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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回 办公桌绞尽脑汁 钱兴国大吐苦水

2020-11-02发布 6935字

钱兴国进了我家,一屁股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端起桌上凉着的凉白开就喝。

我去厨房泡了杯茶给他,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钱兴国愤愤地说:“曹建永那个活鬼!昨天说得好好地,今天去起诉那个奸夫陆老三,我还特地请他喝酒!结果我今天早上打电话给他,他说在外面讨债,我的事过几天再说!

我咽不下这口气,立刻打电话招来张三和两个小弟,摸到了陆老三家。

我记着我是公职人员,不便出面,就让张三和两个小弟上楼去找陆老三。

谁知他们三个刚上去不久,张三的一个小弟匆匆忙忙地下来告诉我,打起来了!

陆老三仗着有几分膂力,不买张三的账,张三性子又急,两人动起手来!

张三是个练家子,很快几拳把陆老三打倒在地,脸上全是血。张三见他一动不动,现在还在他家里狠狠地踢他。

我一听,连忙上楼去看,陆老三像死狗一样倒在地上,鼻子上都是血!

我连忙招呼张三几个快撤,我也跟着逃离了现场。

想不到我刚到家,老战友谷子打电话给我报信,说那个挨打的陆老三后来报警了,120车送去医院一查,鼻梁骨粉碎性骨折!这事闹大了,警察根据陆老三提供的线索,已经去抓捕张三,谷子让我先避一避,这几天不要在家里。”

我大吃一惊,问:“那么张三会不会供出你?打碎鼻梁骨,构成轻伤了,就算不坐牢,也要赔偿很多钱。”

钱兴国说:“按道理张三不会出卖我,就怕他那两个小弟,被警察一吓,招出我来。我也没处去,先来你家住几天,避避风头行么?”

我说:“当然可以!朋友就是有难相助,吃饭喝酒那算什么朋友?只是我要上班,中午可能陪不了你吃饭,你就在我家住下,中午随粥便饭,晚上请你下馆子。”

钱兴国无比感激地说:“能填饱肚子就行了,多谢你兄弟!上回我放水失手,躲在王虎友家,也是你去看我的,这份情谊我钱兴国记下了!”

这时杨婷婷走过来,问什么事?我说了一遍。杨婷婷大度地说:“欢迎二师兄来做客,你就住客房吧,洗澡也不用出去,就在我家卫生间洗。”

钱兴国再次表示谢意,杨婷婷去厨房端来饭菜,我问他喝不喝酒,钱兴国摆摆手,说无心喝酒,吃了两小碗饭。

吃完了我请钱兴国到客房睡一觉,我自己躺在沙发上午休。到了下午,钱兴国再次和谷子通了电话,谷子说这事比较麻烦,那个挨打的路老三,一口咬定是钱兴国指示张三动的手!警方已经去找过钱兴国,但是不在家,打电话也没有人接,让钱兴国再躲几日,避避风再说。

钱兴国暗暗庆幸,告诉我,自从上次他放水出事,就换了手机号码,所以警方打不通他电话。

杨婷婷问:“那你妻子姜剑萍不是知道你号码吗?她怎么不告诉警方?”

钱兴国不屑地说:“那个贱人他敢出面吗?陆老三挨打,关她什么事?她现在已经认清陆老三欠债不还的面目了,只怕是后悔都来不及呢!”

我重新泡了杯茶给钱兴国,看了会电视,邀请他去小区对面浴室泡个澡。

钱兴国连连摇头,犹如惊弓之鸟。他说:“谷子叮嘱过我了,现在我不能露面。浴室里人多,万一谁认出我呢?”

我笑了笑,陪他继续看电视消遣。

到了傍晚,我请他出去吃饭,钱兴国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地,说:“饭店也是人多眼杂,万一碰上陆老三呢?我不去。”

杨婷婷说:“要么就在小区门口王老板开的面馆吃吧?那里人不多,菜也烧得不错。”

钱兴国想了想说:“还是把菜烧好了,打包回来吃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我暗暗发笑,只好出门,去王老板店里烧了六个荤菜,打包拿回家。

路过车库时,我打开车库门,拿了一瓶“天之蓝”酒,两包软中华,回到家里。

杨婷婷放下葫芦娃,张罗着把酒菜摆上桌子,加上家里原有的菜,也摆了满满一桌。

我塞了一包软中华给钱兴国,他推辞着不肯要。我强塞给他,说:“拿着,你不是也经常给香烟我么。”

吃完晚饭,我让钱兴国先去卫生间洗澡,然后让他看电视消遣。

不想钱兴国坐在沙发上看了会电视,说:“我不大习惯看电视,你家有啤酒么?”

我说:“有啊,冰箱里有听装啤酒,就是有点冰。”

钱兴国说:“没事,我喝过白酒,非要弄点啤酒漱口。”于是我拿来三听啤酒,我也陪同喝一听,杨婷婷主动去把剩菜热了,让我们下酒。

钱兴国喝完啤酒,跟我道了谢,走去客房睡觉。

我和杨婷婷洗漱完毕,带着葫芦娃睡在主卧聊天。杨婷婷说:“难怪姜剑萍嫌弃二师兄,二师兄除了喝酒就是睡觉,家里一点事也不问。”

我说:“男人大多是这样的甩手掌柜,有几个像我这么顾家的?”

杨婷婷说:“切,把你美得!本宫貌美如花,如今嫁给你变成了黄脸婆,还窝在家里不上班,伺候你们父子,你下班回家吃现成的,还敢自称顾家?”

我笑道:“那我工资卡全给你了,美女勾引我也不出轨,没有一点绯闻,还不算顾家吗?”

杨婷婷说:“这一点你做得还可以,本宫也怀疑过你,结果发现都是误会。对了,我的产假快要到期了,葫芦娃怎么办?”

我想了想,无奈地说:“我每天要上班,只能把葫芦娃送去给你母亲带了......”

杨婷婷嘟着嘴,显然不愿意。她说:“我父母毕竟住在乡下,那里的条件怎么能和城里比?而且葫芦娃每天跟着我习惯了,一下子去乡下,他不哭吗?”

我说:“那你可以每天和葫芦娃视频啊!”杨婷婷伸手轻轻打了我一巴掌,说:“你揣着明白装糊涂啊?我爸妈都岁数大了,用的是老人机,连个微信都没有,怎么视频?”

我说:“那只好把你爸妈接来住了,其实你妈来就行了,可你妈又放不下你爸。”

杨婷婷叹了口气,说:“要是咱们家房子再大些就好了,两室一厅,等于是蜗居,住五口人就显得小了。”

我沉默了一会,说:“只好走一步看一步吧,车到山前必有路。”

杨婷婷不高兴地嘟着嘴,我看着樱桃小口,越看越爱,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一口。

杨婷婷连忙推开我,说:“哎呀,今天不行,二师兄住隔壁呢,我心里紧张。”

我说:“二师兄沾着枕头就睡着了,刚才我进来都听见他打呼噜!”

杨婷婷把头钻进被子,含混地说:“不行不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

第二天我八点准时到食堂,袁校长已经提前到了。校长室是在食堂后门外面,隔着一间库房,和库房之间还有一道夏剥皮在世时装的防爆玻璃门。但袁校长为人坦荡,自他来我们七中,这道玻璃门就从未关过,校长室的门也不关,除非袁校长出去开会。

食堂前门正对着一条走廊,出了前门有一个丁字路口,东西方向一头正对着库房门,另一头通往楼梯,直达一楼,也算是消防通道。前门外面,南北方向正对一条走廊,走廊从北往南,依次是:女厕所、茶水间、男厕所、教导处、小会议室、人事处(含招生办)、电梯。电梯旁边也有一条楼梯,直达一楼的各位教师办公室。

袁校长刚好走出办公室,往男厕所走,我迎面而来,分了支烟给他。

袁校长说:“来了?我已经交代过校办陈副主任,今天把你和小苏的办公桌椅落实到位。今天家政公司的人来打扫,新的蒸饭机也会送来,你和小苏辛苦下,中午吃了饭就来,看着家政公司的人打扫,不能偷工减料。”

我点点头,暗暗佩服袁校长,什么事都在掌握之中,考虑问题非常周到。

我走进食堂,取出茶杯,从口袋里拿出茶叶罐抓了把茶叶进去,然后拿着新开水煲去茶水间打水。

刚好遇到陈小春也在打水,陈小春笑着说:“来得正好,我带你挑办公桌去。”

我问去哪里挑?陈小春说:“你把小苏喊上,随我去四楼物管处,办公桌椅要人抬呢。”

我匆匆走回食堂,把开水煲放到底座上加热,正要打电话给小苏,小苏笑嘻嘻地进来了。

小苏问我:“主持工作的庄主任啊,吃过了吗?”我说:“快跟我走,搬桌子去。”

二人来到陈小春办公室,小苏分给我和陈小春一支烟,三人乘电梯来到四楼。

四楼我很少来,走廊里面静悄悄的。我看看各间办公室的铭牌,有监控室、消防室、档案室、还有物管处。

陈小春介绍说:“物管处和物业公司在一起,办公室比校长室还大,因为人多嘛。物管处归张莲主任负责,物业公司经理也是女的,叫高经理。” 说完来到物管处门口,果然挂着两块牌子。

陈小春敲了敲门,里面随即喊请进,我们三人走了进去。

这间办公室很大,足有会议室大,里面靠墙摆着两排办公桌。

靠近门的办公桌后,坐着一位四十多岁的妇女,胖乎乎地,烫着金色卷发,看上去精明强干,我估计是物业公司的高经理。里面一张办公桌后,坐着一位娃娃脸的小姑娘,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大,三十左右,正在看材料。

陈小春说明来意,张莲主任站起来,指着对面墙边的一排办公桌说:“那些都是闲置的办公桌椅,原来的主人退休了,你们挑两套走吧。”

我挑来挑去,只有一套是完好的,其他的桌椅,不是锁坏了,就是椅子摆不稳。我说:“那就先拿一套吧,麻烦你了张主任。”

陈小春对着小苏喊道:“小鲜肉,还不动手,要你家主持亲自动手?”

我打量打量桌椅,桌子很厚重,就说:“小苏,你把椅子拿回食堂,桌子我拿。”小苏笑呵呵地扛起椅子走了,陈小春看着我,笑问:“这么重的桌子,你一个人能拿走?”我微微一笑,说:“这不还有你嘛,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帮我把它抬到门外去。”

陈小春揶揄道:“官大一级压死人啊,我没混到个主持工作,只好听你的。”两人把办公桌抬到门外。

我看看这里离电梯不远,地面铺着光滑的瓷砖,就用力把办公桌推向前去。

陈小春也帮了一把,到了电梯前,他按了下楼键,陈小春问:“电梯放得下吗?”

我胸有成竹地说:“你先站进去扶着点。”然后我用力一掀,把办公桌竖起来,硬推了进去!

陈小春叫了起来:“不三楼键,说:“你不是喜欢健身嘛,把你挤瘦一点,都不用去健身房减肥了,哈哈。”

二人回到三楼,把办公室推出电梯,小苏迎了过来。

我还用力平推,把办公桌推进食堂,放在办公室外面。随后我走进校长室,对袁校长说:“校长,原先夏剥皮安排我做教导处副主任,教导处有我一张桌子,我拿来给小苏用吧?物管处只有一张桌子是好的。”

袁校长点点头,我带着小苏来到教导处。

自从王胖子升为副校长,教导处就剩主持工作的赵锐洪和熊副主任两人,桌子竟有四张。

我和熊副主任点点头,对赵锐洪理也不理,选了一张好点的办公桌,连椅子抬走。

这一套办公桌椅也弄到食堂办公室外面,我用手量了量尺寸,却犯愁了!

小苏用的那张桌子刚好可以挤进门去,而我用的那张大些,进不了门!

我掏出烟,分给小苏一支,自己也点燃一支,想了想,只好去找校办陈小春。

陈小春听我说明来意,还特地翻出一卷卷尺,来到食堂量了一会,皱着眉说:“桌子尺寸大了些,进不了门框!要么把门框拆了,要么换张小桌子。”

我说:“这办公室都是铝合金做的,门框怎么拆?你那有小桌子吗?”

陈小春摇头说:“没有其他桌子了,要么你请示袁校长,买新的。”

我想了想,买新的比较麻烦,就吩咐小苏,把办公桌倒下来,侧着往门里塞。

眼看着办公桌一头塞进去了,可没想到办公桌一边的挡板,卡住了门框,还是进不去!

我问陈小春怎么办?陈小春说:“只有借一把锯子来,把挡板锯个缺口,把桌子塞进去。”

我让小苏去物管处借,小苏居然说:“我才不去呢,我和那个张主任、高经理又不熟悉。其他地方,你要什么我都能借到。”

我哭笑不得,只好自己去四楼借来锯子。

这挡板是三合板的,看上去不怎么结实,可锯起来非常吃力!因为我没做过这活,锯出的口子也是歪歪扭扭。

我出了一身汗,让小苏据锯一会。陈小春又用卷尺量,好不容易锯出一块缺口,估计能够把桌子弄进去了。谁知我们三个人一起抬起桌子,把桌子往里面转,还是卡在了门框上!

三人只好把桌子又仰躺在地上,小苏问我怎么办?我看了看挡板,气得飞起一脚,把挡板踢得掉了下来!我眼睛一亮,再次和小苏抬起桌子,先塞进去一头,再把另一头往里面转,进去了!

随后又把小苏的办公室也抬进去,背靠背地放着,我抹了抹额头的汗,分烟给小苏和陈小春抽。

陈小春笑眯眯地说:“还是庄主持功夫好,霸王硬上弓,哈哈!”

我热得不行,问陈小春:“你那里有没有凉水?我要喝它两杯!”陈小春摇头说没有,小苏坏笑道:“有呢!夏天学校不是每人发了一扎农夫山泉?有多的呢,放在储藏室了,我上回看见了。”

陈小春只好说:“小鲜肉,你专门捣场子,跟我来吧,你能拿动几扎我就给你几扎。”

我坐着抽烟,这时才有空,走到隔壁包厢,用烧好的纯净水泡了一杯茶。

一会儿功夫,小苏笑嘻嘻地回来了,一手提着一扎农夫山泉矿泉水。我问:“你拿这么多,喝得完吗?”小苏笑着说:“慢慢喝,一会不是还有打扫的家政人员来嘛,他们干活渴了,正好给他们喝。”

我这时想起,都九点多了,家政人员还没来!我拿出手机,打给陈经理,问他到了没有?陈经理说,已经出发了,马上到食堂。

我抽完一支烟,陈经理果然来了,带了两个女的来,看似农村的,手里提着许多打扫用品。

我皱着眉问:“不是说来四个人吗?两个人怎么够?”陈经理分我一支烟,说:“先打扫后厨,里面到处是油渍,要把烧碱水倒进喷壶,先四处喷一圈,过一会才好打扫。你放心,反正三天完工,不会误事。”

我说:“那工钱怎么算?你说好的来四个人!”

陈经理赔笑道:“主任你多包涵,还有人在其他地方干活呢,一会就赶过来。干这行是苦差事,我这个经理也要动手呢,不把事情穿插开来做,利润太小。”

说完他脱下皮鞋,光脚走进厨房。我跟进去问:“陈经理你脱鞋做什么?”陈经理说:“先用水龙头,把到处冲一冲,弄完了我的鞋袜也全湿了,穿在脚上难受。所以我习惯光脚干活,一会干完了再洗脚,比洗鞋袜方便,呵呵。您坐着喝茶抽烟,不要您动手。”说完掏出香烟分我一支玉溪,我见他这么辛苦,也不再问人员不足的事,回到办公室坐着喝茶抽烟。

这时小苏走进来,笑嘻嘻地说:“主持啊,好像没我什么事,我出去转转?看看张奶奶,看看杨佳丽。”

我微笑道:“好吧,但是去的地方不要多,别人还以为我们没事做,享福呢。”

小苏点点头走了,我想起蒸饭机还没送来,走到办公室向陈小春要了柳工的号码,打电话给他。

不想柳工冷冷地说:“你别急啊,食堂还有好几天才开张呢。我这会忙着修电路呢,下午弄蒸饭机吧。”

我挂了电话,走回食堂,忽然王胖子走了进来,说:“庄主任,干得不错啊!”我不想搭理他,点点头,走出去上厕所了。

等我回来,沈副校长走了进来,说:“庄主任,我也会烧菜呢,年轻时爱好这个,还拜过师。食堂要是忙不过来,你吱一声,我来帮忙。”

我笑道:“岂敢岂敢,我从未办过食堂,还请沈副校长指教。”沈副校长一本正经地说:“没问题!只要你有需要,我随时服务!”

过了一小时,我去厨房里看,里面正在忙着,又来了两位妇女。地上污水横流,排油烟的管道有人在擦,几个不锈钢工作台也有人在洗,还有人在擦一排不锈钢灶台。

陈经理已经把鞋袜穿起来了,见我进来,笑呵呵地分我一支烟,说:“庄主任,一会我们就下班了,干的体力活,中午要休息一下。下午你们几点钟开门?”

我说:“我回家吃个饭就来,最多一个小时。”陈经理说:“那我们分两拨,先来两个人继续打扫,下午再来两个。”

我说:“那随你,反正不能误事就行。”

我走出厨房,来到校长室,把打扫进度告诉袁校长。袁校长说:“这两天你辛苦下,厨师和服务员正在物色,一号前到位。”

我点点头,顺便说起了钱兴国躲在我家避风的事。

袁校长说:“这孩子可惜了,我也跟他喝过酒,想不到他现在混得不好。”我说:“他过得比我好啊,经常有人请吃饭,有美女陪伴,天天像过年,夜夜做新郎,呵呵。”

袁校长笑了笑,没有说话。我走出食堂,打了个电话给小苏,让他回来时把前后门锁上,然后就下班。

我下楼骑车回家,快到小区时,到王老板的面馆烧了几个荤菜,带回去吃。

钱兴国正在逗葫芦娃玩,说也奇怪,葫芦娃对钱兴国一点也不认生,咧嘴笑着。

我放下菜,说:“二师兄,我这两天忙,也顾不上陪你,下午还要去学校。对了,你的事怎么样了?”

钱兴国脸色有点兴奋,说:“情况好转了。我跟谷子通过电话了,陆老三经过谷子做工作,同意我赔偿和解,不让张三坐牢了。只是这小子狮子大开口,张口就要五万!我先不理他,凉他两天,等他降价。所以,还要在你家里打搅两天。”

我说:“没事,你住多久都可以。对了,今天我和袁校长说起你了,说你没以前过得好。”

钱兴国叹了口气说:“都怪我那老爸!老家伙手里有钱呢,但是非常古板,舍不得拿出来给我放水!”

我劝道:“放水不是正当行业,你之前不是吃过一回苦了,险些破产......”

钱兴国说:“庄老弟,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想改行啊。可是除了这个,我做什么呢?做什么也没放水来钱快,人还不吃苦。”

我说:“你想过风险没有?你图的是别人的利息,别人图的是你的本金!这就好比刀口舔血,一不小心就把舌头割了......”

钱兴国喟叹道:“道理我不是不懂,可是骑虎难下啊!你也知道,我之前放水跌过跟头,虽然我姐姐对我好,帮我还了大头,可还是有一些烂账!借我钱的人跑路了,我至今还欠着一些外债,本金暂时还不出,水钱(利息)总要给人家吧?我不继续放水,怎么得翻身?你看我在外面吃香喝辣,可我的苦处,没处说啊!”

我问:“那你上回怎不让你姐姐帮你把屁股擦干净?”钱兴国答:“我姐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啊?她为了帮我,偷偷地拿我姐夫的钱替我还债,被我姐夫发现了,大吵了一场,差点离婚!我姐姐现在手头也没钱,我只有自己继续放水,继续还旧债,还要赚点养老的钱。”

我追问:“既然你赚钱那么辛苦,还跟丽丽这样的人勾搭做啥?不花钱啊?”

钱兴国苦笑笑,说:“兄弟你不懂,现在做我们这行的,哪个后面不跟个小妹?这就好比开汽车,谁开的车名贵,谁的场子就大,借钱就好借!丽丽相当于汽车,一个道具而已,你当我真喜欢她?”

我无语了,说:“咱们吃饭吧,吃过了你在我家睡觉也行,看电视也行,我还要赶去单位监督打扫食堂。”

钱兴国说:“我现在多了一样东西玩,我发现你家葫芦娃挺可爱的,下午我就抱着他看电视。”

我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