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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回 侯主任兴风作浪 吃扣蟹宠辱皆忘

2020-10-22发布 6107字

王主席听我喊张蕴“张奶奶”,忙问为什么喊一个二十多岁的人“张奶奶”?

我简要地把“张奶奶”的英雄事迹说了一遍,在座的人全都笑了,包括张蕴自己。

钱兴国趁机举杯,说:“敬一下人小辈分大的‘张奶奶’,哈哈!”

张蕴白了他一眼,说:“你喊我‘张奶奶’,那你就是孙子辈了 !孙子敬奶奶,应该怎么喝?”

钱兴国笑着说:“那我喝一半,你喝一口?”

张蕴拿起酒瓶,给钱兴国加满,自己也加到半杯,说:“敬酒要有诚意,要敬就敬一杯!你喝掉,我也喝掉。”

钱兴国笑呵呵地端起酒杯说:“喝掉就喝掉!梦之蓝果然是好酒,喝了半天跟没喝一样!”说完与张蕴碰了碰杯,一饮而尽!

张蕴也痛快地喝光,朝杨佳丽使了个眼色。

杨佳丽会意,举杯站起来说:“二师兄,桌上就两个女的,你光敬张蕴不行啊,当我是空气?来,我也陪你喝一杯。”

钱兴国正在兴头上,自己拿过酒瓶斟满,说:“杨大美女,你杯中才三分之一的酒,也好意思敬我?”

杨佳丽笑呵呵地说:“我要么不喝,要喝就是一杯!我倒满了,你怎么说?”

钱兴国坏笑着说:“我也喝掉一杯呗,总不能你喝一杯,我喝两杯?你又不是张奶奶,我和你是平辈的,哈哈!”

杨佳丽说:“这样吧,我喝一杯,你就喝一杯,要是我再喝一杯,你还得陪同一杯。”

钱兴国爽快地端着杯子站起来,说:“要喝就喝,多大的事?”说完一仰脖子,把一杯酒倒进嘴里,杨佳丽也跟着干了。

王主席鼓掌说:“不简单,两位女士都不简单,喝酒这么爽快的女士,难得一见。”

我注意观察,钱兴国一杯甩干,脸上已经通红,半倚半躺在椅子上,鼻涕流了下来,不住地用嘴吹气。

我心知肚明,钱兴国酒已经足够了,基本上是醉了。

杨佳丽得意地站起来,拿着酒瓶说:“二师兄,这是怎么啦?坐好了,继续喝啊?”

钱兴国摆摆手说:“不能再喝了,都怪我,忘了师父的告诫,不能跟僧道、乞丐、女人这三种人拼酒......”

张蕴笑着说:“别装熊啊,要么你坐好了继续喝,要么认罚。”

这时服务员又上了几个菜:清炒泰国虾仁、时果山药、咸肉豆米烧河蚌,和一个大果盘。然后笑着说:“菜齐了请慢用。”

我夹起两片西瓜递给钱兴国,说:“二师兄吃点西瓜解酒,我看你是不能再喝了,干脆认罚吧。”

钱兴国接过西瓜啃完,对我说:“张奶奶要罚我,准没好事。我看这样把,五老和张蕴都没吃过扣蟹,明天我让我兄弟上官玉柱安排一下,晚上大家去吃扣蟹如何?”

杨佳丽和我都吃过扣蟹,一听都赞同。张蕴茫然地问:“什么是扣蟹?佳丽姐,罚二师兄这个行吗?”

杨佳丽笑道:“行!扣蟹绝对是人间美味,我们明天跟着五老一起去沾光。”

五老面面相觑,也不知道扣蟹是什么东西。

我说:“这样吧,明天六点,请五老在我们学校门口等,大家一起去。”

钱兴国忽然坐起来说:“好啊,我马上就打电话给上官玉柱,让他安排。”说完就拿出电话,打给上官玉柱,上官玉柱连声答应。

我问:“明天怎么去?五老不认识路,总不能打车去吧?杨佳丽的汽车又坐不下许多人。”

钱兴国笑道:“三师兄,你鬼主意多呢,车的事你想办法。”

苏扬生说:“要不我明天把厂里的那辆中巴车开来?”

我沉吟道:“那太费事了,路途远。不如这样吧,明天带上陈小明,让他开面包车来接大家,只是委屈了五老坐面包车......”

王主席笑道:“没什么委屈的,我们五个老头到处转悠,在边远的地方,牛车都坐过呢!入乡随俗,讲究不起来。”

我说:“那好吧,我晚上回去联系陈小明,明天一起去吃扣蟹。”

钱兴国就把在座的人都约了一遍,这时苏扬生开始发挥了。

他斟满杯中酒,站起来敬杨佳丽:“杨老师,好久不见你喝白酒了,我喝掉一杯,你喝一半如何?”

杨佳丽幽幽地看了苏扬生一眼,端着酒杯站起来说:“要喝就喝一杯,半杯有什么意思!”说完抢先把一杯白酒一饮而尽!

我心里有数,杨佳丽今天来吃饭前就心情不好,这“梦之蓝”是美酒,虽然好进口,但是喝多了也醉!

我正要劝杨佳丽悠着点喝,多吃点菜,苏扬生已经抢先夹了一块山药放进杨佳丽的碗里。

钱兴国歇了一会,似乎缓过气来,对苏扬生笑着说:“苏董事长,你夹的这个菜很有水平啊,山药,哈哈,又粗又长。”

杨佳丽立刻领会过来,拿起酒瓶给钱兴国斟满一杯酒,说:“二师兄,你又冒话了?来,我敬你一个!”

钱兴国笑呵呵地端起酒杯,突然走到苏扬生面前,把酒到在苏扬生的杯子里,然后快步走出包厢,留下一句话:“我先方便一下,苏扬生替我喝,哈哈。”

杨佳丽自然不依,站起来要追他,被我拦住说:“算了,二师兄走路都不大稳了,非要逼他喝,弄不好会出事的。”

王主席也赞同我的意思,饮酒不能过量,劝大家继续吃菜。

过了一会,钱兴国回来了,脸上精神了很多,我知道他又吐过了。

王主席问:“钱科长,你那朋友是什么来路?让他安排晚饭合适吗?”

钱兴国得意地笑笑,说:“ 没事!那是我的一个好朋友、好兄弟,叫上官玉柱。他刚出道的时候就跟着我混,学放水。后来自立门户单干了,放水赚到了钱,买了座宾馆自己做老板了。对了,白酒都到位了,你们不再弄点啤酒漱漱口?”

我们都摇头说不喝了,王主席站起来分了一圈烟,说:“大家酒足饭饱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晚上再遇?”

我们纷纷站起来,散席了。

出了喜来登大酒店,我看见张蕴的丈夫站在门口等,我冲他点点头,去取回电动车回家。

进了家门一看,老婆和孩子都不在,我连忙走进卧室察看,杨婷婷正躺在床上哄葫芦娃睡觉。

我忙问怎么了?杨婷婷说:“你在外面风流快活,也不管你儿子!葫芦娃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不肯喝奶,还总是哭。我带他去医院看过了,医生做了检查,说没什么问题,可能是着了凉,要多喝温热的水,多休息。我好不容易才哄得葫芦娃睡着了,你别说话,不要吵醒他。”

我只好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打电话给陈小明。

刚刚约完陈小明,杨婷婷脸色阴沉地站在我面前,说:“好啊,今天喝了酒又约明天!吃扣蟹是吧?就不想着老婆孩子?哼!”

我赔笑说:“主要是钱兴国请五老去品尝的,五老是五个人,加上我和陈小明、苏扬生、二师兄,还有杨佳丽与张蕴,连主人上官玉柱都十二个人了,你再去坐不下。而且,那里免不了抽烟喝酒,你带葫芦娃去不合适,怕熏着宝宝。”

杨婷婷嘟着嘴说:“我不管,那你带些扣蟹给我吃!”

我说:“扣蟹是鲜物,带回家都凉了,吃了容易闹肚子。要不过几天,我跟钱兴国说,专门邀请你去吃扣蟹?”

杨婷婷想了想说:“那你先发个红包补偿我一下,起码50起步。”

我被逼无奈,只好拿出手机,发了个66的红包给老婆......

第二天上班,我刷脸打卡,坐到自己的椅子上;我刚刚吃着面条,侯主任一摇二摆地进来了。

我照例是不搭理她,就看她做什么!

侯主任背着手在办公室里转了一圈,对杨佳丽说:“杨老师,现在夏校长委托我全面管理老师们,首先是查仪容仪表。你这松糕鞋鞋底有些高,明天注意换了。”

杨佳丽白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侯主任又走到张蕴面前,说:“张老师,你这高跟鞋明天就不要穿来了。我知道你托人给夏校长打过招呼了,但现在教导处是我负责,你不要让我为难。”张蕴也白了她一眼,一言不发。

侯主任继续说:“大家注意了,凡是党员的,今晚下班后留下来,到三楼小会议室召开党员会,由我主持,夏校长要作指示。”说完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

办公室里顿时炸了锅,教师们纷纷围住我,问:“庄副主任,这老巫婆怎么又复出了 ?到处管事?我们该怎么办?”

我想了想说:“现在敌情不明,她说的都是冠冕堂皇的话,你们先照着做,观察观察再说。”

杨佳丽问我:“你是副主任,怎么开会也不通知你去?”我不屑地说:“我又不是党员,喊我做啥?我要上课去了,你们晚上该开会的去开会。”

等我一节课上完,回到办公室,张蕴面色慌张地走到我面前,说:“刚才夏剥皮来办公室找你了,看你不在,气呼呼地走了。”

我不知道什么事,三楼走廊又封了上不去,我就拿出手机,在工作群里@夏勇济:“夏校长,我刚刚在上课,听说你找我?”

夏勇济很快回话:“你来我办公室一下,有事找你。”

我随即又@他:“报告校长,三楼安装了指纹锁,我资格不够,进不去!”

夏勇济随即@我:“我现在已经打开了防爆玻璃门,你来一下。”

我沉住气,慢慢坐电梯来到三楼,玻璃门果然开着,校长室也开着。

我走进去问:“夏校长,找我有事?”

夏勇济看了看我,脸色阴沉地问:“庄文,已经通知过了要穿工作服,你为什么不穿?”

我气不打一处来,反问:“那侯主任为什么不穿?她也发了工作服的。”

夏勇济顿时语塞,过了会,缓缓说道:“你和侯主任都是管理层,要注意自身的形象!侯主任我一会说她,你明天把工作服穿来。”

我点点头,说:“我回家要找一找,多少年前发的,还不知道在不在了。”

夏勇济也点点头,说:“尽量找到,穿来上班。你别看现在大家工资低,都拿2500,等级别定下来了,会补发工资的。你把这话转达给大家,要大家安心工作,尽力尽力尽职。走廊里贴了许多标语,你有空看一看。”

我“哦”了一声,转身就走。看看走廊里,果然贴了一幅幅标语:今日事今日毕,明日事今日谋;公开公平公正;挫折时百折不挠,困难时迎难而上,得意时小心谨慎;向管理要效益,勤学习提能力......

我看完暗骂了一声:“呸!说得比唱得好听,一条都做不到!”

下了三楼,我在一楼遇到王副校长,王副校长喊住我说:“庄文,最近老巫婆风头正盛,你不要与她正面冲突。”

我笑道:“她管她的一摊子事,我管我的事,怎么会有冲突?”王副校长深沉地笑笑,转身走了。

当晚下班打卡,我正要去拿电动车,打算自己骑过去,杨佳丽和张蕴走了过来。

杨佳丽笑着说:“还骑什么车呀?跟我的汽车走吧!”

我问:“不是说好了要等陈小明的面包车来接我们?”

杨佳丽说:“五老就五个人了,再加上苏扬生、二师兄,多少人了?随你,你愿意挤面包车你挤去!”

我说:“那好吧,我跟你的汽车走,但要等一会,先安排别人上陈小明的车。”

杨佳丽说:“好的,我把汽车先开出来,就在校门旁边,我跟张蕴坐在车上等你。”

我点点头,走出校门一看,陈小明站在路边,身旁停着他的面包车。我迎上去分了支烟,说:“小明哥你辛苦了,稍微等会,五老他们还没到呢。”

小明点点头,站着抽烟,忽然一辆出租车停在我面前,从车上走下来钱兴国、苏扬生、丽丽三个人。

我笑问:“二师兄,你不会是打车去清涟乡接丽丽的吧?”

钱兴国也笑了,说:“恭喜你答对了,我连苏扬生一道捎来了,五老呢?”

我说:“你们先坐到面包车上等吧,应该就到了。”

话音刚落,又一辆出租车停在我面前,五老陆续走了下来。

王主席歉意地说:“庄老弟,让你久等了,我们五个老头来晚了些。”

我说:“没事,我也刚刚下班,请上车吧。”

五老上了面包车,钱兴国让丽丽跟杨佳丽的汽车走,他和苏扬生也上了面包车。

一路无话,开到宾馆门口,老板上官玉柱已经站在门口迎接。

钱兴国第一个下车,上官玉柱恭恭敬敬地喊了声:“老大!”掏出一包软中华,给我们男的一一分烟。

我看了看上官玉柱,还是三年前的模样,三十出头,中等身材,国字脸,板寸头,穿一件黑色衬衫,看上去非常精悍。

张蕴走在我旁边,小声说:“这人脖子上挂了条很粗的金项链,手上戴着名表,看上去实力不俗呢!”

我点点头说:“是的,这家宾馆被他买下来了,上回我们来,生意还不错的。”

上官玉柱笑呵呵地,把我们领到二楼餐厅。我们上去一看,餐厅不算大,能摆个四五桌,装修也简单。不过毕竟不是饭店酒楼,宾馆里有这样的餐厅也可以了。

餐厅中间摆了张大桌子,铺着桌毯,已经摆好了十个冷盘,都是些家常菜,桌上还放了四瓶天之蓝酒。

上官玉柱请我们随意坐下,钱兴国安排五老坐了上座,其他人随便坐。

钱兴国拆开一瓶酒,笑着说:“还是我上官兄弟了解我,要喝酒就要喝个痛快!今天四瓶酒,应该够了。”

上官玉柱笑道:“老大就好这一口么,做兄弟的怎么能没点眼力劲儿?最近生意不好,不然请老大喝梦之蓝了,呵呵。”

钱兴国一边给大家斟酒,一边关心地问:“是客源不好吗?”

上官玉柱笑道:“客源还可以,就是最近公安抓得紧,经常来查房,开钟点房的客人锐减。”

钱兴国说:“在座的这位张老师,张蕴,她爸是派出所的所长,要不跟她爸打个招呼,没事别来查了。”

张蕴连忙说:“我爸又管不到这一块,帮不上忙!昨天我听我爸说,可能最近要严打了,开宾馆的、足浴的、洗头房的,都要注意点。”

上官玉柱点点头说:“是这个情况,也有公安的人告诉我,国家可能要搞一次严打,这时候还是避避风的好,没必要往枪口上撞!”说完举起酒杯说:“欢迎我老大的朋友光临小宾馆,我干掉一杯敬一下大家,不成敬意。”

上官玉柱一饮而尽,我们见他没站,也就坐着,各自喝了一口。

钱兴国举筷招呼大家吃菜,一边夹菜给丽丽吃,一边吩咐站在旁边的服务员上热菜。

我发现五老到了这种小场子,有点矜持,也不要我对对联了,埋头吃菜喝酒。

服务员陆续上菜,我吃着吃着,觉得菜品很一般,都是些家常菜,根本不能和昨晚喜来登大酒店的菜比。

我们互相敬酒,也敬了上官玉柱,我掏出香烟要分,上官玉柱抢着分了一圈软中华。

钱兴国却不讲究,放开了吃,大口地喝酒。我看他吃得很香,真有些佩服他,昨晚刚喝多了,今天又能连续作战!

五老不怎么动筷子,钱兴国吃着喝着也发觉了,对上官玉柱使了个眼色,说:“兄弟,上大菜吧。”

上官玉柱点点头,对着旁边伺候的服务员交代了一句,服务员转身去了厨房。

很快,有一个女服务员端来一个蒸屉,周围裹着抹布,看来烫手。

女服务员把蒸屉放在桌子上,用抹布裹着手,揭去蒸屉盖子。小心翼翼地从里面端出一个大海碗,放在桌上。我看看这碗,个头不小,其他也没什么稀奇。

碗里面装着满满一大碗肉食,全是螃蟹肉!有白色的蟹钳肉,有橙黄色的蟹膏,白的纯白,黄的流油。

又有服务员拿来一个大盘子,把海碗里的一碗肉反扣,装在盘子里,然后把蒸屉和海碗都收走了。

盘子里的肉堆得像坐坟头,香味四溢。五老看得津津有味,目不转睛。

钱兴国举起筷子,介绍说:“这菜名叫扣蟹,准备了整整一下午呢!上官玉柱听说你们要来吃饭,中午前就买了十斤螃蟹,煮得大半熟,使得蟹肉和蟹壳松动了,不紧粘在一起。然后请几个女服务员剥了整整一下午的螃蟹,把一只只的螃蟹肉从壳里掏出来,蟹爪蟹钳的肉是压碎了用牙签挑出来的。然后用一只大海碗,碗底放上葱花、生姜米子、再搁点细盐。最后把白色的蟹肉、黄色的蟹黄一股脑倒进大海碗,上蒸笼蒸,蒸出来趁热吃,鲜美无比!”

王主席听完说:“这么一说,这菜一般人家确实做不了。十斤螃蟹就几百块钱了,还要一只只地把蟹肉剥出来,谁有那个耐心?忙了半天,一会儿就吃完了,真不划算,呵呵。”

大家举起筷子,尝了尝,都是赞不绝口。

张蕴说:“我老家住在河边,我也经常吃螃蟹,但是从来没吃过这么鲜美的蟹肉。真称得上人间美味了,这是为什么呢?”

钱兴国笑笑,问张蕴:“你磕瓜子,瓜子仁香不?”

张蕴说:“香啊,不香谁磕?”

钱兴国说:“你吃一个瓜子仁就香,要是一把瓜子仁一起吃,是不是非常香?扣蟹也是这个道理。螃蟹本来就是鲜物,这么多螃蟹肉一起吃进嘴里,口感当然比单吃一点螃蟹肉要鲜美!”

五老恍然大悟,王主席举杯提议:“让上官老板费心了,我们一起敬他一回!”

气氛顿时活跃起来,大家喝着酒,吃着扣蟹,堆得像坐小丘的蟹肉很快一扫而光,大家还意犹未尽!

我喝着“天之蓝”,吃着扣蟹,胃口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学校里的种种烦心事,一时间抛到了脑后,颇有一种范仲淹说的“心旷神怡,宠辱皆忘,把酒临风,其喜洋洋者矣。”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