把煤气先关了，出去开门，杨桂才老人一进门就对我道谢。

我张罗着泡茶，杨桂才说：“不喝了，先洗澡吧。我和儿子都喜欢去浴室洗，这该死的疫情，让人澡都洗不成了！”

杨祥挺孝顺，说：“爸，让我先洗，这样浴室里暖和些。”

杨桂才同意了，我请他坐下，问他最近过得如何？

杨桂才说：“我唯一的心事，就是儿子成个家，我死也闭眼了......”

我说：“大伯，这种事看缘分的，杨祥不是已经在处对象了吗？顺其自然吧。”

杨桂才摇摇头说：“我不看好这个女的，长得太漂亮了，谋的人多，难保不给我儿子戴顶绿帽子。”

我笑道：“你儿子挺聪明，他会观察的，现在只是处朋友而已。”

杨桂才说：“我就盼着儿子早点结婚，好生个孩子。”

我说：“顺其自然吧，现在结婚生孩子代价太大......就说你家房子吧，就两个房间，再生个小宝宝，睡哪？”

杨桂才说：“可以再买一套啊，我儿子手里有钱！”

我说：“相信缘分吧，遇到合适的，结婚就不是个事，或许女方也有房子呢？”

杨桂才说：“可我儿子太挑剔了，年轻时就这样。不瞒你说，我都准备好了一万块钱，儿媳妇定下来后，就当见面礼。”

我说：“相信缘分吧，是你的终归是你的。最近身体还不错吧，大伯？”

杨桂才说：“我就是被外孙女气得咳嗽，其他毛病都没有，三高也没有。”

我说：“事情都过去了，就别气了。对了，现在治疗咳嗽的药不好买，药店不让卖了。”

杨桂才说：“我一直喝强力枇杷露，有用。前几天喝完了，药店买不到，邻居借给我一瓶。杨祥挺孝顺，找关系跟医药公司买了，一天的雨去拿药，还不要我给钱。”

我笑道：“父子就应该这样嘛，和和气气的多好？杨祥要上班，也要应酬，你最好不干涉他的生活。”

杨桂才说：“我哪敢管他？我现在能烧饭，能买菜，就不知道将来他对我怎么样。”

我说：“你儿子挺优秀的，他要是不孝顺，何必把你从养老院接出来？”

杨桂才说：“其实我在养老院也挺好的，有得吃有得睡，衣服有洗衣机洗......”

我无语了，这时杨祥穿着内衣出来了，说：“爸，你进去洗吧，换洗衣服放在凳子上，浴霸开着呢。”

我说：“表哥，你赶紧进房间穿衣服，我把菜炒一下，一会开饭。”

杨祥很快回到客厅，走进厨房分烟给我，帮着我端菜。

我翻出两瓶陈酒“杏花村”，杨祥笑着说：“在你家里喝过一次，这酒不错！52度的酒才能收藏，40多度的酒只要摆上五年，就淡如水了。这酒有十年了吧？”

我说：“十年往上了，具体哪年买的我也不记得了，呵呵。要不你先开一瓶，看看日期？”

杨祥果真扒开铁盒子，拿出红彤彤的酒瓶，问我日期在哪里？

我说：“春节我也喝这酒了，还真没找到生产日期，铁盒子跟瓶身上都没有，奇怪！”

杨祥想了想，扭开瓶盖一看，笑道：“在这里呢，08年12月份的，十几年了！”

我说：“你爸喝酒不？”杨祥说：“以前喝的，现在咳嗽不敢喝了。等我爸洗完澡就吃饭，先聊会？”

我分支烟给他，问：“你对当前俄乌局势怎么看？”

杨祥说：“拜登继续拱火，又禁止进口俄罗斯石油、液化天然气和煤炭。如今西方对俄罗斯的制裁，已经涵盖了金融、贸易、科技、能源、航空、娱乐和餐饮等多个领域。

但乌克兰对西方的期望，却一个都没实现。在欧盟领导人非正式峰会上，法国总统马克龙和德国总理朔尔茨等多位欧盟领导人表示，乌克兰不会在短时间内获准入欧。泽连斯基一直希望北约能够在乌克兰设立禁飞区，也被冰冷回绝。

值得一提的是，俄罗斯投入重量级砝码，苏-57参战了！

多名目击者宣称，在乌克兰的日托米尔地区，一架拥有‘苏-57典型外形特征’的的俄军战斗机对当地大桥发动了攻击。”

我说：“苏-57是俄军当前最先进的隐形战斗机，虽然隐身性能还比不上F-22与F-35，但机动性超强！而且载弹量很大，只可惜数量太少了......”

杨祥说：“苏-57有目击者拍下视频，奇怪的是，这么先进的战机，并没有使用导弹，而是低空投下了两颗制导炸弹！说明俄军还是缺钱啊，精确制导武器有，但要省着用。我看，将昂贵的苏-57投入危险的低空轰炸任务中，风险极大！”

我说：“俄军说过，苏-57装备了一种‘无与伦比的、基于电子战基础的机载防御系统’，可以对敌人的便携式防空导弹‘完全免疫’，因此可以毫无畏惧地投入低空作战。迄今为止，俄罗斯共生产了4架量产型苏-57，由于第一架量产型苏-57刚下线就在2019年年底失事坠毁，因此俄军直到2020年12月才获得首架苏-57，第三和第四架于2021年最后一个季度交付。除了原型机外，目前俄空天军作战部队仅有3架苏-57战斗机。俄军正抓紧建造，据说今年可以交付几架。”

这时杨桂才已经洗好了澡，我招呼他一道坐下吃饭。

他不肯喝酒，我盛饭给他吃，我陪杨祥喝酒。

吃着饭，杨桂才开口了：“杨祥，今天当着庄文的面，我要说你几句。亲戚朋友给你介绍对象的不少，你都说不合适！这个杨佳丽人长得漂亮，就怕作风不好。”

杨祥不耐烦地说：“爸，我几岁？我又不傻，先相处呗。你别操那么多心，把咳嗽治好就行了。”

杨桂才又说：“你老大不小了，我看你没心结婚，总是敷衍我......”

杨祥气得把筷子一放，说：“我这么大不结婚，怪谁？当年我想结婚呢，你狂妄自大胡说八道！房子不肯买，说我贪大求洋，手里有钱说没钱，装修钱没有，彩礼钱没有，拿什么结婚？当时你为了不买房，头脑好呢，要我跟一个抢劫被枪毙的人的姐姐谈，图人家房产！”

杨桂才气得又咳嗽起来，我赶紧拦杨祥：“表哥，吃饭不谈这个，让大伯安心吃饭。来，我们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