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如小佟,可是金焱淼这一番话他竟一点儿都理解不来,只能疑惑的问道:“为什么?”
“你没必要知道,你就说你愿不愿意!”金焱淼厉声的对小佟喝道。
话说,长这么大小佟还是第一次把任务完成的如此便宜,指环拿到手了不说,还被逼迫进入他和冷冰一心想要去探秘的密室,心中难免猜疑一二,总是有点儿觉得密室里面不稳妥,于是略有戒心道:“我一定要去吗?”
“那就要看你想不想解毒了”金焱淼白了小佟一眼道,本已不悦他的推辞,可不知为何又恨耐心的对他解释道:“你这毒我确实没有解药,但是我的密室里肯定有解毒的方法,可能不止是解药,还有很多武功心法,都是已经失传于江湖的上乘武学”。
“您是要我看?”小佟谨慎的确认道。
“我是要你学!”金焱淼十分认真的纠正道。
学?
还是失传的上乘武学?
小佟觉得自己最近这是踩了什么狗屎运,先是庞信海逼着自己学了医,这庞家密室还没进去呢,又来了这一出?难不成是自己隐藏的太好了,让这庞家真的把自己当了好人?
眼下小佟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一边是冷冰那么想利用庞家,一边是庞家人对自己毫无防备的信任,他又谁都不能辜负,还什么实情都不敢说,想想也就只能对金焱淼提醒道:“庞夫人,这不是小事,我毕竟是一个外人......”
可惜小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金焱淼摆摆手打断道:“小佟,你也看出来了,庞家有难,我也别无选择,我当年也是孤苦无依的长大,还好各位师父不弃,怎奈我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对他讲了一些儿不该讲的话,要不是信海,我可能都活不到现在了,所以我选择相信信海!”
话说到此处,金焱淼抬起头看着小佟,语气坚定的说道:“我知道,信海也很信任你!”
“我......”小佟有些儿语塞,他想要肯定却也没有底气承认庞信海看错了自己,想要否定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不承认有这样的事实。
见小佟还想再犹豫,金焱淼便从榻上站了起来,抬手在小佟的肩上拍了拍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我不会让你改拜师门,待庞家度过眼前危难,你可以选择把它还给我,那时就当我们今晚不曾见过”。
金焱淼话已至此,小佟敢断定她这一生都不曾这样低头求过别人,也就是说不管还有怎么样的苦衷,眼下都必须要答应下来,至于欠下的债以后慢慢的还给庞家也好。
可小佟并不知道,金焱淼原本也不是十分信任他,只是她别无选择罢了,但是现在完全确定了他是欧阳翌的徒弟,金焱淼的信任感便飙升到了极点,简直恨不得把自己能掌控的全部东西都传给他。
小佟就这样被金焱淼送进了密室,当次日清晨庞秀来到金焱淼这里的时候,院子内的雪网迷烟阵已经被开启,所以庞秀只是在院门外收到了一封小佟留下来的信。
庞秀十分紧张的打开,可上面除了小佟的署名外,只有“且等我归来”五个字,既没有交代他现在身在何处,处境如何,也没说清楚这一等要到何时,更不要说他昨晚成功与否。
既然想不通,庞秀只好拿着信又来到了祁棋的床前,好在祁棋的状态也比昨晚好了许多,已经能够自己坐起来了,他看见了这五个字后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其实我也看不大懂,他大概是没成功,去另想办法了”。
庞秀叹了一口气道:“算了!还是靠我们自己吧!祁师兄,你说接下来我是不是要再去会一下风潇素?”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祁棋不解的问道。
“该面对的总要去面对,已然晾了那风潇素几日,我怕他再找什么麻烦,到时候我们只会被动的吃亏”庞秀回答道。
祁棋点了点头道:“你能想到这一层已经很难得了,但是你有没有想过,风潇素为什么来庞家这么多天了,都这么安生?难道真的是配合我们等着义父醒过来吗?”
被祁棋这一问,庞秀忽然像是想到了问题的关键之处道:“因为进入庞家有别的目的!”
祁棋又点了点头道:“我起初也以为他是为了自己妹妹出头,就凭风潇羽死后他不论是非横扫云家的架势,这样的事情他干得出来,但也恰恰是同样的事情,为什么这一次他就如此理智了?
试想,就算是我们庞家不好惹,他做不出灭门的事情,可也绝不会如此平静!都怪我今早才想明白,他住进庞家可能是一个阴谋,所以他也许比我们还不希望快速解决三娘子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说,他其实是希望我爹慢些儿恢复身体?所以之前吵着要见我爹都是假的,是做给我们看以用来刺探我们虚实的,难怪他那天没见到我爹之后就再也提起过要见我爹的事情”庞秀赶紧补充道。
祁棋握紧了拳头狠狠地砸了一下床板,追悔莫及道:“都怪我!怎么就没有想到风潇素也会变聪明了呢!”
风潇素?他不过就是个好勇斗狠的莽夫罢了,如果能聪明些儿,这么多年风满楼就不至于每况日下了,要不是江湖上能人已经在当年的大混战中凋零殆尽,而剩下的人又都卖风连天面子,怕是风满楼早就没落了也不好说。
这些都是庞家庞大的信息网搜罗回来货真价实的消息,此前祁棋一直跟着庞威管理,自然了如指掌,但庞秀之前是不清楚的,不过他和风家的恩怨导致他看清楚了风潇素的资质平平。
想来,能想出什么大的计谋,连祁棋也猜不透一二,这种事情定与风潇素的关系不大,所以当祁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庞秀恍然想起了另外一个人,忙对祁棋说道:“是沈泠冰!”
“谁?”祁棋有些儿不确定的对庞秀问道,毕竟那日轮到沈泠冰出场的时候,祁棋已经近乎于昏迷的状态,后面直接就被抬回来休息了,自然不知道那个手握扇子跟在风潇素身边的紫衣男子,他便是庞秀口中的沈泠冰。
于是,庞秀只好解释道:“就是风潇素身边那个身着浅紫色衣服的陌生男子,据说他是一个在朝廷里高中过榜眼的读书人,后不知为何流落江湖,本人虽不会丝毫武功,却深得风潇素的信赖,看样子是甘愿放弃前途给他做一个谋士了”。
经庞秀这样一通介绍,祁棋终于想起来了那人的样子,看着庞秀说道:“那个拿着扇子,一路上一直笑咪咪不语的人,难怪我之前总能感觉到他身上有阴诡之气”。
阴诡之气?就是这种感觉,庞秀想到了他来送玉佩时候的样子,忍不住直白的对祁棋问道:“祁师兄,你或者是师父,你们之前和姓沈的家族有过什么恩怨吗?有牵扯那种也算”。
“没有啊,你为什么这么问?”祁棋皱着眉头道。
话说,庞秀本来藏在袖子里的手是紧紧的捏着那块双卷云的玉佩,他已经准备拿出来了,但看到了祁棋的反应后,他的手抖了一下,那玉佩白色的边缘又缩回到了袖子里。
“也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他这个人,我也说不好,就是挺奇怪的”庞秀演示一般说道,紧接着又赶紧岔开话题道:“算了!也许是我想多了,那个,祁师兄你该吃药了”。
虽然,祁棋感觉到了庞秀有事情隐瞒自己,可在他心里也无非就是庞家又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还不是十分紧要,否则庞秀肯定会毫不犹豫的说出口,毕竟他的性子祁棋还是了解的,因此也就没想太多。
本来,祁棋是不想让庞秀去招惹风潇素的,至少也要等他能够下地行走了,两个人一起面对才多几分胜算,更何况现在的风潇素更加不好对付了,但是庞秀这个人却对祁棋的话断章取义。
说白了,也就是和祁棋的一番对话让庞秀坐立不安,所以从祁棋那里回来没多久,就询问了风潇素的去向,直接奔着风潇素而去了风景的住处,甚至还装出一副探望风景病情的样子。
只见,庞秀对着病床前的风潇素那满脸惊讶的样子,仿佛他真的之前什么都不知道那般,还不忘了语气中带着几分歉意道:“原来素公子在此处啊,那庞某真是打扰了”。
可惜,尽管风潇素的道行也不高,但毕竟在风满楼当家多年,也不是庞秀这种小伎俩就能糊弄住的,他眼下也丝毫都不曾想过给庞秀面子,想也不想就回道:“那你觉得庞家这机关重重的,我还应该在哪里呀?”
很显然,这话问完留给庞秀的就只剩下了尴尬,这一句话里都是不满和大坑,傻子也知道一不小心就失去了主动,更何况庞秀还不是傻子,于是便“呵呵”的笑了两声作罢。
“这小子长大不少啊!”风潇素在心里这样夸了庞秀一句,随后像是为了避免与庞秀发生正面冲突一般,赶紧满脸堆笑的对庞秀说道:“我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