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为民立即退后两步,抱拳认输。
王云海回头表达歉意:“师傅,不好意思,刚才失手了。明天我去买一个。”
黄师傅摇摇头:“没事,家里擀面杖有几个呢。”
赵震云对王云海说道:“云海,怎么样?老九这身手,还能入你的眼吗?”
王云海笑道:“还行。师傅教出来的,还有你的指点,就想差也差不到那里去。”
“老八,上场向你二师兄请教。”赵震云说道。
刘永强上前道:“二师兄,你喝口水,我再请教。”
“不用,刚才才是热身,现在状态正好,你需要准备吧?”王云海问。
“不用。”刘永强抱拳道:“二师兄,请指教。”
王云海点点头:“来吧。”
刘永强身体弓步前倾,左手为盾护身,右拳闪电般奔王云海胸部而去。
王云海身体向右微侧,左前臂向下按去,左手顺势抓向刘永强手腕。
两人前臂相碰,刘永强立即变招,右拳回撤,同时左手成掌直奔王云海小腹而去。
王云海随即出招应对,收回左手护于胸前,右手成爪抓向刘永强左腕。
刘永强主动进攻,王云海则守中带攻,两人出手速度都很快,而且是硬碰硬。
硬碰了十几下之后,刘永强胳膊与手腕疼痛,便不再与王云海正面对抗。脚踩九宫,施展九宫游步,穿插在王云海身边,改为从两侧游走攻击。
刘为民退场后,默默站在了师傅身后。四师兄付伟彦问道:“师傅,你说八师弟与九师弟,谁坚持的时间长呢?”
黄师傅微笑道:“那就要看云海的意思了。”
“什么意思?”付伟彦没听明白。
“主动权在云海手里。”黄师傅解释道。
付伟彦惊讶道:“师傅,你意思是二师兄还未出全力,在和八师弟闹着玩?”
“有经验的行家出手,不会一上来就施展全力,那会让对方看清你的底牌;而是先摸清对方的虚实,寻找对方的破绽。除非两人相差太远,对方不堪一击。”大师兄赵震云说道:“云海这是在观察这套步法,寻找破绽,然后一击得逞。”
“那看来老八情况不妙。”付伟彦随口道。
“那你就提前做准备。”赵震云看了付伟彥一眼。
“我看老八还行。”付伟彦连忙改口。
“二师兄发力了。”刘胜雄忽然说道。
只见场上王云海忽然发力,逼的刘永强连连后退。
“看来,我真的要做准备了。”付伟彦半开玩笑道。
“我看不会,八师兄应该还能坚持一会。”刘为民盯着场上说。
“噢,为什么这么说?”付伟彦问。
“跟大师兄学的掌法和腿法还没有出呢。”刘为民说。
刘为民刚说完,就见刘永强被逼的无奈之下,牙一咬施展开如影追风腿法,硬是扛住了王云海的进攻。
赵震云笑道:“老四,看你的眼光,还不如老九。”
付伟彦并没有感到难堪,“那是当然的。不然的话,怎么我就是个小商人,九师弟都是副镇长了?”
黄师父听着这话心里不舒服,“伟彦,话不能这么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各人有各人的命,只要你努力,谁也不比谁差多少。”
赵震云说:“老四,就事说事,你怎么扯远了?”
这时,一直盯着场上的刘胜雄说道:“八师弟撑不住了。”
“是吗?”付伟彦回头看向场上。只见刘永强被王云海又逼的节节败退,只是凭着步法咬牙周旋。
付伟彦忍不住说道:“不对呀,八师弟怎么还没有九师弟坚持的时间长?”
刘为民不好说什么,装作没听见;三师兄刘胜雄笑了笑,也没说什么。黄师父看了一眼付伟彦,叹了口气。
“怎么了?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付伟彦奇怪道。
赵震云白了付伟彦一眼,“你没说错什么,只是话太直了。让老八听见,心里怎么想?”
“噢,确实是这样。但我心里还是藏不住话。”付伟彦感慨道。
“没事,都是自家师兄弟,说了就说了。”黄师父说道,“但你没有仔细分析原因。永强只所以坚持的时间短,是因为云海之前与为民交过手,再与永强交手,对这些套路已经熟悉了,找到了应对的办法。”
“确实是这个道理。我刚才没想那么多。”付伟彦点头道。
赵震云说道:“武术这东西,实战与练套路是两码事。实战中要讲求变化,尤其是处于劣势时更要调整战术。当对方熟悉你的套路时,你还按步就班,输就是时间迟早的事情。永强比为民功力要深一些,但战术调整不如为民灵活。”
刘为民忍不住插话道:“大师兄,我觉得在实力面前,一切都是浮云。二师兄凭着功力,硬碰硬,逼的我与八师兄无法应付。”
黄师父转身看着刘为民说:“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以前我给你们常说这句话,就是这个意思。按道理说,拳怕少壮,你俩比云海年轻,体力上更强一些;但云海练功刻苦,铁掌功夫深,硬碰硬,你俩就吃亏了。”
“师父说的对,既然入了行,练功是最根本的。但实战中,也不是手上功夫硬就一定能胜,有好多因素。就像世上的事情变化无常,既有五行相克,又有五行反克。比如说水能克火,但如果火太大,水却克不了,反被火克制了。”大师兄赵震云说,“刚才为民说的是有道理,但也不是绝对的。如果你的步法练成,速度上占据优势,也可以弥补力量上的不足;再比如你刚才用的擀面杖,如果点穴练到位,也能占据一定优势。高手对决,胜败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关键是找到克敌的方法。”
“世间的事情都是这样,只要能找到方法,反败为胜也不足为奇。”黄师傅说道。
“师傅和大师兄都说的对。”刘胜雄说道。
刘为民也不觉点头,想起自己为赤泉镇争取资金的事情,受到常务副县长宁高俊的搅局,差点要放弃。最后还是陈敬民帮了自己一把,以县委书记联系点的名义解决了这个问题。世事道理相同,但关健是你要能找到方法;而且即使找到了,还要运作成功。
这时候,场上王云海与刘永强的比试已经分出了胜负。刘永强体力不支,被王云海脚下一勾,单膝跪在了地上。
刘永强连忙认输 ,嘴里埋怨道:“二师兄,你也不给我留点颜面,让我在九师弟面前出丑了。”
王云海笑道:“怪就怪你出场比老九晚,我已经摸到了一点对付这步法腿法掌法的门路。”
黄师傅说道:“永强,云海已经给你留面子了,不然你和为民都坚持不了那么长时间。”
刘永强笑道:“我知道,我就是和二师兄开个玩笑。”
赵震云板着脸说道:“老四,该你上场了。”
付伟彦连忙说道:“大师兄,让二师兄先下场歇一会,喝口水。我先找三师兄切磋一下。”
刘胜雄笑道:“老四,你是害怕二师兄吧?”
付伟彦白了刘胜雄一眼道:“你何必说的这么直白呢?难道你不怕?”
刘胜雄笑道:“我也怕。那咱俩就先切磋一下。”
刘胜雄和付伟彦来到院子中间,开始切磋。但两人都像是练套路,出手也不快。
赵震云摇摇头,懒得去说。王云海笑道:“老三、老四,你俩玩小孩过家家呢?”
付伟彦却不脸红心不跳的说:“我俩先热热身。”
王云海下场,洗了把脸,喝了口茶,说道:“老大,你那套步法确实过得去。”
赵震云看着王云海的脸,面无表情的说:“步法只是过得去?腿法和掌法,你都看不上?”
“能看上。”王云海哈哈大笑,“老大,我就开个玩笑,别这么小气。”
“你是真看不懂?还是假装看不懂?”赵震云脸上露出奇怪的笑意。
王云海表情认真了些,沉思后说道:“步法确实厉害,腿法和掌法感觉有气势,其他没感觉出来。”
“为民和永强两个,步法刚入门,腿法和掌法都没入门。”赵震云解释。
“怪不得呢。”王云海放下茶杯,“老大,让我见识一下腿法和掌法的威力。”
“来吧。”赵震云也不娇情,直接走到了院子中。
王云海抹了一把嘴,又入场了,这次面对的是大师兄,显得表情凝重。刘胜雄和付伟彦见状,停了下来,让出了场地。
王云海抱拳行礼后,发动攻击,运气出掌,不敢有所保留,铁掌霍霍,直奔赵震云而云。
赵震云身体微侧,左手在前下按,右手在后上扬,很随意的摆出一副迎战姿势。等王云海靠近,赵震云忽然一腿飞出。
这一腿来的急,王云海连忙双掌相迎,却被震的连退两步。
赵震云一腿踢出,另一只腿瞬间跟上,腿法攻击不停。王云海虽然见过刘为民和刘永强施展,但赵震云施展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且不说力量和速度,腿法中暗含的各种变化、攻击的方位之巧妙就让王云海应付不及。
王云海的铁沙掌全力应对,却还是被逼的连连后退,忽然回头已经被逼到了墙角。王云海已经顾不上面子,赵震云交替出腿的瞬间,王云海从地上翻滚了出去。
赵震云转身,等王云海站起来后说:“现在让你看一下掌法。”
赵震云说完,一掌轻飘飘推出,直奔王云海胸前而云。王云海不敢大意,出掌相迎。
赵震云的这一掌快要近王云海身前时,忽然一变,转攻右肋而去。
王云海连忙以掌变爪,抓向赵震云的手腕。
赵震云掌随即一变,拍在了王云海小腹上。看似轻飘飘的掌法,拍的王云海眉头一皱,后退了两步。
“这是什么鬼掌法,怎么变化这么多,力道这么强?”王云海脸色说话间脸色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