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回到家中,杨婷婷已经抱着葫芦娃上床睡了。
我洗漱一番,走进主卧室,问:“老婆,你今天怎么睡这么早?”
杨婷婷说:“好久不喝白酒了,今天喝了一杯,觉得犯困。原指望你带葫芦娃,我可以安稳地睡一觉,谁想夏剥皮临时决定让你明天加班......”
我换上睡衣,躺下说:“那宝宝今夜就由我照顾吧,你早点睡。”
杨婷婷答应了一声,侧身睡了。我习惯性地拿出手机,睡前浏览一会新闻。
过了大约十来分钟,杨婷婷忽然起来喝水,说白酒喝了口干。
我也不管她,继续看手机。
杨婷婷再次躺下,忽然说:“老公,这会我又觉得不困了,聊会天吧。”
我说:“可我困了,要聊天可以,发二十块钱红包,陪你聊二十分钟。”
杨婷婷笑道:“聊天还要收费的?”我说:“当然!我每天多少事情,现在刚想睡觉,你拉着我聊天,不发红包就不聊!”
杨婷婷看来心情不错,果真发了二十块钱红包给我。我收了红包,笑道:“抓紧时间吧。”
杨婷婷认真地说:“我就问你三个问题。第一,夏剥皮会不会让侯老师取代你的位置?”我想了想说:“可能性不大,毕竟侯老师没做过班主任,教学质量一般,不是骨干教师,在教师当中的威望也不如我。”
杨婷婷继续问:“第二,你说那个张蕴,是不是对你有点意思?我吃火锅时,发现她总是看你,而且是用崇拜的眼神!”我没好气地说:“你又多疑了吧?之前怀疑杨佳丽,结果什么事也没有!现在又怀疑张蕴?你知道张蕴的外号是什么吗?”
杨婷婷茫然地说不知,我就把张蕴的种种英雄事迹告诉杨婷婷,如何懒,该她洗碗了,她给五块钱让保安钱大爷洗!拿个快递都不想动,也给五块钱让钱大爷去拿,等等混不吝的事说了一遍。
杨婷婷听得“咯咯”直笑,说:“‘张奶奶’这个外号倒是真的适合她,哈哈!不过你要注意了,张奶奶对老公不满,这种女人最容易出轨!”
我不耐烦地说:“她出不出轨,我管得着么?学校里一堆事情都忙不过来,还有空问这些闲事!对了,学校里的职工餐厅,也就是食堂,让人承包了;以后我要是忙,就直接在食堂吃了,今天王胖子还喊我去试菜,中午才没回家吃。”
杨婷婷忙问是怎么回事?我简单地把承包食堂的小戴夫妇的情况告诉了杨婷婷。杨婷婷眼睛一亮,说:“夏剥皮终于做了一件好事,还不算坏透了。”
我说:“你先别夸他,还不知道饭菜口味如何呢。第三个问题是什么,说吧?”
杨婷婷说:“我发觉啊,苏扬生吃饭的时候,总是盯着杨佳丽瞟,他们两会不会有戏?”
我苦笑笑,说:“苏扬生喜欢和女的献殷勤,又不是今天才开始的,小琳为了这事没少和他吵架。杨佳丽嘛,前段时间还听说她和老公要离婚,最近没提起,或许又和好了。我觉得感情这事非常复杂,就算出轨了,不能单单怪男的不好,或者怪女的不好,要怪就怪上帝。”
杨婷婷诧异地问:“出轨怪上帝怎么回事?”
我笑道:“上帝既造了男人,又造了女人,要是清一色岂不就天下太平了?也没这么多恩恩怨怨。”
杨婷婷“咯咯”一阵笑,忽然贴着我说:“还是我的老公好,人又优秀求上进,又不出轨。”
我闻到一阵熟悉的体香,连忙推开她说:“你别诱惑我,我还是去客房睡吧......”
第二天早上到校,我刚刚刷脸打完卡走到办公桌前,夏校长背着手踱步走进来。
我刚好掏出香烟要点,对面遇上了,只好分了一支给他。
夏校长接过香烟,说:“庄文,我登录学习强国后台,发现我们七中的所有教师当中,你没学几分啊,怎么回事?”
我实话实说:“我担任初二六班的班主任,初二是关键的一年,许多事都要我过问。咱们是学校,毕竟教学质量要放在第一位,加上你和王副校长又交代了许多任务给我,实在是忙不过来。”
夏校长脸色缓和了许多,露出一丝笑容,对我说:“你的教学水平还是可以的,我看过档案了。我也知道你的难处,你尽量多学点分数吧,毕竟你是教导处副主任,分数还没普通教师多,不大好看。”
我敷衍道:“那好吧,我抽空多学一点。对了,今天来预演公开课的几位老师,谁先上课?”
夏校长说:“这个由你安排,我和王副校长、沈副校长旁听,就当回学生。我了解过你的情况,你的组织能力、协调能力都不错,你就直接安排,不必请示王副校长了。他若是问起,你就说是我的主意。”
我听了暗暗高兴,夏剥皮这是第一回夸我,不过他说的也是事实。
我又问:“那公开课的地点,是不是在综合教室上?那里设备齐全。”
夏校长说:“行,你看着做主就是。”说完就走出了我的办公室。
等了一会,前来上公开课的教师们络绎走进我的办公室。有人问:“庄副主任,今天我们没有刷脸打卡,要不要打卡?”
我说:“上班打卡,是为了考勤工资和考勤奖,今天是休息日,夏校长没有跟我说要求大家打卡。现在工资都没定下来,也不会发加班费,权当义务劳动吧。”
就有教师说:“你好像打过卡了?”我点点头说:“我打卡是防止小人捣空,证明我加班都没迟到,好堵住侯老师和赵锐洪的嘴。你们放心,日后要是有加班拿,我有你们必定有,我不可能瞒着大家吃独食的。”
几位加班的老师纷纷称赞我,我的好友李老师说:“庄文,按照劳动法规定,试用期最长不超过6个月,夏校长就一直试用你,不给任命?”
我笑道:“违反劳动法的事情多着呢,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能咋办?到时候要是再走过场,搞一人一票选举,还请大家支持我一下。”
几位老师纷纷表态,说一定会投我一票。还有老师跟我诉苦,说侯老师老是对他们指手划脚,又没任命她个什么官,她这算是什么职务?还有那个赵锐洪,办事员出身,连个大专学历都没有,一个转业的义务兵,他凭什么对我们这些教师指手划脚?你跟夏校长反映了没有?”
我苦笑道:“早就说过了,夏校长把我一顿训,要我提高政治站位,还说严格管理,是局里的要求!至于侯老师嘛,我当着夏校长的面呛过她,问她为什么不学习强国?”
这时一个人接话说:“各有各的难处,大家多多理解嘛。”我转头一看,是王胖子走了进来。
我分给他一支烟,说:“王副校长,你说这些事怎么理解?教师们都有意见!”
王胖子点燃香烟,示意我给其他教师也分一根,然后说:“现在我们学校收归国有了,待遇要提高,就有其他民办学校的老师找关系,想调进我们学校。找的人还比较多,局领导也为难,不好开这个口子,要是进了一个,其他托了关系的怎么办?于是局党委研究决定,一个也不进!那么提拔管理人员,就得从本校现有的教师中提拔,庄文年富力强,一边兼着初二六班的班主任,一边干着教导处副主任;赵锐洪是没有人用了,才提他上来。要是不用赵锐洪,让你们教师去看着别人刷脸打卡,还有干杂活,你们教师肯做这事?就算有人肯做,他原来的课谁去教呢?所有大家要多理解,换位思考,有些事就不算事了。夏校长跟我透露过,大家的五险一金,都有明显的上涨,尤其是住房公积金,会比原来多很多。待遇上去了,不严格管理,怎么对局里交代呢?”
一番话说得教师们频频点头。我心知王胖子向来有私心,他把赵锐洪拉上去,赵锐洪送他进口鱼竿和陪他下乡钓鱼,起了很大作用!
于是我问王胖子:“王副校长,侯老师算是什么官?到处管事?”
王胖子暧昧地一笑,说:“哪个庙里没个赖和尚?侯老师具体管什么,我也不清楚,她直接听命于夏校长。也许她上面有人,走了关系,做通了局里的工作,等正式任命下来就知道了。”
我四下看看,侯老师仍然不在办公室里,就冷笑道:“我看,她不是上面有人,是下面有人!”
王胖子诧异地问:“下面有人是什么意思?”我想起侯老师的种种恶行,忍不住说:“夏校长独居,侯老师冒充风情万种,万一侯老师下面压着夏校长,岂不是下面有人?这下面的人说话还管用,比上面找人托关系强多了!”大家一听,哄堂大笑!
王胖子也笑了,但是随即就说:“领导的私事,我们不去议论。对了庄文,预演公开课的事你都安排好了么?”
我实话实说:“早上夏校长查点过这件事了 ,说就定在综合教室,讲课的次序由我定,若你问起,就说是他的意思。”
王胖子一听,脸上顿时变色,但是又不好说什么。于是悻悻地往外走,还嘀咕了一句:“以后有事,你直接和夏校长汇报!”
我笑了笑,也不理他,知道王胖子心眼小。我问教师们:“时间快到了,怎么还不见侯老师来?你们谁见到她没有?”
一个教师说:“我和她同一个办公室,一早上没见到她,会不会忘了?”
我笑道:“这是她出风头的好机会,怎么会忘?要不你回办公室去看一下,到了没有?”
正说到这里,外面匆匆走进来一个人,个子不高,戴副高度近视眼镜,正是侯老师!
侯老师夹着教材,走到我面前,满脸堆笑说:“大家都齐了啊?快上公开课了吧?”
我皱着眉头反问:“侯老师,大家都上按正常上班时间来的,你怎么迟到了快一个小时?”
侯老师走到我身边,撒娇说:“人家听夏校长说,公开课起码要到八点以后才上得起来,所以人家就多睡了一会嘛。反正也没有加班费拿,不算迟到的。”
我闻到她身上一股老人味,厌恶地站起来,说:“都去综合教室吧,等三位校长到了就开始。”
大家热热闹闹地走到综合教室,我一看,夏校长、沈副校长、王副校长都已经到了,坐在最后面一排的中间,等着听公开课。
我赶忙请大家坐下,亲自去调试了音频、视频设备,一切正常,以备需要用到的教师使用。
接着我走到三位校长面前请示:“是不是开始?”坐在正中间的夏校长点点头,说:“按正常课时讲课,不要紧张,由你点名,你点到谁谁就上去讲。”
我点点头,走到座位第一排,对大家说:“夏校长指示,按正常课时讲课,不要紧张,侯老师先上去讲一节地理课。”
侯老师显然没想到会让她第一个讲,匆匆地走上讲台,打开课本讲了起来。
我坐到李老师旁边,李老师冲我会心地一笑,暗暗竖起了大拇指。
果然不出我所料,侯老师非常紧张,越是想表现自己,越是出错!非但讲得结结巴巴,地理名词还弄错了几个,张冠李戴!
我听得暗暗发笑,好不容易一节课讲完,沈副校长带头鼓掌,还说:“不容易啊,第一个讲的人压力最大!能讲得这样就不错了,但是三天后局领导来,你可不能这么讲,错了几个名词,那是砸我们学校的脸。”
我心知沈副校长也不满夏校长的跋扈自大,而且还信任王胖子,故意喝倒彩。于是我站起来说:“侯老师要不是因为紧张,肯定讲得不错,大家掌声鼓励一下!”教师们心领神会,拼命鼓掌,喝倒彩,发泄对侯老师的不满!
接着我安排语文老师李老师上去讲,李老师毕竟是资深教师,不慌不忙,讲得绘声绘色!一节课讲完,大家发劲地鼓掌喊好!
我转头看看后排,三位校长也在鼓掌,忽然夏校长对我招手。
我走过去问什么事?夏校长说:“我数了数教师的人数,各科你都安排了骨干教师讲课?”
我说:“是的,您要求各科都要上去讲。”
夏校长皱眉说:“我看只要主课老师上去讲,副课就算了。就是局领导来,也只听主课,不然哪有那么多时间一一地听?比如体育老师上课,校领导难道去操场上看一节体育课?这个调研,说白了也就是走过场,蜻蜓点水看看罢了。”
我心里暗骂了一声狡猾,不早说?只好走回教师当中传达,又安排数学老师上去讲课。
随后就是英语老师上去讲课,四节课讲完,已经到了饭点。
夏校长站起来说:“中午就讲到这里吧,大家回去吃饭,下午两点继续。”
沈副校长忽然说:“夏校长,您上任以来,还没和教师们吃过一顿饭,呵呵。我早上已经安排食堂了,准备一桌便饭,不喝酒,大家吃过了休息一会,继续听课,岂不节省时间?”
夏校长抹不开面子,只好说:“那么大家一起去吃饭吧,包括不用讲课的副课老师,吃过饭你们可以回去了。”
王副校长恨沈副校长抢了他的风头,边走边对夏校长说:“食堂里能吃出个什么道道?不如去外面的饭店吃一顿吧?”
夏校长皱眉说:“好是好,就怕其他没来的老师们有意见,说好星期六来上公开课的,结果是瞒着我们去饭店吃饭!就在食堂吃一顿吧,填饱肚子就行。”
我们大家分批乘电梯,来到三楼食堂。老板娘欧阳芳閠笑呵呵地迎了上来,说:“公开课讲完啦?大家辛苦,我特地让我家小戴,去买了野生的山鸡炖了给你补补。此外还有几个家常菜,不够吃再加。”
我们都不说话,跟着夏校长走进一号包厢,坐下刚好一桌人。
夏校长对欧阳芳閠招招手,说:“二号包厢比一号包厢装修得豪华,我看把两个包厢的名字换一换,二号改一号,一号改二号。要是局领导来检查工作,中午便饭,让领导坐二号包厢,显然不合适。还有,沈副校长你和欧阳芳閠对接一下,餐费的标准不能超过每人二十,省得报账时局里说我们大吃大喝。”
沈副校长回了一句:“一人二十也太少了吧?局长大人们吃饭,一瓶酒还一两千呢!”
夏校长忙说:“没有亲眼看到的事情,不要瞎议论,领导的事我们不作评价。”
欧阳芳閠一听餐费标准才二百多,脸上有些不大高兴,说:“那我去张罗着上菜了,大家喝酒不?白酒啤酒都进货了。”
夏校长摆摆手说:“不喝,下午还要上公开课。”然后就对已经上过公开课的语文老师、数学老师、英语老师和地理老师,一一点评,提出改进要求。
我听了暗暗发笑,这夏校长看来是个外行,说的都是空泛的话,没有切中肯綮。可见他平时在局里,也就是做些依样画葫芦的行政工作,并不钻研教学。
这时沈副校长故意逗他开心,说:“夏校长,我很佩服侯老师的勇气!她第一个上去讲,还能不顾紧张顺利地讲完,这不容易。”
夏校长得意洋洋地笑道:“是啊,最先上去讲课的,压力最大,所以我也觉得侯老师讲得不错。”
不想沈副校长接着说:“是讲得不错,可惜弄错了几个地理名词,张冠李戴了......”
侯老师恬不知耻地笑道:“沈副校长,其实我是故意讲错的!因为这几个名词,学术界有新的发现,我故意提出来,引起听众的重视。没想到你们还以墨守成规的眼光看问题,觉得我讲错了,其实并没有错!”
夏校长附和说:“ 是啊,教学也要与时俱进嘛!创新,是好的。”
沈副校长“噗嗤”一笑,说:“侯老师,以你的大才,应该调到教育部去。”
侯老师诧异地问:“为什么?”
沈副校长答:“重新编写地理教材呀!那些教育部的老古董落伍了,居然不懂创新,该退休了,让你上!”
侯老师听出了讽刺之意,脸腾地红了。
这时欧阳芳閠和一个女的进来上了几个菜,王胖子看见美女眼睛一亮,问道:“欧阳芳閠,这就是你上次说的,来做收银员的闺蜜?”
欧阳芳閠掠了一下头发,笑道:“是呀,她是我好闺蜜,上官斐斐。她暂时在家闲着,就来帮我刷卡。我收不到你们教师现金的,一个月下来,凭刷卡的金额,还要去税务局开税票,然后去财务科结账,呵呵。”
沈副校长皱着眉头问:“夏校长,内部职工吃饭,又不对外营业,又不盈利,用得着开税票吗?岂不是多此一举?”
夏校长板着脸说:“按制度来。局里有规定的,不开税票,不好报账。账报不了,欧阳芳閠就拿不到钱,所以宁可费事一点,要走程序。”
沈副校长又问:“那么开税票要交税,这个税钱谁给?”夏校长不耐烦地说:“我们学校给,全是教师和学生吃的嘛。”
这时两位厨师仇泽安和黄志芳也来上了两菜,说菜齐了,饭不够再添。
夏校长匆匆吃完饭,把沈副校长喊出包厢,交代了几句,走了。
沈副校长返回包厢,大声说:“大家伙吃啊 !学校难得请一回客,菜就这么多了,饭要吃饱!吃,每人三碗!”
我也觉得菜的口味一般,分量也不多,吃了两碗饭,菜基本光了。我掏出一包烟,散了一圈,就听沈副校长说:“刚才夏校长交代了,下午两点继续,你们教师回各自的办公室休息一会,下午别迟到。”
我一听走出包厢,准备回办公室午休。沈副校长忽然从我身后追来,笑道:“庄副主任,有没有兴趣去我办公室坐会?”
我笑道:“好啊,正要请教沈副校长。”
沈副校长带我走进三楼他的办公室,把门关上,很客气地给我泡了一杯茶,说:“庄文,我们认识也好几年了,我知道你是王胖子的人。但是现在非常时期,有些事我想提醒你一下,毕竟你为人不错,大家公认的。”
我坐下说:“沈副校长请指教。”
沈副校长压低嗓门说:“我就不和你客套了,你觉得这个夏校长为人怎么样?”
我实话实说:“刻薄,官僚主义,处事不公。一楼的教师给他起了外号‘夏剥皮’,二楼的办公人员给他起了外号‘巴依老爷’,都不是好鸟!”
沈副校长笑道:“我不是挖王胖子的墙角想收买你,最近我听到风声,夏剥皮可能要对你不利!我给你提个醒。”
我笑道:“随他怎么地吧,我该干啥干啥,向来不习惯溜须拍马。倒是沈副校长你也要小心点,我看夏剥皮和王胖子走得挺近。”
沈副校长爽朗地一笑,说:“庄文, 我还有二年多就退休了,夏剥皮能把我怎么样?我就是看不惯他把我们学校搞得乌烟瘴气!今天吃饭我故意逗他,他才给我们每人吃二十标准的菜?这菜烧得不好吃,分量又少,把我们教师当人了吗?刚才他喊我出包厢,你知道他说什么?他说下午局里还有个会议,让我和王胖子主持听公开课,他就不来了!教育局今天休息,开什么鸟会?明明是谎言!”
我说:“是啊,这公开课完全可以周一上班了再讲,何必星期六把我们找来,还不给加班费?”
沈副校长愤愤地说:“侯老师明明讲错了,还一堆歪理!当我们是傻子?你在一楼难得上来,你不知道侯老师有多嚣张!就说昨天,她拿着材料去办公室复印,陈副主任在忙,就说复印机在那边,你自己动手就是。侯老师居然反问陈副主任,要是沈副校长或王副校长来复印,你让他们自己动手不?什么东西!侯老师现在什么职务也没有,凭什么这么嚣张?”
我趁机问:“你刚才说的夏剥皮要对我不利,是不是和侯老师有关?侯老师与夏剥皮到底有没有一腿?”
沈副校长笑道:“具体夏剥皮要怎么对付你,他没告诉我。反正我每次去校长室汇报工作,都看见侯老师和夏剥皮谈笑风生,能有什么话可谈?”
我看看沈副校长讳莫如深,就站起来说:“谢谢沈副校长的提醒,我下去眯一会,下午还要组织公开课的事情。”
沈副校长笑呵呵地把我送出办公室,把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