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快下班时，小苏乐呵呵地回来了，告诉我备用金很快会打到我的工资卡上，菜谱也用红纸打印好了，带给我一丝安慰。

我去校长室请示袁校长，暂时没事了，是不是下班？袁校长爽快地一挥手，让我们下午两点再来。

我回到食堂，通知了所有人员，下午两点上班，看看还有什么事没办妥，然后我们就下班了。

我骑车回家吃午饭，刚刚坐到饭桌上，手机响起了短信提示音。我拿出手机一看，一万块备用金已经打到我的工资卡上，局里办事效率还是挺高的！

老婆杨婷婷把睡着了的葫芦娃放到床上睡，然后坐下陪我吃饭。我看着一桌子饭菜，动情地说：“老婆你辛苦了，最近我特别忙，家里顾不上。”

杨婷婷笑道：“不辛苦，为人民服务！好就好在，葫芦娃基本不哭，饿了尿了才哼两声。这小子一天天地看着长大，和你小时候一样，嘻嘻。”

我笑问：“我小时候你认识我吗？对了，除了喝奶，你还给他吃了什么？”

杨婷婷笑眯眯地说：“我妈教我的，除了喝奶，还添加了辅食。一周岁以内的婴儿仍是要以奶为主，每天要在保证700~800毫升奶量的基础上添加辅食。

新生儿体内储存的铁主要来自母体，足月新生儿体内储存的铁是很有限的，仅够出生后四五个月造血之用。我家宝宝已经喂蛋黄了，我妈送了许多自家养的鸡生的草鸡蛋来。我每天将鸡蛋煮熟、剥壳，取出蛋黄，研磨成粉。开始时每天喂一只蛋黄的1/8，以后逐渐增加到1/4、1/2，直至整个蛋黄。

蛋黄粉可用开水调和，在两次喂奶中间给宝宝吃，也可直接调入米粉。我就用这个法子，给葫芦娃换着口味吃，这小子长得贼快！再过两个月，葫芦娃就能够喂蛋黄粥，接下来就可以吃蒸蛋了！”

我说：“老婆辛苦你了，我得了一万块钱备用金，要不给你买个礼物弥补一下？”

杨婷婷白了我一眼，说：“那是公款，本宫敢用吗？我真不容易呢，一开始在睡前给葫芦娃喂些牛奶加米粉，我妈告诉我这样会更饱，宝宝睡得更久。但我发现宝宝并不能睡很久，夜里还是起来几次喂奶。

后来我在线咨询了儿保医生，医生告诉我喂奶比米粉更耐饿，因为奶里的营养物质要远胜于米粉。所以我睡前给宝宝喂饱奶，第二天上午才添加辅食。我白天这么辛苦伺候小庄，晚上还要伺候你老庄，你说我辛苦不？”

我暧昧地笑笑，说：“有时候你宁愿晚上辛苦，对不？”

杨婷婷在饭桌下踢了我一脚，说：“赶紧吃完睡一会，下午还要去上班呢。对了，你们食堂明天开张，要不要我和小琳送个花篮去庆贺一下？”

我说：“这哪跟哪啊？单位办食堂，又不是我家开的，不需要！说实话，我内心并不想做这个食堂主任，血淋淋的鸡鸭鱼肉送去，我看了就于心不忍！”

杨婷婷笑道：“我知道你信佛，你可以拿手机放大悲咒、往生咒给它们听啊？”

我说这倒是个好主意，匆匆吃完饭，午休去了。

下午两点赶到食堂，我第一件事情就是查点人数，发现除了厨师黄志芳和仇泽安，其他人都来了！

我皱着眉头打电话给黄志芳，黄志芳居然说：“下午我们就不去了，没我们厨房什么事！”我说：“这这么行？全体人员都来了，就缺你们俩！你现在赶紧和邱泽安骑车过来。”

打完电话，我问欧阳芳閠：“修天然气的师傅联系过了么？”欧阳芳閠回答：“打过电话了，两点半就到。”我说：“好，这事你负责，今天下午一定要把天然气弄好！”欧阳芳閠拿出一张磁卡，对我说：“主任，这是我之前用的燃气卡，卡上的气都冲到管道里了，大约还有几十立方，够用一星期。这卡你最好让小苏去冲值2000块钱， 一旦气用完了，把卡插上去就行了。”

我说：“你怎不早点说啊？天然气是头等大事，没气就吃不了饭了。”

欧阳芳閠又拿出一把钥匙说：“天然气的表锁在一楼，靠着变压器，这是钥匙。”我笑道：“你跟我挤牙膏啊 ？钥匙你拿着，以后小苏要去插卡送气，你陪他去。”欧阳芳閠说：“主任你没听懂我的意思，天然气表是不上锁的，就一个小箱子，盖子一拉就开。这钥匙是变压器外围一道钢网门的钥匙，锁起来是不让人接近，防止触电。天然气表和变压器都锁在钢网门内，这个钥匙我不敢要，万一谁触电了还找我呢。”

我接过钥匙，问：“还有什么注意事项？你一次说完嘛。”

欧阳芳閠说：“充气的地点我告诉小苏了，但是人家充值只收现金，不接受扫码支付。还有，这张燃气卡是原来的花花中学户头，好像要过户给你们七中。”

我摸了摸口袋，好在有两千块钱现金，就拿给小苏，要他去充值天然气，顺带办燃气卡过户。

过了一会，食堂里进来三个人，都是高个子，穿着天然气公司的工作服。欧阳芳閠对我说：“前面这个大高个，就是天然气公司的翟经理，专门负责我们学校这一片单位的天然气。”

我迎上去给三人分烟，翟经理走进后厨，拿出一个六角板子把天然气阀门打开，然后弯腰检查了一会管道，对我说：“下次我们来维护，把你这几个不用的灶头封起来，以防天然气泄漏。这个六角板子就留给你们用，不要再弄丢了。”

我连声道谢，翟经理拍拍我的肩膀，神秘兮兮地把我喊到门外，笑眯眯地说：“庄主任，你们明天就开张了，我想请你个事。”说完掏出一张名片给我，说：“这是我妹夫的名片，他专门做米油的，你能不能跟他进货？”

我说：“食堂半个月的米都已经买回来了，半个月后我考虑吧，要对比价格和质量。”翟经理重重地握了我的手，说：“拜托了。”随后带着两个手下转身走了。

这时已经过了两点半，厨师邱泽安和黄志芳姗姗来迟，每人还搬着一箱子洗涤精。

我看了就不高兴，通知两点来，竟敢抗命！现在把你的关系户周老板的洗涤精捧来就有空了？全是私心！心怀不轨！

邱泽安把洗涤精的送货单交给我，我签了字，走回办公室喝茶。

刚坐下不久，仇泽安走进来说：“庄主任，我觉得汤桶还是要买新的，旧汤桶不怎么干净。”我没好气地说：“先用着，过几天再买！明天都开张了，你早不说？”

仇泽安想了想，又说：“点火枪也要买，原来的点火枪打不着了，普通的打火机不够长，又伸不到锅底。”

我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放在办公桌上，说：“拿去用，可以先把灶头点着了，再放锅。之前买东西你不说，我又不懂，现在要这要那，怎么来得及？”仇泽安拿起打火机，走了。我心想，这人真是难相处，买什么东西都想回扣，还没文化，菜谱都写不出来，做事丢三落四！

好不容易安静下来，欧阳芳閠笑眯眯地走进来，说：“主任，后厨有新发现！”

我问：“什么新发现，你说？”欧阳芳閠说：“原来靠里面的地方，堆着几张不锈钢工作台。现在要开张了，工作台顺下来了，角落里发现一个液化气瓶。”

我吃了一惊，连忙走到后厨去看，果真有个液化气钢瓶！

我问欧阳芳閠：“这钢瓶是不是你原来买的？”欧阳芳閠摇摇头说：“不是我的，我接手的时候就有这么一个钢瓶，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气？”

我想了想，走去校长室，汇报袁校长：“校长，后厨发现一个无主的液化气钢瓶，这东西不能放在厨房里，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液化气，灶台上都是明火，万一烧起来爆炸可不得了！”

袁校长微微一笑，问：“你说怎么处理？”我说：“这个东西当时没有入账，因为没有发现它。要么当废品卖了，钱给服务员吃早饭，我反正不要；要么给袁大姐拿回去用，反正也是废品。”

袁校长正儿八经地说：“不行！再不值钱的东西，也是国有资产，先收进库房放着。我这人最反对公物私用，拿回家去是绝对不行的！还有，你和小苏不用办卡，一日三餐都可以在食堂吃。尤其是小苏，他还是单身，这样他吃饭的问题就解决了，一个月也能省不少钱。”

我立刻说：“校长，不能这么做。您不知道，我们学校原来是民营，非常黑暗！在夏剥皮接手之前，几任校长都贪，只要有人送钱行贿，什么样的人都可以进来当教师。职业技校、成人大专的都收！这就造成了师资队伍素质差，尤其是女教师，贪小便宜的极多！我和小苏不用办饭卡，背后都有人嘀咕，中午吃一顿免费的工作餐是没办法，因为下午一点才下班。早餐和晚餐我们就不吃了，都回家去吃，省得同事们有闲话。”

袁校长沉思了一会，说：“你说得也有道理，要么这样吧，你早上要来过磅，六点钟就到了，你和厨师可以在食堂吃早饭，其他人不许吃。厨师一大早来上班，忙完早餐忙中餐，不能再让人家出去吃早饭吧？”

我分了支烟给袁校长，说：“就让三个厨师吃吧，我路上买早餐带来吃，或者过完磅，我去学校门口吃。三百号人吃饭呢，不严格管理不行，要严格就从自身严起，不然不能服众！子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袁校长笑了，点点头说：“那就依你，明天早上开张，我也会来坐镇，防止有什么事情没办好。办食堂是我向一把手局长争取的，可算是员工师生的福利，万万不能办砸。”

我说：“校长你放心，我这人没有私心，不会牟取私利，肯定不会出问题！”

袁校长叮嘱道：“局里定下来，一日三餐每人十八元标准。早餐五块，供应面条、稀饭、馒头、牛奶等；中餐八块，两荤两素一汤一水果，晚餐五块，吃中午的剩菜。我悄悄告诉你，就是用得超标一点也没事，这话你不跟别人说。”

我说：“应该够了，虽然我没开过饭店，但是盒饭总吃过。十块一份的盒饭，也跟我们中餐的标准差不多，但他是盈利的，我们不盈利。晚餐是吃中午的剩菜，这样就摊低了成本。”

袁校长笑道：“是这个道理，你很聪明，好好干！二号是周一，全体中层干部开会，副科以上的都要参加，各科室交流自己的工作情况，我们分工不分家。”

这一句提醒了我，一号开张是周日，我赶紧离开校长室，去找汪春兰，嘱咐她把菜的分量减一些。

汪春兰和黄志芳商量了一会，黄志芳说：“我说还是不要减了，第一天开张，肯定有好多人来吃，尝鲜。”我说：“就算有人来尝鲜，学生都不上学，教师也基本不来，这么多菜肯定会剩下，还是减点。”黄志芳说：“吃不完下冰箱，后天照样吃，单子已经开了，不改！”汪春兰站在一旁，左右为难！

我非常生气，想想明天就开张了，这时候不宜吵架，就强压怒火，喊欧阳芳閠拿来推车，把旧的液化气钢瓶推进库房。

过了一会，袁校长走进食堂四处察看，我连忙跟了过去。

袁校长走进厨房，看看几张不锈钢工作台一字排开，灶台上调料缸排列得整整齐齐，各种调料也放进去了，米袋子和面粉袋子也拆开了，满意地点点头。

这时仇泽安说：“校长，现在调料是集中放在最南边一间隔断的储藏室里的，有门但是没有锁，最好装个锁，再在后厨装监控探头，不然东西少了说不清楚。”

袁校长点点头说：“行，明天周日开张，我让校办主任陈小春也来，这事由他办。你们没什么事就下班吧，明天早上我也提早来食堂。”

仇泽安巴不得这一声，立刻转身就往外走。我喊道：“仇师傅，燃气灶台试过了，燃气阀门关了没有？”仇泽安头也不回，说：“我记得关掉了，你再看一下。”黄志芳和汪春兰也下班了，我只好自己走去察看，所幸阀门已经关上了。

袁校长说：“你们没事也下班吧，明天第一天开张，晚上早点睡，养足精神。”

这时小苏去充气也回来了，我和小苏走回办公室，准备锁门下班。

忽然我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钱兴国打电话来。我接通了问：“二师兄什么事？”

钱兴国笑道：“二师兄找你还能有什么事？喝酒呗！”

我回答：“明天食堂要开张了，今天就不喝了吧，袁校长叮嘱了，早点休息。”

钱兴国说：“哈哈，你们袁校长跟我熟悉呢，明天我去看他，也让你见识见识我的人际关系！今晚你还是跟我走，是谷子请我们喝酒。他心情非常不好，你口才好，帮我劝劝他。对了，他打电话给我，也说邀请你去，你也请他喝过酒。”

我不知钱兴国是不是假传圣旨，就推辞说：“我还是不去了吧？小苏跟我在一起呢，撇下他不好。”

钱兴国大大咧咧地说：“带他一道来呗？多个人算什么事？谷子让我定地点，我就选在你家小区门口的王老板面馆，小聚，刚好你也顺道。”

想想顺道，我只好答应下来，说十分钟就到。

小苏笑呵呵地说：“主任啊，我不能喝多少酒啊，为了喝酒，摔断胳膊两回了。”

我说：“那你适可而止吧，随你喝多少，喝啤酒也可以。”

小苏点点头，我们两个一起下班，骑车来到王老板开的面馆。

谷子和钱兴国已经点了一桌子菜，还放着两瓶四特酒，在等我们。

我和小苏坐下，我分了一圈烟，问道：“谷子队长，你今天好像不高兴啊？愁眉苦脸的？”

谷子皱着眉头说：“连你都看出来了，我出事了！”

我一怔，忙问怎么了？钱兴国拿起酒瓶斟酒，说：“先吃着喝着，慢慢谈，故事长呢。”

等钱兴国给我们四人斟满酒，谷子突然端起酒杯，一口就干了，然后重重地把杯子往桌上一放，对钱兴国说：“倒满！我今天要一醉方休！”

我从未看过谷子这样喝酒，心知必有重大变故，就拿起筷子吃菜，等谷子开口。

谷子吃了几口菜，也不敬别人酒，愁眉苦脸地说：“我女朋友失踪了，我怀疑被人绑架了，我对不起她......”

我大吃一惊，竟有这事！

小苏忍不住问：“到底怎么回事？谷子队长你不是在派出所上班吗，还有人敢动你的马子？”

谷子心事重重，不想回答。钱兴国笑着说：“我来说吧，故事要从谷子的女朋友丁艳丽说起。二十年前，谷子刚从部队退伍，和我同时退伍的，长得那叫一个英俊潇洒！”

小苏又插了一句：“谷子队长这么大还没结婚？只交女朋友？”

我白了小苏一眼：“吃菜喝酒，别插话。”

钱兴国也不介意，说：“当时谷子和丁艳丽处对象，两人是经人介绍的。丁艳丽的一个叔叔是本市的高官，承诺谷子，把他安排到公安局上班。两人处得如胶似漆，谷子也顺利进了公安局当了民警，和丁艳丽都在筹办婚事了，这时候丁艳丽的叔叔出事了！”

谷子听到这里，苦闷地端起酒杯，一口喝掉半杯！

钱兴国继续说：“丁艳丽的叔叔因为贪污，东窗事发被双规了！上面追查下来，谷子进公安局手续不全，是丁艳丽的叔叔帮的忙，就把谷子给开除了！

谷子自然非常不高兴，受到了牵连。这时谷子的前妻杜燕华出现了，杜燕华长得比丁艳丽好看，家里条件却一般，但是她非常崇拜谷子会武功，可以说是杜燕华追的谷子。

谷子正在人生的低谷，自然不会对投怀送抱的美女拒之门外，两人就好上了，自然也就疏远了丁艳丽。

丁艳丽也是心高气傲性情刚烈的人，见谷子不与他联系，也就不去找谷子，两人也没谈分手，就这么僵着。

第二年的大年初一，丁艳丽以给谷子的父母拜年为名，去了谷子家。一推门就看见，谷子全家和杜燕华正在喝早茶，丁艳丽脸色大变，当时就明白了，摔门而去......”

说着钱兴国拿起筷子吃菜，又喝了口酒。小苏还是忍不住追问：“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钱兴国嚼着菜说：“后来丁艳丽破罐子破摔，急着嫁人，报复谷子，其实心里还是割舍不下。这回丁艳丽遇到了白眼狼，她丈夫看起来不错，长相也帅，但是结婚后才暴露，这小子吸毒！”

我吃着菜喝了口酒，忍不住也问：“那么双方都结婚了，丁艳丽怎么又成了谷子的女朋友？丁艳丽失踪，和他有什么关系？”

钱兴国举杯敬了敬我们，继续说：“丁艳丽的丈夫因为吸毒，把家里的财产都败光了，还欠了一屁股债！丁艳丽没有嫌弃他，主动做起了生意，帮丈夫还债。没想到过了几年，家境好起来的时候，她丈夫老病复发，再次吸毒，又变得倾家荡产！

丁艳丽伤透了心，只好跟丈夫离了婚，回娘家独居。

这时候谷子也离婚了，起因是老婆长得太好看，嫌弃谷子收入不高，被一个富翁勾引走了，离婚手续都没办！谷子等了一年不见她回来，就去起诉，解除了婚姻关系。

一天谷子和丁艳丽偶遇，两人都是受过伤的人，吃饭喝酒，互相吐苦水，就成了男女朋友......”

谷子由着钱兴国说，不住地喝酒，大口地吃菜，脸色却很难看。

这时候钱兴国说：“下面的事你自己说吧，谷子。庄文头脑好，兴许能给你出个主意。”

谷子分了一圈烟，接着说：“丁艳丽离婚后爱上了打麻将消遣，经常泡在赌场里不回家，父母也不敢管她。跟我复合之后，我劝了好多次，她终于收敛一点了。我们经常在一起吃饭喝酒，她也爱喝酒，但是不抽烟。

最近几天，派出所让我出了一趟差，去外地抓一个逃犯，我出门十天才回来。我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丁艳丽，不想是关机！我去她家里找，她父母说，出去三四天了，说是去打麻将，一直没回家。我问去哪里打麻将了？她父母说不知道，但是应该不会远去，是穿着棉拖鞋出门的。

我在丁艳丽家里一通看，她的电动车也没骑出去，应该不会远去。谁想我去她常去的附近赌场，找遍了也不见她人影，竟然失踪了！ ”

钱兴国问：“老战友，丁艳丽的人际交往很复杂，你估计她会出什么事？有没有债务纠纷？”

谷子说了一番话，却让我们都震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