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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

2020-09-05发布 3829字

丁丑没有再往前跟,他躺在树梢上双手叠起枕在脑后,看着天空的月亮他自言自语道:“总有人要试探着超越我的底线,可你们在试探之前是否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言罢后,丁丑再也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是捏呆呆的看着天空,眼神中荡漾着浓浓的忧伤。

那牛鼻子和葫芦张跑出去很远之后,才从新开始生活休息,而葫芦张也再也没有感觉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夜晚间的密林深处更显得诡异神秘,不时从周围传出“悉悉索索”的声音,那牛鼻子大大咧咧什么都不管就只管着蒙头大睡,可葫芦张却总感觉附近有什么在潜伏,翻来覆去的无法安睡,也不知过了多久葫芦张总算是能睡着了,可是一睡就做梦。他强行着让自己醒来,醒过来后再睡着依旧是做梦,前前后后的梦几乎是一模一样。

他梦见自己化身为一个绿色的小人先是在地上慢悠悠的蠕动,想快跑却没有脚只能扭动着大身体不停的蠕动蠕动,一条大长虫在身后不停的追啊追啊,追上来也不吃自己,反而是伸出人一样的舌头舔舐自己的身体,舔来舔去的他就变成了一个蚕茧,他从蚕茧中出来,那条大蛇还在身旁守着,继续用大舌头舔来舔去,他就问了:你为什么不吃我。

大长虫就“嘿嘿嘿”的一笑说道:舔着吃更好吃,你看你的腿已经被我吃掉了。

他低头一看,果然,两根腿已经没有了,于是便着急的想跑,可转眼一想:自己本身就没腿。

他就又说:我本来就没腿。

大长虫说:你从蚕茧里出来后应该有翅膀,你看看你的翅膀呢。

他一听有翅膀立刻乐的扭头看,要知道葫芦张从小就希望自己能飞起来,可回头一看自己的翅膀又小又轻薄根本不能飞。

他着急的说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的翅膀为什么那么小?

大长虫就说道:被我舔着吃了,我还要舔着吃掉你的全身。

说完,继续伸出大舌头来舔他。

葫芦张一着急就醒了,醒来一看晨光布满了整个密林,身边的牛鼻子还在呼呼睡着,他看了看脚边上的篝火,见篝火已经熄灭,此时正冒着屡屡青烟,于是自言自语道:“好真实的梦啊。”

“哎呦,你这个骚葫芦,嘟嘟囔囔了一夜,不好好睡觉说的什么啊?”

葫芦张一愣心道:嘟嘟囔囔了一夜?难不成我说梦话了?不可能啊,在养老院潜伏的时候为了不说梦话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为何现在说起了梦话而且一说就是一夜。

于是他急忙问:“我说梦话了?都是说的什么?”

牛鼻子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说道:“说什么舔我,舔你的,怎么,你想舔大小姐裤裆了嘿嘿嘿,要说起来,大小姐的裤裆是真甜呢,嘿嘿嘿。”

葫芦张这才回忆起昨夜的梦,他挠了挠后脑勺说道:“哦,我说了梦话呵呵,可能昨晚被那个红雾给熏着了吧。”

牛鼻子踢了一脚脚下的皮带子说道:“这厮的红雾是不伤人的,没毒,你可能被孪蛾的毒给毒着了,所以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胡话,没事,一会儿我给你煮个药汤喝了就好了,哎呦,不行我再躺会,再躺会。”

牛鼻子说完躺下后就再一次睡着了,而葫芦张却想:看来没错,我昨晚总感觉后背凉飕飕的,而且总有种莫名其妙的恐惧。

他叹了口气说道:“看来是中毒了。”

牛鼻子翻了身说道:“别嘟囔了,这才刚刚天亮,再睡一会,醒过来我给你配药。”

听了牛鼻子的话,葫芦张也躺了下来正好的昨夜没怎么睡好,所以,他不一会儿就也睡着了。

睡了不知多久,葫芦张再次醒来,却闻到一股淡淡的臭气,他坐起来一看只见牛鼻子正在篝火旁搅动着一个铁缸子,缸子里面似乎有什么液体。

见葫芦张醒来牛鼻子道:“来,把它喝掉就能解毒了。”

葫芦张二话不说拿起来就喝了个干净,喝完后一边吐口水一边骂道:“二爷,没你这么闹的,这不就是尿吗,你这样做也真是混蛋。”

牛鼻子“哈哈”笑着道:“你这才说错了呢,不光尿,还有青皮草和鸟粪呢,哈哈哈。”

“啊,你,你为何这般作弄我?”葫芦张生气道。

牛鼻子道:“别不识好人心,我这可是在救你,这是传统药法,可驱邪解毒,你中了孪蛾的毒,这种药最能缓解毒素,不信,你过一会儿试试看看是不是轻松了很多。”

葫芦张站了起来,果真昨晚那种恐慌和后背莫名其妙的冷飕飕感消失了,即便如此他也是生气道:“就算是用尿,那也得用我的尿啊,喝别人的尿多恶心啊。”

“哇啊哈哈哈,怎么,我的尿是喝了上头啊还是喝不惯啊。哈哈哈。”

葫芦张知道牛鼻子疯疯癫癫,也不愿意和他吵来吵去,自己身体已经无碍了也就放心了。

葫芦张收拾好东西说道:“二爷,咱们是不是该去找三锁天龙了,我都饿坏了,咱们早点去早点回。”

牛鼻子一听吐了口浓痰说道:“我也想大小姐那个浪蹄子了,嘿嘿嘿,早点回去舔舔她的裤裆,也解解乏味,嘿嘿。”

说完后,他指着一个方向说道:“走,中午时分必到。”

两个人再也无话着急忙慌的赶路去了,临近中午时,牛鼻子来到一处山坳,这里和崂山其他地方的景色明显不同,或许是因为山坳的原因这里的树木生的都比较的矮小,可乔木和灌木却异常的蓬勃和茂盛。

看到了灌木丛和乔木丛葫芦张立刻就又想到了那淡绿色的妖蛾子,于是问道:“二爷,这里不会也有那种孪蛾吧。”

牛鼻子支棱起自己的大鼻子闻了闻说:“就是这里了,这里没有什么蛾子,不过有一种蔓藤你可得注意,这种蔓藤上生有一种巨翅昆虫,这种虫子也是剧毒是三锁天龙的食物。”

话音刚落,就听不远处有一个玩意儿朝着这边飞过来,“噗噗啦啦”的振翅之声越飞越近,牛鼻子“嘿嘿”笑了两声道:“来了。”

葫芦张道:“什么来了?”

牛鼻子一指说道:“就是它。”

葫芦张顺着牛鼻子的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只硕大无比的蜻蜓朝这里飞了过来。

葫芦张道:“哎呦喂,那么大的蜻蜓?”

牛鼻子反问道:“什么?蜻蜓?呵呵,你好好看看吧。”

葫芦张直起腰,铁葫芦从衣服下落入手中,他将铁葫芦扔出,正砸向那只振翅飞来的虫子,只听“啪”的一声,虫子被铁葫芦打碎。

葫芦张收回铁葫芦,发现铁葫芦的底端贴着一个被砸黏了的虫子,这虫子的上半身生的如黑炭一般的黢黑无比,可下半身却是花花绿绿的样子,只是翅膀像蜻蜓,可整个身躯更像是一只巨大变异了的大马蜂,而且从它腹部的尾巴端可以看到一根牙签粗细的针管,针管末端锋利无比。

葫芦张“啊”的一声说道:“油葫芦蜂。”

牛鼻子“哈哈”一笑道:“你叫骚葫芦,它叫油葫芦,你们俩可算是一对了,哈哈哈。”

葫芦张生气得到看着牛鼻子道:“我和它能一样吗?它们是毒虫,能蜇死人的毒虫,不过这油葫芦蜂个头也忒大了点吧,比一般油葫芦蜂大出了正两倍啊。”

牛鼻子道:“这种蜂可不是吃花粉花蜜的,它们是正儿八经的食肉动物,一只油葫芦蜂就可以捕杀一只成年的大老鼠呢。”

葫芦张道:“二爷,你说的那个三锁天龙不会就是.......。”

“嘿嘿,你可是说对了,那天龙就是吃这个,怎么样,怕了吧。”

葫芦张咽了口唾液道:“既然来了有什么怕不怕,你二爷不怕我怕啥。”

牛鼻子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打开瓷瓶后,瓷瓶中飘出一股浓烈的邪香,只是这邪香和昨夜的那股味道有所不同,这股邪香带着丝丝的酸味,葫芦张知道这种液体的厉害,所以立刻屏住了呼吸。

牛鼻子道:“把地狱神酒抹在身上就没有虫子敢靠近你了。”

说完,他在自己脖子和双手上涂上了液体,又将瓶子递给葫芦张说道:“放心吧,这药酒和昨夜的那种药酒完全不同,人闻了是不会头疼的。”

葫芦张这才稍稍的放下心来,他在自己脸上、脖子、手腕、脚踝和后背、屁股上抹了许多的药酒,弄的浑身都是邪乎味这才放心。

等把瓷瓶递给牛鼻子时,瓷瓶居然空了,牛鼻子接过来一看大怒道:“死骚葫芦,你可知道这药有多金贵,你个死人,一点都不知道爱惜。”

葫芦张讨好的说道:“二爷莫着急,等回去我给你找个小姐把玩把玩。”

牛鼻子抽了抽笔直说道:“不要小姐,就要大小姐,嘿嘿,大小姐的裤裆真是香甜。”

葫芦张一伸舌头心道:那股骚臭的味道你称呼为香甜?

心中这么想着,嘴里却说道:“行,行,二爷,咱们走着?”

牛鼻子道:“莫慌,我瞧瞧日头。”

说完,抬头看向天空寻找太阳的方位。过了会儿后他说道:“时间刚好,你躲开点,我的放出黑蜈蚣了。”

说罢,将后背上的牛皮袋子接下来放在地上,解开了牛皮袋子上的口后那只被抓的黑蜈蚣才缓缓的伸出了指头粗细的触角。

触角在袋子口甩来甩去不一会儿,它才从口袋中大摇大摆的爬出,数百跟腿来回的重叠看得人是头皮发麻。

这黑蜈蚣在白天有些不太精神,所以行动起来速度不仅不快反而笨拙无比,牛鼻子说道:“快走,快把三锁天龙给我唤将出来。”

说罢,一脚踢在黑蜈蚣的后背上,将其踢进了灌木和乔木丛里,就听“嘻嘻索索”的声音传入耳里,不一会儿那只蜈蚣就不见了踪影。

葫芦张见虫子消失,便问道:“二爷,那蜈蚣好使?”

牛鼻子“嘿嘿嘿”的一笑道:“天龙和蜈蚣虽说长相差不多少,可天龙要比蜈蚣凶狠许多倍,要知道自己地盘上出来了一只蜈蚣,那天龙会想尽一切办法把蜈蚣置于死地,就算蜈蚣逃到天涯海角也会追杀到底。同等岁数的蜈蚣也绝非是天龙的对手,这天龙属于天物,而蜈蚣顶多算的上是个陆地神物而已,天龙天性高傲,眼睛里容不得沙子,所以感知到蜈蚣必须追杀到底。”

葫芦张“哦”了一声说道:“那这只蜈蚣岂不是死定了?”

牛鼻子摇头道:“差异差异,我以药酒将其拿住了,此时的黑蜈蚣已经属于上乘蜈蚣,虽说依旧不是天龙的对手,可一旦两者相遇还是可以抵挡一会儿的,等到时候它支撑不住了,自然而然就会回来找我帮忙的。”

葫芦张说道:“要这么说咱们只需要在这里等待天龙的出现就可以?”

牛鼻子说道:“那是自然。”

说罢,从怀中掏出一个包裹,打开包裹后是一些黄色的粉面。

他将粉面递给葫芦张说道:“此物雌黄非雄黄,雌黄转克天龙,你快把四周用雌黄粉给围起来,预防天龙到来后逃跑。”

葫芦张便按照牛鼻子的说法用雌黄化了一个圈,只是在靠近灌木丛的方向留了一个口子,两个人坐在雌黄粉的圈中休息等候着黑蜈蚣的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