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太州是一个众多犹太人汇聚在一起的一个州,属于北方的州,工业基础过于发达,发展迅速;南方的表现就很一般,到了今天仍然是依靠种植园来发展,已经远远落后北方的经济与世界的发展,因此北方的州吸引了大量的外资进入资本市场,其中以犹太人为甚.其实犹太州在犹太人进入投资之前并不是这样的一番风景.它本来的名字是公单州,是一个工业相当落后的州,因为缺乏足够的资金,一直没有发展起来.地方政府对于这个州的潜力也视而不见,选择性遗忘这个州的存在价值.直到犹太人的到来,他们犹如一个团结的群体那样,举家齐迁,到了这片拉丁大陆.在他们动用手上的资金建设公单州的时期恰巧是全欧洲反犹时期,尤其是德国与奥地利,全力驱赶犹太人,迫使他们离开欧洲,兜兜转转之间到达了美洲大陆.当他们全力建设好公单州之后,他们控制了这个州的方方面面,例如政府机构,司法机关以及财政部.在行政部门的公职人员的名单里,犹太人的占比更是达到了百分之七十,随后就是精英阶层:律师、法官、商人、医生、作家以及新闻记者.许多在社会上有影响力的职位都由犹太人担任.因此这个州最后也改了名字:犹太州.
约翰逊总统称呼这个州为:以色列的一个小窗口,“空间不大,但却足够容纳被抛弃的犹太人”
这个州的性质发生了改变,原来的住民已经被赶走或者以善意的态度引导到其他的州.
犹太州的经济腾飞,失业率极低,物价低廉,一天只需要四个小时的工作量,加班是犯法,不阅读图书是可耻,不欣赏古典音乐是异族,不信奉犹太教是恶魔.
布达拉美宫的人们有一种受到侵害的感觉,但是也很无奈,那个州明明是自己的土地,却因为自己不是犹太人而无法在那里工作、生活.
犹太人在那个州的占领其实也不是很特别的麻烦,事实上,他们带来了繁荣与发达,是无可厚非的.更严重的社会问题仍然在女性保护组织的身上.
死因聆讯庭的结果是,女死者的跳车导致死亡被裁定是死于不幸.这个组织立马就开始借题发挥,声称法院的判决并不公平,甚至有偏向司机的嫌疑,要求司法机关务必要控告司机谋杀,并且对司机勒以加大赔偿的金额,还在《德意志晚报》上发表了一篇关于死者生平的文章,占据了晚报的70%的面积,这篇文章不断地强调死者原本的生活是多么的美好、品格高尚、有一份优厚薪水的工作、有一个很爱自己的丈夫(即将要结婚的那种)各种长篇大论,以可信度并不高的数据来吸引外界的眼球.提供这些资料的人恰巧是死者的弟弟,在法院退一步,加大了赔偿金额之后,死者的弟弟也就不再吭声,刊登的那一期晚报也不再在市面上流通.加大那一部分的金额是由法院财政部支出,司机方面已经疲软不堪,无法再支付更大的金额.事后又有人在另外一份《犹他晚报》刊登了死者的真实信息,公布了死者的工作、收入以及日常生活,这些信息与之前的有很大的出入.两股力量在相互抗衡,普遍男性在支持司机,普遍女性则在支持女死者,他们形成了一股对立的力量,在社交论坛上展开了激烈的斗争.不过死者的弟弟倒是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对于他来说,拿到那一笔赔偿,他已经可以解决眼前的绝大部分的问题.例如婚姻、房子、巨额的债务等等.他不再关心司机的下场,也不再为姐姐的离世而感到痛苦.
辛波丝卡弗在较早的时候回到了律政司行政办公大楼,这几天她都有持续关注货车司机的舆论方向,她发现舆论带来的影响都几乎要左右法院的判决,就好像加大赔偿金额那样,本来商议好的赔偿金额就是那个数,但是舆论带来的压力迫使他们加大了赔偿额度.这个现象就让她很困惑很沮丧,如果任由这一股莫名其妙的势力发展下去,以后说不定真的能左右司法检控的判决.一想到这里,她就变得无精打采.
詹斯出现了,他一看到她就对其赞不绝口:死因聆讯的结果有了,这个案件你做得很好,很冷静也很客观,我很满意,说明我没有找错人.
她撑着额头,漫不经心地拿着钢笔在一张白纸上涂鸦着:明明是裁定了死于意外,没有人需要负责任.为什么法院仍然要赔偿?还有,那个司机根本就没有义务赔钱,可是他还是这么做了.我实在是想不明白,死于意外的判决究竟有什么意义.
他双手撑在桌子上,露出宽容的笑脸:虽然那个女孩擅自跳车无疑是等于自杀,但是那个司机不多不少也应该有一点责任,赔钱已经是人道主义,至少他不用坐牢,仍然可以继续工作赚钱,享受美好的生活.
她惊愕不已地反问:美好的生活?享受?你究竟在说些什么?你是不是失忆了?我给你一次机会再说一次.
他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转移了话题:这个世界上不幸的人还有很多,说不定还有更悲惨的故事,但是呢,我们不能遇到一个案件就要感概一次,这样我们的同情心岂不是显得很没价值?
她把钢笔放回木筒里,说了句:或许你是对的,我只是觉得……那个司机很可怜而已.更加可怜的是,司法机关竟然会受到舆论的方向影响.
说到这个,他可就不赞成了:记住,加大赔款只是出于人道主义,如果某些势力以为舆论可以左右司法检控那就真的太幼稚了.太年轻太简单!
她转过身,面向窗口,对着窗口吹着的风,忧心忡忡地说着:希望司法系统不会被左右,否则我们的国家就会岌岌可危.
他退到门口的位置:在这个男女对立相当严重的时期,仅仅只是斗争的开始,我们……注定要被卷入历史的浪潮中……
普通法院
辛波丝卡弗本来还与岚伽俐有些事情要协谈,但是她想到黑泽明的案件很快就要开庭审讯,所以她与他只是仓促聊了几句就跑到了贰号法庭听审.
黑泽明身为检控官当然不敢轻易迟到,不过他的心情也不是很好,闷着脑袋在整理档案,直到他发现了她的到来,才逐渐露出了笑容,她倒是有些害羞.
法官入席,陪审团的人员已经到齐.
书记员:COURT!
所有人鞠躬着,随后就坐了下去.
书记员:威廉大厦谋杀案现作第二次公开审讯.
黑泽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微微弯着腰,咳嗽了几声:
“谋杀是相当严重的罪行,我们必须要充分掌握相关的证据才能对其实行起诉,例如毫无疑问的杀人动机,与其相关的化验报告……当然最重要的是亲眼目睹现场所发生的一切的目击证人……”
说到这里,辛波丝卡弗不禁抬起了头,凝望着黑泽明.
“法官大人,我要求传召本案的关键证人,也就是目击证人吉斯·诺出庭作证.
米歇尔·朱莉娅:本席批准.
吉斯·诺是一位中年妇女,但依旧保持着良好的身材,诱人犯罪的脸蛋,就是脸部神经有些抽搐,神情呆滞,很容易就能发现她有嗑药的习惯,而事实就是如此,因此她对于上法庭是一件很抗拒的事情,不过没办法,在司法条例中,公民是有义务协助法庭道出真相.不过因为她有过犯罪记录,到了司法人员的面前,她有些局促不安,在书记员的敦促下,她在法庭上宣誓了:
“本人谨以真诚致誓,所作之证供均为事实以及事实之全部,绝无半点虚言.如果所作之证供与事实相矛盾,本人愿意接受任何形式的法律制裁.”
黑泽明:在案发当天,也就是2021年3月6号,你看到了什么?
吉斯·诺:那天我到外面倒垃圾,准备回家的时候,突然听到隔壁的单位传来很大的骚动,我觉得很奇怪,于是我就往前靠近,打算看个究竟.结果我看到一个女人拿着手里的利器割伤了一个男人的生殖器官,那个男人很痛苦地倒在地上,挣扎不停,那个女人很惊慌,满头大汗,她看着他一脸痛苦,隔了一会,又蹲下去直接把那个男人的生殖器官切割下来,那个玩意血淋淋的被她拿在手里,很恐怖很噁心.我很害怕,我担心被她发现会连我也一起杀了.所以我就匆匆忙忙地躲回了家里.没多久,隔壁就出现了很多警察,那个男人就死在里面.
黑泽明:你当日所看到的那个男人是不是照片中的这个?他拿出了哈德逊的照片,她吓得不敢睁开眼睛,连忙点了点头.
黑泽明:你当日所看到的那个女人,那个很凶残的女人是否在法庭里?如果在,你能不能把她指出来?
吉斯·诺指着赫尔曼:就是坐在被告栏里的那个!
黑泽明伸出手,很严肃地问了句:你很肯定,当天所看到的那个女人就是本案的被告?
吉斯·诺:肯定是她!她太让我印象深刻了!
黑泽明:当时死者是否已经是毫无还手的能力?
吉斯·诺:是的,他痛苦不堪地倒在地上,别说是反抗,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但是她不管这些,没有力气反抗也好,拼命挣扎也罢,她都杀了.
帕特丽夏本来听得好好的,突然被最后那一句给震撼到了,她眨了眨眼睛,在其助手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黑泽明:法官大人,我暂时没有其他的问题.
米歇尔·朱丽娅:辩方律师,你可以开始盘问证人.
帕特丽夏刚刚站起来,吉斯·诺就匆匆忙忙想逃离法庭,但是被她喊了回来:吉斯·诺女士,请问你是否介意……
她只好回到原来的位置.
帕特丽夏:你口口声声告诉我们,你目睹了当天的情形,我很高兴你看到了这一切.那么……咳咳……你能否简单地形容一次,死者当日的衣着打扮.
吉斯·诺:啊?一定要回答的?
米歇尔·朱莉娅:当然了,这里是法庭,律师的问题你必须要回答.别紧张,只需要老实回答就行.
吉斯·诺:他裸着身体,内裤都没有穿.
帕特丽夏:那么我当事人当时的衣着打扮呢?
吉斯·诺:衣衫不整,脸上有很多伤痕,几乎是半裸的状态,她很紧张也很激动,看上去就像受了不少的刺激那样.
帕特丽夏:你亲眼看到我当事人连续两次割伤了死者,然后你就离去了?
吉斯·诺:是的.
帕特丽夏:直到警察出现,你才知道死者已经遇害,从你逃离现场回到自己的家中到警察到来的期间,隔了多长时间?
吉斯·诺:一个小时吧?
帕特丽夏:一个小时?那也就是说,你并没有亲眼目睹我当事人杀害死者,在你离开的时候,死者仍然是活着的,对吧?
吉斯·诺:他的确还活着,但是距离死亡已经不远了,流了那么多血!
帕特丽夏:你只需要回答我,他当时是否还活着?
吉斯·诺:是的.
帕特丽夏:他还活着,你就跑了,你根本就看不到是谁杀害了死者,你凭什么认为是我当事人杀害了死者!?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吉斯·诺:她重创了他的要害!难道还不是她杀害了他?
帕特丽夏:伤害归伤害,谋杀归谋杀,如果你没有亲眼目睹我当事人杀害死者,你是不能告诉陪审员,你目睹了一切!
吉斯·诺:你说得没错,我的确没有亲眼看到她杀害了他,不过他伤得那么严重,你觉得还能有谁?
帕特丽夏:说起来,我当事人住在你隔壁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为什么你好像对她很陌生呢?
吉斯·诺:我很少与邻居打招呼罢了.
帕特丽夏:我这里有一份报告,报告里提到,我当事人曾经举报你在家里藏毒,你被抓了,在警察局坐了两个月的牢,因此你对她怀恨在心是不是?
吉斯·诺:不!我没有!
帕特丽夏:因为你憎恨我当事人!所以你决定在法庭上说出一切!不过不是说出真相,而是企图让所有人相信你的直觉!她看上去像是杀害了死者!
黑泽明无心装载,压根就没有喊反对.
帕特丽夏:法官大人,我暂时没有其他的问题.
黑泽明再次站起来:法官大人,我要求传召精神科医生帕拉德出庭作证.
米歇尔·朱莉娅:本席批准.
由于精神科医生属于专家证人,所以不需要在法庭宣誓,毕竟医生在拉丁美洲国家里有着很高的地位,可信度很高,不存在诚信问题.
黑泽明:请问你是否认识本案的被告?
帕拉德:认识.
黑泽明:如何认识的呢?
帕拉德:她在我工作的医院住了一段时间,我们的医院是精神科与其他科混合在一起的机构.有些病人是因为自杀进入医院就会送到精神科,做了精神评估之后才会送到普通病房.
黑泽明:被告的精神状况是否出现了问题呢?
帕拉德:有一段时间出现了很大的问题,她情绪持续失控,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黑泽明:你是否了解过被告为什么会出现那么严重的问题呢?
帕拉德:根据警方提供的资料,她曾经被丈夫性侵犯过,不过后来法院又判了他无罪释放,因此她很愤怒也很激动,精神状态变得相当糟糕.
黑泽明:她情绪失控的期间会有哪些举动呢?
帕拉德:她会拿东西袭击病房里的东西,例如窗户,护士,有时候医生都会企图袭击;嘴里不断地喊着:哈德逊!混蛋!我要杀了你!
黑泽明:换言之,她控告丈夫性侵犯失败之后,就对其产生了极大的怨恨?
帕拉德:可以这样说.
黑泽明:之后你们是如何对她进行治疗,直到她康复的呢?
帕拉德:很遗憾的是,我们压根就没有办法治疗她.在那些不知所措的日子里,我们是依靠在她体内输入镇静剂来控制她的过激行为.后来她的情绪逐渐平复,我们也就取消了镇静剂的使用.
黑泽明:听你这么说,整个过程似乎很短暂.
帕拉德:确实很短暂,不过她的确没有太多的问题,所以我就给她签字出院了.
黑泽明:她出院之后,隔了多久就发生了凶案呢?
帕拉德:不超过四天.
黑泽明:那就是说,她的所谓正常状态是伪装的,目的就是争取出院计划谋杀死者……
帕特丽夏:反对!法官大人,我反对控方企图在引导专家证人作供词!
米歇尔·朱莉娅:主控官,你可要注意了,辩方律师指出你的发问方式有些问题.
黑泽明:法官大人,我暂时没有其他的问题.
米歇尔·朱莉娅:辩方律师,你可以开始发问.
帕特丽夏:一般的精神病人在出院之前是不是都要专业的精神科医生鉴定过后才能被允许出院?
黑泽明这下子就不能忍了:我很惊讶!在没有任何的精神科报告作为一种支撑的情况下,辩方律师竟然企图称呼被告为精神病人!
米歇尔·朱莉娅:噢……辩方律师,你要注意了,控方可是纠正了你的用词错误.
帕特丽夏:我换个说法好了.在你批准病人出院之前,是不是都会与病人进行一番谈话,以确保她的情绪不再存在问题.
帕拉德:是的,这是医院的规定,因此我的工作是非常的忙碌.
帕特丽夏:你是否与我当事人进行过谈话呢?至少在出院之前.
帕拉德:有,我记得有.
帕特丽夏:你们当时聊了什么?只需要说重点那一部分就行.
帕拉德:我问了她以后的生活安排,人生计划,短期目标什么的.
帕特丽夏:我当事人是如何回答你的?
帕拉德:她当时告诉我,她会重新找一份工作,尽量让自己忙碌起来,趁这个期间把毒瘾一起戒掉它;啊,她还打算储存积蓄去美国进修文学.
帕特丽夏:在你看来,一个对生活有着短期目标与长期目标的正常人,是否会在极短时间内再次犯案呢?
帕拉德:不会!一个对生活有种种计划的人是不会突然犯罪的,那样在逻辑上是说不过去的.
黑泽明:反对!法官大人,一个对人生有计划的人不代表她不会犯罪!
帕特丽夏:法官大人,我暂时没有其他的问题.
法官宣布退庭之后,黑泽明就注意到赫尔曼脸上那种毫无生存欲望的表现,他逐渐意识到要在生存与死亡之间寻求合理的平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