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昶旭唐晓燕,终于走出国门。一下飞机,滚滚热浪扑面而来,脚下也感觉到好像有,蒸腾而起的热流。但是,很快就又感到阵阵海风袭来。
被热浪蒸开的毛孔,瞬间感受到,海风凉爽的抚摸,感到无比的惬意。极目望去,是蓝天白云,好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满眼都是在国内未曾见到过的热带植物,特别是唐晓燕,好像一下子就进入了童话的世界,进入到了梦想的世界。热带风景,热带风情,跟她所处的北方城市,形成极大的反差,给她带来了颠覆般的视觉冲击。
给旅行社交钱的时候,说实话,唐晓燕确实感到肉疼。如果不是想着出国旅行结婚,打死她,也是舍不得花这笔钱的。
但是,看到满眼的异国风情,看到久违的蓝天白云,唐晓燕,一下子就觉得,还是人们说的对呀,钱是花到哪里哪里好。如果自己,蜗居在自己所在的城市,那自己一辈子,也看不到,这满眼的热带风光。
接下来的时间里,高昶旭和唐晓燕,虽然对异国风光,充满了好奇,充满了探索游览的欲望,但,最使他们流连忘返的,还是沙滩。
当高昶旭和唐晓燕,出现在沙滩上的时候,一开始,他们互相,打量对方,都还有点儿尴尬。虽然他们结婚了,虽然他们有过肌肤之亲了,但是,他们还是,遵从着国人的传统。他们并没有,像在沙滩上这样,互相欣赏着,打量着对方的近乎一丝不挂的裸体。
站在沙滩上,望着游人,望着远处的大海,看着海浪嬉戏追逐着海岸,唐晓燕,不禁感慨,对高昶旭说,“在咱们那里,抬头看到的,是看不到尽头的楼房。根本就没有看到过天际线,更没有看到过地平线。”
“在这里,才第一次看到了海平线;在这里,才第一次感受到了,无边无垠的大海。要不人们说,宽阔的胸怀如海一般。原来在自己的印象中,只是一个成语而已,现在,才有了,真真切切的感受。”
高昶旭虽然没有唐晓燕那样外露,但是也对这一趟的异国之旅,充满了好奇和兴奋。对大海,对沙滩,对于海浪,他也跟唐晓燕一样,只是在书本上见过,憧憬过。现在,赤脚走在沙滩上,感受到了那种细腻的,有点儿痒痒的细沙,情不自禁地捧起来,然后,任由那些细沙,从自己的指缝中漏下,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惬意。
唐晓燕,也像高昶旭那样,捧起细沙,然后,叫它们顺着自己的指缝漏下去。这样还嫌不过瘾,又捧起细沙,泼到高昶旭身上。高昶旭以为这些细沙,会沾满他的全身。但是,仔细一看,那些细沙,只是像轻微的风儿一样,从他身上,拂过,风过了无痕。沙子也同样是这样,并没有留恋他那年轻而健康的皮肤,而是,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重新回归到沙滩上,跟它们的伙伴们,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高昶旭就有点感慨地说,“你看这些沙子,细到什么程度?我原来以为它们会像尘土一样,黏到身上,需要到海里去冲涮,才能洗净。可是你看,他们竟然,雁过无痕。”
唐晓燕看了看,想了想说道,“应该是你身上皮肤是干的,所以沙子,才黏不上去。如果你皮肤是湿的,那沙子肯定是能粘上去的。”
为了验证唐晓燕的推论,高昶旭飞快地冲向大海。但是,高昶旭,也是一只旱鸭子,并不会游泳,只是冲到齐腰深的海水处,就赶紧折返回来。
唐晓燕看到他回来了,不管不顾地用双手捧起一把又一把的细沙,朝他身上泼去。再看的时候,果然,那些细沙,就在他身上留下了沙画一般的痕迹。
高昶旭刚想把那些粘在身上的细沙粒儿弄掉,唐晓燕,马上制止了他。而且,拉着高昶旭,叫他变换不同的角度,而她仔细打量着高昶旭,弄的高昶旭有点儿莫名其妙。
唐晓燕告诉高昶旭说,“你看,你身上粘的这些细沙粒儿,在阳光的照耀下,会变幻出斑斓的色彩。我就想到,这些细沙粒儿是从哪来的?”
唐晓燕这么一说,也勾起了高昶旭的探索欲望。高昶旭,看看海岸,说道,“你看海岸线都是石头,这些沙砾也许是石头被风化以后留下的。”
唐晓燕却有她的观察,有她的思考。“如果纯粹是石头风化形成的,为什么会有斑斓的色彩呢?你看这些细沙粒中,还有一些碎小的贝壳残骸,也许,这些细沙粒,是贝壳形成的呢?要不然的话,为什么粘不到人身上呢?”
高昶旭觉得,唐晓燕的观察,推测也有道理。因为他也看到,细沙粒中,掺杂有很多的微小的贝壳碎片。高昶旭就说,“原来学地理的时候,学过黄土高原的形成机理。好像就是现在的沙尘暴一般,重的沙粒落在近处地上,形成了沙漠;细微的沙尘,随风飘扬,落到远处,就形成了黄土高原。”
“后来我去扶贫的时候,对以前学过的地理知识,也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在人们的印象中,土地,或者是耕地的土,是脏的。但是,我亲身接触过田野里的土地,实际上,田野土地里的土壤,也跟沙滩上的沙粒儿一样,是黏不到人上的。”
“特别是,刚刚,耕种过的田野,你抓起来土,即便是撒到身上,衣服上,用手一拍,马上就掉落了。并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样,会粘在衣服上,弄脏衣服。所以我觉得,土壤,跟沙滩的沙粒,其实在本质上它们是一样的,他们本身都是洁净的,并不脏。”
受到高昶旭的启发,唐晓燕就说,“你说得很有道理,你看那些大沙漠,好多文章说,沙漠是里的沙是流动的。沙子本身流动不起来,一定是有风推动。可是你看,这里的沙滩,每天都有海风,但是,沙滩里的沙,却没有向海里流动,也没有向岸上流动,一直留在这里,你说是什么道理呢?”
高昶旭很认真地想了想说,“一说到沙漠,人们马上想到了干旱,干燥。因为干燥,一刮风,那些沙,就跟沾不到人身上一样,他们互相之间也粘不住,就被风刮跑了,就流动起来了。”
“可是,你看这海边儿就不一样了,海风虽然天天刮,也很大,但是这里的气候,湿度很大,不像沙漠那样干燥干旱。海水拍岸,浪花也弄湿了沙滩。因为有水的缘故,那些细沙粒,就团结起来了,风就把它刮不走了,我觉得应该是这样。”
唐晓燕想一想说,“咱们这是干嘛呢?咱们来海滩是来玩儿,可是咱们去探讨其海滩的成因来了,这不是南辕北辙吗?你看那么多人,都在海里玩,咱们北方人好容易来一趟,不要辜负了大海,咱们也到海里去玩儿吧。”