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的看了看韩晓路递过来的照片和纸条上的内容,王强不由自主的皱了下眉头,然后看着韩晓路说道:“韩警官,通过您刚才查到的信息我们可以断定,平时接送汪梅出去的车辆和司机与昨天早晨接走汪梅的是同一辆车、同一个人。所以,现在我们最紧迫的任务就是查清这辆车和开车司机的详细情况。我们初来乍到,对这边的情况不熟悉,所以还是是要麻烦......”
“好了王警官,您就不要客气了,天下警察是一家,咱们互相之间这么客气就有些见外了。”不等王强把话说完,韩晓路就笑着打断了他的话,然后看着他继续说道:“您和另外两名同志现在这里和陈林聊着,我现在就回局里,联合市交警大队调查这辆车和这名司机的情况,一有消息马上电话告知你。”
说到这里,韩晓路站起身来看了看坐在凳子上的陈林说道:“陈林,王警官他们颠簸几千公里来到咱们这里,身上所担负的任务有多么重要不言而喻。所以,你一定要端正态度,积极配合王警官的调查,我出去办点事儿一会儿就回来,你可要好好表现啊!”
听完韩晓路的话,陈林你赶紧站起身来,毕恭毕敬的看着他说道:“陈警官放心,我陈林平时遵纪守法,从来不干违法乱纪的事情,心里无愧,我有什么害怕的?所以,对于王警官的工作我一定会认真配合,您就放心忙别的事情去吧。”
冲着陈林点点头,韩晓路分别和王强、小张和小李握了握手,然后转身走出了陈林的家门。
等韩晓路走出房间,坐在凳子上的陈林看着王强说道:“王警官,您刚才说错话了,我能不能纠正一下?”
听了陈林的话,王强一愣,然后冲着他点点头说道:“陈先生,您请讲。”
“您刚才和韩警官说,昨天早晨一个人开着一辆车把汪梅接走了,这是不对的。那个人接走的是我的妻子汪丽,我的大姨姐汪梅早就回您们边城了,怎么可能被人接走?”
说到这里,陈林担心王强因此生气,于是便看着他解释道:“王警官您不要生气,我纠正您刚才的说法没有别的意思,而是提醒,担心您因为搞错了情况影响了工作,您千万不要多想啊!”
冲着陈林点点头,王强先是微笑了一下,转而放下脸上的笑容,一脸严肃的看着陈林说道:“陈先生,现在我要告诉您一件事情,您要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啊!”
听王强这么说,陈林先是一愣,脸上的表情马上变得慌张起来。他稳了稳心神,故作镇静的冲着王强点点头,然后瞪着一双焦急的目光看着坐在自己面前、脸上的表情异常严肃的王强。
“我要告诉您的是,一个多月之前,您的大姨姐汪梅来到您家看望您的妻子汪丽,在您们家呆了一个多星期,之后汪梅返回边城。我们公安机关围绕着这件事情调查的结果与您刚才的陈述一致,从时间、地点以及中间发生的过程没有任何问题。但问题的关键是,从您们家去了边城的不是您的大姨姐汪梅,而是您的妻子汪丽。也就是说,从汪丽顶替汪梅返回边城的那一天起到昨天汪梅莫名其妙的‘失踪’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与您同床共枕、共同生活的并不是您的妻子汪丽,而是你的大姨姐汪梅。这件事情的原委......”
“王警官,你不要说下去了,简直是一派胡言乱语。”不等王强把话说完,坐在凳子上的陈林突然噌的一声站起身来,粗暴的挥挥手打断了他的话,然后一脸怒容甚至面目狰狞的看着王强说道:“按照你的说法,我的妻子冒名顶替汪梅去了边城,而汪梅则留在了老家,和我这个妹夫同床共枕了一个多月,过了30多天的夫妻生活?王警官,我尊敬你的职业,对你平易近人的工作作风赞善不已。但是,我绝对不允许你以办案警察的名义,编造事实,无中生有,用下三滥的手段和极不负责任的语言侮辱我的妻子和大姨姐!”
说到这里,陈林疾步走到茶几前,拿起桌子上的一个玻璃茶杯啪的一声摔到地上,然后指着王强、小李和小张说道:“我知道你们是公安警察,但是,你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我的家,我完全有理由把你们从这个地方轰出去。当然,你们也可以把我当做犯罪分子逮捕带走。现在你们选择吧,是你们知趣的出去还是把我带走?”
说完这番话,陈林并没有坐下,而是瞪着一双快要冒火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王强等人,就像一个斗牛场上斗红了眼的斗牛一样鼻孔里呼呼的喘着粗气。
看着陈林怒发冲冠的样子,王强在心里暗暗的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刚进门时看着自己一身警服还嗦嗦发抖、说话都说不利索的陈林竟然被自己的一句话惹得发这么大的火,甚至不顾死活的要把他这个办案警察从房子里往外撵,这是他从警这么多年以来遇到的第一个如此“嚣张”的被调查人!
王强抬头看了看陈林,刚想发火但很快又劝说自己强忍了下来。陈林的态度固然不对,但此时此刻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妻子身患绝症且被杀多日自己却浑然不知;与自己同床共枕了一个多月的女人竟然是自己的大姨姐,这要是传到外人的耳朵里,他还怎么做人?现在,在不知道内情的情况下突然听到这个消息,发火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而且,从开始进他家门到现在,王强发现陈林确实是个老实人,与各色人等打过无数交道的王强知道,老实人从不轻易发火,而一旦发起火来是不会考虑后果的,即便是这个后果他难以承担,
想到这里,王强站起身来轻轻地拍了拍陈林的肩膀,然后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把他按坐在椅子上说道:“陈先生,您看到我身上穿的这身警服和帽子上的警徽了吗?我是人民警察,说话办事是有充分的依据的,是要负责任的。所以,我刚才跟您说的那番话绝不是道听途说,更不是瞎编乱造,是在有了确凿的证据下形成的。再说了,在此之前我们两个素不相识,更谈不上冤仇,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有必要跑几千公里找到您编瞎话骗您吗?所以,请您相信我。”
抬头看看王强,刚才还一肚子气的陈林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一把拉住王强的手,两行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王警官,对不起,刚才我有些冲动了。您快告诉我,是不是我的妻子和大姨姐都出事了?到底是什么事儿?”
轻轻地拍拍陈林的手,王强再一次把他按坐在沙发上,然后把汪梅、汪丽“狸猫换太子”、汪丽被杀、汪梅畏罪潜逃的情况详细的和陈林讲了一遍,最后看着他说道:“陈先生,对于您妻子的被害,作为公安民警我深表遗憾,而我们边城市公安局也正在全力办案,力争用最短的时间把杀害您妻子的凶手缉拿归案,为您的妻子报仇,我们这次从边城赶到您这里来也是这个目的。所以,希望您节哀顺变并且积极配合我们的工作,帮助我们尽快破案。”
听完王强的这番话,陈林悲痛欲绝,眼泪就像决堤的洪水一个劲的淌着。他双手捂着脸,弯着身子坐在凳子上,双肩不停的抖动着,那种在极度压抑中迸发出来的悲痛让人不忍目视。
看着陈林痛苦不堪的样子,陈林、小张和小李谁都没有说话。他们知道,在这个时候,任何形式的劝慰都无济于事,都无法缓解一个男人此时此刻的悲痛,既然如此,还不如让他哭个痛快,把心中的悲愤发泄出来,这样心情反而会好一些。
十几分钟过后,陈林才停止了哭泣。他欠欠身子从茶几上的纸盒里拿出几张抽纸擦了擦泪水,然后紧皱着眉头看着王强:“王警官,您现在告诉我,杀害我妻子的人是谁?我怎么样做才能帮助您们尽快捉拿到凶手?您放心,只要我能做得到,即便是豁出命去都无所谓。”
见陈林终于平静下来,王强欣慰的笑了笑,然后亲切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陈先生,您不用豁命,只要真实、详细的陈述我们提出的问题,我们就会从这些看似繁纷复杂的问题中发现线索,找到凶手,为您的妻子报仇,我想这一点对您来讲你并不难。”
听完王强的话,陈林赶紧点点头:“王警官您放心,我刚才说过,只要能为我妻子报仇,别说让我回答您们的问题了,就是干什么我都愿意。您们现在问吧,我一定会认真回答。”
“好,我们现在说第一个问题。”冲着陈林点点头,张斌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支香烟点上火,一边抽烟一边看着陈林问道:“首先,您的妻子汪丽顶替您的大姨姐汪梅回了边城并且被杀这件事已经经过严格的技术鉴定并且有已经查证落实了的证据证明,没有任何质疑之处。所以,对于这件事您不要有任何的怀疑。作为汪丽的丈夫,汪梅的妹夫,您认为汪丽这样做的原因、动机或者目的是什么?”
抬头看看王强,陈林并没有立即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伸手从面前茶几上的烟盒里掏出一支香烟,点上火,然后猛猛的吸了一口香烟。
也许是很长时间没有吸烟再加上一口烟抽的太猛的缘故,陈林被烟呛得剧烈的咳嗦起来,足足有一分钟的时间才停止了咳嗦,然后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口水,之后才有些尴尬的看着王强说道:“我已经有快十年没有吸烟了,所以有些不习惯,让王警官见笑了。”
冲着王强摇摇头,王强微笑着说道:“没事儿,知道您现在心里难受,所以吸支烟缓解一下可以理解。慢慢抽,抽好了我们再聊。”
抽了两口香烟,陈林伸手把烟掐灭放在烟灰缸里,一脸痛苦的看着王强说道:“王警官,说句实在话,在刚刚听到您说这件事的时候,我吓得差一点昏死,惊出了一身冷汗,我想不通也不相信,汪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而汪梅竟然同意她的妹妹这样做。所以,您刚才的话一落地起就急了,说话的时候语气太重,态度也不好,请王警官、张警官和李警官多多原谅,我是一个没有上过几天学的粗人,您们见多识广,大人大量,千万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说到这里,成林竟然站起起身来,冲着王强和小张、小李坐着的方向轻轻地鞠了一躬。
王强见状赶紧站起身来,双手轻轻的扶住陈林的肩膀把他按坐在凳子上,然后一脸平静的看着他,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在听了您的一番解释之后,我的心情逐渐平复了下来,仔细的琢磨琢磨,您说的话非常有道理。”冲着王强点点头,陈林接着说道:“您们是人民警察,说话办事不像我们老百姓一样信口开河,一定是有确凿的证据才这样说的。再说了,就像刚才您说的那样,您王警官与我陈林远日无缘,今日无仇,根本没有必要拿这样的事情来折磨我。所以,静下心来想了一会儿之后,我想我的妻子汪丽之所以冒着生命危险代替他的姐姐汪梅去边城,而作为大姨姐的汪梅,既然知道汪丽去边城有去无回,竟然同意自己的亲生妹妹代为受死并且冒天下之大不韪,背着乱伦的骂名与我同床共枕做了一个多月的‘夫妻’也一定是遇到了过不去的坎。按照我的理解,应该有以下几个方面的原因,分析的对与错还请三位警官研判,我的话仅供您们参考。”
说到这里,陈林停下话题,然后一脸真诚的看了看坐在自己面前的王强。
“陈先生不要有任何顾虑,您都知道些什么、心里有什么想法如实说来就是,不管分析的对与错,我们都应该感谢您的积极配合。”见陈林停下话题看着他,王强赶紧说道。
冲着王强点点头,陈林拿起刚才放在烟灰缸边上的半截香烟点上火,然后轻轻的吸了口烟后说道:“在说这些问题之前我先澄清一件事:对于汪丽代替汪梅去边城、睡在我床上一个多月的女人是自己的大姨姐这件事我陈林确实不知道更没有发现破绽。因为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我感觉到汪梅就是自己的妻子汪丽,面目长相就不说了,就连一些生活习惯、说话的语气包括生活中的任何细节上,我都没有发现一点异样。说句不该说的话,就连晚上我们‘做那事’的时候,汪梅的一些动作和习惯几乎和我的妻子汪丽一模一样。所以说,即便是昨天她莫名其妙的失踪了我都没有想到汪梅就是汪丽。”
说完这番话,陈林停下话题看了看王强,先是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叹了口气,然后才抬起头继续说道:“王警官,不是我陈林在这里‘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您可以围着周边打听打听,我陈林确实是个老实人,而且遵纪守法,活了几十年了,连派出所的大门朝哪里我都不知道。所以,请您们相信我刚才的话,绝对没有一个字的谎言,如果您们今后发现我知情不报、撒谎骗人,我愿意接受您们的任何处罚!”
“陈先生,请您不要这样讲。”陈林的话刚一落地,王强伸出手习惯性的拍拍他的肩膀,然后接着说道:“您陈先生的为人您们当地的公安机关向我们做过介绍,特别是负责管理您们社区的韩警官,把您的情况介绍的很详细,所以,对于您和您说的话,我们绝对信任,否则,您见过警察查案子时如此对待一个被调查人的吗?再说了,您所说的任何情况我们都会认真的调查,是不是真的一查便知。当然,这是我们的工作制度,并不是对您的不信任。所以,接下来的时间里,您不要有任何思想包袱,放心大胆的说就是。”
“好的,王警官都这样说了,我还有什么担心的?”有些欣慰的冲着陈林点点头,陈林把手中抽剩下的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紧接着又拿起一支香烟,点上火,一边吸烟一边接着刚才的话题说道:“就在汪梅来老家的一个星期前,汪丽去了县城的医院检查身体。当她检查完身体回到家之后的第二天,他的主治医生突然把电话打到了我这里,说是让我去一趟医院,有重要事情和我商量。听了医生的电话之后,我就预感到是妻子的病情出现了问题,于是便赶紧请假去了县医院......”
“陈先生您稍等。”这时,坐在王强右手、一直没有插话的小张突然打断了陈林的话,然后看着他问道:“请问汪丽的主治医生是谁?他在医院担任什么职务?同时请您把他的联系方式告诉我们。”
“好的,好的!”冲着小张点点头,陈林一边说话一边接过小张递过来的纸笔,对照着手机把医生的姓名和联系电话写在纸上,然后站起身来,双手毕恭毕敬的把纸笔递给小张。
重新坐回到椅子上,陈林先是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口水,然后接着刚才的话题说道:“当我急匆匆的赶到医院之后,医生告诉我,汪丽的病情不断恶化,癌细胞已经扩散到了全身,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她的生命最多还有三个月的时间。按照当前的医疗水平,别说是我们县医院,即便是省医院哪怕是北京、上海的大医院也没有办法。对于妻子的病我有所了解,也知道这种病近乎绝症,离开我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所以思想上是有所准备的。但真的听到医生说的这番话之后,我还是特别特别的痛苦,蹲在医院外的一个角落里哭了将近一个小时。和汪丽结婚十几年,虽然她特别的强势,我也知道她从内心里看不上我,但毕竟结婚十几年了并且有了我们共同的孩子,当听到她还只有三个月的时间就要离开我、离开孩子、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我内心的痛苦和无助您们可以体会的到。”
说到这里的时候,陈林实在忍不住了,停下话题,双手捂脸痛苦的哭了起来。
这时,坐在一旁一直默默的做笔录的小李站起身来,从餐桌的纸盒里抽出几张餐巾纸递到陈林面前,轻轻的拍拍他的肩膀后说道:“陈先生,您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在疾病面前特别是在癌症这种病面前,连医生都无能为力,我们一个老百姓又有什么办法?前段时间,我的外婆也是因为得了癌症去世的,花了一大笔钱,承受了常人难以承受的痛苦,最后还是走了。所以,在这件事上您还是想开点。您要知道,您是个上有父母、下有孩子的男人,今后的任务和肩上的担子很重,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您的这个家怎么办?”
抬起头来冲着小李点点头,接过他递过来的餐巾纸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陈林停止了哭泣,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接着说道:“如果汪丽是因为癌症不治而死,我心里还好受些,但是,现在的情况是,她是替他的姐姐背锅而死,死的不明不白甚至是背着一身罪名而死,我能甘心吗?一个身患绝症、可怜的不能再可怜的人就这样离开了这个世界,让我这个做丈夫的情何以堪?”
听完陈林的话,王强、小李和小张谁也没有插话,他们知道陈林说的有道理,也找不出正当的理由来劝说和安慰他,所以,三个人只好一脸无奈、默默的看着他。
“好了,不活这些了,我还是回答王警官提出的问题吧。”低着头默默的平复了一下心情,抬头看看王强等人急切的等着他说话的表情,陈林接着说道:“我从县医院回来之后,本来想把妻子病重的消息瞒下来不告诉她的,但是,没想到妻子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并且坚定的告诉我,不再去花钱检查,不再去做化疗治疗,就安心地在家里度过她剩下的最后三个月。说这些话的时候,汪丽神情淡定,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慌张和绝望。那天晚上我们两个人几乎一夜没睡,说的都是有关她的病的事情,但任凭我如何劝说,妻子的决心没有任何更改。我知道她的脾气秉性,一旦她决定的事情是不容易改变的。就是那天晚上,当着我的面,汪丽给他的姐姐汪梅打了一个电话,在电话里把医生的诊断结论告诉给了她。见妻子和她姐姐聊天,为了不打扰她,我抱着枕头和被子去了儿子的房间,所以,他们在电话里都说了些什么我不知道。只是隐隐约约的听到,妻子的那通电话打了足足有两个小时,直到天亮后儿子要上学,妻子才挂断电话走出房间。”
“陈先生,既然那您已经开始吸烟了,那就抽我一支烟,尝尝我们边城香烟的味道。”虽然陈林的话有些啰嗦,始终进入不了正题,但是王强并不着急,而是一脸微笑的看看陈林,借着他停下话题喝水的机会,把一支香烟递到他的面前。
“谢谢王警官!”见王强给他递烟,陈林赶紧把手中的茶杯放在茶几上,双手接过香烟,迎着王强点燃的打火机点上火,一边吸烟一边接着说道:“王警官,我刚才跟您说过,我是个没有上过几天学的粗人,说一些事情的时候有些啰嗦,回答问题的时候总是找不到重点,所以还请您和李警官、张警官原谅。”
“没事儿,慢慢说,不着急。”把眼前的烟灰缸往陈林面前推了推,王强一脸微笑的看着他说道。
伸手往面前的烟灰缸里弹弹烟灰,陈林冲着往前该点点头,然后接着说道:“就在我的妻子汪丽给她的姐姐打电话的第二天,汪梅便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两个人抱头痛哭了好长时间,然后就在卧室里呆着,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出门。为了不打扰她们聊天,除了叫她们出来吃饭之外,我几乎就没有进过那个房间,所以,她们具体说了些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现在可以断定,她们两个在房子里商量的就是您王警官刚才说的‘狸猫换太子’的计划,也正是因为这个缺德计划,才让我重病在身的妻子远赴边城,成了汪梅的替死鬼。对于汪梅,我之前非常的敬重,因为她确实帮了我们家不少的忙。但是现在我恨死了她,让我看,她才是杀害我妻子的真正凶手!”
说到这里,陈林停下话题,挥起拳头狠狠的砸在面前的茶几上,由于用力过猛,茶几上的茶杯、烟灰缸都跳了起来。
“陈先生不要生气,有话慢慢说。”这时,小张抬起头来看看陈林,然后问道:“在您看来,汪梅见到您的妻子汪丽之后,首先是知道了您妻子的病情,同时把她在边城的情况告诉给了汪丽,也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姊妹两个才做出了那个‘狸猫换太子’的计划。但让我不能理解的是,汪丽既然知道汪梅在边城处境险恶,为什么还要坚持前往,扮演汪梅的角色,替他的姐姐承担罪名以至于后来被害?您是他的丈夫,应该对其中的秘密有所了解吧?”
陈林刚想抬头回答小张的问题,这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进了房子、坐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民警韩晓路对着小张笑了笑,然后说道:“张警官,这件事情已经非常明了了,我帮着陈林分析一下您看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