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厨师继续给我出幺蛾子。
我刚忙完日常工作,坐在办公室里喝茶,主厨黄志芳走了进来。
她笑嘻嘻地说:“主任早啊,昨天下班,服务员们没有去倒垃圾桶,满满一桶恶水还放哪儿呢,今天没垃圾桶用了。”
我诧异地问:“倒恶水不是每天都由你丈夫仇泽安负责的吗?关服务员什么事?”
黄志芳说:“昨天不是说好了吗,厨房里的垃圾桶,我们负责倒,厨房外面的垃圾桶,由服务员倒。”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对文盲厨师跟我玩起文字游戏了!
我说:“当初食堂创办,你们跟袁校长在校长室谈的,我在场。你们要求三个人拿四个人的工资,厨房的活你们包了,包括倒恶水!都倒了快二年了没有话说,现在突然说不倒了?实在不肯倒也行,从你们三人一万三的工资里,每人扣三百,我拿这九百块钱,另找人专门倒恶水!”
黄志芳立刻改口说:“我家老仇犟起来了,就不肯倒,我也没有办法。”
我说:“那我去请示校长,你等通知。”
我走出食堂后门,外面就是校长室,但是袁校长的门开着,保洁在里面打扫,校长不在。
我只好先下楼去吃早饭。
饭店电视上放着新闻,我一看更火!
20日,立陶宛议会通过一项决议,诬蔑中国的涉疆政策为‘种族灭绝’。该国总理和外长没有投票。中国驻立陶宛大使馆发言人当天发表声明称,立陶宛议会部分议员无视中方严正立场,罔顾中国在新疆等地取得的人权事业发展成就以及维持香港繁荣稳定的有效措施,恶意炮制反华决议,是一出基于谎言和虚假信息的拙劣政治表演。
此举借新疆、香港和西藏等议题粗暴干涉中国内政,诋毁中国依法打击邪教和其他非法宗教活动的政策,严重违反国际关系基本准则。中方对此表示愤慨并予以强烈谴责。西方反华势力炮制所谓人权问题,罗织罪名妖魔化中国,图谋破坏中国和平稳定、遏制中国发展,注定遭到可耻失败。
我匆匆吃完早饭回去,一看袁校长已经坐在办公室里,就进去汇报。
袁校长皱着眉头说:“厨师老是不服帖,也不是个事,你把厨师的劳动合同拿来,我看下,有没有写上负责倒恶水这一条。”我说:“当时是财务科徐科长找的劳务代理签约的,我去找徐科长要合同,估计不会写这么细。”
我走到财务科,徐科长说:“合同都交到办公室了,你找陈主任要。”我走进校办,陈主任却不在,立刻打电话,请他把合同送来。
袁校长看了合同说:“果然没写详细的条款。”刚好徐科长有事进来汇报,袁校长说:“你跟劳务代理的孙经理联系下,让他来一趟,准备物色新的厨师。”
我心里一阵高兴,徐科长打了电话说,孙经理在外面办事,上午赶过来。
我回到食堂,服务员围住我问,到底恶水哪个倒?我说:“本来打算让你们洗垃圾桶,恶水还由仇泽安倒,但仇泽安现在不肯倒!”
说完,我想想还是再给厨师一个机会,就走进厨房,把正在烧菜的黄志芳喊到校长室。
黄志芳说:“校长、主任,仇泽安的意思是,满满一桶恶水太重了,我家老公推不动。要是派一个服务员帮忙推垃圾桶,他就肯倒。”
袁校长想了想,说:“庄文你再协调一下,让服务员轮流帮仇泽安倒恶水。”我说:“估计协调没用,袁大姐连洗垃圾桶都不肯,别说推了。”袁校长说:“你去跟他们说,就是我的意见。”
我立刻走进大厅,跟几个服务员说了。
袁大姐愤愤地说:“我才不推垃圾车呢,这是我干的活?走,我们四个服务员一起去找校长。”
我巴不得她找校长,省得我两头得罪人。
很快我听到校长室里喧哗起来,四个女服务员七嘴八舌,嚷嚷成一片。
小苏笑嘻嘻地走过来,说:“主任啊,你不躲在后门里听几句?”
我说:“我才懒得管这些事,校长说了算!本校有位老教师沈老师曾教我一个经验,非常管用!他说,尿尿随鸟转,还不能跟鸟作怨,作怨你就尿裤子上,哈哈!”
小苏乐坏了,笑了一阵说:“这个食堂也就你庄文能管,换个人管不下去!”
我说:“别给我戴高帽子了,你小子套路比我深,谁都不得罪,见谁都是笑脸。姐姐、阿姨、叔叔地叫,嘴甜呢。”
过了一会,袁校长打电话要我去一趟。
我走进校长室,校长分支烟给我说:“刚才服务员找我反映情况,说得也有道理。她们说,要是厨师非要她们帮忙倒恶水,也可以,但从此把责任分清,各干各的。目前厨房里蒸好的饭,都是服务员打到饭桶里,再拿到大厅里,这事以后归厨房干,服务员不问了。还有菜烧好了,把菜抬出来,服务员也帮忙的,以后服务员也不问了。”
我微笑说:“这行不通的,服务员不帮忙,厨房里来不及弄!比如煮酱蛋,先把鸡蛋煮熟,剥开,再加调料烧。如果服务员不再进厨房帮忙,几百只鸡蛋,厨师剥不出来。”
袁校长问:“鸡蛋连壳煮熟不行?”我说:“那叫茶叶蛋,吃饭的师生还要自己剥壳,碎蛋壳打扫起来麻烦,还要用许多餐巾纸擦手。”
袁校长沉吟了一会,说:“那你看怎么办?”
我说:“好办,主厨黄志芳讲道理些,不那么犟。我去把她叫来,吓唬她几句,由她去劝丈夫,还按以前的章程,恶水还是仇泽安倒,但垃圾桶归服务员清洗。”
袁校长想了会,让我把黄志芳叫来。
袁校长对她说:“仇泽安就是赌的一口气,其实推垃圾桶,两个人推还不如一个人推,女的没什么力气。”
黄志芳说:“是啊,服务员去帮忙,只不过是做个样子,说不定我老公明天就不要他们帮忙了。”
袁校长又说:“工作要好好珍惜啊,现在因为疫情,工作不大好找。就说我们食堂,有托关系找局长的,有找副局长的,还有找夏勇济的,都想来食堂上班。”
黄志芳沉默了,我趁机说:“还是各让一步,垃圾桶不要厨师清洗,归服务员负责;恶水也不要服务员倒,恢复到以前的状态,相安无事。”
袁校长又补了一句:“跟老仇打个招呼,工作当工作做。”
黄志芳终于点头答应了,我说:“那就赶紧把昨天的恶水倒了,一会开饭了,剩菜剩饭不能没处倒。”
黄志芳走回厨房,我从后门回食堂,眼看着仇泽安推着垃圾桶去倒恶水了,松了口气。
等中午开饭一阵忙完了,厨房里也没事了,我走进去,了解一下情况,为什么厨师和服务员这么对立?
仇泽安分支烟给我,说:“主任,不是我不肯倒恶水,服务员太过分了,尤其是袁大姐!”
我问他:“袁大姐怎么了?”
仇泽安愤愤地说:“袁大姐扛他兄弟的牌子!我上个月蒸蛋,不小心倒在了脚上,脚烫得都烂了,也没请一天假!她胳膊摔了下,多长时间不上班?工资照拿!还有,宣爱华上班时说腰扭了,都没跟你说一声,袁大姐就让她回去休息,一歇十天,一分工资不口扣!凭什么?!”
汪春兰也说:“无服务员一来就玩手机,抢红包,厨房不管忙成什么样,都不进来搭把手。”
黄志芳说:“还有,今天早上我尿结石犯了,疼得头上冒汗,也不敢请假,吃了止痛药照常上班。袁大姐都是干的轻巧活,从不进厨房搬菜,还对我们指手画脚!雨靴防滑,每个人都发了,袁大姐就是不穿,进厨房是为了弄菜给他兄弟吃,滑倒了怪谁?”
我明白了,是袁大姐平时嚣张,厨师本身没文化也就没涵养,小事积累多了,就成了大事。
我劝解说::“袁大姐我前几天找她谈过话了,上班不得迟到,有事必须请假。除了宣爱华巴结她,其他服务员也对她不爽,嘴太快,爱说人!”
黄志芳说:“宣爱华当然巴结她,袁校长把宣爱华弄去监控室值夜班,睡觉拿钱!宣爱华说腰扭了,在家歇了整整十天,但我知道她晚上去监控室值班,照常去!来食堂上班就不能?拿外快就能上班?”
我叹了口气,说:“袁大姐的种种不守规矩我都知道,但看在袁校长是个好人的份上,劈竹碍笋......”
仇泽安说:“还有,我们厨师热天比谁流汗都要多,去年夏剥皮做校长,降温费都不发!后来袁校长协调,按正式工的一半发,发了六百。我们厨师就不是人?做得多拿得少?”
我说:“这事我可以跟校长争取,今年夏天全额发降温费。”
黄志芳说:“还有欧阳芳閠,没事就叽叽喳喳,说这个不好,说那个不是,播弄是非!”
我心知欧阳芳閠是活泼些,话多些,但她干活勤快,就没接这个话茬。
我站起来说:“下一期的菜谱我排好了,还没给校长看,我拿来跟你们商量下,有哪里不妥?尽量不让厨师吃苦。”
说完我走进办公室,拿来笔记本,给厨师汪春兰看,因为仇泽安夫妇都不识字。
汪春兰说:“主任,这个炖蛋和蒸茄子,不能放在同一天,都要上蒸饭机蒸,忙不过来。”
我说:“好,那把炖蛋改成酱蛋,还有吗?”
黄志芳说:“肉圆这两个字我认识呢,要提前一天做好,下油锅炸好,第二天再烧。站在灶台前面时间太长,天气已经热了,能不能改成红烧肉?”
我说:“好,就改成红烧肉,多花了一百多块,不算什么。但是等天气凉快了,还要用肉圆。”
厨师们都没话说了,我决定去校长室汇报一下。
我分支烟给校长,说:“我摸过底了,这次风波,起因跟袁大姐有关系。”
袁校长诧异地问:“跟她有什么关系?”
我说:“袁大姐处处逞能,仗你的势力。但我知道你不护短,有些事情一直没告诉你,怕你骂她。一是之前剩菜分配的问题,袁大姐要多拿,还要拿好的,欺负厨师。二是上班考勤问题,她经常迟到,有事也不跟我请假,自己管自己。三是处处插手,逞能。宣爱华前阵子腰扭了,袁大姐也不跟我说一声,直接让她回家休息,结果一歇就是十天!仇泽安上次脚烫得都烂了,一天假也没有请,所以心理不平衡。”
袁校长点点头,说:“我马上说她,这些事我第一回听说。”
我说:“还有呢,仇泽安嫌福利不好,降温费只有正式工的一半,年终奖也跟服务员一样。”
袁校长说:“去年发降温费,夏勇济还分管七中,先是不发给劳务代理人员,后来我去交涉,发了一半。”
我说:“现在夏剥皮不管七中了,还请校长考虑,把临时工的降温费跟正式工拉平。”
袁校长问:“去年,厨师和服务员都发的六百是吧?”
我说:“是的,正式工是一千二。还有年终奖的事,我也劝过仇泽安了,就像我这个科长,比别的科长辛苦,周六周日从不休息,年终奖也跟别的科长一样!食堂成本控制得一直没有超标,我也没拿一分钱奖金。”我趁机替自己表一下功,呵呵。
这时有人进来找袁校长汇报事情,我就走了出去。
刚回到办公室,蔬菜供货商金老板打电话给我,说:“庄主任,这月刚拿过货款,我想请你们食堂工作人员吃个饭?”
我说:“不必了,不能开这个例子。食堂人员的素质你知道的,你请 他们吃顿饭,并不念你的好,而且还可能瞎想--我们都有晚饭吃,庄文得了人家多少好处?你赚点辛苦钱也不容易,半夜起来进货,利润也不高,就不必破费了。”
金老板想了会说:“那好吧,听主任的。”
我说:“你只要保证质量,哪种蔬菜降价了及时告诉我,我就领你的情了。”金老板说好的,谢谢。
到了吃午饭时间,赵锐洪笑嘻嘻地来用餐。
我坐他旁边,问道:“赵科长,最近看到什么有趣的新闻?”
赵锐洪边吃边说:“欧洲议会冻结中欧投资协定了,中国外交部表态了你知道吧?”
我说:“前者知道,后者还没看到新闻报道。”
赵锐洪说:“外交部发言人赵立坚主持例行记者会,答记者问时表示:欧盟不顾中方严正立场和强烈反对,基于谎言和虚假信息,罔顾事实,颠倒黑白,执意做出单边制裁的错误决定,粗暴干涉中国内政,公然违反国际法和国际关系基本准则,严重损害中欧关系。中方对恶意传播涉疆谎言和虚假信息,严重损害中方主权和利益的欧盟有关机构和人员实施制裁,是维护自身利益的需要,也是对欧方搞制裁对抗作出的必要正当反应。
欧方无理制裁导致当前中欧关系出现困难,这是中方不愿看到的,责任不在中方,希望欧方认真反思。我们有发展中欧关系的诚意,也会坚定维护自身主权安全和发展利益。‘制裁对抗无助于问题的解决,也不是全面战略伙伴关系的相处之道,对话合作才是正道。’赵立坚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欧方应该立即停止干涉中国内政,放弃对抗性做法,通过对话沟通,妥善管控分歧,推动中欧关系克服当前的困难,重回对话合作的正确轨道。”
小苏也走过来凑热闹,说:“国内出了个大新闻知道吗?”
赵锐洪笑道:“你就直说呗,还卖什么关子。”
小苏说:“深圳华强北79层高楼离奇连晃3天!网友说,都是奸商‘挖矿’害的!”
赵锐洪说:“高楼晃动我知道,这个跟‘挖矿’有什么关系?”
小苏笑道:“这栋楼是著名的华强北赛格大厦,它拥有亚洲最大的电子市场,什么小米12、iPhone 13应有尽有。它是世界最高的钢管混凝土结构大厦,总高355.8米,位列深圳第七大高楼。
5月18日12时31分-13时左右,赛格大厦出现第一次晃动。5月19日13点30分-14点,该大厦再次出现晃动。5月20日12时30分左右,多个楼层再次感受到晃动,13时左右,赛格广场安排工作人员通知高层商户下楼。高层住户震动感强烈,有的人慌忙撤退,拖鞋都跑丢了......”
赵锐洪说:“说主题,这跟‘挖矿’有什么关系?”
小苏说:“华强北赛格大厦有亚洲最大的电子市场,自然也是国内最主要的加密货币矿机销售地!于是网友就分析称:因为前段时间流行起用机械硬盘挖矿,赛格大厦也就出现了大量机械硬盘矿机。而机械硬盘运转需要碟片高速转动,成千上万的硬盘同时转动起来,就形成了庞大的角动量。再叠加北半球向右的地转偏向力,这就引发赛格大厦产生共振……
原先,高速转动使得共振的楼体产生了动平衡,赛格大厦就一直相安无事。但这回矿难一来,虚拟币暴跌,不少矿主纷纷破产,自然就停了矿机。这一停不打紧,倒是把赛格大厦的动态平衡给打破了,至此,赛格可不就左右晃荡了起来!
既然找着了罪魁祸首,解决赛格大厦的晃动问题自然也很简单,有网友称:只要把硬盘分成正/倒两批放置,就能抵消角动量、稳定大楼!”
赵锐洪说:“胡扯,根据调查组最新的公报来看,目前赛格大厦主体结构安全,产生震动的具体原因还在核查。
此前公布的初步判断结果为:赛格大厦系上下震颤而非左右摆动。造成震颤的原因主要是风力、地跌(地铁从楼下穿过)、温度(温差影响钢结构)。”
小苏反驳说:“没这么简单吧,有网友挖出,20年前的一篇论文就曾指出:赛格大厦因为施工图滞后,造成边设计边施工。施工方曾经2.7天盖一栋楼,当时还被称赞为‘深圳速度’。”
我看了会手机新闻,说:“这事很奇怪,造成晃动的原因很多。有专家认为,楼顶的桅杆风致涡激共振是直接原因。专家组认为,拆除桅杆可以有效解决大厦有感振动问题。”
这时陈小春走进食堂,通知我:“庄主任,明早九点,召开中层干部例会,还在大会议室,要准时参加。”
我笑道:“明天才开会,明早通知不行吗?”
陈小春坏笑笑,说:“你心里还没点数吗?一开始,中层干部例会都是下午召开的,因为你下午不上班,校长为了照顾你,改成上午开会了。校长知道你事情多,嘱咐我先来通知你。还有,今年的职工生日卡,也是校长吩咐,第一个发给你的,因为你第一个过生日,呵呵。”
我心里一阵感动,好歹看在袁校长的面上,决定再做做厨师工作,大家搞好团结,把工作做好。
下班后,机会来了。送蔬菜的金老板打电话给我,说:“主任,明天用的水果是黄瓜,现在黄瓜涨价了,进价就两块五!能不能换成水瓜?水瓜才1块2一斤,便宜。”
我说:“好的,但是水瓜要多少斤,我得和厨师商量,你等我回信。”
我随即打电话给主厨黄志芳,平时这类事情都是问汪春兰的,我有意和黄志芳沟通一下。
没想到电话响了一阵,黄志芳不接电话!我心里“咯噔”一下,莫非生气了?就打给汪春兰,不想也不接电话!
我只好先陪葫芦娃睡会,等我睡醒,黄志芳打电话来了。
她说:“不好意思啊主任,我刚才打麻将的,手机放在房间里充电,没听到。”
我说:“没关系,黄大厨。老周受的委屈我都知道,很多事情,都是袁大姐在里面搞鬼。”
黄志芳叫道:“好兄弟,你全知道啊?我们吃他的苦头大呢!原来你安排的一个月炒一次蛋,现在每周炒一次,全是她告的状!好兄弟啊,你看过我炒蛋的,用铁锹炒,一点也不能停,停下来蛋就粘锅枯了。像现在的天气,哪天上班不汗流浃背?我们厨师拿高工资容易吗?服务员看不得我们,我们和她们对换,我们出来打菜,拿2500,厨师工资给她们拿!”
我只得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吧,袁校长是公认的好人,要不然我也不会包容袁大姐!几任校长我都没怕过谁,还怕一个退了休的老妇女?”
黄志芳说:“我和老仇都知道,你是好人,你也受她气呢。这些服务员太猖狂了,一个比一个嘴凶!你都同意买工作服了,我们选的式样,她们不合适,非要做主!我们厨房三个人都生气,干脆不买了!”
我说:“人还是要知足吧,我们七中被局里收购两年多了,一件工作服也没发过,难道还不上班?工作服本就上班时穿一下,又不是要穿出去做客,那么讲究干嘛?”
这时电话里传来了人的声音,黄志芳说:“主任,不好意思啊,麻友又喊我打牌了,明天见。”
我说好的,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