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大概是茶喝多了的缘故，我竟一时睡不着！

老婆逛店买了件新衣服，美滋滋地试了又试，还一个劲地问我好看不？

我就说了一句：“老婆，其实你没穿衣服的时候最好看，真的。”老婆把我按倒，一阵粉拳......

大概是逛店兴奋，老婆一时也睡不着，跟我聊天说：“老公，我有个打算，我和小琳平时都用化妆品，我想加盟直销，把化妆品放店里卖，你看行不？”

我连连摇头，说：“直销是外国兴起的，自己用产品觉得好了，跟家人、朋友分享；但到了中国就变味了，中国人急功近利，几乎都是传销！”

杨婷婷问：“你又没做过，你怎懂？”

我说：“当年一个高中同学找过我，要我做‘安利’。那会子还没有传销这个说法，‘安利’刚刚进入中国，非常新鲜，做得早的人都发财了！我被同学带去听课，讲课的是个化学老师，天花乱坠一顿吹，要带我们去‘黄金海岸’，去豪华游艇，给我们洗脑。最后化学老师自信满满地让我们提问，我就实话实说，我说按你的说法，加入‘安利’要做到皇冠大使，需要多少多少人，还列出了公式。我说做这个跟滚雪球一样，一个小雪团很容易翻倍，但越往后越难做，做到高级别，需要多少多少人，我们碧水市总共才多少人？而且你这种销售模式叫虚假销售，因为产品没有卖到消费者手中，加盟的人买了产品，但人家可以退货，所以这个业绩是不真实的！当时我也没想到‘安利’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我就说我不想做。那个化学老师愣了半天，挤出一句话，你知道碧水市每天有多少人出生吗？我正要问他你知道吗？刚出生的婴儿就能做‘安利’？我那同学把我拉走了......”

老婆心有不甘，说：“可那是多年前的事了，最近直销都合规了，国家允许店铺式直销，我想试一试！”

我劝道：“你就别折腾了，你那点家底玩不起！我说个前年发生的惨剧吧，西安有一家四口人集体从华山跳崖死亡，留下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老婆感兴趣地说：“你慢慢说，我喝酸奶呢。”

我说：“正如《红楼梦》所言：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前年11月25日凌晨，西安雁塔区32岁的女子李妍，一家四口从华山绝壁跳下，留下一群慌乱失措的债主，以及不知去向的超过3亿元人民币巨额债务......

跳崖之前，李妍的女儿才出生两个月。李妍，32岁，华润万家西北区职员；丈夫岳钲为，32岁，西安亿道商贸公司股东；母亲艾凤月，退休教师；婆婆陈海琴，家庭妇女。

以险峻著称的华山，日月岩是险中之险--两块巨石拱起，中间石缝只容一人通过；穿过石缝，便直面深达1600米的绝壁悬崖。风从崖底打着转向上吹，呛得人无法呼吸。

11月25日凌晨，华山温度降至零下，风力超过4级，雨夹雪。李妍一家四口穿过这条缝隙，从日月岩背后跃身跳下......

报警人是华山道姑崔师父，因为李妍跳崖前写了遗书给她，拜托后事。

就在跳崖的前一天，李妍还住在一月五万元的西安高新区某豪华的月子会所。李妍的同事说，李妍穿戴很讲究，经常戴很大的钻石吊坠耳环，戴名表。

李妍的一个朋友介绍，最近五年，李妍同时做三份工作，每份工作都很成功。

李妍华润万家的一位同事介绍，李妍在华润万家工作超过10年，曾做过跨部门沟通与协调工作，她把各部门关系都处理得很到位，她的历任上司对她都很信任。

2009年，李妍实际操控的亿道公司成立，公司的法人为李妍的母亲艾凤月，自然股东为李妍的丈夫岳钲为和艾凤月。这家公司是一家中间商，借助李妍的人脉，低价拿货，高价向华润万家供货。

2011年，李妍加入如新集团。该集团创立于美国，经营个人护理品和营养保健品，这家公司的直销业务多次在中国引起争议。

2014年1月，《人民日报》连续三天报道‘如新骗局’，称其涉嫌传销、洗脑。2014年3月，国家工商总局通报如新公司存在超产品范围从事直销、夸大产品功效宣传等违法违规行为。

李妍栽跟头就是因为做了这个‘直销’，两年时间就做到全国销售总监，年收入有几十万元！

公安局透露，五年时间，李妍十几张银行卡账面流水超过90亿元，涉案金额超过3亿元！

李妍的资金链断裂是从14年5月开始的，当时李妍最后一次付给客户1200多万元利润和本金，此后就开始拖欠。因为李妍打着直销的幌子，实质上是放高利贷，高息揽储！

其丈夫岳钲为的造纸厂也开始衰落。14年6月，20多个工人走得只剩下五六个人；7月，新厂房停建；8月，工厂停产。

李妍夫妇借贷的巨额资金流向哪里？一直确切信息，警方称他们的账户没钱。李妍的遗物中，有一张借条显示，本金300万元，利息556万元，借条上还承诺把自己的路虎抵押给对方。另外，据警方调查，李妍夫妇两套住房也已经抵债给债主。

欠下超过3亿元的巨额债务，11月23日晚，李妍与丈夫、母亲、婆婆连夜打车赶往华山。警方推测，四人大约在24日凌晨3点到达华山，摸黑踩着湿冷狭窄的栈道，爬了5个多小时，于早晨8点到达北峰极顶。

四人跳崖后，华阴警方排除了他杀，通知李妍等人的亲属，并结案。来给四人收尸的亲戚只有李妍一个姨表弟。这位表弟告诉警方，李妍还欠他十几万元。华润万家来了工作人员，称这是员工的私人行为，和公司无关。李妍不到两个月的婴儿被一个亲戚领养......”

老婆听完感慨说：“社会固然现实，生活纵然艰苦，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要知道，金钱不是万恶之源，真正罪恶的是我们的贪念，我们的欲望！”

我笑道：“老婆，有些欲望是正常的，比如现在夜深人静，葫芦娃熟睡了......”老婆嫣然一笑，宽衣解带......

第二天我上班，连续发生两件事情！

第一是小苏打电话给我，说：“主任，我想请一天假。我爷爷要去医院输液，本来是我父亲和大伯轮流照顾他的，昨天我大伯为了息肉开刀了，爷爷没人照顾。”

我说：“小鲜肉啊，假就别请了，请假扣工资的。你来学校报个道，传达室不是要签字量体温嘛，你照做，然后你再去医院，算你上班，没人知道你去哪了。”小苏说：“谢了主任，你辛苦了。”我说：“没事，其他权力我也没有，这点忙还是能帮的。我们一起共事，就两个正式工，不处好关系被人笑话。”

刚挂了电话，陈小春走进我办公室，我心里不爽他违规提拔副校长，还是礼貌性地分支烟给他。

陈小春笑呵呵地说：“主任，晚上六点，在十里大酒店请你吃饭。”我揶揄他：“陈校长这是祝贺新官上任啊？我送什么贺礼合适呢？”陈小春笑道：“不闹，不闹，什么也不用准备，去就是把面子。我知道，我做这个副校长，承蒙弟兄们捧场。晚上请早啊！”

陈小春走了，我却犯嘀咕了，请客要去十里大酒店？在郊外呢，是不是那里的菜好吃？这个酒店我认识，但没去过！

这时袁大姐拿着个拖把走进来打扫，她听见了刚才陈小春和我说的话，笑嘻嘻地说：“主任，你不知道十里大酒店是谁开的？”我说：“不知道，有什么背景？”袁大姐问我：“你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我说：“我一次都没去过，是真不知道。”袁大姐暧昧地一笑，压低嗓门说：“之前教育局唐局长调走了，你总知道吧？开这个十里大酒店的老板是个女的，曾经是唐局长的红粉知己......”我好奇地问：“这老板娘是不是长得特别漂亮？”袁大姐说：“我看长相一般，个子还不高。问题是唐局长个子也不高，两人年轻时候关系非同一般呢......唐局长虽然调走了，但升任副市长了，还分管教育！所以嘛，教育系统年终发点心券，各家下属单位都去她家店里拿点心。”我想起来了，是这个情况，因为我嫌蒸点心吃麻烦，点心券正常是交给老婆处理，我没去过这个酒店拿点心！

下班后，我回家看见老婆正吃饭，葫芦娃已经由姥姥喂他了。

老婆说：“跟你说个事，咱家电脑不是一直放在客房里嘛，现在我爸妈来住，你晚上用电脑影响他们休息！你想个办法，把电脑移到客厅里来。”

我为难地说：“不大好办呢，咱家是老房子，墙体里没有埋无线网。网线是从客房窗户里拉进来的明线，现在要拉到客厅，费事不说，还要重拉网线，走路碍事......”老婆说：“那我不管，下午你不用去店里，把这事给我落实！你狐朋狗友不是一大堆么，嘻嘻。”

说完老婆吃完了，把碗筷一推，说：“待会你把碗筷都洗了，本宫赚钱去也！”

老婆走后，岳母说：“庄文你忙你的，碗不要你洗，等葫芦娃吃完了我一起洗。”我笑道：“谢谢丈母娘，我平时最怕洗碗，油腻！还是丈母娘疼女婿。”岳父笑道：“老丈人就不疼女婿了？这样吧，你把电脑移到客厅里，我们老两口也不会用，费用我给！”

我谢了岳父，想想先要找插座！因为电脑移到哪里，电源是首先要解决的问题。

四下看了一番，只有客厅西南边的角落的适合放电脑，别的地方要么大小不合适，要么没有插座。

岳父陪我察看，然后说：“庄文，这个地方好是好，可两个插座，一个是空调专用的，还有个是面板，不知里面是什么线？”我想了想说：“好像是电话线！因为都用手机了，这个面板就用不到。我拍个照片，从微信发个电工王师傅，问他能不能改成电源插座？”

过了一会，王师傅发来微信视频，说：“这个面板里面是电话线，线很细，不可以当插座用。但我可以帮你穿线，把网线从墙体里穿到这个面板，这样电脑就有网络了。电源好解决，你从别的地方拉个插座，家里应该电源多呢。”

我想了想，从墙体里穿线，把电话线换成网线，工程浩大，费事费时还费钱，就礼貌地跟王师傅说，考虑一下。

岳父说：“你客房里装着网络电视呢，电脑一搬走，会不会网络电视看不成？”

我想想是这个情况，就打电话给移动公司张师傅。张师傅听我说完，说：“你先穿网线吧，穿好了打电话给我，路由器放在原来的地方不要动，其他我好弄，电话里说不清楚。”

我想想头大了，路由器不能动，又要顾着网络电视，又要顾着电脑，它分身乏术呀！

最后打电话给卖我电脑的周老板，周老板一如既往地和气，说：“不用这么麻烦，你给电脑装个无线网卡，四十块钱，照样可以离开路由器上网，其他都不要动，都解决了！”

我喜道：“那就请你来我家一趟？装好了我给钱！”

周老板说；“我现在手上有几件事呢，傍晚才有空。还有，我记得你电脑上用的是杂牌插座，不安全，电流不稳定。你可以换成公牛插座，专供电脑用。我店里有新的呢，你去别处卖，电脑专用的这款，起码七八十！我进价便宜，五十就买到了。”

我说：“好的，那你就带个来帮我换了，一并给钱。下午我不出去，在家等你。”

周老板答应了，我想想要做前期准备工作。

用了这么多年电脑，我也略懂一二，就走进客房，先把电脑上的线都拔掉，然后弄网络电视。

路由器和无线路由是用一根黄线连在一起的，这两样不能动，不然手机无线上网就玩不起来了。电视电源线、路由器电源、无线路由电源、网络机顶盒电源，四个插头都是大家伙！我把电脑专用的插座拿过来试插，四个插头竟然不能插到同一个插座上，地方不够！

我四处翻找，发现家里有两个公牛插座，一个足够电脑用，双排十八孔的！一个七孔，可以连接其他地方的电源，再把电脑插座在插在七孔插座上，电线长度就够了！

我飞快地动着脑筋，周老板答应带一个公牛插座来，应该足够网络电视四个插头用了！我就把七孔插座插上客厅其他地方的电源，再把十八孔插座的插头插在七孔插座上，两个插座的线拉开，就够到给客厅角落准备放电脑的地方了！

我请岳父帮忙，把电脑连桌子抬出客房，摆在客厅角落里；再把电脑的几样插头插好，通电，开机一试，正常使用就是没有网络！

岳父说：“这么一来，网络电视看不成了？”我说：“周老板答应下午带个公牛插座来，现在的插座插不下四个插头，地方不够。”

岳父上前看了看，说：“就差一个插孔不是嘛？家里有个小插头的插座，原来你插台灯用的；你把小插头插在这个插座上，再把网络电视分一个插头插在小插座上，不就解决了？”我一试，果然有用！就把网络电视开了，让岳父岳母消遣。

万事齐备，只等周老板送公牛插座和无线网卡来。我想想不能闲着啊，就玩起了电脑上已经下好的硬盘版游戏--曹操传，不需要联网。

不想周老板很忙，我三点打一次电话，四点打一次电话，五点又打，他还是说马上来，等会！

一直等到五点半，我该出发赴宴了，周老板还是没来！我再次打电话，周老板说，还有二十分钟，准到！

无奈我只好发微信给陈小春，说明情况，让大家先吃 ，不用等我。我晚点到，一定到场！

陈小春很客气地回复，主任一定要来，请早。

我随后发个微信给小苏，问他出了医院了吗？小苏说，已经陪着爷爷回家了，准备吃晚饭。我说你替我去吃吧？我家里有事，晚上陈小春请客。小苏说：“我不好去啊主任，他又没约我，约的都是带‘长’的，听说局里顾副局长也去！我不好意思去蹭饭，谢了。”

我皱着眉头，想想要节约时间，就把电脑关机，电源也关了，一边抽烟一边等周老板来。

等到五点五十，我再次打电话，周老板却没接，我估计他在路上了，干脆下楼去等！

周老板风风火火地骑车赶来，直接跟我回到家里。我说：“我把电脑和网络电视已经分开了，你把公牛插座给我，你直接装无线网卡就行了！”

周老板在弄无线网卡，我把网路电视关机，再把四个插头拔下来；随后拆开纯白色、崭新的公牛插座；插头都插好后，开机一试，OK了！

我随即走进客厅，看周老板弄无线网卡，却发现非常简单！

周老板把电脑开着，无线网卡一头是U盘插头，一头是一根和无线路由一样的“电线杆”（信号接收器），然后问我无线网的密码多少的？我笑道：“下午我已经把密码发你微信上了，密码比较复杂防止蹭网，你看看微信。”

周老板很快弄好，说：“OK了，过会就可以上网。因为刚才你把路由器关了插插头的，所以网络要过会才恢复。我还要到别处去忙，就先走了，有问题打电话给我！”

岳父走过来说：“庄文你赶紧赴宴，费用我付。”说着抢着给了一百块现金。

我问：“周老板，两样不是九十块吗？”周老板说：“没办法，插座涨价了，我只收本钱，老朋友了。”我心知他要多赚十块钱，但奔波到我家里服务，也不好说什么。

周老板急匆匆地走了，我试试电脑上网，刚刚还能打开网页，忽然又没网了！我赶紧打电话给周老板，他过了会才接，让我用微信和他视频，看看无线图标什么提示？看了后说：“没事，你刚才重启无线路由了，一会就好了！有事打电话，我去忙了。”

过了几分钟，我刷新网页，果然正常上网了。再打开电影看看，还很流畅，我就出门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