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为民一愣,心想这唐元伟是给自己摆谱?扎势?他也就是个一般同志,敢说这样的大话?还是有其他的隐情?
刘为民不由看了一眼朱高逸,唐元纬似乎明白刘为民的心思,也把目光投向了朱高逸,朱高逸装作若无其事。
刘为民明白,朱高逸当着唐元纬的面不好说什么,于是拿起了酒杯。刘为民正要说话,忽然感觉朱高逸用脚踢了自己一下,刘为民立刻明白过了,朱高逸是在提醒自己,这唐元纬真的是给自己摆谱,自己当不得真。但面子上的事情还要过得去,毕竟人家代表是省农业厅的,不能不给农业厅面子,不可因小失大。
于是刘为民端起酒杯,对唐元纬说:“唐哥既然发话了,我当然要为我们争取一些利益,这杯酒我干了。”
唐元纬看着刘为民把酒喝完,点点头说道:“为民兄弟,好酒量。”
刘为民看出了唐元纬眼中的戏谑之情,却装作什么不知道,“没办法,我这次过来是肩负重任。”
唐元纬点点头,说道:“到你打算喝几杯?”
刘为民也看着唐元纬说道,“唐哥,能划拨给我们多少钱?”
唐元纬目光看向别处,“那就要看你能喝几杯酒了。”
“酒逢知己千杯少,高兴了就会超常发挥。”刘为民用言语试探。
“那就让我看看,兄弟你超常发挥是什么样子?”唐元纬眼中的戏谑之情更重了。
朱高逸有些心急,又踢了刘为民两下。刘为民不动声色的说道:“工作的事情先放放,我先敬唐哥一杯酒如何?”
唐元纬看了刘为民一眼,端起杯子说道:“你要想好,你敬我的酒不算数。”
刘为民点点头,“这个我知道,不管怎么说,礼数不能少。我敬唐哥,感谢能给我们留道门。”
话说到这个份上,唐元纬无奈,端起酒杯说:“好的,我喝了。”
刘为民也喝干了杯中的酒。郝江和林枫看见刘为民唐元纬这么喝酒,有些惊讶。
郝江说道:“你俩这么喝,我可不跟。”
林枫也说道:“我也不跟。”
唐元纬对郝江说:“看你那点出息。好歹是在咱们门口,你陪兄弟喝几杯。”
被唐元纬这么一说,郝江忍不住要端杯子。
“别急,我敬酒还没结束。”刘为民说完,又把酒杯伸向着唐元纬。
唐元纬看着为民说:“咱俩不是刚喝过了吗?”
刘为民说:“唐哥,我敬酒是三杯。”
唐元纬看着刘为明说:“你可要想好,每个人都是三杯。”
刘为民点点头说:“那是肯定的。”心想我说是我说,但人家不喝是另外一回事儿。
刘为民端起酒杯向唐元纬说:“唐哥,今天认识你们是我的荣幸,我再敬唐哥。”
刘为民一口喝干,唐元纬无奈,也只好喝了。这一杯下去,唐元纬已经显得有点多了,胃里难受。但想着刘为民还要敬别人,等会就能看到刘为民的笑话,便咬牙坚持住了。
刘为民可不这么想,先灌倒带头的再说,于是又端起了第三杯酒敬唐元纬。
一连喝了三玻璃杯,加上以前喝,唐元纬喝的也上了一斤量了。后面又喝的这么急,唐元纬显然是硬撑着想看刘为民的笑话,对刘为民说:“我这儿过去了,你继续打关。”
刘为民端起酒杯对郝江说道:“郝哥,我敬你。”
郝江有些心怯,对刘为民说:“咱俩随意,我喝不了那么多。”
刘为民随即话也变了:“主随客便,我听郝哥的。”
唐元纬在旁边不乐意了,“兄弟,你这就不地道了,怎么能见人下菜?”
刘为民陪笑道:“我是兄弟,可不敢要求哥。”
唐元纬要鼓动郝江灌倒刘为民,着急道:“郝江,你不能乱了规矩。”
郝江还在犹豫,刘为民端起酒:“郝哥,你定点吧,我听你的。”
郝江看见刘为民的气势不倒,心里更怯,自己找台阶说道:“为民兄弟已经喝了这么多,我也要照顾他一下,咱俩随意吧。”
唐元纬似乎要发作,刘为民赶紧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道:“浩哥,吃几口菜吧。”
郝江喝了一小口,开始吃菜。唐元纬心里有气却又不好发作,毕竟郝江是自己人,反观刘为民喝干了,没有作弊。只能怪自己这一方郝江不给力,与自己不是一条心。不过,刘为民这小子太能喝了。
唐元纬心绪不佳,忽然间酒往上涌,连忙起身说:“我出去一下。”站起来走了出去,走路有些摇晃。
刘为民站起身来对朱高逸说道:“你去看看。”朱高逸紧跟着出去了。
见唐元纬走远了,林枫笑着说:“兄弟,你这酒量可真是厉害,把我们唐不倒这次喝倒了。”
刘为民谦虚道:“哪里哪里,我也是喝多了。”
郝江上下打量刘为民,“你哪里是喝多了?我看你还能喝,本来我和林枫也要与你喝三杯,但我怕把自己喝倒了。”
“郝哥谦虚了,我这是硬撑着。感谢郝哥没再灌我酒。”刘为民示弱道。
林枫笑道:“你也别骄傲,我俩真要是与你喝三杯,可能我们会难受,但我不相信你还能撑下去。”
“林姐,谢谢你高抬贵手,我肯定撑不下去,我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刘为民说到,心想那还真是难说。
郝江看了看刘为民,摇摇头说:“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能喝酒的,你到现在除了脖子红,没有其他异样的表现。哪怕知道你喝了那么多,我还是不敢与你拼酒。虽然今晚我惹得唐哥不高兴,但我觉得自己选择是正确的。”
没有人在逼着大家喝酒,刘为民与郝江、林枫两个人随意聊天,随意吃,随意碰杯,气氛轻松了很多,说到高兴处,刘为民留了两个人的联系方式。
好长时间不见唐元纬和朱高逸回来,刘为民正想着联系朱高逸,朱高逸打来电话说:“唐哥喝多了,我送他先回去了。”
手提电话的声音很大,郝江和林枫也听到了朱高逸的声音。三人又聊了一会儿,郝江和林枫两人也起身告辞。刘为民去结账,哇,竟然花了1800元。
这次可是为了公事请客,刘为民要了发票。一下子垫付了这么多钱,也不知道最终能不能报销,刘为民有些心疼,舍不得用大哥大,那毕竟是还要收漫游费的,漫游费比通话费还要贵,于是在路边电话亭给曾镇长打了个电话汇报情况。
“连个副处长都没有来?”曾镇长听完问道。
“是呀,怪我级别太低了。”刘为民自嘲道。
“那事情办的怎么样?”曾镇长又问。
“等明天吧,现在我也不好说。”刘为民答道。
“那你要抓紧,千万不能松懈。无论如何,要给咱们争取点东西回来。万一不行,也要给咱们留道门。”曾镇长说。
“什么意思?”刘为民问。
“就是把门路疏通,今年不行,还有明年。”曾镇长解释。
“我知道了,一定努力。”刘为民答道。
“那行吧,我知道了,餐费拿回来给你报,你这是公事。”曾镇长说完挂断了电话。
又到了省城,长夜漫漫,有些寂寞。朱高逸走了,刘为民又给叉叉打了电话,半天不回。刘为民又给谢莹打了传呼,谢莹很快回了过来。
“为民,你来省城了。”
“是的,晚上刚到。”
“我在外地学习,你这次过来几天?”
“你在外地?”刘为民感觉有些意外,“也许我明天就要回去,本来想感谢你,请你吃顿饭。”
“感谢我什么?”谢莹奇怪道。
“上次给我表哥引荐你爸的事情。”
“那不算什么事情。后来怎么样了,也没见你回话。”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知道他见到你爸了,别的他没说,我也不好问。”
两人不觉聊到了往事,一聊二十几钟过去了。刘为民赶紧把话题拉扯了回来,问道:“你们这次培训紧张吧?”
“还行。老师讲得很好,都是大学教授讲课。这次条件也不错,一人一个单间,有的人把家属都带了过来。”
“谁知道是真的家属,还是假的?”刘为民开玩笑道。
“为民,你思想怎么这么龌龊?”谢莹笑道。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再说了,有些人培训两天都耐不住寂寞。”
“是你思想不健康,人家带家属来有什么不好?”
“带家属来当然好了,学习生活两不误。”
谢莹又笑了起来,“为民,我发现工作后你变了,一踏入社会变坏了,现在不但话多,而且思想不纯洁。是不是很羡慕人家带家属了?”
“那当然了,我羡慕死了。那么好的地方,那么好的关系,没我的事儿。”
“那你过来,我陪你四处转转。”
“我过去住什么地方?住在你房间?”
“行啊,你今晚过来,我给你留道门儿。”谢莹娇笑道。
刘为民心情多少有点波动,“你说真的吗?”
“真的。”
“那我明天一大早就往过赶。”
“明天不行,只限于今晚。”
“我明白了,你这是调戏我,明知我今晚过不来才这么说。”
“那你以为呢?”谢莹又笑出了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