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互相敬了一回酒，周大厨亲自上了一份“冰糖扒鸭”，我们纷纷举筷，大快朵颐。

钱兴国旧事重提，笑着说：“三师兄，你刚才只说了歼-20的优点，缺点还没说呢？是不想说还是就不知道啊？哈哈。”

我笑道：“作为中国自行研制的第一款重型隐形战机，歼-20也存在三个明显的缺点：

第一，发动机是中国高性能飞机的致命弱点。由于中国在很长时间里生产不出高水平发动机，歼-20的发动机一开始是采用了俄罗斯礼炮机械制造企业出售的AL-31F发动机，但对部分功能进行了改进。不过涡扇10发动机现在已经研制出来，换装之后，歼-20就解决了‘心脏病’。

与AL-31F发动机相比，俄罗斯T-50用的117型发动机要优秀得多，这种发动机采用了新型的低压压气机，新型涡轮机及其他组件也具备可靠的工作能力。飞机在紧急情况下可以获得16吨的推力，这一创纪录的推力再与大面积机翼结合，可以使T-50的机动性能变得更加强大。

第二，歼-20的气动布局也存在不足。由于想让位于机身重心附近的武器舱更大，从而出现了主翼较小、各翼面不平行等问题，这将在很大程度上影响飞机的机动能力和隐身效果。

第三，两台发动机靠得过近。这种设计可以保证飞机在大迎角攻击时不会出现问题，但却会导致三维矢量喷口不能充分发挥作用。而且，两台发动机产生的超音速气流在相互影响时，会在机身下方一侧产生强大的漩涡，将对飞机整体结构产生不良作用。”

钱兴国说：“等等，涡扇发动机与涡喷发动机有什么不同？”

我笑道：“涡扇发动机就是在涡喷发动机上面再加一个函道风扇，利用涡喷发动机的动力驱动风扇产生气流形成更大的推力。它使发动机动力的利用率和燃油经济性能大幅提高，但高速性能不如单纯的涡喷发动机。”

这时王主席说：“歼-20是有以上的不足，但还在进行试飞，应该能解决问题吧？”

我说：“歼-20和别的飞机一样，也要经过三个试飞过程，才能最终装备部队。

第一是工程试飞，主要在工厂基地进行，用来验证飞机基本的安全性、可操作性。目前，歼-20已经完成这一阶段的试飞。

第二是定型试飞。这一阶段风险最大、耗时最长、课目最多。从飞机的基本飞行性能到边缘课目，从航电系统到机载武器都要根据试飞大纲进行全面测试。目前，歼-20也完成这一阶段的试飞，战机的整个结构已趋于稳定，改变范围不大。

第三是武器打靶试飞，就是进行作战使用效能试飞。战机会进行战场环境下的各种武器投放、打靶试验，以验证武器系统实际效能及人机结合使用武器的熟练程度等。这一过程，现在也已经基本完成，有消息称，将在今年年底服役100架。”

钱兴国突然问：“歼-20已经服役了，为何还不停产跟歼-20单价差不多的歼-16？”

我沉吟道：“应该是高低搭配吧。战机根据用途的不同，定位也不同。歼-20是一种夺取空中优势的战斗机，直白了说，就是夺取制空权，为后面的飞机提供空中安全保障。取得制空权之后，后面还要其他飞机执行对地、对海作战任务，就要其他飞机来完成。歼-16并不比歼-20便宜多少，也不隐身，为什么还要大量生产呢？因为歼-16在载弹量和载弹种类方面，优于歼-20。所以在战斗中，两者配合才会有更好的效果。歼-20和歼-16联手出战，歼-16可以把制空的任务交给歼-20，自己不用挂载空空导弹，全部装备对地攻击弹药。歼-16满挂载状态下重达12吨，所以一架歼-16就可以对地面造成非常强大的打击能力。

大多数现代战机已经不再局限于追求极致性能和单一任务，越来越多的重型多用途战机登上了世界的舞台，像歼-16也成为了我国战机中的‘香饽饽’。它的用途非常多，既可以挂载空空导弹进行对空作战、又能挂载导弹对地进行精确打击、还能挂载反舰导弹进行远距离精确打击，故而歼-16不但不能停产还得一直维持较高的产量。”

这时王主席问：“既然歼-20和歼-16搭配已经能够完成任务了，我国为什么还保留那么多歼-10和歼-11？”

钱兴国附和说：“对呀，有最先进的歼-20和歼-16，还要歼-10和歼-11做什么？”

我想了一会，回答说：“歼-10和歼-11的来历不同，用途也不同。歼-10是我国80年代末自主研制的多功能单发单座空优战斗机，相当于现在的歼-20，是用来夺取制空权的。而歼-11是购买俄罗斯苏-27专利后，自主研制的国产组装机，除气动外形基本不变，操纵系统、航电系统、发动机等全部采用国产，是一款单座、重载的重型战斗轰炸机。

歼-11可以挂载国产的霹雳系列导弹，其主要任务是国土防空、护航、海上巡逻等。

因为我国领土和领空领海都很辽阔，全部换装歼-20和歼-16经济代价太大，所以才保留了歼-10和歼-11，乃至保留了歼-7和歼-8。歼-7和歼-8既可以守卫本土，也可作为储备战机，还能当教练机、靶机使用。”

钱兴国说：“咱们国家好像不止这么些飞机吧？”

我说：“ 后来中国在歼-11的基础上，参考了从乌克兰获得苏-33舰载战斗机原型机，研制和发展出的单座双发重型舰载战斗机，就是歼-15。

歼-15在外形上与俄制苏-33舰载机非常相似，但又融合了歼-11B的相关技术。新增了鸭翼布局、配装2台大推力发动机，实现了折叠机翼，全新设计了增升装置、起落装置和拦阻钩等系统，使得飞机在保持优良的作战使用性能条件下，作为我国的舰载机来使用。

歼-16是沈阳飞机公司参考俄式苏-30MKK歼击轰炸机，基于歼-11系列发展而来的新型第四代多用途双座双发战斗轰炸机，航电系统和载弹量都比歼-11强。

歼-16装备自动电子扫描相控阵雷达，可同时攻击多个目标并识别目标的相关信息。具备超视距攻击能力和强大的对地、对海打击能力。它执行的是防空拦截，远程巡逻，突击防空圈，防区外精确打击等任务，是真正的全能飞机。它的用途非常广泛，这也是我国一直量产的原因。”

钱兴国笑道：“照这么说，这歼-11、歼-15、歼-16都是在苏27的基础上改进出来的？”

我说：“也可以这么说吧，我国引进苏27非常重要！当时中国没有一款重型战斗机，苏27的引进解决了从无到有的问题；而且我国的专家把苏27研究透了，改进出许多型号，用上了我国的先进航电设备，先进雷达，先进导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反而出口外销，抢了苏式战机的部分市场。”

王主席说：“歼-10C作为我国自研的空优战斗机，也很优秀吧？”

钱兴国抢着说：“我来回答。歼-10是一种高性能战机，长于争夺制空权，同时兼具对地攻击能力。与歼-10比肩的是美国的F-16、俄罗斯的米格-29以及法国的‘阵风’战斗机等。相比而言，歼-10的机动能力较好，空战时有一定优势，在执行国土防空、空战格斗、陆海空联合攻击等任务时都能有上乘表现。

歼-10C采用了有源相控阵雷达，兼具强大的‘空对地’与‘空对空’性能，同样可携带的多种武器。缺点是歼-10C是一款轻型战机，载弹量与作战半径都小，但对于巴基斯坦这样的国家足够用了！

印度引进了法国的‘阵风’战斗机，巴基斯坦也想买我们的歼-10C呢。因为歼-10C单价便宜，使用自身携带的主动相控阵雷达，超视距空战能力强！”

说完钱兴国笑眯眯地看着我，我笑道：“恭喜二师兄抢答成功，哈哈。”

钱兴国站起来分了一圈烟，忽然问我：“哎，今天你们怎么不对联呢？”

我沉默了一会，说：“今天主要是带小琳妹子吃饭，陪她吃吃谈谈，散散心，顾不上对联。”

王小琳微微一笑，说：“谢谢姐姐姐夫，人还是要出来活动活动，听了你们讲军事知识讲得那么精彩，我现在心情好多了。没事，你们玩对联吧，我听听也不错，那个叫什么‘文武之道......’的？”

我笑道：“文武之道一张一弛！那就请王主席起个头吧。”

王主席听了很高兴，笑道：“还是老规矩啊，我们出，你对。上联：膏可吃，药可吃，膏药不可吃。”

我笑道：“下联：脾好医，气好医，脾气不好医。这是纪晓岚规劝一位脾气暴躁的郎中朋友的。”

赵老说：“我来个同偏旁的上联：嗟叹嚎啕哽咽喉。”

我笑道：“下联： 泪滴湘江流满海。”

钱老分了一圈烟，笑着说：“我不按常理出牌啦，上联：刘邦，刘备，刘德华。”

我乐呵呵地说：“刘邦是开国皇帝，刘备是偏安一隅的汉中王，刘德华是当代明星，三人都姓刘，这个不大好对呢。”

钱老眯着眼看着我，说：“莫要卖关子，我知道难不倒你的。”

我想了想，说：“下联是：李渊，李煜，李连杰。李渊是唐朝开国皇帝，李煜是南唐后主，也是偏安一隅，李连杰同为当代明星，正好对刘德华。”

众人一听纷纷鼓掌，说对得好。葫芦娃和苏倩倩也乐呵呵地拍着小手，非常可爱。”

孙老说：“我还是来个传统的吧：寸土为寺，寺旁言诗， 诗曰：明月送僧归古寺。”

我想了想，对出：“下联：双木为林，林下示禁，禁云：斧斤以时入山林。”

李老说：“要说对联，还是古代的韵味足。请听上联：红面关、黑面张、白面子龙、面面护著刘先生。”

我略一沉吟，对出：“下联：奸心曹、雄心瑜、贼心董卓、心心夺取汉江山。”

王主席笑道：“来个谐音的：风吹蜂，蜂扑地，风息蜂飞。”

我对道：“下联：李打鲤，鲤沉底，李沉鲤浮。”

赵老说：“我来首诗吧：家住闽山东复东，山中日日有花红，而今不在花红处，花在旧时红处红。”

我一听笑了，说：“这是南怀瑾老师在《南禅七日》中讲的啊，一个唐朝的刺史，审问一个和尚的来历。和尚不说话，提笔写下这首诗，意境真美！南怀瑾老师还讲了另一首，正好和你这首般配：家住闽山西复西，山中日日有莺啼，而今不在莺啼处，莺在旧时啼处啼。”

赵老说：“呵呵，我受你影响，也看了《南禅七日》，才拿这个考考你，看你忘记了没有？”

这时钱老说：“言归正传，继续对联。我出个上联：风风雨雨，暖暖寒寒，处处寻寻觅觅。”

我笑道：“钱老你也考我了，这是苏州网丝园现成的对联啊，下联是：莺莺燕燕，花花叶叶，卿卿暮暮朝朝。”

孙老说：“我们五个老头，最爱的就是苏州园林，其次才是你们碧水市。这两处我们常去，就来个苏州园林的上联吧：风景自清嘉，有画舫补秋，奇峰环秀。”

我笑道：“下联：园枉占幽胜，看寒泉飞雪，高阁涵云。 这是文人汪惟韵，题环秀山庄的一副对联。”

李老说：“上联：清风明月本无价。”

我对道：“近水远山皆有情。这是清代江苏巡抚梁章钜，修复沧浪亭所做集句联。”

王主席笑笑，说：“我来个超短联：曾三颜四。”

我笑道：“下联是：禹寸陶分。这幅对联为郑板桥所书，写在网师园中濯缨水阁内，典故颇多。“曾三”，指的是曾子和他的‘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颜四’指的是颜回和他的‘问仁四勿’。颜回问仁，孔子答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禹寸’，指的是大禹治水，珍重每一寸光阴，因为时间难得而易失。大禹为了追赶时间，鞋子掉了也不拾取，头巾挂落了也不顾，他不是和谁争先恐后，而是为了赢得时机。

‘陶分’指的是东晋名将、征西大将军陶侃和他说的‘当惜分阴’。禹寸陶分都是劝人珍惜光阴的意思。“

赵老笑道：“记忆力真好！我来个：满地绿阴飞燕子。”

我对道：“下联是：一帘晴雪卷梅花。这是网师园看松读画轩中，用搪瓷浇铸而成的对联。”

钱老说：“我来个长联：读书取正，读易取变，读骚取幽，读庄取达，读汉文取坚，最有味卷中岁月。”

我想了想，说：“下联：与菊同野，与梅同疏，与莲同洁，与兰同芳，与海棠同韵，定自称花里神仙。这是拙政园远香堂上的对联。”

孙老说：“继续长联：建业报襄，临淮总权，数年间大江屡渡，沧海曾经，更持节南来，息劳劳宦辙，探胜寻幽，良会几忘新拙政。”

我说：“下联也是现成的：蛇门遥接，鹤市旁连，此地有佳木千章，崇峰百叠，当凭轩北望，与衮衮群公，开尊合尘，名园且作故乡看。这是拙政园远香堂南柱上80字的长联。”

王主席笑呵呵地说：“再来短联：蝉噪林愈静。”

我笑着说：“下联：鸟鸣山更幽。这是拙政园雪香山云蔚亭的对联。”

赵老笑道：“继续啊，上联：漫步沐朝阳，满园春光堪入画。”

我略加思忖，对出：“下联：登临迎爽气，一池秋水总宜诗。这是艺圃朝爽亭的对联。”

钱老说：“上联：爽借清风明借月。”

我晓东：“下联：动观流水静观山。这是梧林幽居亭的对联。”

孙老说：“上联：历宦海四朝身，且住为佳，休辜负清风明月。”

我对道：“下联：借他乡一廛地，因寄所托，任安排奇石名花。这是留园五峰仙馆的对联。”

李老说：“上联：三多以外有三多，多德多才多觉悟。”

我笑道：“下联：四美之光标四美，美名美寿美儿孙。这个却不是苏州园林的对联，而是清代俞樾为自己写的祝寿联，休想蒙我。”

五老一听哈哈大笑，这时钱兴国说：“你们对得也过瘾了，我们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最后请你们吃一道特色菜！”

王小琳好奇地问：“二师兄，请我们吃什么呀？”

钱兴国坏笑笑，说：“先不说，一会儿菜端上来你们就知道了，要不你们先猜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